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凌惠威脅,王妃風範
凌惠明裡暗裡的挑釁著,但凌姿涵卻彷彿置若罔聞,面色不改的淡淡吩咐身邊丫頭:「南兒,本妃的娘親只有本妃這一個女兒,又何來姐姐一說?若日後,再見這種來亂攀親戚的女人,就替本妃,將她轟出去!」
「是,奴婢明白!」
這南兒也是個極為機靈的丫頭,見凌姿涵的神色,再瞧瞧那個大腹便便的女子,就明白這其中那些不能告知的問題。雖說,她不知具體如何,卻也會根據平日里聽說的那些閑話,在心裡盤算個**分出來。而她屬於站在凌姿涵這邊的丫頭,見了這陣仗,又有凌姿涵的默許,便揚聲道:「你們幾個愣著作什麼,還不快動手,把這群亂攀關係的人給你攆出去!我們這好歹也是親王府,那容得這些不三不四不乾不淨的東西?還不麻利些,莫要髒了我們王妃的眼睛,回頭觸了霉頭,給未出世的小世子惹上什麼不痛快……」
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通,幾名家丁急忙擁上前,擋在凌姿涵他們面前,硬是將凌惠的轎夫給哄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其中一個轎夫,一腳沒站穩,一歪,轎子就朝一旁傾斜,另一個轎夫因為突然增加了重量,也沒站住腳,朝後仰去。
一下兩個支撐力失去,轎子也一下子掉了下來。
「啊——」
尖叫著,凌惠一骨碌就從轎子里摔了出來,旁邊的丫頭到是個極為忠心的主兒,竟然不顧一切的撲了出去,將凌惠救下。
凌惠勉強支撐著沉重的身子站起,揚眉冷眼對上凌姿涵的。
她只覺如今身份不同,背後凌相這個支持力,也比以往,更高連自己一眼。不自覺的,就把自己的地位拔高,傲氣萬分的養著下巴,斜睨著凌姿涵,更高挺著肚子,伸手按住圓溜溜的肚頂兒道:「我看誰敢對本……我無禮!」
超前一步,她站在眾人面前,仰頭與凌姿涵對視著,冷笑著說:「我肚子里的這個,你們誰若是傷到了,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哼,凌姿涵,我的好妹妹,我自知沒有你士勢大,氣盛,但我有這個孩子傍身,你就不能對我怎麼樣!否則,你,絕對會後悔的!」
「又不是我兒子,我後悔什麼?」不以為然的輕嗤,凌姿涵斜睨著她,冷冷的笑著。妖異的眼底,映著陽光,彷彿被鍍上了一層金色,變得猶如陽光般冶艷,卻又出奇的冰冷,冷的彷彿看一眼就能將人的血液凍起來!
「你——凌姿涵,我好歹是你的姐姐!雖說同父異母,但我母親也曾是凌侯府的當家主母,在府中管事的時間,比你母親長多了,你……」
「凌大姑娘,惱羞成怒,對孩子不好,本妃勸你,還是淡定處之,有意胎兒健康發展,也能少長一道皺紋。」似笑非笑的睨著她,凌姿涵撥弄著指甲,五指張開,在面前,拿了帕子輕輕地撣了撣,隨即張口,微微吹了口氣,又瞧了瞧,便道:「本妃呢,有些好奇,這凌家相府變侯府後,難道連祖宗家法,國法規矩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所為當家主母,必須是髮妻,本妃的母親,怎麼說都是一等一的國夫人,又是凌相明媒正娶,八**轎抬回家的正妻,即便再世的時間再短,管家的時間再少,那也是嫡妻。雖說,可能連本妃的娘自己對這個嫡妻的位子,都不屑一股,但總歸是占上了,也就抹不掉了。而你的娘,入府是妾,後來當上了姨娘,有了你,在之後提拔為平妻。可皇上都下旨了,封了本妃的娘親為平妻,你的娘啊,這輩子就算沒做後來那出閣的事兒,被貶,也只能是個『妾』!一日為妾,終身——是妾!」
笑意盈盈的落下最後一個「妾」字,凌姿涵伸手扶著流雲遞來的手,轉即淡淡一笑,看著流雲,用彷彿聊天的口吻道:「流雲啊,我聽說,這當妾是有遺傳的。有些人,不思進取,她娘當年憑著隆起的肚子,進了府,做了妾,這女兒啊,也就會學著娘,以為頂著個大肚子,到了誰家,誰就會收留她。然後傻乎乎的把那野種,認作自家的孩子!」
「王妃說的好像還真是哪個理兒!您是國夫人之女,不論嫁誰,都只會做嫡妻,還是唯一的一個。而四姑娘,卻是上杆子的給人當了妾,三姑娘慧眼識人,心氣兒高,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最終也有了個好歸宿。至於大姑娘,孀居在家,又往佛堂靜修了這些時日,卻不知怎麼懷了孩子,現在還這般大張旗鼓的招搖,真是……」不知廉恥。
不等流雲譏諷完,凌惠的臉色早已風雲聚變!
