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第818章 淡漠冷顏

  司徒飛雪看了一眼長空道：「今天就去找水明霞嗎？」 

  怎麼突然急著離開魔界了？因為長空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嗎？那……水靈雲怎麼辦？去人間尋找救治她的辦法嗎？……司徒飛雪開始不明白長空的心思了，或許不是不明白，只是她無法確定了。 

  水明輝死了，雲之王者的力量消失了，長空一點也不悲傷，那淡漠的態度，叫司徒飛雪有點不解，她明白長空這樣冷靜理智是對的，可是總覺得他……陌生了一些，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長空點點頭道：「嗯，今天就離開魔界。」他說話冷冰冰的，眼裡面也是淡漠的很。 

  因為長空覺得，只要離開了魔界，他心底的掙扎就會消失，自私也好，錯誤也罷，他都不在乎，長空只想和司徒飛雪好好的在一起，別人的事，他已經沒興趣了。 

  司徒飛雪看了看眼前精緻的食物，心中默默祝福水明輝，然後開始吃飯，可是對面的長空，都不吃飯，只是喝茶，要不就是喝酒……對於美食，長空也沒興趣了。 

  就是那種淡漠的感覺，對一切都漠不關心，魔性的影響下，長空變了。 

  以前的大仁大義，以前的義無反顧，犧牲自我……以前的長空是外冷內熱，不管怎麼樣冷若冰霜，還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一路降妖除魔，幫助好人……而現在的長空則是內外都冷了。 

  或許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就是魔族，還殺了那麼魔族，或許是因為長空覺得自己被蜀山劍派欺騙，也或許是魔性已經多多少少的取代了真實的長空……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他就是他，看著司徒飛雪的時候，還是會目光柔和，考慮問題的時候，還是會先想得到司徒飛雪。 

  可是，終究是不同了，這或許就是成熟，而痛苦或許就是成長，從天真單純，從自以為是，到經歷世態炎涼，見慣陰謀詭計，嘗遍酸甜苦辣，卻發現自己什麼也不是，渺小而且可笑，充滿了謊言的身世，充滿慾望和野心的魔性，突然覺醒的強大力量——一般人的話，會露出人性怎樣的醜態呢？ 

  就和那些所謂的「成年人」一樣，內心又會變的多麼自私冷漠？但是這有不對勁的地方嗎？這個世界，千千萬萬的世界，都是弱肉強食，都是萬類霜天競自由，充滿了優勝劣汰的規則，不需要什麼仁慈，要的是強大和勝利。 

  長空就算變了，又如何呢？ 

  他又不是長不大的頑石，經歷這麼多，自然會變，只是，只是……這些道理，這種現實的殘酷，大家都明白，司徒飛雪更加的明白，但是情緒上面，依然有一種隱隱作痛的難受，好像是靈魂受了傷，時不時的疼痛起來，那種感覺模糊而哀傷。 

  ——這世上沒有如果，我們都回不到從前，只能走下去，咬牙走下去，哪怕是無間地獄，也要走出一條康庄大道來！ 

  這些想法，心思，在人的心底深處，很難自我察覺，和現在的長空一樣，他想逃避自己的內心，逃避那糾結的感情，因為長空有一種衝動，去成為魔王的衝動……他想水靈雲，也想站在那巔峰，可是看見司徒飛雪，這一切雄心壯志就煙消雲散了。 

  不想她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