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喜怒無常,動輒殺人
城門口發生的這一幕收入了兩方人馬的眼中,各自驚訝了一下。
就在城門外的三王爺擰著眉頭思索這女人在玩什麽把戲之時,城門內緩緩行來了一個長長的隊伍。
寶馬香車,國色美人,漫天飄舞的花瓣在地上鋪出一層地毯,伴隨著猶如天籟的梵音和歌唱,讓看到的人有種踏入仙境的不可思議之感。
察覺到周圍的異樣,雪雲幽抬頭看去。
驀地,撞入眼簾的是華麗馬車上金色薄紗轎簾被風吹動蕩漾起來的一景。
那馬車裏,一抹慵懶倚在榻上的男人身影若隱若現,雖然隻是一眼,卻似是驚鴻一瞥,滿心震撼。
百姓們忙止住哭哭啼啼,朝著馬車的方向恭敬地伏地跪拜,“參見太子殿下!”
他們跪拜的時候,正是雪雲幽看著馬車微微發怔的時候。
以致於所有人趴下之時,唯獨她突兀地站著,再加上一張醜顏,一襲嫁衣,滿臉髒汙,和對麵隊伍的奢華精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等雪雲幽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馬車已經在麵前停下。
距離近了,她才看到這輛馬車是有多豪華,竟然在門框上鑲滿了鵝蛋大的寶石,如此也就罷了,整個車身都是金子鍛造,造型更是奇特,簡直不像這個時代可以造就出來的寶貝。
就在所有人都盯著轎簾的方向,恭迎裏麵的人出來時,雪雲幽打量起了馬車。
然後迅速得出一個結論——
這一定是一個魯班一樣的天才巨匠人物設計出來的馬車!
因為即便在現代,想要製造出來一輛這樣的馬車也需要不少特殊工藝,然而就她剛剛從百姓那裏了解到的信息,這是個落後的古代!
就在她思考的間歇,兩名穿著煙青色雲錦長裙的妙齡女子款款從馬車後麵走了上來,薄紅著芙蓉麵在馬車的落腳處停下,身子一矮就在地上跪下。
竟是彎起了形狀美好的脊背,為馬車內的人充當起下車時的凳子!
踩著人背下車的古代皇族貴胄多不勝數,如此踩著少女柔弱身軀的,當真就隻有一人!
雪雲幽瞪大眼睛正感奇葩之時,四周風聲忽然一靜。
她能感到周圍人的緊張,不知是誰吞了一下唾液,緊跟著,就有無數人開始吞咽起來。
那架勢就像看到一個香餑餑,引得她不自覺地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看向馬車出口的方向。
很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就從裏麵探出,那手雪白得就像經過精心保養。
雖然比女人的手還要美,但那尺寸絕對是個男人。
更何況他們剛剛喊他……太子!
雪雲幽意識到自己在太子麵前沒有跪下之時,已經不想再跪了,雖說入鄉隨俗,但這會她可以裝傻充愣。
裝傻充愣的後果是,那人從馬車裏一出來,周圍人不斷傳來抽氣聲,她還沒看清他的正臉,就被有如從天空而來的一道聲音驚醒。
隻聽他說:“拖下去斬了。”
如此慵懶而漫不經心,仿佛在碾壓一隻螞蟻般毫不費力。
斬……斬了?等等,我們能好好商量一下嗎?大不了我再重新給你跪拜一下就是了!
雪雲幽側頭看向欲要架起她將她拖下去的兩個士兵,“慢著,就這麽斬了?我可是三王妃,你們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吧?”
那兩個侍衛聽到你這樣說,立馬頓了一下,請示性地看向站在車頭上的男人,“殿下?”
雪雲幽這個時候也跟著看了出去,然後不受控製地輕吸一口氣!
難怪那些百姓反應這麽大,這人……是神仙嗎?
隻見那站在馬車最高處的男人,一襲流雲廣袖白色長袍繡著銀色蟠龍暗紋,在陽光下折射著淡淡光芒,好似仙光普照,凸顯出他高大偉岸的身軀,也襯得一身氣質幹淨若雪,不,好比天上謫仙一樣不染塵俗,令人一眼望過去就有種靈魂都被淨化了的感覺!
然而他的一雙眼睛深邃似海,卻沒有一絲感情,他看過來時,明明是對著你,卻讓你有種他透過你看向別處的感覺。
這種睥睨萬物高高在上之感讓她渾身顫抖了一下,打心裏覺得,這就是個壓根沒有感情的人……
這時,他看向她的身後,薄唇微抿,好似退讓一般,語氣微微不耐煩,“三弟,這真的是你娶的王妃?”
“參見太子皇兄!”身後傳來帝昇軒沉穩的嗓音時,雪雲幽心裏咯噔了一聲。
這時,彎身拜完的三王爺轉過身來,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然後決然說道:“本王和這女人已經沒有半點關係!”
如果帝梵天能殺了她的話,他求之不得,這樣將軍府就不會怪罪到自己身上,雖然沒有誰會為這個女人鳴不平。
但,一丁點的罵名,三王爺都不想背。
如果此時的雪雲幽不是二十一世紀的雪雲幽,他說這些,可能還會得到一幫人的擁躉,但就在不久前,一幫百姓已經被雪雲幽給打動。
此時此景,仿佛被全世界拋棄的女人勾起了他們內心最柔軟的部分,看著她臉上震驚絕望的表情,他們好像被萬箭射中一樣痛苦。
噗嗵噗嗵噗嗵,剛站起來的百姓們大片大片地跪倒在地,紛紛為雪雲幽求情起來——
“求太子殿下饒恕雪二小姐!”
“雪二小姐還未從重創中恢複過來,未給殿下跪拜,實屬無心之舉啊!”
“殿下英明,定不會跟一個小女子計較!”
……
雖然百姓們求情的是太子,但立在一旁有如一杆標槍的三王爺卻臉色鐵青起來,眉眼也有些驚疑不定。
這女人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麽迷魂湯,竟是讓他們紛紛調轉風向,不僅不再指摘這個女人,反而百般為她求情?
太子自六歲開始就被送到神機穀學武,雖然漸漸被人遺忘,但近日剛回來就引起極大的轟動――作風強勢,出手雷霆,更是喜怒不定,殺人不見血!
所以深知這點的百姓才對他百般恭敬。
應該說,恐懼。
但這會的他們,忘了太子的手段了?還是這個女人當真迷惑了他們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