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又舔著臉索要了修理渣滓
沒得到回應,盛一南也沒生氣。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她有太多太多的歡喜,沒時間去關注別人。
可何玄白不舒服,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容不得外人輕藐。
看盛一南心情沒收到影響,他沒吱聲。
何玄白跟著盛一南進出各種奢侈男裝店。
莫展跟女朋友的感情進展得很快,已經見完了家長,雙方家長都很滿意,已經在談訂婚的事情。
今日是周末,莫展帶著女友來桃苑商場,谘詢婚紗攝影的事。
各種攝影套餐,看得莫展眼花繚亂,他出了店門透氣。
真的很不巧,看見了他**oss,目瞪口呆。
**oss進出奢侈品商店,很正常。
驚就驚在,他家**oss,一手提著好幾代塑料袋。
塑料袋裏,裝著有蔥蒜芹菜,還有西紅柿,茄子等。
莫展扭頭,看了眼店鋪左上角的小logo。
沒眼花,這裏是京城的奢侈品天堂,不是超市。
桃苑商場不是不讓提這種東西進來?**oss倒好,進來了不說,還有勇氣提著到處逛街。
這等魄力,是他這種小特助所沒有的。
長得帥氣,提著蔬菜,都能走出超模走t台的氣場。
何玄白去完超市,本來是打算將蔬菜放在後備箱的。
盛一南說關在背後箱,蔬菜很容易氧化不新鮮。
就這樣子,他提在手上。
從這家點進,從這家店出。
起初他還挺不好意思的,等盛一南跟他說著話,就不尬了。
盛一南進的都是男裝店,挑的衣服都是男款,“這件好看嗎?你應酬穿會不會有點花裏胡哨?這個呢?現在穿會不會很熱?”
她像普通家庭裏,絮絮叨叨關心丈夫的妻子。
看她時而擰眉,時而駐足深思,憑空幻想他的上身效果,就特別滿足。
這是何玄白從未體驗過的。
盛一南花錢不是以節約為原則,是滿意。
隻要喜歡,便買,千金難買她樂意。
錢沒了可以賺,多開心一點就多開心一點。
以前太苦了。
在京城,何玄白要去何氏上班,日常穿搭都是偏暗係列。
在鹹蛋村會穿偏明亮的日常風。
盛一南給何玄白買了花花綠綠的服裝,配色組合很大膽。
導購員無法直視,等何玄白穿上之後……簡直絕了。
原本是死亡搭配的組合,在盛一南這裏,倒是變成了時尚驚豔的代名詞。
逛了兩個多小時,何玄白覺得有點累了。
“我有很多衣服,其實不用買這麽多,你應該多買些,”女孩子,就應該打扮漂亮些。
在他心裏,她永遠是女孩子。
想到什麽,他又問:“怎麽今天突然買這麽多東西?”
“今天是c國消費日,就想給你買東西,”寵著他。
她眼裏有情絲,像極了夏日的一碗紅豆甜品。
綿軟清甜。
何玄白嘴角的笑容壓不住,也沒打算壓。
拿著不久前排隊買的奶茶,遞到她嘴邊的。
盛一南低頭,就著吸管喝奶茶。
她喜歡裏麵的芋圓,珍珠,椰果。
吸了一大口奶茶,偏偏吸不上,她較勁起來,一口氣沒喘過來,被嗆了。
“咳咳咳……”
何玄白放在奶茶,被她後背順氣。
盛一南不要他碰,咳得彎了腰,一直後退,眼裏一片濕潤。
何玄白心疼極了,等了好久,盛一南才稍微好了些。
何玄白掏出一張紙巾,給她擤鼻涕。
“待會還要去哪裏?”
“我答應給三位粉絲送竹細工作品,要去竹木市場買點竹子,你知道在哪裏?”
