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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肚裡有種,又奈我何(下)

  表面風平浪靜的談著姐妹情誼,其實,這話語間暗暗涌動的風雨,在場的應該沒幾個察覺不出吧。 

  眼瞧著就快揚起暴風雨了,凌相忙上前打圓場,「太子、王爺,二位娘娘,一路上車馬勞頓,還是先進府中歇息。」 

  凌相嘴還沒合上,緊隨在凌相身後的二夫人,如今的當家主母,杜夢弦就忙著開腔幫襯。 

  「是啊是啊,你們兩姐妹也有些時日沒見了,一定有不少話要說。但也不能因為說話,而勞累二位爺在這兒站著受累吧!」說著,朝凌琇看了眼,轉即伸手輕輕牽起凌姿涵的。 

  杜夢弦本以為凌姿涵會直接拒絕,但沒想到凌姿涵竟然這麼給面子,不禁挽住了她的手,還順手牽住了凌琇,就隨著領路的手執熏香籠爐的丫鬟里開。 

  一邊走,還一邊與凌琇、杜夢弦交談。 

  只是,那交談的氣氛與之前一樣。每當凌琇充滿火藥味的話挑起話題,凌姿涵就一盆冷水澆上去,最後反到把凌琇氣得不行,也就安靜了。 

  尾隨身後的一眾女眷幾次拿眼看她們。 

  但誰都知道,不該惹火,自然也不會上前插話。 

  靜靜地看著那場,好似只有凌琇一人自編、自導、自演的,怎麼也挑不起火花的,鬧劇。 

  按著規矩,凌姿涵讓流雲帶著丫鬟,將「金豬」分給眾人。 

  金豬,是回門禮之一,似乎也是最重要的一個,象徵著新娘子的「貞潔」。這時候當著凌琇的面送出去,到讓凌琇想起了些不該記著的事情,關於大夫人,關於這場婚事,關於……她那可憐的娘親。 

  不覺咬緊牙關,拳頭握的緊了又緊。 

  她恨死眼前這個女人了。 

  恨死她的好運氣,若不是好運作祟,那日她早就該中計,毀了清白。而不是凌惠那個倒霉的替死鬼,替她受了太子的一回恩澤。 

  不然,哪裡會有今日的好運氣? 

  憤怒燃燒眼底,好在受了禮的杜夢弦及時發現,及時地朝她遞了個眼色,並拽了下她的袖口,這才讓她回過神。 

  又擺上那副溫柔賢良的神色,凌琇找著話題稱讚凌姿涵,做足了姐友妹恭的假象。 

  但那火藥味,依舊不減,句句帶刺。 

  「瞧瞧姐姐這鳳頭釵,嘖嘖,這成色,手藝,怕都不是尋常物件。還是爹偏心,給姐姐的,都是最好的……百里紅妝,怕是把家中老底兒都給姐姐抖露了。」 

  「嫁妝是相爺的心意,至於這釵……」凌姿涵伸手摸了摸髮髻上的紅寶石鳳釵,嘴角淺淺上翹,輕慢的吐出一個字,極為不以為然,卻燃旺了凌琇眼底的火光——「是父皇賞賜的。」 

  「那是姐姐招人疼,是福氣。哪像琇兒,有了身孕,宮裡也只是派了個小太監,送了點補品,又送了些許珍寶。卻不及姐姐頭上這個一塊角兒金貴。」搖頭嘆息,明明炫耀的話,卻偏偏被凌琇說出了傷悲的感覺。 

  叫人不自覺的會錯了意,往歪處想了去。 

  有幾個姨娘,聽了那話,不住的拿眼朝凌姿涵身上打量,那眼神,令凌姿涵打心底深處冷意。這些女人,真是—— 

  「倒也不是,前些日子傳出側妃娘娘有孕的消息時,太后、太妃,還有宮中的各位貴主,可都是派了人,給側妃娘娘送了東西的。就連我們相府,都沾了娘娘的光,得了不少賞賜。」就在下座眾位妾室面面相覷,交換眼神時,一向柔弱的二姑娘凌玥,突然怯生生地開口,轉移了眾人的思緒。 

  凌姿涵看著凌玥似乎又消瘦了些的身形,拿著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緊,目光稍稍停留,就放下杯子,接了話對凌琇道:「四妹妹懷的是皇孫,功在社稷,自然更招人疼。聽府里丫頭碎嘴,說是萬歲爺聽聞這消息后,特特叫人把西華寺高僧所贈的手串賜給了四妹妹,那可是千金難求的東西。這,可不就是真真心疼四妹妹嗎!」 

