第662章 許你一生九
她給的理由倒是充足。
男人似乎總算滿意,那張清清秀秀的臉頰上覆的厲色消失了不少。
“你至於這麽不相信我麽,答應了要到你痊愈為止的。”
許願也不知自己為何一而再再二上強調這一點,便隻下意識加上了期限。
她是真害怕的,害怕自己在他養傷期間又動心,害怕到了期限卻深陷泥濘怎麽也舍不得離開,更怕自己再次陷進去之後,而他的態度仍舊……
“你也不是第一次說話不算數,嗬,女人。”
男人輕嗤了一聲,沒有鑽牛角尖去抓話裏的期限,而是有些委屈的模樣,巴巴的看著她。
許願看著男人那張格外漂亮的臉,秀氣的鼻尖皺了皺整個人都像是受氣的小媳婦,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那樣在意她的模樣。
外頭的日光從窗戶照進來,男人側臉更溫和幹淨,病房裏的白色下,他穿著那件灰色的針織衫,碎發覆了一縷在額前,人就像是所有人夢中的初戀,精致幹淨讓人著迷。
她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迷戀。
別說兩年前的自己,就是現在看見這樣一張臉,她也沒有任何抵抗力。
這男人像是一個迷。
明明性情凶殘暴厲,可不說話的時候瞧著卻是個溫文無害的小姑娘一樣,平日裏頭發總梳的整齊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瘦削的身軀在那樣的氣勢襯托下,遠遠的就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感覺。
但現下他擰著眉看她,有些不滿有些抱怨。
許願忽然覺得……自己心要化掉了。
她忽然笑開,幫他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我忽然想知道那些事情了,還有那個盒子裏的東西,給我麽?”
既是她想要的,冷秦沒有不給的道理。
許是屋子裏安靜了太長時間,冷冥有些不放心的從門縫裏偷看,卻隻瞧見女人的手落在冷秦頭頂,幫他撥弄著發。
冷冥整個僵在那,他們兄弟之間沒有人不知道老大的忌諱,一是那棟樓,二就是不許別人碰他的頭發……
江湖傳言,說是老大小時候長得太漂亮,堂主的女友們每次見到他就又摸又親,尤其喜歡他軟軟的發,讓老大不厭其煩,到後來便再不許別人碰他的頭發,經常留著短發也是因為……從來都是他自己動手剪。
“你頭發好像長長了不少。”
許願抓了兩下,以前冷秦的發很短,她也猜到了估計是不想被人誤認為是女孩,如今倒是長了不少,垂下來的時候還在額上飄啊飄的。
男人“嗯”了一聲,沒被她發現自己身體的緊張。
隻伸出手將盒子拿過來,直接塞到她手裏,“原本就是給你的。”
許願“哦”了一聲,隻當自己是第一次打開,認認真真瞧著裏頭那張照片,像是不經意的開口,“是我們倆嗎?”
“嗯。”
他揚起眸看了一眼,“我吻的人隻能是你。”
男人目光灼熱,格外認真的盯著她。
許願被看的臉頰發燙,隻匆匆忙忙將項鏈合起來,“那誰知道啊,看你挺熟練的樣子,昨晚就……”
“那是親。”
淺嚐輒止的親。
冷秦皺著秀氣的眉,直接扯過她的手臂,將人拉到身側。
呼吸染了過去。
許願身子一僵,一直以來她對他都沒有抵抗力,這下更是緊張的不行。
男人的一隻手落在她腰上,許願不敢壓著他傷口,便直接跌坐在床邊。
“親和吻是有區別的。”
許願微愣,“有什麽區別,你就是趁機占我便宜。”
他莞爾,並不否認這一點。
而占她便宜的感覺太好太好,他也願意做一次大灰狼。
便握著她手腕,唇直接覆了上去。
“這是親。”
許願呆呆的看著麵前放大的俊臉,呼吸間還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藥味,而更多的則是空氣中夾雜著的撩人氣息……
四唇分開。
許願想說什麽,掙紮了下。
下一刻,男人的唇再次覆上,沉沉啞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這是吻。”
……
纏綿輾轉,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許願隻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像是要喘不過氣。
他明明不是第一次親她,在之前他們已經做過更親密的事,而且不止一次。
她知道那道瘦削的身軀下蘊含的力量,知道他在床上是個什麽凶狠樣。
可頭一回,許願知道他還有深藏在骨子裏的溫柔。
……
像是要將所有情緒都告訴她,冷秦格外溫柔和仔細,非要誘惑她讓她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身體軟的如水一般。
……
這一次沒有人打擾,冷秦鬆開她時,許願眸子裏都是茫然。
她至少愣了三秒鍾才反應過來,驚呼一聲立刻起身。
“你……”
男人麵上泛著笑,長指落在唇上輕輕摩挲而過,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彎彎的,眼尾掠過滿足,“我在教你,免費的。”
不要臉!