何玄白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問問。”
他給莫展打了個電話。
特助就是總裁的萬能劑。
“馬上就到點吃飯,吃完飯再去。”
“嗯。”
馮哥陪著青案來京城出差。
兩人來桃苑商場購買衣服,得到熱情的接待。
“以後,再也沒人敢瞧不起咱們了,”馮哥眉飛色舞,好日子來了。
以前,青案的公司因為沒錢買大牌子的衣服,就買了高仿。
青案不夠格進入娛樂圈,可在網紅界的地位不低,背後有人眼紅,舉報她穿高仿。
整得國內的大牌子都鄙視她。
自打跟薩勒曼合作後,青案的身價蹭蹭上漲,時尚資源接憧而來。
收入也水漲船高。
青案會傲氣,不代表沒腦子,她知道這一切,跟盛一南有很大關係。
如果沒有盛一南,她不會有今天。
可惜了那一身才華……是個頑固不靈,沒遠見。
“快一點了,咱們先去吃飯。”
青案帶著馮哥進了一家飯店,側頭瞥見一道熟悉的背影。
“我好像看到盛一南了。”
“怎麽可能?”馮哥想都沒想就否認了,“桃苑商場可是有高門檻的,不是什麽鄉下人都能進來。”
馮哥知道,盛一南是農村裏的。
青案調整好自己的呼吸,也覺得盛一南沒那麽大的能耐,心裏的疑慮消散。
“青案姐,咱們先將就著用著上個月選出的翻譯師?咱們不急,慢點找,多了去優秀的翻譯師,盛一南算什麽?”
青案垂眸,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在回應馮哥,還是在安慰自己。
等盛一南去上洗手間時,何玄白撥了個電話。
“xx店,yy店……辭掉接待我跟盛一南的導購員。”
對方沒有絲毫的猶豫,“是。”
離開桃苑商場時,盛一南看見一家奢侈品店外,一位導購員坐在門口哭。
嘴裏喊著自己好冤,沒做錯什麽事情。
模樣十分委屈,商場裏的保安將她架出去。
盛一南咂舌,“那導購員,上午還瞧不起我來著。”
“嗯,”何玄白掖了掖她鬢角的碎發,“惡有惡報,老天有眼。”
盛一南轉了轉眼珠子,“不會是你吧?”
“你覺得?”
盛一南莞爾一笑,沒回答。
意味深長。
晚上十點半。
毛穎坐在臥室的梳妝台上,為了驗證效果,擦臉前,她拍了張臉部素顏。
繼而,神聖地拿出那款“三無產品”香膏。
一開蓋就是玫瑰花香。
淡而不膩,沁人心脾。
用手指勾了一小塊,往額頭和下巴處塗抹。
這兩塊區域是她痘痘生長的高峰區,稍微用力摁一下,都特別疼。
這香膏的吸收性特別棒,輕輕擦了一下,就被皮膚吸收了。
塗抹過的地方,透著一股涼意。
像是被春風輕拂的柳條。
香膏的質地和氣味就圈了她的芳心。
這麽小小一罐的香膏,竟然被幫傭用了三分之一,想想她就肉疼。
當初她怎麽就那麽手賤,直接扔了呢?
“叩叩叩!”
門外倏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嚇了毛穎一條。
“小姐,家裏遭賊了!”
毛穎趕緊將香膏蓋子蓋好,藏好,一套動作下來,如行雲流水。
“這裏的安保係統很好,不可能遭賊,”毛穎臉不紅氣不喘。
外麵的聲音很焦急,“可是我的香膏不見了,我今天就出去替你買了個衛生棉,剛才正準備用,發現不見了。”
那是她的東西!
毛穎瞬間炸毛,“你意思是說我偷了?”
“不是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女傭覺得那個香膏是真的很好用,突然不見了,一顆心都涼了,整個人就很喪,“可能是我沒看清楚,我回去子再找找。”
毛穎嗯了聲。
全程對話,她都沒有開門。
開了門,那對方肯定聞得出來。
她也不是全心全意相信這香膏有功能。
她的皮膚是敏感型的,很容易過敏,平日用的護膚品,都是從國外一個美容藥物研究中心開發出來的,價格昂貴得嚇人。
今天,她隻塗了兩個區域。
往日裏,每到淩晨十二多,痘痘總是會發癢,翌日起床,有的痘痘被撓爛,化妝時特別疼,還醜。
當晚她的睡眠質量特別好。
痘痘也不癢,被擦了香膏的地方,涼涼的。
次日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梳妝台上看自己的臉。
額頭和下巴處的痘痘,真的小了一半。
之前撓爛的痘痘,竟然愈合了。
她怕心理幹預有影響,翻出昨天拍的純素顏照片。
真的不是她的錯覺!
