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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本尊更願意遺臭萬年!

  「怎麼,如冰城主怕了?」景霖渾身的威壓釋放而出,面容陰佞,「事到如今,城主以為你還有退路嗎?」事關重大,從如冰知道這件事之後,她就沒有任何退路。 

  如冰那點修為完全不夠看,被景霖的威壓逼得無處可逃,承受不住,她只能連聲應道:「我答應!我答應!」 

  「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如冰城主好好配合,本殿主決不會虧待了你。」景霖滿意地收回威壓,雙眸卻如毒蛇一般盯著如冰,隨時防止她的異動。 

  如冰長長地鬆了口氣,手往頭上一抹,那裡已經冷汗涔涔。 

  感覺到危險散去,如冰壯了壯膽,問道:「不知殿主大人有何誠意?」這種事一旦失敗了就是萬劫不復,就算她不得不去做,那也要有值得她去冒險的利益。 

  對如冰的情緒恢復很滿意,景霖緩緩地答道:「你享盡冥王的榮華富貴,受萬人朝拜,只要不違抗本殿主的命令,其他的你自己掌握。」 

  簡單地來說,就是如冰可以擁有冥王享受的一切,包括物質和精神,唯獨要向景霖交出實權。但即便如此,誘惑力也是驚人的,特別是對於無心統治只貪圖享樂的如冰。 

  「好!我答應!」如冰狠狠地吞著口水,當利益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時候,人可以拋棄性命,而冥王的榮耀可不是簡單的利益計算。 

  「行事希望如冰城主能慎重,否則下場你應該明白的。」末了,景霖警告般地加了一句。他現在就是在走鋼絲,賭上了一切,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如冰鄭重地點頭,就算景霖不說她也知道。忽然想起什麼,如冰陰笑著提道:「不知殿主大人可否先給我一點回報?」 

  景霖點了點頭,示意如冰說下去。如果能夠讓如冰死心塌地,他不介意先兌現點什麼,畢竟利益才是最牢固的關係紐帶。 

  心中大喜,如冰惡狠狠地說道:「我要一個人的性命!我要她被千刀萬剮!死得不安寧!」 

  「如冰城主說的可是夜非洛?」景霖隨即一想就明白了,找如冰的時候景霖就調查過她,如冰結仇的人多如牛毛,但其中她最恨的就是夜非洛。 

  如冰妒忌心重,又記仇,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夜非洛。但她這樣的性子正是景霖所需要的,這樣的人控制起來非常簡單。 

  「城主不說,本殿主也不會輕饒了她!」說起洛邪,景霖也是一肚子火。同時他心驚不已,冥羽冥滄的能力本來就讓人妒忌,再加上一個恐怖的夜非洛,冥氏家族豈不是永遠壓在他景家之上?這樣的人才如若不能為自己所用,那就只能除了她,以絕後患! 

  如冰一聽,和景霖相視一望,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在笑,屋頂上大大方方聽牆角的某人也笑得燦爛,她這一趟真是來對了。唔,看在景霖老古板那麼自覺地送上情報的分上,派人殺她的事情就……恩,秋後算帳吧! 

