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二、婚配
才走出去十來步,後麵已有人道:“師弟,二位師弟。”韓一鳴收住腳步,與顧清泉一同回過頭去,隻見徐子謂已趕到身後,他道:“師弟,我知你們來了。我也知你們聽到了,這話原是我一直心中所想的。而不是刻意說與你們聽的,你們願怎樣想都行。”他說了這話,轉身便走。韓一鳴與顧清泉站在原地,都不知該說什麽,二人默默站了一陣,一同轉身回去。
才走出去十來步,後麵已有人道:“師弟,二位師弟。”韓一鳴收住腳步,與顧清泉一同回過頭去,隻見徐子謂已趕到身後,他道:“師弟,我知你們來了。我也知你們聽到了,這話原是我一直心中所想的。而不是刻意說與你們聽的,你們願怎樣想都行。”他說了這話,轉身便走。韓一鳴與顧清泉站在原地,都不知該說什麽,二人默默站了一陣,一同轉身回去。
他們再往前走了一月有餘,天氣越發冷了,但所謂瓊林,卻是一直不曾看見。韓一鳴也不知何為瓊林,但掌門秘書內既然有了指點,便應依照那指點而行。瓊林一直不知為何物,韓一鳴也不灰心,隻是每到一處都十分小心。天越來越冷,一月之前早起便已是滿地霜華,此時早已是冬雪紛飛,滿地的碎玉亂瓊,看這雪再下幾日,隻怕就要冰凍三尺了。
好在靈山眾人行走並不困難,反正十分輕捷,韓一鳴見師姐們把淩風雲裹得嚴嚴實實,抱在胸前,這小兒越發壯了,小臉兒凍得蘋果一般。他睡著的時候居多,是否小兒都是如此多睡的?韓一鳴也不得而知,隻是如此行進,他睡著了自然少很多事。這小兒還是不會言語,師姐們都說這就叫貴人語遲了。因他笑的時候格格出聲,就不是啞子。但韓一鳴也著實有些懸心,到了有人煙之地,郎中都請看過,確也沒什麽異樣,郎中也道隻須等待時日,這小兒便會開言的。曹天佑夫婦與韓一鳴著實算不上莫逆之交,隻能算是有見麵之緣罷了,但這小兒卻不能聽之任之,一來他太小,要是不帶在身邊,著實不放心。二來,一麵之緣,也不能將這小兒扔下不管。
韓一鳴與沈若複也私下裏議論何為瓊林,沈若複道:“師祖的那本《異物誌》上曾有記載,瓊為玉,也是霜玉。隻是我們都沒見過,據說那在幻境之中才有的,想必那幻境之中,奇異多了,瓊林不算什麽異樣之處了,稀奇之物多了。隻是那幻境我們要如何才能去到?”韓一鳴道:“幻境?這可難了,幻境到底是如何才能去到?”停了一停,道:“我隻知要順天時才能到。”沈若複道:“我也不知,師弟,說實話,我也不知。連這天時如何才叫順,我也不明白。師弟,你別看我是師兄,長著你幾歲,書本上的物事,我知曉得是不少,可是說到經曆,我是比不過你的。你去過東方,你可知為何師兄師姐們也不言不語就跟著你?”
這,韓一鳴倒還真未想過,隻是看著沈若複。沈若複道:“你從東方回來,背著丁師兄,因此同門皆知,不論如何,你都不會丟下我們。雖說我們要是散了開去,都能獨當一麵。但那樣的話,人人心中都會有一個無法愈合的傷痛。師弟,能跟著你的同行的同門,都是一般的性情。雖說性情有千差萬別,但大致相同。我說與你聽,也就是告訴你,我們會跟著你一起,你不必惶惑,不必遲疑,你隻管往前走。”韓一鳴心中感慨萬千,片刻之後才道:“師兄,我一直很擔心這些路是白走,但我著實不知這個幻境,這個瓊林在何方?”
沈若複道:“不必如此多慮,該出現之時,便會出現的。我們隻會跟著你,如同跟著丁師兄一般。丁師兄,也是我極佩服的師兄,我從未見過他那樣靈性天成之人,說到底,他也不識得字,但心地的明澄,靈性天成是別人不能及的。這樣的人,我隻聽過一個,見都不曾見過,當我得知丁師兄是這樣的人,我真覺得無比榮幸。但我這一生,是不能達到這樣的地步了。話說回來,識文斷雖不是什麽壞事,但若是在丁師兄身上,卻絕不是什麽好事了。世俗會迷了他的靈性的。隻是塵世中,皆是俗人,丁師兄這樣的人,那是少而又少的。萬中無一的。因此俗人還是有些學識要好些,至少有些約束。”
二人散步回來,還未走到歇宿之處,已見青竹標坐在一塊大石上,眼睛望著這邊,腳尖卻在地上踢來踢去,踢得雪粉四處紛飛。沈若複道:“這小子,準沒什麽好事?”韓一鳴道:“看這樣子,他是等我們等了許久了,倒要聽聽他要說些什麽。”
他們走得近了,青竹標遠遠站起來身來,韓一鳴道:“有那麽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知對也不對?”沈若複笑道:“很對,他麵上就寫著這句話。自他來到這門派,這等好臉色,這樣的歡迎,那還真是沒有過。嗯,該好好教教他什麽叫平時多燒香。不過這臨陣磨槍之功,到也能起到不亮也光之果。嗯,師弟,挫折他一下,不論他向咱們提出什麽要求,咱們都不要答應,這樣他才學得乖。”韓一鳴道:“嗯,師兄說的是。”
二人走近去青竹標滿麵春風地迎上來:“師父,師伯,前去散步麽,讓弟子好等。”他何時說話這樣斯文了?想必就是有求於人了,才會這樣的低聲下氣。韓一鳴道:“你在這裏等到我們,是有事麽?”青竹標臉上微有驚異之色,想來這話要是沈若複說出來,他便不會驚異了,偏偏是韓一鳴說出來,他驚異之極,韓一鳴明知他對於自己,隻是欽服於武力,並非佩服,也不點破,隻道:“你有何事?”青竹標呐呐不能語,沈若複道:“你師父問你話呢?你怎麽這樣了?一點沒有平日的應對。”韓一鳴也不催他,隻站在一邊等他出聲,過得一陣,青竹標道:“師父,師伯,我們派內是準許成婚的麽?”
沈若複道:“是的,我們派內弟子是可以成婚的。怎麽了?”青竹標道:“哦,啊!我很是意外,所以問上一問。”韓一鳴看他神色閃躲,便不信他這話,道:“你怕不是隻問上一問罷?你到底要問何事?”青竹標囁嚅了片刻,道:“弟子也認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因此請師父做主,給弟子配門婚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