毛穎太興奮了,拿著那小罐的香膏,用力親了親。
第二個晚上,毛穎整張臉都擦了香膏。
第三天,下樓吃早餐時,女傭都誇她皮膚好了很多。
毛穎不想提偷香膏的事情,撒謊說去美容院做了護理。
女傭沒錢去,隻有羨慕的份。
毛穎今日要播報一個國際新聞,化妝師一想到要給她化妝,就特別頭疼。
今日看見她的純素顏,被驚豔了一把,這吹彈可破的皮膚,是換頭了嗎?
毛穎終於能挺直腰杆了,微微抬起下巴,這幾天,同事們都是用那種羨慕驚豔的眼神瞄她。
想不到,她也有今天。
當天她播報的新聞是要點,加上皮膚好,化妝師沒給她上後妝,直接殺進熱搜前十。
毛穎看著很多網友不喊她麵粉主持人時,笑得直不起腰。
她當即給毛彤打了個電話。
“二姐,之前玄白的女朋友,給你的香膏,還有沒有?”
她後背也有痘痘,這幾天用的勤,快要沒了。
話筒那邊微愕,“你不是說不用那種三無產品?”
“我錯了,我發現以前的自己眼光很狹隘,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我了。”
麵子在美貌麵前,一文不值!
毛彤:“……”
“我這裏還有一瓶,你需要的話,我就給你同城寄過去。”
毛穎得知還有香膏,哪裏願意等,“我現在開車去何宅。”
何宅內。
毛穎用過這東西,心裏生了敬畏之心。
她聽過,有時候農村的一些土秘方,效果比醫學科技還要治根。
“二姐,玄白她女朋友,是幹什麽的?”
往日都是一口一個店。”
“賣香膏的?”
毛穎有錢,她可以買。
“不是,聽說是編織一些毛織品。”
毛穎神情有些失落。
那種東西不值錢。
現在都是機器生產,哪裏還有人工,麻煩不說,款式還老套。
毛彤也知道,毛編製品已經不符合潮流了,估計生意慘淡,當時她也沒有仔細問下去,“不過,她大部分時間都是花在種菜上,應該很會種植。”
在酒店,又照顧死了四盆鮮花的盛一南,猛地打了個兩個噴嚏。
有人在誇她麽?
“那香膏是她自己做的?”
“這個我便不知道了,”她隻知道,盛一南有雙巧手,會做竹細工作品。
毛穎臉上是掩藏不住的落寞,不過,拿到一瓶香膏,馬上又填補了她的不高興。
“姐,可以的話,你幫我問問,她在哪裏買的。”
毛彤淺笑著答應了。
時間拉回何玄白跟兄弟們聚會那天。
袁野半途離開,也沒說要去哪裏。
開著車子漫無目的在街上逛了一圈。
兜兜轉轉,繞到了最熟悉又最陌生的袁宅。
袁宅是個老宅子,內外看著古樸素雅,裏麵卻大有乾坤,隨便拎出一個角落的東西,都是稀罕的古董。
京城遍地都是當官的,要說真正有皇家氣派,有底蘊的,莫過於袁家。
袁宅外麵,車子爆棚,都是來為袁父袁雋慶生的。
張燈結彩,宅內的笑聲傳到了宅外。
宅子外麵,一個佝著背的小老太,穿著打扮像極了上個世紀的大家閨秀。
可不是袁老夫人?