  祭典,冥界最為隆重的儀式,千年前,第四代冥王逝去,如今祭典朝拜的是第四代冥王,也就是常說的上代冥王。 

  冥都的中央早早地立起了一座花台,墨色的波浪,浩瀚無邊。清麗中透著妖冶,妖冶中透著高貴,以最孤傲的姿態,在一片虛無中舒展著絕望和熱烈。 

  安詳飛揚,迂迴吟詠,那是黑色的曼陀羅,上代冥王最喜歡的花。 

  廣場在冥王殿前,遠遠地可以看見那支撐著冥王殿的石柱上燃燒著的幽冥之火,在平滑的大理石柱上渲染出一片片流光,擴散出透心的涼意。 

  花海中央,一把巨劍樹立而起,劍身銹跡斑斑,已經看不清楚原來的痕迹。那是上代冥王的武器,曾經的神器。上代冥王沒有留下自己的雕像,祭典上只能用他的武器來代替。 

  不過,巨劍里的器靈早已追隨上代冥王而去,經歷千年,成為今日這番模樣。不得不說,這麼一把劍放在那裡是挺煞風景的。 

  巨劍旁,一隻用純粹藍色獸晶聚集雕刻而成的凰鳥貼著墨色的花海展翅而起,修長的體態輕盈優雅,高貴之中守護獸特有的御九天之氣傾泄而出。 

  那是第四代的冥靈之凰,上代冥王的契約冥獸,可以說是凰的前輩子。 

  「破鳥,想不到你以前還人模人樣嘛!」一棵千年古樹上,一白一藍閑散而立,某個無良的主子一高興就欺負起自家的傲嬌凰。 

  看看那御風弄影的霸氣,不就是浴火重生了幾回,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副德行?讓對他仰慕得要死要活的傻蛋們情何以堪啊? 

  凰哼了一聲,反常地沒有頂回去,眸光依舊凝固在那完美地沒有半點瑕疵的雕像上,深不見底的藍瞳晦暗不明,掩下所有的情緒。 

  他知道那是曾經的他,但如同末世烈焰般的幽冥之火早已將他所有的記憶燃燒怠盡。 

  明明是自己親身的經歷,為何他人會比自己更熟悉? 

  浴火重生,何嘗不是一種輪迴?只不過他永遠都是冥界的守護獸,無法變更的使命。 

  不知為何,看著曼陀羅花海中央的長劍,凰那蔚藍的眸中有些酸澀。「女人,我不許你那麼早死!聽見沒有!」 

  洛邪微微挑了挑眉,忽而笑道:「破鳥,開竅了?終於被你主子的魅力折服了?」 

  「鬼才折服!」凰惡聲惡氣,「你死了,大爺我一定會忘了你!就像忘了每一任的冥王一樣!忘了你……」 

  也忘了所有,即便有那麼一天那個人重新站在他眼前,不過是形同末路。 

  他們長久地逝去了,他卻依然要存在在這裡,輔助一代又一代的君王,究竟是誰遺棄了誰? 

  「破鳥,你第一天認識我?」洛邪一個暴栗送到凰的頭上,笑得極其惡劣,「本尊死也要拉個墊背,最後那一小會兒足夠讓我滅了你的魂!」 

  凰有那麼一會兒的呆愣,回過神來,腦中的話脫口而出:「那樣你會被冥界所有的人唾罵,永遠在歷史中被人怨恨。」 

  冥靈之凰也是有魂魄的,即使他的魂魄很特殊,但也能被毀滅。而五界中唯一擁有這個能力的,便是掌控著萬物之魂的冥王。 

  只是,從來沒有一個冥王這麼做過,即使與情份無關,與捨不得無關,他們只是背負不起這個責任。冥界的象徵冥靈之凰一旦永遠地毀滅,冥界將會變成什麼樣,沒有人敢想象, 

  所以,幾十萬年一來,沒有任何一位冥王敢這麼做。洛邪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即使死了也要被後世譴責,背負無法磨滅的罵名。 

  「人留名於歷史不過是兩種方式,比起流芳百世,本尊更願意遺臭萬年!」洛邪狂絹一笑。多少位盡心盡責的君主窮及一生造福他人,卻因為一步踏錯卻落下個罵名,她犯得著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嗎? 

  而且,她身邊的人的心愿比任何一切都要重要,即便要將整個世界顛覆!無窮無盡的浴火重生,在守護的宿命中送走一個個在自己生命中極為重要的人,無力挽救。明明那麼地想去珍惜,卻無可避免地在新生中忘記所有。這樣的日子,意義何存? 

  憑什麼要這樣對他?僅僅因為他是冥界的守護獸?那就理應犧牲自己的一切? 

  一派胡扯!這樣的命運本來不應該存在!前幾任的冥王不敢將它斬斷,那就讓她來!見鬼的顧全大局,保護冥界,誰要干誰去!別拖她的人下水! 

