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太太,離婚吧
“四叔……”
陸沁安聲音有些抖,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當著她的麵,這兩人那樣親密!
“這算什麽啊!”
跟他結婚這麽長時間,頭一次陸沁安覺得,自己快要不認識這個男人,那個身側站著別的女人的四叔,那樣陌生。
顧重深抿緊唇,陰沉的麵龐上沒有半點情緒,凝著她看了好半晌,才終於掀開涼薄的唇,冷笑,“不清楚理由?太太真以為自己值得我為你身敗名裂?”
“那我們可以……”
可以離開的啊。
陸沁安腦子有些亂,眼前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手指顫抖著在包包裏找啊找的,“不是,是搞錯了啊,東西呢……”
越慌亂越尋不著,可忙碌的一切忽然被人打斷,“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男人低啞的嗓音裏是濃濃的不悅,看著她的目光冷漠到完全是在看陌生人。
陸沁安倏的僵住,眼圈通紅的盯著他跟梁初,落在包包裏的手指頓了很久,終於鬆開。
“我知道了。”
好半晌,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才終於出現淡淡的笑意,揚起來看了看他,嘴唇蠕動了幾下卻什麽話也沒說。
“送她回去!”
顧重深寒聲開口,保鏢立刻一左一右抓著她,“太太,請這邊走。”
她沒說話,行屍走肉一般的被兩人拉著往外走,一路上車,小手捏的死死的,滿臉的悵然若失。
手機“嗡嗡嗡”的響,是林清歡打來電話,“安安,怎麽樣怎麽樣!顧四叔知道結果有沒有撲到你……哎,先前一直不敢跟你提這事,好在是虛驚一場。”
她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才發現電話那頭始終安靜,捧著肚子皺著眉,“怎麽啦,難不成沒見著人麽?這個點應該在公司才對啊,褚子楠還說今兒很忙呢。”
“他在。”
陸沁安聲音冷冽,小手捏緊了身側布料,“嗬嗬”冷笑了兩聲,“可還有一個女人也在!”
“啊?”
“那個總喜歡老牛吃嫩草的老不休!他竟然找個年紀比我還小的,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要不要臉啊!”
林清歡僵住,感覺肚子裏的小丫頭重重踢了她一腳,哎喲一聲鎮定下來,“那個,可能是誤會吧。平白無故的打哪裏冒個女人出來,顧四叔心裏肯定是有你的啦。”
“他才沒有!他抱著那個女人……穿著睡衣,明顯昨晚才剛剛……睡過!”
“歡歡,對付出軌的男人要怎麽做才好?保留證據轉移財產?搶走孩子的撫養權?還是……趁他不備割掉那管不住的東西?”
“這個……”
林清歡在勸,這邊已是憤怒到極點,一邊想教訓渣男兩百招,一邊商量如何行動。
“嗬嗬嗬嗬,有網友回複我了。可以在他的洗澡水裏加硫酸……你覺得怎麽樣?”
林清歡,“……”
保鏢,“……”
兩名保鏢幾乎同時看了看後視鏡,瑟瑟發抖……
……
“以前不知道你還是這樣的人,跟人在辦公室睡?”
總裁辦公室,顧彥均低頭抿了一口咖啡,狹長漂亮的眸眯了眯,正落在對麵梁初身上,視線在掃過她裸露在外的大腿時,忽的冷了些。
梁初臉上幾乎沒有變化,聲音輕細,“畢竟人都是會變的。”
“變?離了我不到一年就迅速勾搭上顧重深?一和有婦之夫?梁初,你什麽時候這麽犯賤!”
用詞重了些,可梁初臉上始終沒什麽情緒起伏,那張清致幹淨的臉直直凝著他,“重深隻是去換件衣服,待會就進來了。顧總還請自重。”
話音剛落,麵前的男人陡然站了起來,咖啡潑灑在桌麵,而滿帶著侵略性的身子就這麽越過桌子,手指掐在她脖子上。
滿臉邪氣!
“我碰自己的女人也需要自重?梁初,放了你走還真有膽子來挑釁我!”
梁初被掐著脖子,有點疼,通紅的眼仰起來直直看著他,冷笑,“你也知道你關了我三年,我現在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報複你,你能把我怎麽樣?我是顧重深的情婦,你又能怎麽樣!”
許是話語裏哪個字眼刺激到他,男人唇上勾出森寒笑意,手指忽然加大力度,舔了舔唇,像是真要一口將她吞下去。
半晌,附在她耳邊,氣息凜然,“你以為我不敢動手,忘記了三年前發生的事?”
梁初下意識瑟縮了下,身子顫著幾乎要站不穩,她當然記得三年前,家破人亡、而這個男人把她從家中擄走……
“有人撐腰,就不怕我了,嗯?”