  果然,不肯吃虧的凌姿涵,又將那曖昧的「心疼」還了回去。 

  不過凌琇似乎並沒在意,還很受用的微微揚起下巴,眼神稍閃,極為驕傲的挺了下尚且平坦的小腹。 

  眾人心理敞亮的和明鏡似的,嘴上不說,可保不齊不知要怎麼想了。 

  但卻還是接著凌姿涵的話,對凌琇一陣恭賀,接著又是贈香包,又是贈福袋。還有的竟然將馬匹拍到了一個境界,送上了給小孩子的各色綉品,有虎頭帽、虎頭鞋,還有綉著各色吉祥花紋的肚兜。 

  全收下來,等那孩子出生,就算一天換一件,估計也能三月不重樣了。 

  不過,這一點點小小的歡愉,根本沒能讓凌琇滿足。她很快又挑起話題,似乎今日不把凌姿涵逼得火冒三丈,她就不滿意。 

  但幾次都沒能成功,正愁著該說些什麼才能把這團軟棉花給點著時,忽然聽見,有道聲音傳來,給了她機會。 

  「今年我們府里可真是喜事連連,三小姐、四姑娘都尋了份好姻緣,現下四姑娘又有了身孕,說不得過些時日,咱們就能聽到三小姐的喜訊了。」 

  眾人尋聲望去,說話的是一向不喜歡與這府里人交際的董姨娘,二姑娘的生母。 

  她這話雖然提到了凌琇現下最不想聽到的那個稱呼,「四姑娘」,但因為說到了她心坎上,凌琇就沒計較,連忙點頭稱是,還笑眯眯的轉向凌姿涵道:「瞧姐姐面色紅潤,一定被王爺好一番滋潤了。而且,這外頭把姐姐與王爺的事情,穿的神乎其乎,三日不曾出門,五日未見出府,這一出府就遣送了妾室,可見九王爺是何等的……疼愛姐姐呢!不然,又怎麼會拖到如今,才會門?」 

  曖昧的話流轉著敵意。 

  其中夾雜著更多的是羨慕、嫉妒。 

  她羨慕凌姿涵的好命,有軒轅煌這樣一個疼愛她的男人,新婚三五日的銷魂可能不盡然是真的,但單單遣送妾室一說,就足夠讓天下間要與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丈夫的女人嫉妒的發瘋。 

  憑什麼! 

  憑什麼她凌琇得到的只是個側妃之位。 

  憑什麼她凌琇就不能翻身做當家主母。 

  憑什麼凌姿涵能有盛世婚禮,百里紅妝。 

  憑什麼凌姿涵什麼都不付出,就佔盡好事…… 

  她不能理解,為何上天給了凌姿涵那麼多,而她再怎麼努力,卻怎麼也擺脫不了身份帶來的不公。 

  她不滿,她憤慨,她恨上天,更狠凌姿涵。 

  轉眸,她譏誚的看著凌姿涵,要看她出醜,看她尷尬。 

  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但她看見的,只是一臉幸福笑容的小女人,即使那笑容只是淺淺一彎,卻足夠將人心化作春水,暖道心坎里去。 

  那是發自內心的幸福,而對凌琇來說,卻是奚落,是諷刺。 

  「外頭的傳言,聽聽就罷了,怎能全信?」凌姿涵垂眸把玩著瓷杯蓋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撥這裡頭的茶葉沫,嘴角掀起的弧度稍稍加深了些,語調中也多了份笑意:「本妃深知四妹妹是個伶俐人,又怎麼會信那些糊塗話。至於這回門的日子,外頭人不知道,四妹妹難道也不知道嗎?父皇一句話,帶了眾人去京畿圍場狩獵,相爺也在此行中。這回門的日子自然也就耽擱了。」 

  奉行說話留半句的真理,凌姿涵瞥了眼凌琇,轉眸看向緊挨著下手位置上的杜夢弦,嘴角彎了彎。 

  在座的眾人各個都是在這宅子里鬥來鬥去的高手,聽了這幾句話,自然也就搞清楚了凌姿涵晚回門的緣故。自然那份好奇心也沒了,就換了個話題,繼續聊著。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閑話時,突然聽到陣奔跑的腳步聲。 

  「姐姐!姐姐!找到……了。」 

  脆生生的聲音傳來,少年風華卓絕的俊逸身影投顯眾人的視線中。 

  眼看著那少年,猶如一陣風般的跑向上座的凌姿涵,卻在經過杜夢弦身邊時慢下了腳步,目光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就像是小白兔看見了大獅子,極為怯弱無助的樣子。 