「你個賤丫頭,滿口胡言。本小姐什麼時候,要給人當妾了!看我不讓人撕爛了你的嘴!」作勢,凌惠便換了身邊的丫頭,讓她去打流雲。
凌姿涵是什麼人,護短第一。別說這番話是他們故意說來氣凌惠的,就算今天是流雲的錯處,她也會偏幫著流雲。而非被諷刺的凌惠,或是上前想來行兇的丫鬟。
「敢打本妃的人?活膩味了吧!」站在階梯上,凌姿涵頓時回眸,睥睨著抬腳上了一層階梯的丫鬟,眸光微微一閃,卻叫那丫頭膽顫了一下,不自覺的朝後退了一步,竟然自己摔倒在地。但凌姿涵並未因此而放過她,而是用一貫殺雞儆猴的方式道:「來人,按照晉中的規矩,將這個以下犯上,觸怒本妃的賤婢帶下去,杖責八十,送入軍中,充作軍妓。至於那一竿護送凌惠姑娘的侍衛,見了本妃的真容,也帶下去,軍棍一百。打死了就算了,打不死,就充入軍中,做苦力吧!至於凌惠姑娘,你打哪來,就請你自己回哪兒去,本妃府上,不是收容所,也不是妓院,不會收留——髒東西。」
說完,凌姿涵轉身,扶著流雲的手,款款離開。
留下凌惠,對著她的背影,怒視咬牙。牙齒磨得咯咯響,凌惠頓了會兒,突然大叫:「慢著!凌姿涵,本小姐是凌侯爺送來的,現下要本小姐回去,你也要有個說法吧!再者,本小姐再怎麼不濟,再怎麼臟,這肚子里的,也是凌家的外孫,更是……」頓了下,她的聲音頓時啞住,在凌姿涵回頭時,她還算識時務的沒把那句話說出來。只是稍稍收斂了七爺,卻依舊得意的挺了挺肚子道:「凌姿涵,你若好吃好喝的讓本小姐高興,本小姐還把你當我那金尊玉貴的王妃妹妹,敬重著。若你惹急了本小姐,本小姐便將你的身世全抖落出來!別忘了,你弟弟,可還在凌侯府呢,若是我將你那高貴的娘親,曾經做過的事兒,給抖落出來,恐怕你就會發現,你那娘親比我娘也高貴不了多少!」
王府管家將腰彎得更低,南兒也是將身子壓低,恨不得此刻能夠鑽到地縫裡去。可腦袋裡,卻不自覺的浮現出多種猜想,越想,就越放肆無邊。而流雲則因凌惠侮辱國夫人的話憤慨了,不自覺的揚起綳直的嘴角,冷笑開腔:「凌惠大姑娘,這是在威脅我們王妃嗎!就憑你?也——配?」
「流雲,你讓她說,本妃倒是想聽聽看。」凌姿涵放開流雲的手,一步步的朝凌惠走去,附耳過去道:「來,若是你覺得不方便外揚,單單對本妃說也成,本妃——洗耳恭聽!」
凌惠胸有成竹。
凌姿涵也真是因為她成竹在胸的樣子,而微微驚詫。
心道,難道之前的猜測真的沒有錯?