怕,她怎麽不怕,可若是不接近他……
想到這,梁初終於直起腰,迎上去,“顧彥均,有本事你就再帶我走啊!”
“你當我不敢!”
他聲音狠厲,邪魅的氣息掃過她雪白的脖頸,像是故意的,在上頭重重啃了下。
梁初驚呼一聲,整個人都僵住,勉強鎮定,輕喊,“你就是不敢,因為我不再是的女人啊!”
她總是知道什麽話能激怒他。
顧彥均手上忽然用了力氣,俊魅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狠絕,像是被深深刺激到,手上力度驟然加大!
“顧彥均你……”
脖子被掐的很疼,梁初不住掙紮著,可依舊要喘不過氣,跟顧重深說好的給她十分鍾……卻沒料想顧彥均真這麽狠。
梁初隻覺得呼吸困難,忽然不太確定,他會不會真的殺了她?
“哢擦”一聲,辦公室門被推開,梁初跌在沙發上,黑發覆在臉上,看不清表情。
顧彥均好整以暇的坐了回去,狹長的眼挑起,抿了一口咖啡,“怎的辦公室還藏個女人,重深,以前沒發現你還好這口?”
顧重深微眯起眸,似是不經意掃過梁初。
她飛快起身,低著頭往隔間走,“我有點不舒服,不耽誤你們聊公事。”
“嗯。”
顧重深扣緊手掌,臉上仍沒什麽情緒,好半晌才將文件放下,推過去,“今天談的是公事,看看吧。”
……
陸沁安已經回到顧園,四處搜尋刀槍棍棒,老管家跟在她後頭,瞧見她從閣樓上翻出來一把生鏽了的砍刀,小聲提醒,“太太,用這個怕是砍不斷……而且很容易感染。”
“嗬嗬嗬,渣男少一個算一個!”
老管家,“您說的有道理。”
陸沁安努力想把刀拖下樓,一陣乒乒乓乓之後,才勉強將之拖到二樓休息台上。
老管家站的很遠,到房間裏叮囑兩個小的千萬別出來,回過頭,便瞧見站在那對峙的兩人。
顧重深掀了掀眼簾,目光從她大汗淋漓的小臉往下,落在那把生鏽的大砍刀上,薄唇蠕動,“需要幫忙嗎?”
空氣有幾秒鍾寂靜,陸沁安就這麽怔怔看著他,全身上下穿的整整齊齊,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像是再尋常不過的站在她麵前,問她。
“這把刀你連提都提不動,遑論砍人。不如去廚房拿把菜刀省事。”
他說著,順勢將刀接過,幫她提進房間。
陸沁安手心還有些疼,看他輕而易舉拎著走進去,用力甩了甩手臂,關上門。
男人把刀放在一旁,背對著她便開始脫衣服,外套和領帶扔在一邊,靠在桌旁便順手點了煙。
是她最討厭的味道。
陸沁安當下就要炸毛,可仍舊咬緊唇,小手捏的緊緊的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眸光清澈,“四叔,今天那個女人……”
“梁初。”
她僵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那個女人的名字,她聽過的,而他還那樣鄭重其事的介紹。
有些失落,便笑了笑,嗓音幹澀,“我有一定要知道的理由嗎?”
顧重深吐出一個眼圈,黑眸半眯起,神色沒有一分變化,順勢敲掉一些煙灰,半晌才緩緩直起身,筆挺的立在她麵前,“嗯,太太似乎很好奇她。”
“我丈夫的小三難道不該好奇麽!光天化日之下出現在你的辦公室,穿著睡衣,印著口紅印……是了,四叔你還因為她趕我走?”
她抽了抽鼻子,莫名的泛著酸意,可一想起歡歡交代過的,現在是非常時期,凡事不能隻看表麵,他沒開口就得好好問,好好商量,不可以衝動。
忽然有些委屈,聲音放軟,“你今天為什麽趕我走?”
顧重深揚起眉看著她,知道她在忍耐,那脾氣潑辣的小姑娘,忍著懷疑問他要答案。
吐出煙圈,手指中間夾著的煙碰了碰,落了些煙灰在地板上,臉上沒什麽情緒,薄唇輕啟,“因為她在。”
什麽?
“梁初在,見著太太,怕會傷了她。”
他說的隱晦,陸沁安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小小的身軀顫啊顫的,瞪大的眸裏泛著豔色,便隻捏緊手指,怔怔看著他。
顧重深不是沒瞧見她眼睛裏的震驚,卻隻當沒有發現,鎮定自若的撚熄煙蒂,涼薄的唇掀開,“這幾天想了很多,太太說的對,陳姍姍以死相逼,咱們的關係橫著無法逾越的天譴,是該解決了。”
他微頓,半眯著眸,聲音溫淡平緩。
“太太,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