  「清泊,你怎麼來了?豆蔻呢?」在少年走近身邊時,凌姿涵伸手拉過他,替他整理了下頭頂的童子束髮玉帶,問道。 

  凌清泊沒有回答她,依舊怯生生的看著杜夢弦,轉臉就撲入了凌姿涵懷裡,把臉埋在她頸間,在眾人倒抽涼氣的時候,用壓低的聲音,柔柔的問:「壞人,壞人……怎麼在?」 

  變身期的少年,聲音總是有些沙沙的,但在此刻,用這種口吻說出來,很難不讓人生出一種保護欲。 

  「清泊不怕,不怕,有姐姐在。」凌姿涵輕聲哄著他,抬眼朝杜夢弦看去,看似歉意的眼神下暗藏鋒芒。 

  低頭再去哄他時,嘴角微微翹起一絲詭異。而與此同時,誰都沒有看到,埋首的凌清泊,也露出了和他姐姐一樣的神色,詭異而又妖嬈。 

  董姨娘看了看上座的姐弟,又看了看杜夢弦,一瞬,目光中閃過了點什麼。轉眸又看了眼緊抿著嘴唇,滿眼欣慰的女兒,朝她搖了搖頭,似乎制止了她的想法。 

  她明白女兒的心思,自己又何嘗不是,為這對苦命的姐弟而難過。但既然是命,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好在上天帶他們還算公平,這兩個孩子,總算是苦盡甘來了。只是可憐清泊那孩子,明明生了長極好的皮相,卻偏偏是個……是個痴兒。 

  心中正嘆息著,卻聽凌琇那刺耳的聲音又傳入耳中。 

  「喲,姐姐您還真是心疼這個弟弟啊,到哪兒都帶著?做妹妹的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提醒姐姐一句,這種傻小子,還是早早的留在府里吧!沒名沒分的,成日被放在王府里也不是個事兒啊,瞧他這個好似還沒斷奶的樣子,若讓王爺瞧見,可不見得還會待姐姐你那麼好了!」說著,她伸手朝凌清泊摸去,「好歹也算我弟弟,雖然希望他日後有出息,但也不能因為他壞了姐姐的前程。姐姐,你說……哎呦——」 

  一聲慘叫,話沒說完險些咬著舌頭的凌琇及忙縮回手,立馬現了原形,怒瞪著凌清泊:「你個小畜生,竟然敢撓我,看我不——」 

  「喵嗚!」貓叫聲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直通身漆黑的小奶貓從凌清泊的懷裡鑽了出來,亮出還算鋒利的爪子,張牙舞爪的朝伸手想要抓它的凌琇招呼。 

  「你是壞女人,你是壞女人!」 

  「你,什麼樣的東西,養什麼樣的畜生!你個野雜種,住了幾天王府,就敢跟本妃橫!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不過是在王府里養著的吃白食的雜種,野……」 

  「啪——」 

  脆生生的巴掌聲無比響亮的回蕩在空中。 

  眾人愣住了。 

  凌琇同樣也呆住了,怒瞪著凌姿涵的眼,連眨都沒眨一下。 

  「凌琇側妃,你越距了。別說你是個側妃,就算是太子妃,恪王府中的家事,也一樣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至於這巴掌,是替你爹教育你的,若凌清泊是小畜生,那你爹,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揚了揚眉梢,一雙妖冶的桃花眼,閃過**的光耀,暗藏其中的銳利,彷彿要穿破冰層,直逼凌琇而去。 

  只一眼,就有種要被她凍結的錯覺,冷的她心底發慌,一時間竟然沒能回嘴。 

  凌姿涵收斂眸光,伸手摸了摸好似炸了毛似的麝貓,撫著凌清泊的後背,哄著:「好了好了,清泊是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因為這個哭鼻子。」 

  「清泊沒哭!」使勁吸著鼻子,凌清泊憋著嘴,強忍著,任憑眼淚在琥珀色的眼眸上打著轉,也不讓它落下。他仰著頭,對凌姿涵笑,笑的叫人心疼。 

  「嗯,清泊是男子漢,是萬歲爺欽點的皇長孫伴讀。」凌姿涵似乎是在哄凌清泊,但那聲音剛好落入眾人耳中,一字不落,卻足夠讓眾人回神。望著凌清泊清澈的眼眸,凌姿涵溫柔的笑著,妖異的眸光中,卻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詭異。她起身,牽著凌清泊的手,繼續道:「走,和姐姐去主院看看,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們的母親。」 

  風姿綽約的身影拾階而下,走過眾人眼前。 

  相差不過兩歲的姐弟,留下那美妙絕倫的背影,從屋中消失。 

  坐上,回過神的凌琇怒瞪著那兩道身影,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一雙眼睛,好似要噴火一般,閃過種種情愫,震驚、詫異,不甘,忿然…… 

  「嘩啦——」 

  凌琇揮袖起身,伴隨著杯盤墜地迸裂的聲響,此刻的凌琇根本不在乎杜夢弦在投來怎樣的暗示,點燃的怒火再也無法熄滅,跨過狼籍一片的地面,快步地追上了凌姿涵。 

  那速度,說她是個孕婦?鬼都不信! 

