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對她,完全高冷不起來!
盛一南垂眸吃著烤魚。
不知道是不是剛戀愛,她覺得這烤魚都有點甜。
還真別說,這魚肉是深溪裏生活長大的,不是人工喂養,鮮美得很。
揣摩人心是何玄白接受集團培訓的第一門課,看盛一南心情好,他趁熱打鐵,“阿南,今年過完年,我帶你回何宅見一下我母親?”
見家長?
“咳咳咳……”
盛一南被嗆到,臉頰通紅。
何玄白慌亂給她拍背順氣,“有沒有被魚骨頭刺到?”
盛一南搖頭,腮邊的碎發隨著動作輕微搖晃著。
何玄白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盛一南一口氣全部喝完,好受多了。
她喝得急,左邊嘴角沁出一滴水,滾落到下巴處。
何玄白抽了紙巾給她擦嘴。
她下巴很敏感,被這麽一擦,忍不住低下下巴,輕哼一聲,下巴條件反射夾了一下他手,又鬆開。
“這麽快就見家長?”她都還沒準備好。
“嗯,”何玄白也不瞞她,“十二月份的時候,提到終身大事,我就跟母親說了我們交往的事情,她說想見見你。”
“她待我很好,我喜歡的人,她也會喜歡的。”
他就是知道,就是這般肯定。
盛一南心裏脹起一股滿足,被人認可的滋味,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那我要準備些什麽禮物?”
這算是答應跟他回去見家長了。
何玄白喜不自禁,抓著盛一南有點油漬的手,親了親她手背。
“阿南,我很高興。我母親對物質的東西看得很淡,不需要很貴重的禮物,她跟你一樣,也愛養些花花草草。”
“是嗎?”盛一南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知音,“那我給她種一盆花。”
她的花是在溫室棚子長的,不受限於四季天氣。
何玄白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小心翼翼問了句,“那要是沒種出來呢?”
“那就等我種出來再說,”在種東西這塊上,盛一南偶爾也喜歡吹牛皮,“你信我,我肯定能種一盆很好看的花出來。”
她是真的信心滿滿。
何玄白抿了抿唇,“其實,我們可以買一盆。”
“那怎麽行?自己種的比較有誠意,”她躍躍欲試,胡亂擦了一下手,在網上瀏覽種子,“你說,買什麽花比較好?”
她無比興奮,自言自語說了一通話,何玄白壓根插不上嘴。
大半天,才輪到他發言,不抱希望地說了幾種野花。
那些野花的生命力比較頑強些。
小祖宗就是小祖宗,膽子就是特別大,選了最難養的,“我要養蝴蝶蘭,這個好看,寓意高潔清雅。”
何玄白額頭青筋凸起,特別頭疼。
她眼睛特別好看,裏麵水光瀲灩,望著他時,特別柔的目光,“你覺得不好嗎?”
“……好。”
看來,他得要上點心幫忙了。
盛一南靈光一現,想到些事情,“對了,我之前送你的非洲茉莉呢?”
何玄白頭皮發麻,“在隨風居裏。”
早就死了。
“之前送給你時,有點黃葉,有沒有養好?長高了嗎?”
“嗯,還好,”何玄白小聲敷衍。
千萬別說想看。
“我現在能過去看看嗎?”正好將餘下的烤魚給福桃吃。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何玄白石化,支支吾吾的模樣像極了渣男。
盛一南敏銳地察覺不對勁,“你老實交代怎麽回事。”
聲音明明很輕柔,卻有種揪賊的咄咄感。
從來沒慫過的何玄白,立馬慫了,“之前聯合烤肉時,我以為你喜歡別人,一時生氣將茉莉從二樓甩下去,死了。”
當時也不是故意的,茉莉掉下一樓時,他挺舍不得的。
他模樣是少見的乖。
盛一南起身。
何玄白以為她要走,立馬從背後摟著她細腰,像犯了錯可憐兮兮的福桃,下巴抵在她頭頂上。
“阿南別生氣,你怎麽罰我都行,別跟我置氣。”
盛一南抽出他的手,離開他的懷抱,這讓何玄白一顆心猛然下沉。
他的戀情不到兩個月,就要夭折了?
下一秒柳暗花明,峰回路轉。
盛一南正麵抱著他,仰頭看著他,“你又不是故意的,我生什麽氣?”
他吃醋,那代表著他喜歡自己。
“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他也不大記得了。
唯一能肯定的便是,不是一見鍾情。
他第一次見到她時,是在天族,當時的確被這國色芳華容顏驚豔到,但談不上喜歡。
什麽時候對她上心?
