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季修年被控製
季修年見狀,立即跟上去阻攔。
好險在門前把俞故笙攔住,俞故笙手裏持著一把槍,那樣子凶神惡煞,簡直像是要去找人拚命。
季修年急忙把俞故笙手裏的槍一握,環顧著四周暗示了一遍道:“你叫我做事情不能夠不動腦筋,怎麽到了這會兒,卻成了你不動腦筋?你這樣子是要上哪裏去?你要曉得,這是什麽地方?”
俞故笙兩眼圓瞪,重重的看了季修年一眼,那眼中像是有雷霆萬鈞,把季修年釘死在恥辱柱上。
到底兩個人彼此都是知道彼此,隻這麽一眼,俞故笙就曉得季修年有古怪,把人一把拎著,提到了門裏邊來,把門一擋,跟著就把季修年往裏頭拽著走。
季修年也是一個人高馬大的,手上更加不是沒有力氣,然而在俞故笙這裏,他卻像是一隻小雞仔一樣,被拎著往前闊步走,一點兒也沒有反抗的動作。
俞故笙把人往房裏一扔,才發起火來,手一抬,槍眼就對準了季修年的額頭。
“我真是小看了你!”
季修年也不狡辯,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他說:“我知道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但是笙哥,我情願錯殺一個女子,也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說著,把頭一昂,那意思是,俞故笙想要殺就殺吧。
俞故笙當真是一肚子的火直往上冒。他原本在列車上的時候就想要斃了季修年,背叛他的人,還有幾個能活著在他跟前招搖的?可他到底還是想要給季修年一個機會,想要讓季修年看清楚柳方萍到底變了有多少,還是想要留著這個兄弟!結果,季修年還是按奈不住,不等著他將柳方萍的麵皮扯下來,卻已經掉入了柳方萍的美人陷阱裏!
俞故笙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槍口調轉回來,朝著旁邊那柱子上“砰砰”就是兩槍,而後黑著臉道:“滾!”
季修年不肯走,麵上會灰敗的神色,他想跟俞故笙解釋:“方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答應我,隻是暫時把人帶到總理府上去,金穗心不會有危險。”
俞故笙已經不曉得該怎樣跟季修年談下去。彼此都認定自己是正確的,他們相信了兩個女子,導致多少年兄弟情就要在此時此刻切斷了去。
季修年心中雖愧疚,但還是想挽回:“笙哥,金穗心就那樣值得你信任?你先前問我在她不見蹤跡之後,我做了什麽。我不是沒有派人去尋找過她,可是她顯然是故意躲著不肯讓我找到!我在你北上之後就叮囑過她,盡量不要出門,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尋我商量,她沒有,次次都是自作主張。究竟是她並不把我放在眼裏,還是她借著你的麵子私下做了什麽,誰都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她一走,上海就亂了!她一走,金奕鑒府上也跟著消失無蹤!而這一次,火車上她被人擄走,又能毫發無損的被你尋到,你懷疑是我,是我跟方萍暗中下手。笙哥!我不敢保證方萍,可假如我要對你做什麽,我何至於等到現在?”
俞故笙冷到:“我倒還要感謝你?”
“不,笙哥!我隻是想讓你看清楚,金穗心這個女子,很可能並不簡單!”
“究竟是柳方萍還是金穗心,很快就會揭曉,”季修年長吸了一口氣,“我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不對。是我吩咐宅院裏的人把金穗心迷暈了送到總理府來的車上。方萍告訴我,假如金穗心有異心,她在總理府上,做事也要有所顧忌。我覺得可以聽信。”
他說著,臉上忽然現出一點兒詭異的,奇怪的,甚至於有點兒近似於癲狂的顏色。他眼睛過分明亮,亮得就像是瀕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盯著俞故笙,他一邊朝著俞故笙走過去,一邊說:“笙哥,我知道你因為我向著方萍而不再相信我,我曉得我對不起你,我也愧悔內疚;可你因為金穗心要跟我反目,你難道心裏不難過?咱們兄弟兩個,要沒有這些女子,從來都是有商有量,什麽事情不好說?偏偏要為了他們反目,多麽的不像話?不如就讓他們兩個自相殘殺,都死了,對你我都好!是不是?”
俞故笙眉頭緊皺,那陰沉的臉就像是暴風雨來前快要塌下來的蒼穹,黑沉得難看。抬手持著槍托打到季修年額頭上,季修年被打得翻轉過去,一頭撞到了椅子上,整個人瞬間就癱軟了下來。
俞故笙眸中銳利,他三兩步上前,抓住季修年的一隻手手腕,將季修年那隻手掌心攤開,順著指骨去摸。
季修年反應過來,登時驚恐莫名,連忙要縮手。卻被俞故笙掐著不放,俞故笙摸到他指骨處的繭子還有煙火烤出的黃色硬皮,眼中痛色、震驚,一齊都躍了出來。
連著又是兩巴掌打到了季修年臉上,痛恨道:“接手煙管的時候我就一再告誡過你,那玩意兒不能碰!不能碰!你這是抽了多久!”
季修年像是一條命被人捏在了手心裏,下一秒就要受死了,他竟無所畏懼,徹底放棄了一般,兩隻手兩隻腳都往前伸著,直接靠著椅子躺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笑:“我也不曉得我抽了多久,半年?一年?或許也就隻有幾個月罷.……我隻曉得,沒有這個東西,真的是生不如死!”
俞故笙剛才在門口拽住他的時候,察覺到季修年不如平常強健,就生出了懷疑,再到他剛才詭異表現,立即就聯想到他是不是也吃了那碰不得的東西……
季修年接管煙管的生意不是一年兩年,要吃,早就吃了。偏偏這個時候.……
俞故笙微闔了闔眼皮,問道:“先前穗心房裏加了東西的法國香水,是你送的,還是她借著你的名義送的?我要聽實話!”
季修年瞳孔一縮,他不說話,臉上除了染血的地方,其餘都是死一樣的白。
他不回答,俞故笙卻已經徹底明白了。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來,把槍往那桌子上重重的一放:“到這個時候,你還要相信她?修年!她要害死你!她還是從前的三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