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沒有青梅
顏明玉覺得有必要先說清楚,她隻想平平安安回家,並不想破壞任何人的感情,至於沈婉儀,她雖不喜歡,但也沒想過害這女人。
書裏蕭謹和沈婉儀肯定有感情基礎,所以後麵成了親,並且十分恩愛,這條感情線她沒想過破壞,等她回去了,沈婉儀愛怎樣就怎樣。
原身她也想過了,蕭謹對原身沒有一點感情,而且原身確實蠢笨懶惰,肯定降不住蕭謹這樣的大佬,她也會給原身留一筆銀子,足夠原身一輩子衣食無憂,而且這一世蕭家沒出事,蕭謹應該不會變成神經病,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原身,不至於像書裏那麽慘。
蕭謹神情有一瞬間的愕然,他有些懷疑起自己的智商了,否則怎麽總是跟不上顏明玉的節奏?
他哪來的青梅?
而且這女人什麽時候回去也得他說了算,他現在興趣正濃,肯定不會放她回家,且等他打聽清楚那個異世界先進了幾百年的所有知識再說。
如果可以,他也想跟著顏明玉一道回去見識見識異世界,也不枉此生了。
“沒有青梅。”
蕭謹毅然否認,他最不喜的就是女色,女人是這世上最麻煩的生物,這輩子都不會沾上。
顏明玉卻以為他害羞,也沒再說下去,反正她和蕭謹達成友好合作協議了,以後他們就是——
“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你好我便好,我不好你也不好,我回去之前咱們肯定要共進退,是吧?”
“是。”
蕭謹忍笑點頭,他喜歡敞亮說話,省得費心思,而且他覺得,顏明玉不是麻煩體,這姑娘比他以為的還能幹很多,甚至令他有些慚愧。
“ok,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現在先把蟲害解決了,咱們什麽時候進城?”顏明玉很開心,蕭謹出乎她意料地好說話,太敞亮了。
“明日。”
蟲害不能拖延,必須盡快解決。
顏明玉點了點頭,“我說你寫,藥方給縣令大人吧。”
蕭謹疑惑地看向她,居然不識字?
顏明玉有些惱了,“我學富五車,才高八鬥,精通四國語言,隻是不會寫你們這邊的字。”
居然以為她沒文化,哼,她可是智商180的天才。
蕭謹眼裏笑意更深,不過他也好奇異世界的字是什麽樣的,顏明玉跑出去拿了根木炭和木板,隨便寫了幾個簡體字。
“我們的筆畫簡單,而且不用毛筆,而是水筆,比毛筆攜帶方便。”
顏明玉將簡體字念給蕭謹聽,都是常見的字,筆畫簡潔了不少,蕭謹看得十分新奇,對異世界也越發感興趣了,有機會他一定要去見識一番。
拿來了筆畫紙硯,顏明玉磨了墨,將藥方陳述了一遍,蕭謹寫得很快,而且是十分華麗的小楷,比現代好些字帖上的字漂亮多了。
顏明玉心中一動,又想起了蕭謹的一些事,他在當了宰相後,民間有個綽號,叫‘青詞宰相’,這個綽號其實帶了些貶義。
因為蕭謹那個時候是新皇最信任的人,事事都要和蕭謹商量,就連寵幸哪個妃子都得蕭謹說了算,皇帝倒不是沒腦子,他就是懶,懶到腦子也不想動,所有精力和心思都費在煉丹上了。
青詞是道教上奏天庭時的奏章祝文,用紅色顏料寫在青藤紙上,一般是駢儷體,而且字體必須華麗工整,大燕皇帝基本上都愛好煉丹,也常常要上奏天庭,是以青詞在大燕朝十分興盛,擅寫青詞的文人也會得到重用。
現在當權的宰相嚴讚,就能寫一手華麗工整的青詞,頗得皇帝的賞識,不過嚴讚的好日子快到頭了,因為沒幾年他就會被蕭謹取代,蕭謹寫的青詞更華麗,更得皇帝的喜歡。
顏明玉並不懂青詞,但她能看出美醜,蕭謹寫的字看著就舒心,像藝術品一樣,難怪能得皇帝歡心。
“我還有個防治稻螟蟲的方子,要不要一並寫上?”顏明玉拿不定主意。
她對權謀上的勾心鬥角真沒研究,但蕭謹卻是大行家,問他準沒錯。
“現在用得上嗎?”蕭謹問。
顏明玉搖頭,“晚稻插秧前才用得上。”
“那就那個時候再上交。”
蕭謹拿了主意,顏明玉的博學是意外之喜,肯定不能一次性把底牌都露出來,得時不時地上交一些,這樣才能引起朝廷的注意。
當然,他不會搶顏明玉的功勞,他隻是沾點光,借顏明玉的勢和朝廷打好關係,如果他一個月前的豪賭賭贏了,顏明玉的出現就是那股東風,能讓他揚帆直上,平步青蓮。
“那我現在先告訴你吧。”
顏明玉把防治稻螟蟲的方子也說了,其實這個方子不是她發明的,如果不出意外,這個時候嶺南那邊應該有了這個防治方子,但還沒有傳到江南省,否則現在也不會出現稻螟蟲害了。
“隻用煙草骨就行?”蕭謹有些懷疑,這麽簡單的方法就能防治稻螟蟲?
“可別小看煙草,它裏麵可以提煉出尼古丁,能一次殺死十幾頭牛,隻在把煙草骨絞碎埋進割稻後的根莖下,就能殺死根莖裏的稻螟蟲卵,下半年的晚稻也不會有蟲害了。”
顏明玉十分肯定,這個方法她驗證過,但因為現代農藥用得太多,害蟲產生了抗藥性,所以普通的生物藥劑效果不太好,但現在的稻螟蟲嬌弱的很,煙草骨絕對有用。
蕭謹卻對尼古丁更感興趣,“這個要如何提煉?”
顏明玉立刻警覺,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家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神經病,她差點說漏嘴了。
“不知道,我對毒藥沒研究。”
顏明玉說得十分幹脆,其實她再熟練不過了,提煉過程也不難,可她就不告訴這家夥。
蕭謹抽了抽嘴角,這女人能不能說謊真誠一些?
這一臉‘我知道可我就不告訴你的’表情,真的太小覷他的智商了。
難道這女人以為他會拿毒藥去害人嗎?
他又不是喪心病狂的神經病,無緣無故怎會毒害人。
不過,他都醒來這麽久了,二妹怎麽還不來看他?
“蘭兒呢?她去哪了?”蕭謹問起了蕭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