許願很想嗆回去,可第一反應還是捂著唇用力擦了擦,也不管男人因為她這個動作而驟然冷下的麵容。
她轉過身不想再看他。
冷秦卻緩緩拾起被她放在床邊的項鏈,指尖摩挲過裏頭的相片,若有所思。
“結婚的時候,你說會永遠跟我在一起。”
他靜靜看著照片,像是在回憶,連臉上的笑容都染上的苦澀,“知道我是怎麽遇見你的麽,在調查CA時我們撞上了,打了一架,你輸了之後不甘心,跟蹤我不說還說要找機會再打回來。也不知是誰教你的這麽好戰。”
許願微怔,握著玻璃杯的手顫了顫。
那的確像她會做的事。
隊長以前總說她不像個女孩樣,說都是他的錯將她養的那麽粗糙沒有半點女孩的溫柔和精細。
而她感興趣的東西也跟隊長一模一樣,槍械武器各種各樣的格鬥搏擊法等等。
沒受傷之前,許願跟隊裏的人打架很少輸。
當然她也知道,有的是的確打贏了,而有的卻是因為隊長交代過,不許他們欺負她,這才放了水。
何況大家都知道,打贏了她還有第二第三次,她會一直挑戰下去,索性放水認輸,也省了她一直找過去……
冷秦握著她的手,將項鏈放在嫩白的掌心裏,嗓音微沉。
“那場婚禮,除了你脖子上的戒指之外,就剩下這個了,你留著吧。”
“為什麽……”
冷秦笑了笑,眼神裏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便隻輕輕歎了一聲,像是在說她笨,反手指著自己腦袋。
“我會記一輩子,而你隻能靠這個。”
……
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像是一輩子這個詞壓根沒有分量,再簡單不過。
可頭一回,許願忽然很想記起來那段記憶,她不確信那究竟是好是壞,可就是不想讓他隻一個人……露出那樣悲傷的表情。
腦子有些亂,許願忽然脫口而出。
“你都告訴我吧。”
什麽?
“我們認識的經過,怎樣在一起……那麽短的時間為什麽會結婚,都告訴我好不好?”
冷秦掀開眸,唇上掠過輕笑,姿勢很隨意的靠在枕頭上,像是並不在乎她說的這些。
微微揚起頭,秀氣漂亮的麵容沉了沉,短發下眸子閃爍了下。
她想知道他自是開心的,至少證明她不再像先前那樣冷漠和拒人千裏之外。
可冷秦隻是搖搖頭,扯開唇,“不了。”
“為什麽?”
男人的眼神頓了半秒鍾,看見她呆滯的模樣終於動了動,可聲音格外平和,像是在說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不是什麽好的記憶,忘了也罷。”
許願張張唇分明想說什麽,可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的,那段記憶定然有灰暗的地方,否則他不會這麽長時間不來找他。
隊長說當時一起執行任務的隊友,是在離開前夕發現她的。
重傷躺在醫院裏,而他們得到信息過來尋,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她,之後帶回國也格外順利。
現下想想那一切都太過巧合了一點,就像是有人故意引他們過去,故意讓他們發現她帶她走。
故意的……要斬斷他們的聯係。
許願揚起眸,輕輕呼了一口氣,“至少告訴我,我們是因為相愛才結婚的嗎?”
……
照片裏的她笑的太真,許願相信她當時應該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隻是時間的確過去太久太久了,記憶也隻有一片空白。
冷秦好半晌沒有說話,臉色竟還有些不自在。
他自然是記得的,記得兩人為何要結婚。
一是情勢所迫,二是……想借此定了兩人的名分,可這女人非要堅持,說家裏有長輩在,是一定要稟告長輩才能結婚的,否則他以後一定會被教訓的很慘。
冷秦後來調查過,她家裏壓根沒有其他人,自己一個人住一個人生活,從來沒有訪親這一說。
“你在想什麽?難道我不是心甘情願的?”
冷秦扯了扯唇,“沒有。”
“那為什麽這幅表情。”
她一開口這男人就不對勁。
冷秦撫額,正糾結是直接告訴她還是……
許願看見男人僵硬了的麵色,這忽然心裏“咯噔”了一下,皺眉“難道是你騙我結婚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