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試探,他是不是昨夜的男人
女人回來的時候步伐有些輕快,馬車中的男人莫名不是滋味,問後來又跟進去的手下,語氣有些不好,“喝了嗎?”
“沒有,殿下。”那手下又忙將剛才他們的對話傳達給他,心裏卻在訝異向來不把一般人一般事情放在眼裏的殿下,今個竟然這麽有耐心。
“嗬嗬。”聽完以後,男人不明意味地笑了一下,讓人繼續出發。
剛走沒多久,剛才那手下噔噔跑了過來,請示道:“殿下?”
男人輕揉額頭,已然不耐煩道:“還有什麽事?”
“殿下,那雪二姑娘忽然讓屬下給您送上一瓶藥,說是止血的,殿下,您受傷了嗎……”門外傳來擔憂的聲音。
帝梵天這時已經在馬車中坐正身子,將下屬手中的金色藥瓶接了過來,薄唇輕勾,慢慢拉出一抹邪惡的弧度,“讓她進來。”
“進……進來?”下屬原本利落地跑過去要傳話的身影,在意識到這句話的含義時,瞬間滯了一下。
殿下那輛馬車,在他在裏麵的時候,可是從未有其他人進去過的,自己每回傳話都不敢靠他太近,生怕因此而惹怒他。
現在殿下竟然讓那醜陋的雪二小姐進去?
下屬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他有些不確定,想回去再問問,但想到殿下那差到極點的脾氣,又不太敢,於是他繃著臉找到雪雲幽,告訴她太子讓她過去。
這雪二小姐好像並不驚訝,臉上也沒有一絲好奇和害怕,將手裏的避子藥交給他保管後就義無反顧地朝著馬車走去。
下屬心髒噗噗直跳,待會就知道了,如果是自己幻聽,很快她就會被拍飛出來,而且是一掌斃命。
雪二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越是見她靠近,下屬越是覺得自己剛才那句話可能真的是幻聽。
他想到他們太子殿下,從不讓女人近身,就連貼身伺候的人也沒有一個是女的。
好像太子距離女人最近的時候,就是他從馬車中下來,踩著婢女肩背的時候。
但大多時候他會直接飛下來,而不是特地去踩那一兩腳,也就是說,他們殿下不近女色。
當然這點,已經被無數人驗證過。
此時,他看到雪雲幽爬了上去,良心忽然作痛,他就這樣害了一條活生生的命啊……
良久,他睜開眼睛,並未發現任何動靜,忽地倒抽一口氣,雪雲幽竟然進去了!?
雪雲幽對這些毫無所知,即便是原主也對太子的情況不了解。
因為原主滿心眼裏隻有三王爺,她甚至都不知道太子長什麽模樣,雖然知道他是天下第一美男,但原主堅定地喜歡著戰神三王爺。
所以接下來的這番試探的行為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
鑽進去後,她才發現內裏別有洞天,簡直就是現代豪華房車的頂級配製!
一眼掃過去並不敢多看,她忙垂了眸子恭敬道:“殿下,你找我?”
“怎麽忽然給本宮送止血藥?”
“殿下不是受傷了嗎,我見殿下並未處理,所以……抱歉,難道是我弄錯了?”說這話時,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他的麵部表情。
顯然她高估了自己,這人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讓她洞察不了絲毫端倪。
她有些不甘心,也不知道在急著驗證什麽,動了動身子離他近了點。
越近越是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沉穩的龍涎香,天子和太子的標配熏香,和昨晚的鬆木氣息不一樣。
昨夜能夠成功擊倒那個男人,正是因為看到他當時腹部受了傷,他輕捂著小腹的動作微不可見,卻還是讓有著敏銳觀察力的雪雲幽給發現了。
所以才能一個軍體拳將他擊倒在地!
可以說,昨晚她之所以能夠得逞,有著趁人之危的成分。
剛剛突然在這太子身上嗅到血腥味,而他又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特地在他們麵前動用輕功從馬車上飛下來……這些小細節,無一不表明他在隱瞞著什麽。
她不好奇他在隱瞞什麽,但如果昨夜真的是他的話,她保證,如果自己還能從皇宮出來,她絕對會立馬卷鋪蓋走人。
眼前這家夥看起來比那三王爺還要不好招惹。
似乎在驗證她的想法,男人忽然笑了一聲,就像琴聲一樣悠揚悅耳,說出來的話卻是——
“你信不信你再敢動一下,本宮就會將你的頭給踢出去?”
雪雲幽訝異,下意識回道:“那我的身體呢?”
“唔,留下來當凳子。”男人眼中劃過一道陰暗氣息,令雪雲幽渾身一抖。
變態,這男人就是個赤裸裸的變態!她一點也不懷疑他會說到做到!
如此想到,她忙不迭將身子往後挪了挪,卻不小心撞到擺放在馬車當中的黃梨小桌,當即將腰部撞得生痛。
之前還不知道,現在碰到她才發現,她腰那裏應該是受了重傷。
仔細回想,昨夜那男人兩隻大手掐著她的腰用力,一點也沒客氣,自己可能腰肌勞損了,而且是重度。
當時被男人緊緊桎梏的時候,她就覺得不舒服至極,好像男人指頭上戴了個碩大的扳指,硌到了她。
她立馬看向太子的手,就見他正神色不明地摩挲著拇指上的一個白玉扳指。
那扳指包漿漂亮,水頭極好,一看就是上等的玉,被他經常撫摸,以至於留下了手指上的油脂所形成的包漿。
眨眼的時間,雪雲幽迅速分析,然後心中咯噔一聲。
“殿下還沒回答我你有沒有受傷呢?”雪雲幽拿起他放在小桌上的止血藥,搖了搖。
“如果殿下不放心的話,我可以親自為你試藥。”說著,嘴巴將那藥瓶上的軟木塞子一咬,就在自己胳膊上的一處傷口灑了點藥粉。
見她在自己沒有準許的情況下做了什麽,男人眼皮突突直跳。
女人嫁衣的袖口很大,動作間全都掉落到肩膀上,露出一隻纖細的皓臂,她似乎沒有察覺,將那藥粉灑到傷口上的動作很是熟練,仿佛經曆了無數遍。
帝梵天眸色微變,忽地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在馬車的支撐柱上,聲色俱厲,“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