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問真心
閃婚?
小圓的眼前忽然黑了一下,然後大腦變成一片空白。
「我、我不知道……」她沒說謊,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屬於別的女人,別人的男朋友,甚至是丈夫。
雖然說他才剛剛開始工作,結婚的話可能會有點早,但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可是她沒有準備啊!
可笑吧?她要準備什麼?他想娶的女人又不是她。
「什麼嘛,給點建議啊!」他繼續像個惡魔似的,催促她,刺激她。
「我說了不知道了!」她的語氣不由自主地上揚。
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太懂這些……我又沒結過婚……」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水龍頭嘩嘩地響著,她的心也彷彿在哭泣。
她很想保持冷靜,若無其事地把菜洗好,可是她做不到,她的手不自覺地顫抖,她把好好的菜葉給弄得稀巴爛。
「那個……家裡沒有鹽了,我去便利店……」
她放下蔬菜,轉身就往外走,身上甚至還系著圍裙。
「鹽?這個不是嗎?」他指著流理台上的一個調味瓶說道。
「是、是啊……」她的謊言被當場拆穿,可是她沒有辦法再呆下去,「我說錯了,是沒有糖了……等下要做糖醋裡脊,要用糖……對,白糖……」
她慌慌張張地說著,一向都不會說謊的她,此刻顯得愚笨又可憐。
她沮喪得想哭。
「你沒事吧?」
「沒有沒有。」她轉過身去回答,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可是他兩步就追了上來,站到了她的面前。
她低著頭,但是已經無所遁形。
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捉住圍裙的一角,這條圍裙已經穿了好久,雖然經常洗,可上面仍舊是殘留了一些污漬。
呵呵……
joyce永遠都不會像是她這樣狼狽吧?
不需要面對面比較,她也自慚形穢。
望著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他的心裡有些不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被惡魔附身了,看到她這種反應,他的心裡冒出了雀躍的火花。
「你怎麼了?」他明知故問,可是他就是想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我去買鹽……不,買糖。」她語無倫次。
「你想逃避嗎?」他擋住她的去路。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別開眼睛,不敢看他。
「是假裝不懂吧?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是因為我和joyce的事才這樣的,對不對?」
她咬住嘴唇,無聲地沉默。
他想讓她承認什麼?
「我結婚的話會讓你很難過,是嗎?」他咄咄逼人,非要她說出一個答案。
他的逼問,讓她幾乎無力招架。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雖然平日里看起來挺隨和的,可是一旦執著起來,也是很強勢的。
她不得不抬起頭來,望著他那雙充滿了審度與深究的眼睛,忽然苦澀地一笑,「你非逼我說對不對?好啊,那我就告訴你。我是介意了,吃醋了,我不希望你和joyce或是任何別的女人結婚,因為我喜歡你,跟以前一樣喜歡你!你高興了?滿意了?你的虛榮心得到滿足了?」
她說出來了,全部都說出來了,壓在心裡許久的事情終於終於都說出來了!
她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她怎麼高興的起來?
她是不聰明沒錯,但是她沒有笨到這個程度,不會到現在還不明白他是故意的。
「你有感覺的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還喜歡你,你卻還故意說你和joyce的事?你想幹什麼?惹我難過、看我哭、讓我難堪你很高興是不是?」
她氣紅了眼睛,真的好氣,氣他,更氣自己。
她為什麼就是學不乖?為什麼就是忘不了他?為什麼要一直這麼執迷不悟?
他的目的達到了,他試探出了她的真心,她還喜歡著他,他承認這個結論讓他很欣喜,可是面對她的指責,他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混蛋!
他對她好殘忍!
「其實我和joyce……」他連忙想要解釋,其實不是那麼回事!他和joyce什麼事都沒有,她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而且他們很久沒聯繫過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她受不了似的打斷他,「你喜歡誰是你的事,你想跟誰結婚也是你的事,不必告訴我!」
她咬了咬牙,繼續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像是小時候那樣纏著你,所以儘管放心大膽地去談戀愛、結婚吧!我是一直喜歡你沒錯,但是我保證,當你走進禮堂的那一刻,我就會收回我所有的感情!我不會去覬覦別的女人的丈夫!我不但有自知之明,更有道德的底線!」
自知之明?道德底線?
這兩者比較起來,顯然後者的力量更大,可是在他聽來,前者卻更讓他揪心。
她又在妄自菲薄了!
「甄小圓,你別這麼說,其實你很好……」
「不必安慰我,這會讓我更難堪。」
「我沒有安慰你,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好!」他急著澄清。
她卻不以為然,只苦笑地說道,「就算我很好好了,但是我的這種好,不適合你。我們的性格天差地別,我喜歡靜,你喜歡動。我安分守己,你喜歡冒險。我保守,你膽大。我不敢蹦極,更不會跳傘,我會在你興緻勃勃的時候嘮嘮叨叨、畏畏縮縮,我只會讓你掃興……」
「我喜歡你!」他聽不下去,大聲壓過她的話。
她驀地一驚,一臉不敢置信,懷疑自己聽錯。
可是隨即壓在她唇上的力道卻是怎麼都騙不了人的。
天哪!
他居然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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