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讓她滾打臉,毫不給權蓉麵子
白曼易將半塊雪媚娘塞進嘴裏,兩腮鼓鼓的。
“怎麽了?”
“這裏的守門員將遊客都帶進來了。”
白曼易臉色一沉,以為盛一南是守門員的家人。
權蓉不喜歡的人,她自然也不喜歡。
作為博物館的副館長,那是與生俱來的威嚴霸氣,“你哪個部門的?”
守門員戰戰兢兢,“我是保衛科的毛橋。”
“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什麽阿貓阿狗也帶過來?”
毛橋聽到自己工作不保,還是被震得腦子斷了路,不知道回應。
權蓉莫名地,就想狠狠踩盛一南。
她壓低聲音跟白曼易說話,“小姨媽,讓她滾出去。”
盛一南掏了掏耳洞,怎麽她的聽力就這麽好?
許是心靈感應,白曼易十分厭惡盛一南,好歹也是個副館長,說話沒有太難看,“現在是閉管維修時間,立刻出去。”
盛一南壓根不搭理她,掏出雙肩包裏麵的相機,對著白曼易拍了幾張照片。
“抗戰紀念館副館長,還真當自己是館長了?”
擲地有聲的清冷腔,讓白曼易臉色大變,“你覺得,能帶著相機出這個館?”
權蓉暗暗戳手期待。
別看她家小姨媽長了一張嚴肅臉,狠起來,能將人扒掉一層皮。
到時候,看盛一南怎麽狂!
她絲毫不遮掩臉上的笑容。
這段時間受的憋屈,漸漸消散,取而代之是爽快。
毛橋不想將事情腦袋,連忙解釋,“館長在電話裏跟我說,讓盛小姐進來,不管去哪裏,都不準幹擾。”
“失心瘋了。”
館長年紀大了,在家養病,隻是掛了個虛職。
博物館有實權的,隻有她。
過了今年,館長就退休,別人就喊她館長了。
她能將京城簪纓世族的姓氏,倒背如流,就是沒有姓盛的。
說明什麽?不起眼的螻蟻罷了。
白曼易打了個電話,讓人將盛一南的相機搶了,然後砸了。
上班時間吃雪媚娘,對她形象塑造不行。
顯然,她誤會盛一南了。
盛一南避開這些人,從白曼易說她阿貓阿狗時,她就打電話了。
相機在白曼易手上。
盛一南也不著急,微微一笑,“你敢砸一下試試。”
那笑容,讓白曼易有種不好的預感,一時間,她的手僵了一下。
“小姨媽,還怕她不成?”權蓉現在就想狠狠打盛一南的臉,也不想再裝淑女了。
她的淑女形象,盛一南不配享受!
她奪了白曼易高舉的相機,猛地一摔。
兩萬多的相機,沒了。
盛一南沒有半分心疼的表情。
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裏麵,攜裹著拐杖聲。
館長來了。
身著豆沙色的寬鬆套裝,板著一張臉,臉上的法令紋都透著一股的怒氣。
“我打你的電話,怎麽不接?”
一個月才通一兩個電話,她剛才打完電話,想著不被人打擾,就將手機調成靜音了。
“館長,有什麽事情嗎?”
臉上,哪有還有半分的狂傲。
“她過來拍攝取材的。”
至於取什麽材,暫時是保密的。
隻需要一秒鍾,白曼易覺得,自己的身子涼了一半。
館長沒給白曼易好臉色,扭頭看向盛一南時,臉上盈出笑意和歉意。
館長精神矍鑠,布著皺紋的臉,有歲月沉澱下來的沉穩和風度。
“給你造成麻煩,真的很抱歉。”
“我不是不講理的人,您不需要任何人買單,”盛一南的目光,落在白曼易臉上。
白曼易見過大風浪,沒那麽快慫,“我以為是闖進來的八卦記者。”
“副館長這話是認真的?”盛一南雙手環抱在胸前,“你一個口中的‘一位’,就砸了我兩萬多的相機,還羞辱我,現在博物館的副館長,素質如此低下?”
最後一句話,猶如無形的巴掌,狠狠扇在白曼易臉上。
垂在身側的手背,青筋凸起。
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能屈能伸是她混到這個位置的關鍵。
對著盛一南鞠了個躬,“對不起,我為之前對你的粗魯道歉,相機我會照價賠償。”
她誠心誠意道歉,總不至於不給她台階下吧?
這個世界,哪有那麽多的台階?
隻有禮尚往來的報複。
“賠相機是理所當然,不過,”盛一南的視線落在權蓉臉上,“聽說,她被稱為館內小公主,隨意進出博物館,這麽大的權利,誰給的?”
“盛一南,你閉嘴!”
權蓉急了,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根本不會說出來,盛一南哪裏知道的?
