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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龍鳳寶貝很彪悍(完)

  呼哧,呼哧……


  呼哧,呼哧……


  劇烈的喘息聲,在黑漆漆的通道中回想著。


  窸窣腳步聲,伴隨著喘息,也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地方,發出更大的迴音。


  三個孩子腳步凌亂的奔跑著。相對兩外兩個女孩而言,慕勛的體力比較好,但再怎麼好,他也只是個四歲的孩子,在這陌生的環境中,也會恐懼,甚至……絕望。而此刻,面對兩個嬌弱的女孩子,他反倒被激起了一種保護欲,宛如他們的父親保護母親那樣,站了出來,指著一處隱蔽的小道,對妹妹說:「慕悅,快,快和穀雨朝那邊跑……」


  「那你呢?」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慕悅,死死地抓著兄長的衣角,不讓他離開半步。


  「我——我去引開那傢伙!你快跑,不管發生了什麼都別回頭,千萬別回頭聽到沒!」浸透著威嚴的聲音,帶著淡淡的鋒芒。無憂無慮的男童蛻變成有擔當有責任感的男孩也只是一瞬的事兒。


  「不要,有什麼事兒都要一起去!」慕悅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慕勛,他們倆從出生起,就一直在一起,同吃同睡同屋住著,雖然說她有時候很討厭這個好色無比,又十分不靠譜的兄長,但不得不說,這畢竟是一脈相承的兄長,她還是很愛他的。


  此刻,慕悅緊緊地抓著慕勛的衣角,無論他怎麼掰,就是不放手。


  那雙綠幽幽的眼睛,越來越近,暗淡的無法照亮周圍的燭光下,那就一團體積龐大的黑影,在漸漸的靠近中,令慕勛緊張的也不顧上溫柔了。爆發力極強的一把扯開妹妹的手,狠狠地退了她們一把,奶聲奶氣的吼著:「樂央郡主,本王以你兄長,未來家主的身份命令你——快走!走——」


  巨大的危險面前,穀雨不知哪兒來了勇氣。也許是慕勛的眼神激勵了她,也許是單純的想要躲避身後追逐的危機,她拉上了平日里比她力氣還要大很多的慕悅,跑了!

  「哥——」


  生離死別似的長喚,慕悅似乎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叫她哥哥,包含深情。


  一股熱流衝出眼眶,顛簸著腳步奔跑著的慕悅伸手摸了摸臉頰,這才驚覺,她——哭了。


  綠色的黑影逼近。


  岔口處,那聲音彷彿有心智與判斷力,在中央停下了。


  影子遲疑的用那雙綠幽幽的眼睛,看向了慕悅離開的方向。


  屏住呼吸,命令自己一定要鎮定的慕勛,隨手從牆上摳了塊石頭下來,狠狠地朝那雙綠眼睛砸去,啞著聲音尖叫著:「笨蛋,我在這兒,有本事來追我!」


  ……


  一路狂奔,慕勛拖著彷彿灌了鉛似的小短腿,拼了命的逃著。


  眼見著身後那「怪物」漸漸畢竟,早就累癱了的慕勛,此刻完全是憑藉著自身的求生本能,在這看上去極為複雜的通道中逃竄著。按照母妃原先說過的話,他一遇見岔道就往右走,遇見一些奇怪的石板,就照著小時候跳方格的路一路奔打過來,有驚無險的是,身後追趕的「怪物」,幾次踩到了機關,而他卻一路平安。


  漸漸地,體力透支的快要達到臨界點了,慕勛實在跑不動了,正想著「完了完了,這次鐵定要被怪物給吃了」時,他忽然看見了一道亮光,從前方的石縫裡投出來。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一個念頭隨之劃過腦海!

  ——有光,那一定能夠通往外頭!