當日,在她回門之際,在她和軒轅煌對凌惠用那出偷天換日前,曾經聽到過凌惠與一神秘人對話,因此才有了防範。那麼,那個神秘人難道就是和她收了這些的人嗎?會不會是——
心中,一個金色的面具劃過腦海。
是他嗎?是紫星嗎!
凌姿涵的心裡有了一個模模糊糊的答案,只等確認。
而凌惠真的說了,雖說說的並不全面,但卻是的確知道那段過往中幾個片段的人。如此,她倒真的不能那麼快的解決了她,指不定留著她,還有些用處。若是順藤摸瓜,她是否會知道凌相送凌惠來的緣由?她不會相信凌相會傻到,將凌惠這顆幾乎算作廢棋的笨蛋送來,那個老狐狸,沒那麼蠢!不過,他既然這麼做了,就必定有他的緣由,會是什麼呢?
思付間,凌惠的冷笑聲飄來:「怎麼,怕了?凌姿涵,聽完這些,我覺得咱們兩誰當妾,誰繼承了她娘的那份賤性兒,還指不定呢!」
話音落,她突然猛地出手,朝凌姿涵的腰間推去,狠狠一下,那股狠勁,儼然是想讓凌姿涵摔倒,流產……
但想不到的是,凌姿涵既然奇迹般的側身,一讓,轉即橫掃,側推,將凌惠給踹到了轎子里,自己則穩穩地站在轎桿上。
如火的眸子,閃爍著陰晴莫定的晦暗。
迎著陽光,她笑著,睫羽在陽光的照耀下,打下狹長的陰影,嘴角微揚,話音卻冷若冰霜:「這些話兒,你大可在外嚷嚷,看到最後,是能抹黑了國夫人,還是讓你脖子上留下個碗大的疤。」頓了下,她眯起眼睛,繼續道:「凌惠,說你笨,你還真蠢了。想和我斗?就算你搬出一千個凌侯爺來壓我,也是沒用的!要長點腦子,不要再犯同樣的錯了!這樣,本妃也許會看在你還有幾分可憐的身世上,發發慈悲,給你送到佛堂里,讓你沐浴佛光,耳濡**,洗脫你那一身與你母親一樣的——世俗的罪孽!」
腳尖輕點,凌姿涵頭一回在南兒等人面前,使出武功。
凌空翻轉,便從轎桿上穩穩落地,轉眸,她看向南兒,吩咐道:「你帶幾個小廝,把那女人,給送到咱們府中頂西角門邊佛堂里去吧,不必看管,指派一兩個小丫頭給她,好好地——『照顧』!」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她再沒多看凌惠一眼,不論她嘶吼著什麼,她都不削一顧,攜著流雲,便朝府中走去。
沒過多久,軒轅煌回來了。
進門時,剛好聽見凌姿涵說:「這次,凌相給我們來了個出其不意。我們也要送他一樣,讓他也納悶一回!流雲,你立刻替我傳話,無比要通知到清泊,讓他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攻凌相一個措手不及,最好打亂他的計劃。至於凌惠的事,讓他們無需記掛,此時我和王爺,自會從長計議……」
「卿卿以為應當如何?」軒轅煌走進房間,伸手從她背後將她圈住,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頰,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凌姿涵忙轉臉抬頭,眼底泛起一絲璀璨,顯然因為他的話,而高興不已。仰起小臉,她努力的抬著下巴,淺笑道:「夫君好主意,就照著夫君的意思坐吧!」
說完,她朝流雲眨了眨眼,招招手,讓她附耳過來,低於一番。
流雲聽罷,頷首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