陪同的是管家。
大多數賓客都已經進了宅子裏,偶爾有那麽三四人相邀而來,提著禮物進去。
在門口碰見袁老夫人,禮貌打招呼,“老夫人身子骨很好,精神矍鑠的,定能長命百歲。”
袁老夫人笑了笑,禮貌回應。
隻有站在旁邊的管家知道,他家老夫人,笑容並不達眼底。
兩位賓客是女的,一邊走一邊嚼舌根,“這老夫人善良和氣大半輩子,疼了個白眼狼。”
“全京城誰不知道,她將袁野當眼珠子疼,等來的是這結果,真是寒心。”
“倒是她那位外甥,孝順懂事,住在袁宅裏,倒是有袁主子的氣魄和風采。”
袁老夫人黯然,拄著拐杖,時不時張望一下。
她抬起手背,抹了一下眼角,低喃著,“沙子進了眼裏,有些不舒服。”
管家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老夫人,外麵風大,對您膝蓋不好,咱們回去吧。”
“還早呢,沒那麽快開飯。”
“咱們回去吧,”管家咬了咬牙,“少爺不會回來了,他說過,再次回來就是披……”
“住嘴!”袁老夫人臉上染了一抹韞色,剁了剁拐杖。
她是名門閨女,說話一直是溫聲細語,端莊大方的。
管家在袁宅待了幾十年,見她大聲說話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你要是不耐煩,就自個進去吧,”她聲音又溫下來,隻是多了分疏離。
她就是這樣子,平日極好說話,但觸及袁野的事情,那就變得嚴苛。
管家沒走,臉帶愧色,“老夫人,剛才是我多嘴了。”
袁老夫人沒吭聲,迎著風又等了半個多鍾,期間咳嗽了幾聲。
她再次逡巡一圈,聲音變得有些縹緲,“我老了,眼睛一天比一天模糊。”
慢慢地,她會看不見一切。
連捧在掌心寵著的寶貝孫子,麵龐也會變得模糊看不見。
袁野的車子停在一個角落處。
春意盎然,路邊的老榕樹抽枝發芽,藤蔓狀的植入垂掛著,讓他的車子顯得沒那般突兀。
怎麽就過來了?
袁老夫人進宅前,扭頭看了眼。
那雙眼裏,有太多滄桑,落寞。
她的青春都給了丈夫和孩子,遲暮之時,給了他這個白眼狼。
而她的丈夫,孩子,孫子的世界,她的占重比並不大。
他視力好,怎麽偏偏就看見了那般揪心的一幕?
煩躁地扯了扯領帶,他點燃一支香煙。
如雲似霧的煙霧,氤氳了他那雙亦正亦邪的雙眸。
他不吸煙,隻是靜靜看著那根煙,夾在修長的指尖,慢慢地燃燒,最後殆盡。
尼古丁的氣味,慢慢壓下心頭那股噪亂。
剛發動引擎,又熄了火。
頂了頂後牙槽,他從駕駛座上出來,往袁宅走。
走了百來米,前麵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在輕微晃動。
裏麵傳處男女粗重的喘息聲。
沒吃過豬肉不代表沒見過豬跑,比這更刺激的野戰,袁野也聽過見過。
他是不屑多管閑事的。
可法拉利的男主,是京圈頗為讚譽的葉青鬆。
這是袁雋親姐袁蘇的兒子。
除了姓葉,地位比他這個袁家少主還要高,名聲也不似他狼藉。
倒是人人誇讚的,政界兩袖清風大有為青年。
外界都道,袁雋跟袁野父子決裂,這諾大的家產,將會給葉青鬆。
此時的葉青鬆,米青蟲上腦,正在車內寬衣解帶,找刺激呢。
袁野知道,自己被稱為“白眼狼”,少不了政界有為青年背後的幫忙。
這一片都是老宅,住的都是有底蘊的大家族。
城市發展,老宅這邊雖然變化不大,總歸是有些變化的。
袁野在一家小超市買了個兒童錄音的小青蛙。
在網上找了一段警鳴聲。
托一位送外賣的男子,將小青蛙放到了黑色法拉利後麵。
一陣尖銳的警鳴聲,嚇得車內的葉青鬆軟了。
袁野往袁宅裏麵走,法拉利裏傳來女人的驚呼聲,繼而是葉青鬆的低聲嗬斥。
一名穿著性感的女子披頭散發下車,在車後發現了一隻發出警鳴聲的青蛙。
她低咒一句,狠狠踩了幾腳。
一字高跟鞋脫臼,腳心踩到錄音青蛙,疼得她蹲下身子,蜷縮起來。
袁野麵色無瀾,隻是那邪肆的眉毛,顯得有些囂張。
白襯衫黑褲,顯得修身俊挺。
手腕處的袖口沒扣,手腕勁瘦,骨節微微突出,張揚又禁欲。
偏偏,骨子裏流淌著名門貴胄的矜貴,一點也不顯違和。
袁蘇厭最厭惡的便是這點了。
這是她跟葉青鬆身上,模仿都模仿不來的。
------題外話------
s:十二點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