  這一高興,人就有了力氣,慕勛再度從此,但卻發現自己的腿怎麼也邁不開了。他焦急的拍打著腿,耳際卻充斥著那粗重的呼吸,不是他的,而是身後的「怪物」的。嚇了一跳的慕勛急忙轉身,看著那雙綠幽幽的眼睛,差點尿了褲子。此時此刻,天知道他有多想叫娘,有多恨把他從安逸的王府里給拐帶出來的妹妹。不過,繼承了父母良好基因,後天又收到很好的教育的慕勛並沒有因此而受挫,反倒鎮定了下來。


  他仔細想著,這一路過來未免也太平順了。但這平順並不是因為這裡的陷阱不夠很,而是因為他平日所學,不論是機關巧簧,還是旁門左道,這所有的陷阱,似乎都是專門為他設定的一樣,每一處都是他最為熟悉的。這樣算來,那前頭這束光,恐怕不是求生的路線,而是一道虛掩的幌子。母妃曾經說過,越是接近事實的時候,就越要冷靜,不能因為急切的求生,而失去理智,到頭來白白喪命。雖說他並不理解著句話更深層的含義,但淺顯的意思,他還是明白的。


  所以在他鎮定的分析了一番后,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卻還是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執行了。他運用著從荷蘇嬸婆那裡偷師來的旁門左道,小心翼翼的,用不驚動身後喘息著的怪物的小動作,在身後的牆面上摩挲著。


  那裡應該又快石板刻畫,沿著線條摸起來,好像是只——狐狸?!


  肉肉地手指儘力的往狐狸頭上抹,最後摸到了兩個圓弧。


  應該是狐狸眼睛吧!


  他想了想,又繼續摸索。


  好半天,眼瞅著身後的綠眼睛怪物,又要站起來的趨勢,他嚇得手一抖,竟然在不經意中,把圖畫上的倆圓弧給同時戳了進去。


  天啊!


  他還沒判斷好,那對那的機關,竟然就開啟了。這萬一要是八卦陣里的「死門」可怎麼辦,他還不想把小命交待在這兒。


  地動山搖。


  身處之處發出轟隆轟隆的機關轉動齒輪軸的聲響。


  死死地扒著牆壁,慕勛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任憑腳下地面換動著,也不敢動一下。


  他一遍遍的命令著自己,要冷靜,冷靜……


  而就在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時,忽然覺得腳下一空。


  手指還扣在牆壁上的洞洞里的慕勛,因為腳下的空當,不經意的尖叫一聲。


  「啊——」


  「小孩!」身後的怪物突然叫了聲。


  慕勛嚇得一哆嗦,沒敢回應。


  而這時,慕勛覺得一陣勁風劃過,接著卻聽一道咒罵從腳下傳來:「紫涵!你個死女人,連祖宗都坑……我不會放過你的,啊啊啊——」


  慕勛聽見自己母妃的名字,愣了下,還沒回神,就聽一陣機械聲傳來,掩蓋過了那鬼哭狼嚎的吼叫。


  狡黠懸空的地方,終於落實了,嚇得全身冰冷的,彷彿被人放幹了血似的慕勛,總算鬆開了手,站在了地上,他塌了踏地面,全無血色的小臉上劃過一絲安心的笑意,但那笑容極為無奈。回想著那「怪物」落下前的嘶吼,他有那麼點兒明白了,難怪這一路上他那無良的爹娘都沒找過來,原來,這就是他們設計好的。


  可是追了他一路的那傢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還有他去了哪兒,是掉到陷阱里了,還是……


  「哎呀,糟糕,慕悅——」猛然想起了妹妹,毫無力氣的慕勛使勁撐起身體,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想往回跑,去尋找妹妹的下落。但這時,那透著束亮光的地方忽然裂開,從一絲絲縫隙,逐漸擴大,裂成了一道拱形門時,才驟然停下。


  在地下呆了太久,沒有見到陽光的慕勛,使勁揉了揉眼睛,好容易適應了那陽光,才走了出去。


  這一出來,他就瞪圓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左右看著。


  這——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

  身處海島,四面環水,而眼前卻是榕樹蔥綠,荔枝丹紅,堪比夏陽叔叔形容的蓬萊仙境,瓊語仙山,總之是一副令人陶醉、嚮往的美景。


  套用句詩句怎麼說來著?

  ——地近蓬萊,海市仙山瀛客話;神來湄渚,綠榕丹荔故鄉心。


  難道這島上真有神仙,他和紅樓夢裡那賈寶玉似的,一夢入仙門,見美女去了?