她生活恣意,身上有著釋放不完的樂觀,不虛偽,純粹幹淨得令人羨慕。
她膽子特別大,敢去他田裏偷菜,敢在他頭上撒野……也愛闖禍,時常讓他頭疼不已。
愛是雙向性的,單方麵的付出絕對不會如此刻骨銘心。
她帶給他的感動和驚喜,絕對不少於他對她的付出。
感情在日益交往中疊加,最後變得無可取代。
他曾經怨過,恨過,傷過,兜兜轉轉三千年,看見她的那一刻,那些痛楚煙消雲散。
從未知道,如此愛她。
前塵往事太過複雜,何玄白打算順應天命。
不主動提起,也不刻意隱瞞。
“你信不信,我對你一片赤誠之心?”隻對她。
盛一南凝視他的褐眸,紅唇上揚,鼻音嗯了聲。
就是相信他。
她信自己的直覺。
兩人抱了一會,時間不早了,盛一南折回家,拿了好些牛肉幹出來,交給何玄白。
何玄白俊眉舒展開來,心裏美滋滋,“其實我不大喜歡吃零食。”
“這些牛肉幹是今天才拿回來的,給福桃吃,你記得按時喂。”
何玄白臉上笑意開始僵硬,“那我呢?”
“你不是說不喜歡吃?”
不喜歡跟給不給,那是兩碼事好嗎?
何玄白不爽了。
一不爽,就不說話。
他不笑的時候,的確很高冷,可時不時斜眼用餘光打量盛一南,一副“你還不快點來哄哄我”的表情。
完全高冷不起來!
盛一南左瞅瞅,右看看,像是做賊心虛,圈著他胳膊,踮起腳尖,快速往他側臉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的一下,宛若細微觸電感。
出乎意料的一吻,何玄白心口被灼燒出一個洞,拉著要退開的她,壓著嗓音繾綣喚她,“阿南,再親一下,嗯?”
他半是央求,半是勾引。
盛一南這條顏狗哪裏擋得住,半推半就往他右臉親。
何玄白側過頭,兩人親在了唇上。
盛一南腦子炸開一朵煙花,轟隆隆的。
何玄白奸計得逞,無比愉悅,摸了摸盛一南的腦袋,“我會將牛肉幹給福桃的。”
盛一南腦子還沒緩衝過來,回到房間,才想到一個問題。
福桃又不是她的狗,為什麽要她哄著何玄白去喂?
何家家大業大,有個家族群。
家族群,有些關係比較好的親戚,會給何玄白介紹對象。
雖然何玄白從未去過,但經常被艾特,也會煩。
本來他還納悶找不到機會秀恩愛,這會機會撞上來了。
他很嘚瑟地宣布:【我有女朋友了。】
群裏轟動了一陣。
何氏旁係親屬很多,依仗著何家嫡係,在名流圈還是有權有勢的。
仗著有錢隨便玩女人男人的,不在少數。
有的人覺得,何玄白生性寡涼,未必是真心的。
何玄白又在群裏說了句:【以後要結婚的。】
說完便退出群聊。
如果說開頭那句是顆炸彈,最後一句,那就是原子彈。
結婚那就是何家未來的主母,得要討好巴結著。
大家開始重視起來,紛紛暗戳戳開始打聽誰這麽厲害,能降服何氏集團的**oss。
取些經也是極好的。
眨眼就是一月中旬,天氣依然冷。
盛一南偏體寒,今年腳上還長了個凍瘡。
何玄白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支藥膏。
盛一南塗了四天,就徹底好了。
聽說盛山荇的朋友也長凍瘡,她大方將藥膏送出去。
許教教得知這個消息,無比sad。
那藥膏,是何玄白讓他聯係京城醫藥大師買的。
小小一支藥膏,就上萬元。
連藥膏味都散發著錢的味道。
他也長了凍瘡,怎麽沒人送凍瘡膏給他?
他在手機點了一首歌:“小白菜,地裏黃,兩三歲啊沒了娘……”
轉瞬又覺得太幼稚,換了首涼涼。
寒氣是一如既往地重,不過今日天氣甚好,彤雲多多。
孔芳華和盛一南要去城中心參加慈善晚會。
慈善晚會是由一定知名度的人士參加,明麵是搞慈善,實則是往自己的履曆貼金。
大家心知肚明。
路程太遠,盛一南跟孔芳華時提前一天過去的。
趕路饑腸轆轆,兩人去一家挺有名的飯店吃飯。
等了半個鍾,菜都不上,孔芳華有點煩躁,把玩著桌子上的57號號碼牌。
“等了半個鍾了,”隔壁桌突然站起來,“糖醋排骨和爆炒牛肉再不上就不要了。”
飯店老板一聽,立刻朝廚房催促,“手腳麻利點,快點!”
不出一分鍾,隔壁桌就上菜了。
孔芳華對著盛一南嘿嘿笑,學廢了,“小祖宗,很快就輪到我們了,您再等等。”
她清了清嗓子,板著臉,有學有樣道:“老板,再不上菜,我們就不要了。”
老板立馬衝廚房喊:“57號桌的蛋炒飯和清湯麵不要了。”
下一秒,掉頭揚起招牌笑容,跟孔芳華和盛一南鞠了個躬,“慢走不送,歡迎下次光臨。”
孔芳華:“……”
這這這,這不按套路出牌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