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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一輩子都不凶她

  盛一南拿了畢業證後,雖然有休息,但還是會編織和做竹細工。


  這是她的興趣愛好,做起來也不累。


  何玄白帶著盛一南去了鑽庫基地玩了幾天。


  盛一南觀賞了金剛石打磨成成品的工藝,在鑽庫裏,盛一南還帶了一小袋五顏六色的鑽石回去。


  她喜歡這種亮晶晶的石頭,何玄白隨手給她裝了一袋。


  為什麽不多裝一些?

  “都差不多,鑽石的款式每年都在變化,要就過來拿,或者讓他們送到京城也行,”他從沙發上撿起及腳踝的披風,披在盛一南肩膀上,給她係蝴蝶結,“將衣服穿上,你感冒還沒好。”


  盛一南今年的身子不大好,老是生病。


  雖然是小感冒,但這些小毛病,也透露著一個不好的信號彈。


  “我感冒差不多好了,”盛一南低頭,看見何玄白修長的手,靈巧地打了個一個蝴蝶結,還給她整理了一下帽子上的一圈白色絨毛。


  動作溫柔。


  “訂了明天回京城的票,待會要不要買點禮物回去?”


  兩人一起出去,出門還帶了保鏢,這邊的居民可以合法持槍,他們還是小心點。


  保鏢不是許教教。


  自打萬鯉錦生了孩子,許教教的重心漸漸移到家庭裏,萬鯉錦不想他碰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為了讓妻子和父母安心,他就回家繼承千萬家產了。


  同時,他隨便搞搞的教你炸雞店,經營不錯,這些年完全打開了東部的市場,正準備發展成全國知名快餐餐飲業。


  此刻的許教教正站在人流量巨大的車站,上一次來車站,是為了抓人。


  這一次,眉眼慵懶隨意,目光沒有目標性地四處晃蕩。


  他的右兜裏,裝著鼓鼓的錢包。


  他漫無目的散著步,很快,就有扒手靠過來。


  這些扒手,最慣用的伎倆就是佯裝撞肩,或者拍肩,轉移目標人的注意力,順手摸走目標人兜裏的手機或者錢。


  現在很多人都不帶錢包出門了,扒手大多都是偷手機,然後便宜轉賣。


  一個穿著很普通的男人,自詡神不知鬼不覺掏出許教教兜裏的現金,正暗喜,手腕被攥住,緊接著他的手腕被猛力一轉,疼得他齜牙咧嘴,直吸涼氣。


  “撒手,別……痛!”


  “偷東西?”


  許教教話是這麽說,但臉上一點也不生氣,他二話不說,將男人摁在地上打。


  也沒有往死裏打,就是純粹出出氣。


  他在家裏挨萬鯉錦的訓了。


  隻好在這裏找這些扒手了。


  教訓一下,多少能警告他們少偷東西。


  一舉兩得。


  扒手被揍趴在地,哀求饒命。


  許教教出了氣,心底的鬱悶消了一大半,鬆了手。


  隻是一些皮肉傷而已,他下手一直都很有分寸。


  扒手看著他帶著現金瀟灑離開的背影,恨得直咬牙。


  神經病!

  晚上,許教教跟朋友一起喝酒。


  “老李,這幾晚我去你那裏住啊。”


  “別,你上次還說我那裏亂得跟狗窩似的,”這話明顯是在賭氣。


  “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得去睡天橋了。”


  這麽可憐的嗎?


  “你有妻有女,來我這裏住不大好吧?”


  “我跟鯉錦吵架,不是,她跟我打冷戰,我回去她也不跟我說話,晾著我。”


  他越想越委屈,這才結婚多久,就舍得這麽對他了。


  這愛是刀削麵嗎?

  “吵架,你的錯還是她的錯?”


  “都有錯,都有理。”


  但他沒有的回嘴,就默認是他的全錯。


  老李是吃不得虧的,還是這種憋屈虧,“都有錯,你回去凶她兩句,保管壓得她死死的,以後都不敢上房揭瓦了。”


  在他看來,女人就不能慣著,一慣就無法無天。


  許教教原本是喝了酒的,聽到這話,清醒了一些,徑直倒了一杯酒,揚起脖子全部灌入肚子裏。


  烈酒從嗓子眼一直辣到了胃裏。


  男人耷拉著眉眼,眼型狹長,燈光照耀下,眼瞼下方是一層濃長睫毛的暗影。


  他舔了舔嘴角的酒漬,嗓音很蒼涼。


  “酥油餅是剖腹產抱出來的,當時她難產,醫生往她身上紮的麻醉針,十多公分的針,整整紮了三針,現在她看見細的東西都有陰影。”


  酥油餅是他跟萬鯉錦生的女兒。


  他至今記得,當時他在產房外麵,聽見她撕心裂肺的哭聲。


  從那時他就想,這輩子,他都不大聲跟她說話。


  她為了給他生孩子,鋌而走險,差點連命都沒了。


  他哪裏敢跟她凶。


  “等你結婚了,有了愛人,你就知道了。”


  老李愣了好半會,自打許教教結婚後,他們這些朋友,還揶揄過好幾次,說許教教懼內,沒想到,他是心疼媳婦。


  老李甚是愧疚,“你想在我家住多久,就住多久。”


  哪知許教教還不樂意了。


  “我還是回去吧,去別人家,我又得失眠,”他身子搖搖緩緩,正準備起身,無意間瞅見一旁的手機在振動。


  上麵寫著“戶口本第一頁”。


  他眼睛一亮,快速接了電話,“老婆,怎麽了?”


  “這麽晚了怎麽還沒回來?飯菜都涼了……我不是擔心你,你晚回來,我還得再讓廚房熱一遍飯菜,費電。”


  老李搶過許教教耳邊貼著的手機,知道對麵的人是在嘴硬,“他醉了。”


  說完,他快速報了個地址,將手機掛了。


  許教教陡然站起來,“你敢怪我老婆的電話?不行,我得回去了,該死的,你要是惹我老婆生氣了,我揍不死你。”


  他往外麵走,老李將他摁回座位,不屑,“就你醉成這樣子,能找到底下車庫,我跟你姓。”


  “等著吧,萬鯉錦回來接你的。”


  “你怎麽知道?”


  “你等著就是了。”


  許教教心裏是期待的,坐了一會,坐立不安,又問:“萬一不來了怎麽辦?坐一晚上?”


  婆婆媽媽的,老李有些不耐煩了,索性不搭理,倒了一杯酒喝下肚。


  許教教想壓一下心慌,倒了一杯酒,隔了一秒,又放下杯子。


  “怎麽了?怕我給你下藥?”


  “不是,我不喝,待會鯉錦來了,知道我喝酒了就不好。”


  嗬嗬。


  “你喝酒了?”


  不到半個鍾,萬鯉錦真的開車過來了,見麵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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