  慕勛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邁動了腳步,朝前走著。


  他仰望著最高處那巍峨的行宮,卻又有些怯步。總想著葉荷蘇說過的那些鬼怪故事,琢磨著自己會不會是被鬼蒙了眼睛,把海市蜃樓當成真的了。這鬼地方,要萬一真是海市蜃樓,他爬一半,一腳踩空摔懸崖了,掉海里估摸著也得來個海水拍崖,粉身碎骨。


  不行不行,得判斷清楚再走!


  慕勛往後退了兩步,卻見身後的洞口已經沒了,但就轉轉眸珠的功夫,另一邊的草叢突然動了下,倆蓬頭垢面衣衫凌亂的小蘿蔔頭從草叢后露出了個腦袋。


  慕勛驚了一跳,宛如兔子似的,一蹦三跳的往後縮去,同時大叫了聲——


  「哇!有鬼啊!」


  「鬼你個頭!」一塊石子夾雜著草屑朝他迎面砸來。


  慕勛躲閃了下,就聽那熟悉的聲音咋呼開來:「臭慕勛,你看清楚,我是慕悅,慕悅啊!」


  「啊?慕悅?!你怎麼搞成這樣子了,跟個泥猴子似的!還有……你,你對我家漂亮老婆做什麼了,她怎麼也和你一樣,弄成這副鬼樣子啊!你還我老婆……」


  嚷嚷著,慕勛朝兩女孩子衝過去。雖說嘴上不正經,但行動上還是極為仔細的拉住了妹妹,認真的上下看了她一遍,仔細檢查著她有沒有受傷。


  「呸呸呸,你才泥猴子呢!不,是叫花子!」慕悅也擔心的多看了哥哥兩眼,雖說這眼神里夾雜著一些鄙夷,可這眼中隱忍的淚光騙不了人。


  說真的,這仨孩子還真誰都說不了誰,這外頭都差不多,弄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這兒破一塊,那兒缺一塊的,滿身狼藉。相比慕勛,慕悅掉了只鞋,穀雨甚至缺了半邊袖管兒,見了慕勛這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裸露在外的半邊膀子,修的不行,直往挨了她三分之一的慕悅身後躲。


  而這幾個孩子,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有著大小不一的傷痕,估摸著身上也有些青紫。慕勛的手指頭因為之前太過緊張的扣著牆壁的凹陷處,用力過猛,以至於指尖都磨破了,還在流血。但他似乎壓根就忘了手還在疼,摸出了身上唯一的一瓶創傷葯,遞給慕悅,讓她和穀雨用。並且從中衣上撕下了幾塊布條,扔給了慕悅,讓她包紮傷口。


  「哥,還是你用吧!你的手指頭還在流血……」慕悅越說聲音越小,眼裡流轉的眼波中,蕩漾著一絲絲感動。


  慕勛推拒,慕悅強行抓住了慕勛的手,手法笨拙的給他處理著傷口,並嚷嚷著讓穀雨過來幫忙。


  穀雨走了過來,抓住慕勛的手,水做的女兒家,瞧見這滿手的血跡,就忍不住哭了。輕輕地拖著他的手,看著慕悅專註的上藥的樣子,水光瀲灧的眸子就朝他轉了過來,低聲問:「小王爺,疼嗎?」


  「嘿,不疼!我是男子漢,不疼的,只要你別再哭了,我就更好了。你要一哭,我這心就跟著疼,然後就渾身疼了……」慕勛皺著眉頭,空下的手摸了摸腦袋,咬著牙根兒忍著痛,並用這油腔滑調的口吻,哄著穀雨。


  最看不得慕勛這幅樣子的慕悅,故意加重了包紮的動作,狠狠地勒了他一下,低聲玩笑道:「哼哼,不疼是吧!男子漢是吧!我看你就是欠缺疼痛教育,好了傷疤忘了疼,傷的這麼厲害,還不忘記調侃美人。你啊,要不該該這色胚毛病,總有一天壞在女人手裡。哼,也不知道,咱們家怎麼會出了你這種色胚,簡直——可恥!」


