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在乎就是他的籌碼
“你在說什麽?”
閻父目露疑惑,無比心痛。
白淨的大理石上麵綻放朵朵妖豔紅梅,腥味濃重。
“我說什麽,你不明白?別裝了,兩千多年前我能要你的命,現在一樣也可……唔……”
閻父眸色一變,臉露猙獰,瞬間移動到閻甜甜麵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想不到轉世之後,還是這般聰明,”他扯了扯唇,一秒內收起之前的虛弱模樣,笑容滲人,聲音洪亮如鍾,“好久不見,巴朝女帝。”
繼而,他開始幻化成原本的模樣。
人麵錦鯉身,尾巴像是馬尾。
閻甜甜無懼鼓斯愛,一心惦記著閻母,“媽你別看!”
閻母已經看見了閻父的臉,尖叫一聲,眼珠子一翻,整個人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媽!”
隨著年齡的增長,閻母的身體並不好。
這麽一刺激,閻甜甜生怕她有什麽好歹,急著去查看,偏偏被鼓斯愛鉗製住。
“你想要幹什麽?”
遲遲不動手殺她,那肯定是有別的目的。
“我這人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欠我一條命,我自然要報複,要你的命,也那太便宜你了。”
本來他想要幻化成閻父的模樣,控製閻甜甜,讓她跟盛山荇忍受分離之痛。
沒想到她比兩千多年前,還要聰明,不過沒關係。
“是你先殘害巴朝子民,嫁禍山荇,你該死。”
“我先殘害那群愚民?”鼓斯愛嘲諷一笑,聲線很粗,“我本棲居南海,與配偶自在生活,是那群愚民不知好歹,無節製捕漁,破壞海洋生態係統,掠殺了我配偶與子嗣,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你不覺得有時候你守護的東西,都是可笑的?”
“你可以報複那些傷害你家人的子民,為什麽想覆滅整個巴朝,山荇有什麽錯?為什麽要害他?”
她眼裏冒火,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麵前的鼓斯愛已經化成了灰。
“他阻礙我的計劃就該死,再說了,斬妖劍是你求的,人也是你捅死的,可不是我,他現在沒有記憶吧?如果他知道你曾今抹殺他,他還會愛你如初嗎?”
他所喪失的,仇人也休想得到!
閻甜甜一噎,剛啟唇,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盛山荇那張俊臉。
盛山荇褪去青蔥歲月的稚澀,五官深邃沉穩,身形俊挺。
窗外天色被夜色籠罩,月光還是少年的月光。
隻是俊朗的眉宇凝聚著孤冷淡漠。
閻甜甜側頭,渾身的血液仿佛被冰凍一般,不知道盛山荇聽了多少話,她艱難地吞了吞唾液,喉嚨像是塞了一塊寒冰。
鼓斯愛說的,都是真的。
鼓斯愛的出現意味著凶兆,又想到兩千多年前的悲劇,她眼眶酸澀,裏麵水光瀲灩,含了兩包淚水。
那是她曾經心悅的少年郎,再次轉世,她本以為能與他共享晨曦與黃昏。
她已經很努力了,最終還是個悲劇嗎?
不甘心的。
真正意義上,她並不是天生力氣大,那都是出生將門之家硬著頭皮鍛煉出來的。
閻家那一輩隻有她一人,她肩負著守家護國的重任,容不得她嬌慣。
她的大力氣在能興風作雨的鼓斯愛麵前,那就顯得很雞肋。
“你心裏憋著氣,朝我使就是了,為難她做什麽?”
盛山荇雙手插兜,兜裏漸漸鼓起兩個拳頭,隻是麵色平靜,聽不出什麽口氣。
但鼓斯愛明白,他來了,就代表著在乎。
在乎就是他的籌碼。
“我樂意為難她,你又能怎麽樣?”轉了轉眼珠子,他計上心頭,“你們要是陰陽相隔,會不會更好玩點?”
閻甜甜皮膚白皙,纖長的脖子已經被掐出了一道紅痕。
脖子上力道收緊,她有些喘不過氣,咳嗽連連。
盛山荇垂眸,眸底一閃而逝的殺氣。
他抬眸,微楞,轉瞬與鼓斯愛四目相視,“你配偶與子嗣去世,你是受害者,可你殺了巴朝皇帝並易主,妄想掌控巴朝,那是你的貪婪在作祟,最後落得淒慘下場,也是你咎由自取。”
“這些年,村鎮時不時有失蹤案,是你搗的鬼?”
“是啊,我發現吃他們,比吃海鮮,美味多了。”
“怕是沒那個機會了。”
鼓斯愛不設防,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他後背刺入。
鼓斯愛猛地噴出一股血,手一鬆,盛山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人拉開。
“我媽她……”
“阿姨沒事,它今天隻能死在這裏。”
這力量是穿牆而入的,一扇白牆被撞出一個大洞,地麵都是殘垣。
燈光照耀下,空中躍動著塵埃。
盛一南揮了揮鼻前的灰塵,捂著鼻子,有些嫌棄地睨了何玄白一眼,“我不是說了低調點打個洞就行?這扇牆都沒了。”
搞那麽轟動幹什麽?
“很久沒幹這種事,生疏了,”上一次破牆,還是三千年前帶著盛一南下凡,盛一南垂涎人家院子裏楊桃,說要爬牆,他直接就推牆了,“下次我注意。”
何玄白語氣挺不爽的,本來他是在家裏看一則提升家庭地位的硬菜做法,看到一半被拉過來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