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暈過去了
溪溪過於貪玩嗆了兩口水,排出來後就沒有什麽大礙了,被送進了病房暖身體。 白晚舟望著麵前高大的男人,幾個月不見,他的臉越發黝黑了,下巴長了一圈胡渣,眉宇間染著淡淡的滄桑。 診室裏一個人也沒有,男人自顧自的解開腰帶,脫下濕漉漉的外套,一件一件放在桌子上,最後隻留了一件薄薄的白襯衫。 白晚舟臉色發紅,側過腦袋不去看他,剛準備離開,他高大英挺的身體突然晃了兩下,步伐不穩的樣子。 白晚舟下意識轉過頭就看到了他身上的白襯衣,早已被鮮血染得猩紅一片。 "你……"白晚舟臉色一變,剛想叫醫生,他就頭暈目眩的倒在她身上。 白晚舟反射般的接住他,肢體觸碰的一瞬間,才發現他的身體竟燙的可怕。 白晚舟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揪住,每跳動一下都難受。 …… 急救室的燈長亮不滅。 白晚舟靠在醫院的牆壁上,垂著頭沉默不語。 她想起以前每一次他受傷歸來,她都會哭哭啼啼的守在他的床邊,那時候他還強顏歡笑的安慰她,像個沒了主人的小獸。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們之間就隔了一道深深的溝壑,跨不過去,走不出來。 遠處,寒禮一襲軍裝走了過來,看到白晚舟,清俊的臉上微怔。 "夫人,好久不見。" 白晚舟別過頭,藏住眼眶裏的溫熱。 "別叫我夫人,六年前我就和他簽了和離書,哪裏還是什麽夫人。" 寒禮怔了片刻,突然開口道:"當年您留下來的和離書,戎爺自始至終都沒有簽名字,所以,當年的少帥府和如今的司令府,都隻有您一位夫人。" 一句句話平靜的敲擊著白晚舟的耳膜,她心底一抽,垂在身側的手開始輕輕顫抖。 寒禮望了望還沒結束的急救室,有些不忍的開了口。 "戎爺在戰場上中了兩槍,傷勢嚴重,前線醫藥不足,他便一直拖著到南城再治療,沒想到他對你們如此掛念,背負著一身傷痕累累也要第一時間去看您和小姐,這才撐不住……" 眼眶越來越酸澀,身側的手指漸漸握成拳,堅硬的指甲陷進肉裏她都感覺不到痛。 寒禮歎了口氣,想起這些年目睹秦戎的隱忍成疾,他便止不住的替他解釋。 "夫人,您當年犧牲了自己保全戎爺的前程,他後來都查到了,那些傷害過你,算計過你的人,早就被折磨的沒了性命,當初傷害小姐的也不是他,而是被秋婉趁機了,他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在刺激你,他自始至終都沒舍得傷害過你……" 白晚舟閉上眼睛,寒禮的聲音就那樣在寂靜中徐徐的傳進她耳中,一點一點填補這些年卡在他們之間的深淵。 寒禮說,她離開後,他瘋了一樣的尋了她三天三夜都沒尋到,後來去了秦家老宅找秦盛天要人,甚至對著自己的胸膛開了一槍,那樣固執不要命的他,誰也沒有見過。 白晚舟的身體像是被灌了鉛,越發沉重無比,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又是那刺眼的手術紅燈。 "別說了。"她平靜的打斷寒禮,淚水悄悄從臉頰滑落下來。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既然他沒有簽那份和離書,那就等他出來後,你提醒他簽上字吧。" 說完,她挺直脊背,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