  要罵就罵吧,反正那時候她都不在了,她聽不見,就讓這堆憤青加傻缺浪費口水去。而且因此被人世世代代記住,總比浸沒在時間的洪流中被人遺忘要好。 

  「女人……」凰咬著牙,極力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流出來,「你死的時候記得拉著我,不許把我丟下!」他果然沒有選錯主人!他不要那生生世世的輪迴,只求有人陪伴,即便以終結的方式! 

  吾主即吾命,吾主若亡,隨之與共,即吾之榮耀! 

  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凰感激地望著洛邪,心中為她而戰的念頭更加堅定。 

  總有一天,她會駕御著他翱翔於九萬里穹蒼,凌駕於盛世的輝煌,一同逆天而上,共同墜天而亡! 

  「安啦,本尊還沒活夠,誰像你這種人喜歡老壽星上吊。」翻了翻白眼,洛邪說得吊兒啷噹。不知多少人羨慕著冥靈之凰的浴火重生,要讓人知道這傢伙的念頭,他們不嘔死? 

  凰的藍發一豎,他剛剛是見鬼了才覺得洛邪是個好人!浮雲!都是浮雲!這貨就一壓詐契約獸,欺騙契約獸感情,無惡不做的無良主子一枚! 

  紫月懸到正上空處,在唯有詠夜的冥界中,這個時刻不是午夜就是相當於人界白天的正午。 

  冥界是魂魄的歸處,是終結的彼岸,冥之一族崇尚黑暗,祭典的時間自然不會是正午,所以現在正是午夜來臨的前一刻。 

  命都的中央廣場上,原本人頭稀疏的空地上已經人流洶湧,從冥界何處而來的權貴和普通的冥都權貴已經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候。 

  按照規定,祭典上只有冥界王室和冥王親點的將領才能在最終踏著紅毯率先來到祭壇之前朝拜,那是獨一無二的榮光。 

  「曼陀羅宮之主,純染宮主到!」首先上場的是黑色曼陀羅一族,他們雖然隱世了,但他們是上代冥王最寵愛的一族,依然享受著冥王左臂右膀的待遇。 

  純染一身黑色正裝衣裙,眉眼美艷依舊,卻斂去平時的嬉笑,多了一分端莊穩重。 

  大大方方地踏上紅毯,純染看似正視前方,實際上眼尾的餘光卻瞄著跟在身後的妖孽男子。見他面色正常,沒一出場就萌倒他人,純染鬆了口氣。 

  不用說,讓純染美人頭疼不已的傢伙就是以墨。這傢伙一聽有機會來冥都找洛邪,他就不淡定了,天天眼巴巴地對著純染賣乖,纏著她讓他跟著去祭典。 

  不過,出於對冥界的考慮,洛邪和純染一致認為以墨暫時不該現身於眾人面前,所以以墨自然不能領著曼陀羅宮出席,只能跟在純染身後。 

  純染當然不會因為大名鼎鼎的黑色曼陀羅王當自己的跟班而忐忑不安,什麼王的威嚴,熟知以墨本性的純染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現在她就是怕此萌版妖孽看到自家主人,一個激動就當著眾人的面撲上去撒嬌…… 

  尊敬的王啊!好歹給你的子民留點面子! 

  還好,以墨沒脫線,純染美人如釋重負。 

  「滅魂殿之主,景霖殿主到!」景家經過最近的變動,勢力隱隱有些倒退,最後進場來壓軸了,他乾脆被安排到第二位。為此,景霖今天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葬宮府之主,幽冥邪尊到!」伴隨著司儀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來者身上。 

  幽冥邪尊名貫冥界,但從來都沒有踏足冥都。冥都各方早就對她調查得「一清二楚」,卻沒有見過真人,沒有人對這個少年成名的幽冥邪尊不好奇。 

  如同滿天的傳言一般,銀瞳如億萬的星河,是那盛世的璀璨。銀髮纖細如蠶絲,絲絲柔軟潤澤。一身的白袍游轉著浸潤月華的銀絲,無暇之中旋漫著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尊貴。 