她更加擔心小姨媽受她連累。
白曼易已經做好了寫檢討的準備,對盛一南越發憎惡。
被蓉兒討厭,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到時候,她叫人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就是了。
期間,館長接了個電話,臉色更是凝重,“盛小姐,這事情,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盛一南點頭,“那我等館長的通知了。”
館長從技術部那邊借了個相機,讓盛一南暫時用著。
白曼易去電腦城買了一部兩萬多的相機。
她將相機給了盛一南。
盛一南眼皮都沒抬一下,更加別說是道謝。
白曼易在博物館待了近二十年,還沒受過如此了無視。
深吸一口氣,小不忍則亂大謀。
館長的態度有點偏袒盛一南,她實在是擔心這件事會影響明年年初的晉職,想去館長那裏探探口風。
無意聽見,館長吩咐人事部那邊。
擬貶職書。
這消息宛若一道驚雷,將白曼易劈得裏焦外嫩。
她怔怔回了辦公室。
權蓉坐立難安,很後悔今天的莽撞行為。
盛一南取完素材離開後。
人事部將貶職書發給白曼易。
貶為普通員工!
近二十年來的努力,付之東流。
白曼易完全不敢相信這消息,眼珠子一番,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權蓉大驚失色,打了120。
今日的盛一南,鋒利又狠毒。
連一句話都沒跟她說,就將白曼易整倒,羞辱了她。
她這個博物館小公主以前多麽風光,以後就多麽被人嘲笑。
這讓她心如針紮。
左思右想,她帶著一份自己最近做的竹細工作品,去了何宅。
聽說她來拜訪。
毛彤微微詫異,最終還是見了她。
權蓉不想白曼易被貶職。
“毛姨,我小姨媽人很好的,就是問了一下盛小姐為什麽亂闖博物館,她故意尋釁滋事,我容不得家人被欺負,您是一位母親,小姨媽自幼疼我,您肯定理解我這麽做的行為。”
兩人的對話,權蓉一直在說話,毛彤一直在傾聽。
聽完權蓉的複述,毛彤提煉了一下。
都是盛一南挑事的,全部罪過,都在盛一南身上。
“毛姨,看在您和我媽媽是好朋友的份上,我們感情也好,您幫幫我。”
如果盛一南想要嫁進何家,肯定會想方設法討好毛彤。
毛彤一句話,就能讓盛一南不針對白曼易。
可惜,她打錯了算盤。
毛彤跟白子晴的感情很塑料。
毛彤心底善良,可她不願意被人當槍使。
對權蓉的態度,以前是不喜不厭;現在,滿滿的算計,她不喜。
為什麽要幫?
她委婉拒絕,表示無法幫忙。
“毛姨……”
“我累了,需要休息,管家,送客。”
權蓉滿載希望而來,帶著失望離開。
她越想越氣。
心裏的怒火燃燒。
自打盛一南來了,她事事不順。
盛一南真的是她的孽障!
心中的惡魔衝破封印,驅使她開車去了巫靈工作室。
盛一南在辦公室練習竹細工,旁邊,放著一個嶄新很顯貴的相機。
前台打電話過來,說外麵有朋友找她。
盛一南出去。
沒想到是權蓉。
“盛一南,我有話對你說。”
“我沒有,”盛一南轉身就走。
“站住!”權蓉小跑過去,一手扯盛一南的胳膊,揚起另外一隻手往盛一南臉上甩去,“害人精!”
蔣瀟瀟在落地窗前,驚得瞪大雙眼,捂著嘴巴。
盛一南後腦勺像是長了眼睛,外頭躲過那一巴掌,揚手“啪”的一聲,摔在權蓉臉上。
她收了力。
還是將權蓉打倒在地。
白皙的左臉,浮現幾分淺粉色的巴掌印。
冷靜了。
全世界徹底冷靜了。
盛一南居高臨下俯視,目光睥睨,“我忍你,很久了,以後少惹我,我不會再對你客氣。”
蔣瀟瀟像是一座雕塑,一動不動。
盛小姐,竟然敢打權家的千金。
這勇氣……嘖嘖,不愧是大佬。
權蓉眼眶盛滿淚水,一直在裏麵打轉沒掉下來。
擔心被人看見,她趕緊起身,坐進駕駛座上。
腦子嗡嗡作響。
她花了半個鍾,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兩道淚痕,從眼瞼下方,滾落至下巴處。
最後沒入白色的長裙裏,暈染開來。
她將手機用力砸在方向盤上。
無聲發泄著滔天的憤怒。
眸底,是一散而過的殺戾。
盛姣姣高考完。
盛家人都建議她出去旅遊,放鬆一下。
盛姣姣沒去,直接去公司上班了。
她沒見著阿門。
最近思考著要給恩公送什麽禮物好。
眨眼,又是嶄新的一個月。
何玄白的生日到了。
他以前從不過生日。
何家不給未成婚的男人辦生辰。
盛一南說,“今年我陪你過。”
------題外話------
s:晚安,書城的寶寶們記得打卡+推薦票啊,月票也ok,評論也ok,出來冒泡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