  不止慕悅,其實他家很多人都想不通。


  按理說,這恪親王和王妃簡直是全國夫妻的典範,一代一雙人,攜手共度,風雨同舟,小日子也照樣甜甜蜜蜜的。而這幾年,也不是沒人想過要插在這兩人之間,倒不是破壞他們的夫妻關係,而是因為這根深蒂固的思想。大家都認為,男人那有不喜歡三妻四妾的,誰知道,他恪親王就是個特列,拋開嫡妻,沒一個能近的了他的身。不,別說近身了,就是讓他看一眼,他都沒工夫。


  只可惜,父母的專一,沒有遺傳給目前為止,唯一的兒子。


  「嘁,要不是你整天鑽到錢眼裡,我們會搞成現在這樣兒嗎!有的說我,還不如說,是你自己貪財,非要來這兒挖什麼金幣。結果呢,結果呢——金幣我是沒見到一枚,怪物、陷阱、野獸倒是一波又一波的!真不知道咱們家,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貪財鬼、吝嗇鬼,鑽到錢眼裡就出不來了的滿身銅臭的財迷,真叫——家門不幸!」


  縮回被包的和熊掌似的的手,慕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身後的小土丘上,口齒伶俐的回敬著妹妹。


  而慕勛說的半點也不誇張,慕悅對錢的貪愛,的確超出想象。這和一向出手大方的恪親王,及揮金如土卻也極為能夠賺錢的王妃來說,截然相反。有時候,若非這兩孩子和他們的父母長的實在太像了,你還真得懷疑一下,這兩娃到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會不會是哪個穩婆給掉了包!

  「什麼叫家門不幸,要都像你這樣,咱家早就敗光了,我這叫又長遠眼光……」


  「對,你眼光長遠,遠的咱們差點在這兒送命!」


  「哼,你這不沒死嗎!」


  「我呸呸呸,你個烏鴉嘴,我死了你才高興吧!」


  「你,你……我討厭你!」


  「哼,真好,我也不喜歡你!」


  兩孩子又吵了起來。


  而這一吵鬧,反倒讓木然站在一旁的穀雨清醒過來。


  也許是因為劫後餘生,讓穀雨迅速成長了。她雖然一直眼淚汪汪的,但遠遠比這兩個人小鬼大的小蘿蔔頭冷靜,至少在這個時候,她不會吵架,而是轉臉朝四周看去,目光戒備中暗暗地夾著一絲猶豫,似乎在尋找這什麼。


  「小王爺,小郡主,你們別吵了!有沒有覺得,有人一直在看著我們!」回想著在地洞里遇見的一切,似乎冥冥中就跟註定好了似的,她和慕悅就都落入了那個圈套之中。


  在和慕勛分開后,這一路跑的也不怎麼順利,明明追著慕勛走了的影子,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她們去了。而這一路上,她們遇見的危險,估計並不比慕勛的少,甚至她們還見鬼的碰見了「鬼迷眼兒」。先是又一堆璀璨的金子堆積在面前,引誘著慕悅過去,再後來她又看見了自己失蹤了的父親……


  兩孩子安靜下來,面面相覷的看了眼,都收斂了神色。


  別說,他們也有同感。


  四周打量了一圈,並沒有察覺什麼一樣,三人先後坐下,互相說著分開后各自的遭遇。講述完后,慕勛慕悅摸著下巴,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道:「中計了!」


  「哥,你也覺得是那樣?」


  「嗯,我也覺得。」


  「那咱們去那邊看看吧!」


  「好!」


  慕勛慕悅再度達成統一協定。


  兩人先後站起,就要往那邊高大威武,如若仙山的行宮走去,而穀雨卻一頭霧水的跟著站起,拉著兩孩子說:「小王爺,小郡主,你們這是再說什麼啊!這還上變數多,那邊有可能是鬼山,上去會死人的!」


  「穀雨我保證那不是什麼鬼山,而且何老爹有可能就在上頭。走吧,跟我們上去看看。」慕勛伸手捉住穀雨的手,也顧不得這一身上下的狼狽,左邊牽著妹妹,右手牽著穀雨,一行三人往山上上去。