  明明是這樣冷淡清雅的色澤,但眸中盈意的淺笑卻生生流轉出超脫世俗的邪肆,披散而落不受束縛的長絲更添幾分凌駕蒼生的不羈。 

  銀絲華服,美人輕狂。 

  「冥都,果然是個好地方吶……」將人們千變萬化終歸於獃滯的氣色盡收眼底,洛邪意味深長地呢喃道。 

  被低沉中帶著幾分喑啞的聲音一震,人們紛紛轉醒。果然如傳言一般年輕,但無論是氣勢還是氣度,與冥都各方的盤龍相比,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葬宮府的名字有多久沒有出現在祭典上了?自從青焰退隱后,葬宮府的勢頭一年不如一年,漸漸地被冥都排擠在外,如今洛邪帶著葬宮府重歸,這意味著什麼? 

  恍然之間,人們有種錯覺,這冥都,甚至是冥界,要變天了! 

  「離魂殿之主,冥彥殿主到!」洛邪本應該在冥氏家族的行列中,但她又是葬宮府之主,所以只能分開。而且洛邪用的身份是冥氏家族的後輩,所以冥氏自然在她之後。 

  離魂殿的隊伍中,冥老頭一改往日在洛邪面前的各種靠不住,撐起場來還真有那麼幾分威嚴。不過這隊伍中,最引人注目的卻不是權高位重的冥老頭。 

  兩襲紅衣,一襲英姿颯爽,火色的鎧甲奪人眼球,不輸於任何一個男子;另一襲妖冶生花,手中的金邊紅扇自帶一番風流,魅禍眾生。 

  雙紅並列,乃是冥氏家族的一雙孫兒,雖然沒有洛邪那樣驚人,但也是位居十大主城的城主之一,是冥界歷史上最年輕的主城城主和副城主。 

  冥滄一雙桃花眼不動聲色地向洛邪的方向瞄去,然後就不動聲色地抽了抽眼角。 

  他們冥氏寵上天的二小姐,他們日思夜念的姐姐(妹妹),很大方地送給了他們一個笑容,然後……一點都不客氣地跟他們搶起了風頭……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一個勁地盯著洛邪看,特別是那群貴族小姐,眼裡幾乎冒狼光了。若不是記得什麼是矜持,她們早就撲上去了。 

  安魂城的事情冥滄聽說了,同性相斥這種事情在洛邪面前簡直就是屁,他家的二姐是真正的男女通殺,惹了一堆詭異的桃花債。 

  冥滄心中暗淚,好歹他上次來冥都的時候也迷倒了萬千少女,如今……想他要家世有家世,要實力有實力,要臉蛋有臉蛋,風流無雙,最終居然敗給一個女子,還是自家姐姐,天理何存啊! 

  洛邪暗笑不已,她對狐狸滄那騷包又自戀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怎麼會不知道他一張雌雄難辨的面容下在嘀咕著什麼呢? 

  不過,冥滄和冥君臨這兩張面孔越看越覺得相似,沒八分也有七分,還都喜歡紅衣。不僅如此,他們的性格簡直是一模一樣,就是道行深淺不同而已。 

  目光四下掃動,洛邪準備瞄瞄冥君臨那個傢伙在哪,和冥滄來個現場對照。但找了半天,她也沒發現那抹招搖的騷包紅。 

  沒來?洛邪有些意外。冥君臨的身份不凡,這個錯不了,不可能沒有資格參加祭典。而且明明有資格卻不來,在人們眼裡無異於蔑視第一代冥王,這可是大罪,冥君臨這是怎麼回事? 

  不容洛邪想清楚,下一聲傳報讓她眯起了眼睛。「引魂殿之主,光燦殿主,安魂城之主,如冰城主到!」 

  紅毯的最前頭,光燦一身正裝,笑容和煦,一向陰佞的眸明亮了不少,預示著他不錯的心情。 

  與往年不同,光燦身邊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正是如冰。今日雖然著了正裝,但她的衣料仍是全場最少的,高昂的腦袋有著說不出的得意。 

  景霖不敵,冥氏家族低調,光燦在冥都隻手遮天,祭典是他安排的,最後壓軸出場的當然是他,這些年來都是這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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