  「側妃娘娘,側妃娘娘……」女官受了驚嚇,忙追著凌琇上去。 

  可凌琇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葯,居然好似忘了自己懷有身孕的事實,追上了凌姿涵,揚手就要朝她打去。 

  「賤人!」 

  簡短的兩個字,就撕破了臉皮。 

  流雲揚手擋住凌琇的手,緊緊抓住,似乎是防止她耍陰招,比如滑到一類的,就是後宮娘娘爭鬥間常有的事情。 

  「賤婢,你——」 

  「流雲是四品女官,領皇家俸祿。」 

  淡淡一句提醒,到了凌琇耳中,卻聽出了別樣的弦外之音:凌琇,就憑你這種連賤婢都不如的賤妾,難道也想以下犯上?! 

  顯然,她回錯了凌姿涵的意識,把姿涵想的和她一樣無聊。 

  「凌姿涵,本妃今天就是打了又怎麼樣。」說著她又挺了下肚子,好似在展示她的「護身符。」 

  「流雲,放開她。」凌姿涵不以為意的聳肩,平視著凌琇那彷彿心智失控了的眼神,渾然不在意的開腔,語氣淡漠,「本妃也想知道,你若大了本妃,會是什麼後果。」 

  「你——果然有什麼樣的姐姐,就有什麼樣的弟弟。一個牙尖嘴利,天生妖孽,一個蠢笨無知,痴傻一聲,活該被拋棄,都是沒娘沒教養的的——野雜種!」 

  眼神微沉,凌姿涵伸手攔了下身後的清泊,因為背對著他,並沒看見他那雙清澈的眼底,突然泛起的,陣陣寒意,宛若刀刃般。 

  她語氣依舊淡漠,語調卻略帶譏誚,「至少,沒教養的野雜種,沒有像你這種有娘教有家教的的人一樣,滿嘴污垢。可憐太子爺,也過太重口味了,竟然對你這種人……嗯,你說太子爺怎麼樣來著,哦,百般垂憐。」搖頭,凌姿涵掀起眼帘,純粹**的目光朝她看去,稍顯玩味的掃了圈,又問,「哦對了,你早上是不是沒刷牙?要不要我讓流雲給你那些青鹽來。」 

  雲淡風輕的話,卻總撂的人憤憤不已。 

  凌琇本能的揚手,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的都在那一瞬說了出來。 

  凌姿涵微微揚眉,眼疾手快的出手,直接扣住凌琇的手腕。 

  但指尖觸碰到她跳動的脈搏時,眸光微微閃爍了下,這脈象,怎麼會……如此平滑? 

  凌琇掙扎,揚起另一隻手還要打。 

  凌姿涵一閃身躲過巴掌,將她猛地推了出去。 

  流雲配合的在後頭接住了凌琇,雖然不明白凌姿涵方才稍稍的仲怔是為何,卻還是做足了防範。 

  難聽的辱罵依舊,時不時地還夾雜著幾句對凌清泊的人身攻擊。 

  但這些,凌姿涵渾然不在意,反正罵又罵不到身上,被狗對著汪汪大叫,她總不能在汪回去吧。 

  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用餘光盯著凌琇的肚子,好一會兒才抬頭,你這凌琇,一字一頓的說:「肚裡有種,不表示沒有變數。那玩意兒不會是你永遠的護身符,若指望靠它囂張一世,你就太緩存了。本妃本無意與你為敵,但你今日所為……挑起了本妃的興趣。本妃與你打個賭,你,若還想與本妃鬧下去,三天都撐不過!」 

  「你,你想幹什麼!」或許是凌姿涵的目光太過有壓迫感,又或許是因為她之前一直看著她的肚子,凌琇有些腿軟的朝後退,卻撞入了流雲的懷裡。 

  不禁失聲大叫。 

  而凌姿涵卻淡漠的從她面前走過,只留下一句,「別總是那孩子來威脅我,又不是我的種,能奈我何!」 

  凌琇呆住了,流雲抿嘴忍笑,而藏匿在不遠處的一抹清癯身影,卻微微顫抖肩膀,發出低啞的笑聲。 

  有意思! 

  這樣的女人,怎麼就被他得了去呢?! 

  轉身,他望著那遠行的身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有些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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