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放長線,釣媳婦
昨晚下了一個多鍾的秋雨。
此時滿院都是枯葉,很有蕭瑟秋意。
盛一南站在陽台上,伸了個懶腰。
繼而走到陽台一角,撥弄陽台上病仄仄的花。
再看看隔壁二樓,那些花草長得該死的茂盛。
想她學什麽都極為聰慧,怎麽偏偏這一方麵就差得要命?
陽台對著一片林地,並沒有人家。
她穿著一套淺粉色的睡衣,臉蛋柔儷。
隔壁的門打開。
一抹欣長俊挺的身影走出來。
何玄白朝她笑了下,“盛小姐,早安。”
“早好,”盛一南完全沒料到,他也住在二樓。
她都沒有穿
a,衣服空蕩蕩的,下意識便駝起背,盡量讓自己身前不要那麽突出。
何玄白以前不知道這是什麽反應。
但他子孫們都這麽大了,要是還不懂,那就是蠢了。
何玄白也沒讓她尷尬,說了句去吃早餐,轉身就走了。
盛一南鬆了口氣。
應該沒看見吧?
吃早餐時,她精神有些不集中。
沒看見?
她低頭瞅了眼自己胸前。
不小啊。
盛平身上還圍著圍裙,“小祖宗,是早餐不合胃口?”
“不是,胃口不好,不吃了,”她放下調羹,回了房間。
何玄白在鹹蛋村開了一家水果店。
裏麵隻賣桃子。
這也是鹹蛋村裏唯一一家水果店。
水果店沒引起什麽轟動,但掌櫃引起了轟動。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帥。
許教教簽收完空運過來的桃子,一籮又一籮地往仙桃店裏搬。
水果店名曰:仙桃店。
許教教是練過的,搬運這些桃子沒有任何問題。
搬完桃子,許教教得到允許,可以吃幾個。
他洗幹淨桃毛,吃得果汁亂濺,“老板,為什麽不直接送桃子給盛小姐?”
這樣子,盛一南不更喜歡?
“我以什麽理由送?”何玄白把玩著手裏的毛筆,“白送,她也不會要。”
如果讓兩人關係生了嫌隙,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現在每一步,都走得異常漫長。
天知道,他多想將她攬入懷裏,狠狠親她。
半晌,他才提筆,寫了一副對聯。
力透紙背,筆走龍飛,氣勢磅礴。
許教教讚不絕口。
就這字,資深書法家見了,也自愧不如吧?
想著想著,心口就泛酸。
一想到以後跟盛一南見麵機會變多,何玄白此時心情愉悅。
心情一好,自然看見了心塞的許教教,“怎麽回事?”
“我想起小時候,我字寫得醜,我爸脫了拖鞋就揍我,都是人,咋差距就這麽大?”
“想知道原因?”
許教教點頭如搗蒜,星星眼。
何玄白輕輕用食指點了點腦袋,“就因為我有這個。”
許教教:“……”
過失殺人要坐幾年牢,有學法律的網友在線普法嗎?
新店開張都有活動。
賺不賺得到錢無所謂,圖的就是熱鬧和氣氛。
何玄白沒打算讓這個店掙錢。
他要放長線,釣……媳婦。
隻要有桃子的地方,就有盛一南。
真的不知道她上輩子是不是桃子精變的,這麽愛吃桃。
盛一南過來的時候。
一大堆人圍在店門口,熙熙攘攘的。
有不少姑娘,大著膽子問何玄白要v信。
“老板,能掃碼加一下v信嗎?”
羞答答的,難得的膽大,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偏偏,何玄白不解風情,眼神示意許教教。
與生俱來的紳士風格,他也沒讓人下不來台階。
許教教得到指示,冷硬地推出收款碼,拔高嗓門,“直接掃碼支付,不用加好友,一步到位。”
何玄白拍了拍他肩膀,壓低聲音,“店裏以後的受益,分你一半。”
許教教渾身一個精靈,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這位大媽,買點桃子回家吧,新鮮汁甜,哎,那位大爺給孫兒買幾個桃子啊……”
分不分錢無所謂,主要是熱愛交集,喜歡銷售。
盛一南在門檻後麵排隊。
周遭很多人,推搡著。
何玄白撥開眾人,走到她身側。
“來買桃?”
她點頭。
清澈明亮的眼珠子在籮筐上流連。
“你過來。”
盛一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右手就被他拉住,牽著進了後台。
掌心裏傳來溫熱綿實的觸感,盛一南腦子裏的弦陡然斷裂。
連掙紮都忘記了。
她紮著兩條辮子,頭上戴了青瓷色的發帶,像是精致的洋娃娃。
何玄白心裏高興,拉著她的手舍不得放開。
又怕她抵觸,進了後台,便鬆了手。
後台放著很多桃子。
盛一南的注意力轉移,“現在是秋天,你怎麽有那麽多桃子?”
“我種的。”
“你之前不是說朋友送的?”
“你還記得?”
盛一南不說話了。
何玄白轉移話題,“這裏的桃子比外麵的好,我將這些賣給你。”
“特意給我留的?”
“嗯。”
盛一南眉眼笑得如彎月,“等你來我店裏買編織品,我給你打折!”
顯然,她將這個示好當成了商業往來。
還樂此不疲。
何玄白擰了擰眉心。
許是多日無進展的焦慮,怕她被野男人勾走。
他大膽試探,脫口而出。
“我種了一院子的桃子,等了一年又一年,因為她喜歡。”
四目相對。
他眼神難得犀利,又透著一股哀涼。
盛一南心跳如擂,倏然拍開他的手,像是甩了個燙手芋頭,落荒而逃。
他這是什麽意思?
是說她嗎?
她在檸山睡了三千年,從不認得何玄白這個人啊。
為什麽他看她的眼神……
想得太多,不小心絆倒一個籮筐,裏麵的桃子滾出來。
滾到盛一南腳下。
“哐!”
盛一南驚呼,跌了個狗啃草,門牙磕到桃子上。
她悶哼一聲。
何玄白將她扶起來,“有沒有受傷?”疼肯定疼。
“我好像聽見門牙斷裂的聲音了。”
她說話很含糊,完全不敢碰門牙,旱鴨子劃水要站起來。
“別動,我看看。”
盛一南怕自己門牙壞了,影響食欲,影響顏值,哪肯聽?
“再亂動,就吃不了桃子了。”
張牙舞爪的小祖宗,立馬乖巧下來。
“窩悶牙斷了嗎?”
何玄白起了逗她的心思,故作嚴肅表示,“我幫你試一下,嘴巴張開點。”
她照做。
口腔裏是整齊幹淨的貝齒,還有粉色的舌頭。
何玄白暗自調整呼吸,認真摸了摸她的門牙。
她有點虎牙,但不明顯。
以前跟她一起時,她總愛用這尖尖的牙齒咬他。
說要蓋章,這樣,他就永遠是她的了。
他也隨她,看她在自己身上啃得滿是口水,佯裝嫌棄,“怎麽討了你這麽個不愛衛生的媳婦?”
那時,他們還沒祭天拜地。
可兩人堅信,以後一定會成為夫妻。
她起身要走,語氣似玩笑似正經,“我還沒嫁人,改明兒就讓我阿爹阿娘給我招親。”
他將她拉回來,鎖在身下,撓她胳肢窩,“你敢?”
她一秒破功,身子縮成小蝦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