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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九、來日之憂

  無論他怎樣細想,都覺這人不曾見過。這人抬頭看了看方,道:“嗯,還有片刻,可以略說幾句話。你修為如何了?我看你的進境還好。心智已開,修為雖說簡單,卻已有所成。”韓一鳴越發詫異:“你叫我出來就是要與我說這個麽?”這話一出口,他自己也是一愣,他本是想問:“你是何人的?”但不知怎的,到了口邊卻全然變了。那人道:“我要對你說的是,即刻返回靈山去罷!靈山的來日之憂已顯現,丁五一人扛不起這重任,你該前去相助於他!”


  韓一鳴大吃一驚,靈山已然危在旦夕之間麽?何為靈山的來日之憂?這個人是誰?他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丁師兄派他前來傳信麽?一時之間,種種想法,都湧心頭,剛要出聲,眼前一暗,本來盈滿眼眸的白光,忽然便暗了下來!韓一鳴眼前一片昏黑,不禁出聲道:“你是誰?是我丁師兄要你來的麽?”


  黑暗之中,那人的輪廓一一浮現出來,如同一個金色黑底的剪影。他還在原地,並未離開,韓一鳴卻是猛然到了黑暗之中,什麽都看不到。片刻之後隻聽他道:“他要我來?他哪能要我來?倒是我是要你來才對。”韓一鳴將信將疑,眼角向旁邊瞥了一瞥,鳴淵寶劍靜靜地浮在身邊,韓一鳴暗想道:“他到底是誰?”那人便如讀懂了他的心思一般,道:“你可想知道我是何人?”


  韓一鳴頓了一頓:“我確實想知曉你是何人,但我更想知曉,你為何要來告知我此事?”那人微微點了點頭道:“不算愚笨,能想到這個。你知曉了我是誰,便知我為何要來告知你此事了。我從前的一個名字,叫作靈空!”


  “靈空”二字從他口中說出,將韓一鳴震得呆住了,兩眼睜得圓圓地,看著他,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靈空,初次知曉,是從平波道人口中聽到,之後聽的次數並不算多,但韓一鳴知曉此乃靈山之祖,靈山因他一手而成,並且是他的師祖!與蕭逸徒手相持、讓小乖藏匿、彌蕤交出生命的師祖,從來隻聽大家口耳相傳的師祖,瞬間就來到了麵前麽?韓一鳴愣了一愣,道:“你讓我如何相信你是我的師祖?”那個影子道:“你若想信,便能相信!”說著,他抬起手來手指一動,鳴淵寶劍如同聽到了召喚一般,自韓一鳴身邊飛了開去,落在他的手中!


  韓一鳴正想叫他“師祖”,忽然心中一動,好似有什麽自心頭活了過來,韓一鳴怔怔看著他,忽然想到也有人能夠拿起鳴淵寶劍來。一想到這裏,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影出現在心頭,平波道人!瞬間,平波道人咬牙切齒的話語在心頭響起,他要害的,不是劉師姐,而是趙師叔!衝口而出:“平波道人也能拿起鳴淵寶劍來!”


  他是想起了在回旋之中的一切因而說出來,卻不是回答影子的話。影子道:“他有他的回旋,自然能拿起鳴淵寶劍。他卻不能禦劍,你的禦劍法也用得甚是簡單。我一使禦劍法,你便知道我是靈空了。”他提起鳴淵寶劍來,輕輕一揮,劍刃明亮,光澤華麗,一道靈光自劍身溢出,分成兩道華光,圍著他流轉。一道有如龍形,綿長明亮,另一道卻有一雙展開的翅膀。彌蕤與鸞鳥的靈力,居然在他的一揮之間,都激發出來,韓一鳴頓時知曉自己的禦劍術實在是差到了極點。


  呆了半晌,才道:“師……”“祖”字還未喊出來,喉頭已然出不了聲。韓一鳴看著那個神秘莫測的影子,心中猜測他要做什麽。片刻之後,隻聽他道:“你不要叫出聲來,我今日與你的相見,也不要說與不緊要的人聽到。你隻須快快回靈山去便可。”他話一說完,韓一鳴便道:“那,那你不與我一同回去麽?”他道:“我與你?嗯,我還需要時日才能回靈山,你隻記得,回去便可。我並未讓你有何舉動,隻是讓你回靈山去。不要對外人提起我來,切記切記!”


  他“切記”二字一說完,韓一鳴眼前便有了亮光,隻是並不強烈,韓一鳴微微閉了閉眼,四周一看,他正站在所住的客棧的一堵牆前。鳴淵寶劍浮在手邊,應當是他一直就站在這裏,隻是這時客棧裏的景象才顯現出來,韓一鳴四周看了看,師祖當然都已走了,這是韓一鳴初次見到師祖,他卻來去無蹤,可想而知他的靈力有多麽高強了!


  正想間,忽然麵前多了幾個人,韓一鳴一愣,隻見兩個人都自頭頂下來,還都是識得的,頭一個,便是平波道人,另一人,卻是天花道人。韓一鳴素來對這兩人都無甚好感。平波道人向來與他不睦,而天花道人,卻是韓一鳴十分防備之人,因而一見是這二人,心下便警惕起來,尤其見了平波道人,俱來往矣都湧心頭,若不是他刻意壓製,隻怕早就睚眥盡裂了。


  平波道人先對他掃一了眼,眼睛四處探看,道:“他呢?”韓一鳴並不出聲,平波道人又道:“人呢?問你呢?你隻管瞪著我做什麽?靈山派真是缺德少教!”韓一鳴怒視著他,咬了咬牙,將胸口惡氣強壓下去,這才冷冷地道:“道長是與我說話麽?道長你要找誰?是找道長門下的師兄麽?”他一連三句,讓平波道人一愣,隻因韓一鳴這“道長”二字雖是尊稱,卻全然無有敬意,十分冷淡,倒不如不稱呼的好。平波道人愣了一愣,這小子怎麽幾日不見,就會變個樣子?從前他什麽都不稱呼,讓自己看了橫生悶氣,如今他稱聲:“道長!”居然讓自己還是氣悶不止,甚而想跳起身來暴揍他!

  忍不住罵道:“小兔崽子,你可知我是誰?”韓一鳴一聽這話,便是平波道人要用他的輩份來欺壓自己了,絕不可讓他得懲,便道:“我不知道長要說自己是誰?也不在意道長是誰,我隻想知曉道長忽然出現在我麵前,所為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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