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八、冒昧
丁五道:“師弟,你去尋謝師兄來助咱們一臂之力罷。”韓一鳴也想到這裏了,道:“師兄,我去尋,可是我向何處去尋呢?”丁五看了看那少年,韓一鳴知師兄不願這少年聽到他們的話,便對著那少年道:“聽而不聞。”丁五道:“你須在心中想著他的名字。”
韓一鳴點了點頭,重新在心中念了一遍,將那少年的名字也在心中念了一遍,有些不放心,道:“他果真聽不見了麽?”丁五道:“他說的是真名還是假名,你隻要對著他念過法訣,便會知曉。他說的是真名,法術於他會有效。但他若說的是假名,法術於他,是沒有用的。”韓一鳴轉身對著少年道:“你聽到了麽?”那少年滿麵迷惑,看著他與丁五。丁五道:“他說的是他的真名,你的法訣有了收效了,他聽不到。要讓人看不到,也是這樣施法便可,法法訣大同小異。師弟,你對他人施過所有法術之後,要解去法術,隻須說,萬法無蹤,便會解去。當然,此刻這法術不是我施的,我說了,他的法也解不開。”韓一鳴點了點頭,道:“師兄,那我去何處尋謝師兄呢?”
丁五道:“謝師兄現下在何處,我也不知,從前咱們找謝師兄,是用靈山之上尋找弟子的法子找到的。此法須借靈山的一角來施,現下靈山沒了,我也不知該如何找他。不過,有個人或許能助你找到!”韓一鳴道:“誰?”丁五道:“明晰掌門!”
韓一鳴意外之極,看了丁五片刻,道:“明晰師兄?他如何能夠助我尋找?”丁五道:“師弟,事不宜遲,你早些去罷。找到明晰師兄,或許,他能助你。別人,都助不上。”韓一鳴大惑不解,但想明晰也是極厚道之人,去他那兒無妨,便道:“好,師兄我這便去。不過……”他看了看秦竹標,丁五道:“師弟,你隻管去,沒甚要緊的。他還不至讓我不能應對。”韓一鳴道:“那好,我這便去。師兄,我若回來的晚,你們要小心。”
丁五道:“你不禦劍,便沒什麽不妥之處。鳴淵寶劍是利器,卻也會引人注目,你一路上小心。”韓一鳴看了看靈骨,再三請靈骨守在丁五身邊。見靈骨一動不動,才用躡空法,躡空而去。他的躡空法用得極熟了,因此奔跑起來,一點兒也不慢。雖說比不上禦劍那樣來去如風,但卻也是快捷非常了,認準了梵山派的方位,直奔過去。腳下全是沉沉夜色,偶爾看到有幾處燈火,多是漆黑的夜色。他全力奔跑,跑了不知多久,梵山俊秀的山峰出現在了天邊。
韓一鳴抬頭看了看月色,月色剛過了中天,他奔近梵山派去,眼看已奔到梵山派的上方,正想落下來去找尋明晰住的屋子,忽然覺察下方有靈氣逼上來,連忙跑開,回頭一看,梵山派所有屋宇的下方,現出一個巨大的法陣,此時法陣都亮了起來,陣陣靈氣直逼過來。正在看間,猛然聽到下方有人叫道:“何人前來探看梵山派,白天不來,黑夜前來,想必不是什麽好人!現出身來!”
一時隻見處處有燈光流瀉出來,韓一鳴連忙閃開藏身暗處,雖說丁五與他說的是找明晰,但此時已驚動了這許多人,不免有些不便。不知明晰門人是否會告知天花道人自己身在此處,因此先閃了開去在旁邊草木之中躲藏起來,不露出麵來。隻聽那邊亂了一陣,有人道:“想是路過的道友,已離去了,咱們不必找了。”那邊眾人紛紛應合,過得一陣,又靜了下去。
韓一鳴聽著那邊靜下來了,悄悄探頭看了一眼,不見動靜了,便自潛身處出來,正想方設法要挨近去找明晰,忽然聽身邊有人道:“小朋友,是你來了!”韓一鳴嚇了一跳,連忙向一邊躥開,回頭一看,卻是江魚子,他站在一邊,道:“你才來我便知曉了,看你忙著藏起來,也不便叫你,便在這裏等你。”韓一鳴對他頗有些戒心,但此時是來求他派的掌門,他不止是梵山派的前任掌門,還是師長一輩的前輩,便對他行禮道:“前輩,弟子冒昧前來,實是有求於明晰師兄。請前輩匆怪!”
江魚子道:“我怎會怪你?你來找明晰有何事?”韓一鳴惦度了一下,道:“我想請明晰師兄幫我尋找我派的謝子敏師兄!”江魚子看了他一眼,道:“哦,那你找明晰是不對的。”韓一鳴愣了一愣,江魚子是從未有過的聲調語氣,比之從前,是說不出的不同,令人意外。江魚子道:“明晰是不知謝子敏在何方的,不過我卻能替你尋到。”韓一鳴愣了一愣,江魚子道:“你找明晰,他一樣也是要來找我的。你跟我來罷。”他轉身便走,韓一鳴略一猶豫,拔腿跟上去。江魚子帶他走出草木林,便對他低聲道:“你不要出聲,跟我走便可。”韓一鳴點了點頭,江魚子忽然對他揮了一下手,韓一鳴隻覺一陣涼風,透體而過,完全沒有防備,江魚子便對他施了法術。
江魚子道:“我不過是防備弟子看見你罷了。雖說你沒什麽不對之處,但平波道人已說你們靈山私藏靈物,尊者要追究,凡是遇上你們靈山弟子,都須得去告知於他,否則便是違抗了尊者之令。我卻不會去與他說見到了你,但我擔心弟子們會去說。人多口雜。”韓一鳴道:“多謝……”才說了兩個字,江魚子已搖了搖頭,噓了一聲,帶著他向前走去。
跟在江魚子身後,那法陣便不再亮起來,韓一鳴小心翼翼,雖說江魚子與他說道無人能看到他,但還是有些擔憂。走了一陣,忽然前方轉出兩名梵山派弟子來,看見江魚子,都站住了,叫江魚子“師父”對他行禮。
這周又過了一半了,天氣越來越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