  這一路,出奇平靜。


  直到他們走到路的盡頭時,迎面就是行宮的門。


  慕勛和慕悅合力拍門,衣帶飄然的美人兒開門迎接。


  「恭喜小王爺,小郡主平安抵達。王爺的使者,正在裡頭候著您們……」


  使者都弄來了,這事兒似乎鬧的有點兒不一般。


  慕勛慕悅整理情緒,隨著那位女子朝正殿走去。穀雨沒見過這陣勢,下意識的低頭,卻又時不時地抬眸,打量著周圍宛若仙境般的景緻。


  到了巍峨的大殿門口,仙子似的侍女對兩位小主子行禮,轉身朝穀雨溫柔的笑著,遞出手:「何姑娘請隨我來,您的爹爹,正在廂房裡等著您。」


  一聽說爹爹在,何穀雨可顧不得別的了,反正這兒看上去應該是慕勛慕悅的地盤,沒有人會傷害他們,她也就安心的極有眼色的跟那名女子一樣,還禮,並將手遞給她說:「有勞姐姐帶路。」


  「奴婢不敢,何姑娘喚奴婢一聲鳩兒即可。」侍女不卑不亢的說了句,伸手牽住穀雨,帶著她在慕勛默許的目光中離開。


  慕勛慕悅並不知道這裡頭到底有何貓膩,兩人卻都嚴陣以待,相視,交換了個眼神,就牽起了彼此的手,朝夢裡走去。


  一位黑衣男子背對著他們,短打精裝卻已經透露了他的身份。


  「修遠伯伯!」


  「伯伯,你就是使者?」


  兩孩子一前一後的驚呼發問。


  男人轉身,朝兩人頷首,同時從腰間取下一枚刀玉,在兩人面前晃了晃:「兩位小主子,末將帶了王爺王妃的口諭。」


  「這果然是父王和母妃設計好了的?」


  男人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他們還是不是我們的親爹親娘啊,一路上那麼危險……」


  「慕悅!」


  皺眉,慕勛小大人似的喝止妹妹。


  嚴修遠嘴角微勾,朝慕勛點了點頭,眼神略帶讚許。接著他從袖管中拿出兩個錦囊,分別以不同的顏色,交給兩個孩子,並道:「恭喜二位小主子通過試煉。原先王爺王妃是要親自來的,但王妃在動身前一夜分娩,誕下小公子,所以未曾前來。」


  「王爺王妃安排這次試煉,是為了讓你們認識這裡,同樣也是想讓你們發現自己的弱勢。」


  嚴修遠轉眸,目光從慕悅臉上滑向慕勛,頓了下開口:「世子,你不是軟弱無能,貪好美色的紈絝子弟,你也可以很有作為,也可以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王爺此次安排,便是想讓你明白這一點,想讓你在自行發展的同時明白,自己將來要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而非安逸好色的公子哥。」


  在慕勛垂眸時,嚴修遠轉眸,將視線投向慕悅,接著說:「郡主,你的弱處在於好財,但這一路上,你保護穀雨,維護兄長,可見生活中,錢財並不是全部。而在這孤島中,生存永遠比錢重要,王妃希望你懂得,相比金錢,這世上還有很多美妙的東西,只是你還小,未曾領略……至於讓你們來到這裡,是為了讓你們知道,如今你們站著的地方,就是王爺王妃百年後的所歸,也是他們留給你們的世外桃源。」


  嘆了口氣,嚴修遠伸手,制止了兩位欲開口的小主子,繼續說:「王爺王妃能夠有今天,全賴他們不求功名利祿,懂得收斂。如今在位的是昭帝,但若有一天昭帝仙游,王爺王妃百年,下一任皇帝可不見起能容得下一個名頭蓋過了他的皇室子弟存在。所以王爺王妃希望你們記住這個地方,日後一旦出現任何問題,就帶著家世,躲進來,在這島上隱姓埋名,平安度日。」


  ……


  一夜豪賭,可以敗凈家產。


  一夜政變,關乎家門榮辱。


  而一夜旅程,若是了悟了,則能夠瞬間成長!

  當慕勛慕悅從大殿中走出時,兩個人還是天真爛漫的孩子,但心中卻沉澱了一份別樣的睿智。


  他們登船,隨著眾人離開。


  而作為下一代的他們的人生旅程,才剛剛開始……


  ------題外話------


  寶寶的番外到此結束,下一個番外是妖妃和堯王小時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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