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次見到她

  秦戎臉色一白，猛的固住小女孩掙紮的身體，她那張熟悉的精致小臉，直直的刺進他的眼睛裏。 那張臉，赫然是三年前，在少帥府監牢裏他死去的女兒的臉。 小女孩被他禁錮住掙紮的更厲害了，可在人高馬大的秦戎麵前，那點微薄的反抗簡直九牛一毛，逃脫不掉，她突然張口狠狠咬上了秦戎的手臂。 秦戎吃痛，卻看到了她烏黑的眼睛裏染滿了倔強和憤怒，和三年前，白晚舟憎恨他的目光重合在一起。 秦戎心底一慌，失手放開她。 小女孩得到自由，慌忙爬起來推開他，飛一般的逃遠了。 看著那個長高了一些的背影，秦戎的腦袋嗡嗡作響，他的女兒居然沒有死！ 可當年，他明明眼睜睜看著她的屍體被運送出去，火化成灰，怎麽可能還存在於世.…… 秦戎充斥著滿心疑惑，偷偷跟在了她的身後，經過一片湖泊，轉過幾個路口，孩子最後跑進了一個開敞的小院落裏。 秦戎後背貼在破舊的牆壁上，舉目望去，看到了那個他這些年瘋狂成魔日思夜想的人。 微風徐徐，草長鶯飛中，她一身月白的斜襟衫站在淺淺的草叢裏，任由小小的人影撲進她的懷中。 秦戎的腦袋“轟隆”一聲炸響了。 遠處，那孩子哭的梨花帶雨，還將被秦戎捏的通紅的手腕抬起來給白晚舟看，白晚舟不知道聽到了什麽，一時間臉色大變，抬頭衝秦戎的方向。 秦戎飛快側身，躲過了她望過來的視線。 這一刻，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明明思念到極致的人就在眼前，時隔多年，他有多少話想對她說，可在這一瞬，他卻退縮了，甚至連麵對她都不敢。 白晚舟沒看到人，麵色複雜的抱著孩子進屋了。 秦戎再望去時，看到了空空如也的院子，他就靠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怕他再走開，她們又消失不見，如果不能在一起，那至少，可以準許他默默守在她們身後。 天色漸漸暗下來，秦戎身輕如燕，靠在那處簡陋的房屋牆外，屋子的隔音很差，隻有昏黃的燈光閃爍著，秦戎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她們的對話?? “娘親，我們為什麽又要搬家呀！”稚嫩的聲音響起，像是柔軟的棉花堵塞著秦戎渾身的血液。 安靜中，他聽到了那個日日夜夜思念的聲音，一如曾經的溫柔。 “溪溪，這裏……有壞人，他們會傷害到你，所以娘親要帶你躲避壞人，知道嗎？” “嗯嗯，溪溪知道，今天那個壞人差點就抓住我了，他長得好看，我記得他！” 白晚舟心底苦澀，強行扯出一絲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好了，睡吧。” 夜越來越深，屋子裏的昏黃燈光在寂靜中熄滅，秦戎頹廢的靠在牆壁上，鈍痛從心口處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原來，在她們心裏，他早已變成了危險可怕的壞人，這些年，她們究竟搬了多少次家來躲避他？ 秦戎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每一口呼吸都在痛。 心死的滋味，大致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