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再提起
對於媽媽的說法,花俏覺得無法自圓其說。
和花有剛離婚那時候,媽媽回憶周承海的時候明明一副十分甜蜜的樣子,可這才過來多久,她就對周承海厭惡得提都不願意提了?
她覺得媽媽不是厭惡周承海,而是壓根就不想說起周承海。
上輩子媽媽到死都沒有跟她透漏一絲她有個親爸爸的事,若是知道花有剛不是她的爸爸,她會更早地離開花家。
而這輩子也是花有剛告訴了張翠芬,張翠芬為了達到目的才說了出來。
如果花有剛不告訴張翠芬,她懷疑媽媽依然不會告知她一絲一毫。
為什麽?
她很想仔仔細細地問問為什麽。
可是看到媽媽臉上的堅決、眼裏的寒冷,花俏即使有再多疑惑,也隻好全部吞進了肚子裏。
偏偏,林香葉還又加了一句:“以後不要和任何人再說起周承海的任何事,你就當你的爸爸不是周承海。”
她說完這句話,就從縫紉機後麵站起來,扔下縫了一半的衣服走出去了。
花俏大驚,趕緊問道:“媽,你去哪裏?”
林香葉冷硬的聲音從窗外傳來:“我去散散心。”
可這麽晚了,馬上就要十點了。
花俏想問,可媽媽根本不給她機會,已經從大門出去了。
花俏:“”
怎麽有種捅了馬蜂窩的感覺,媽媽現在十分生氣。
看來周承海要成為她們家的禁地了。
可媽媽說就當周承海不是她爸爸又是什麽意思?
花俏輾轉發側一夜,最終決定遵從媽媽的意思以後不再去提周承海的事,對她來說媽媽才是最重要的,沒必要為一個已經‘死’了快二十年的人而惹媽媽不高興。
翌日是周一,花俏在家吃過早餐,背著書包蔫蔫地去上學。
“花俏,你等等。”
走在半路時,她被從後麵追上來的宋校長給喊住。
花俏趕緊停下來等宋校長。
宋校長走近後,笑著道:“昨晚又熬夜學習了?精神可不好,熬夜學習可不是正確的做法,你要學習寧可早起也不要晚睡。”
花俏趕緊搖頭:“沒熬夜,就是沒睡好。”
她趕緊岔開了話題,問道:“您叫住我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雖然他們是一個學校的,但以往宋校長從不會在路上喊住她,也基本不會與她在家之外的地方熱情交談。
宋校長點了點頭,說:“下個月我會去一趟京都,到時候把周承海的照片拿回來,你可以看看,再問問你媽媽對這個人有沒有印象。”
“既然周承海當年插隊的地方就在你外爺那邊,那你媽肯定見過也接觸過,說不定能回想起些什麽細節來。”
花俏聽了臉頰不自然地抖動了下。
她才下定決心再也不理周承海的事了呢。
宋校長還想問她媽媽,她媽媽如今提到周承海都要氣得半夜出門散心呢。
那宋校長的照片還要不要看?
她猶豫著,決定先替媽媽推拒了。
“宋校長,我問過我媽媽,她說對周承海沒什麽印象,那時候知青也不怎麽跟他們村裏人來往,而且她是一個姑娘,更是離知青們遠遠的,她甚至都不記得有些誰,要不是周承海被洪水卷走很轟動,她都不知道周承海這個名字呢。”
聽了花俏的話,宋校長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也覺得正常,大城市裏來的知青看不上當地的農民也是常有的事,而且那時候年輕男女之間不接觸更是可能。
他隻好歎了口氣。
“那好吧,等我把照片帶回來了,你想看就來找我吧。”
花俏應得爽快:“哎,好的,宋校長。”
馬上就要期中考試,花俏收緊心思,努力學習。
另外一邊林香葉剛到布店坐下沒一會兒,葛春軍就領著一個穿著時髦,燙著大卷發的年輕女人走進了玻璃房。
“香葉,你先停一下。”
葛春軍介紹道:“閆女士,這就是林香葉,我們店的服裝都是她做的,也很受客人的歡迎,基本上做好了掛出去,不超過三天就能賣出去。”
“香葉,這是從k市來的閆女士,閆女士從事服裝生產,有一個服裝廠,她想和你談談合作。”
林香葉很是吃驚地站了起來,忙打招呼,心裏卻有些不解。
合作?
談什麽合作?
難不成請她去服裝廠做衣服去嗎?
閆女士,也就是李星月的繼母跑了兩次布店之後,終於逮到了林香葉。一進門她就在打量林香葉的樣子。
第一印象是樸素,再仔細一看,卻是驚豔。
雖然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但臉上的五官依然能看得到精美的痕跡。
這是一個美人!
閆女士大方地笑著,直言不諱道:“我是李星月的母親。”
雖然服裝真的不錯,但她也不怎麽缺服裝款式,來找林香葉完全是看在星月的麵子上的,所以她覺得有必要讓對方知道這個合作的緣故。
林香葉立刻笑了起來,“原來是星月的媽媽,您好。”
這時候葛春軍插話:“那行,你們先聊,有什麽合作盡管考慮就是,香葉,不管你做什麽,咱們布店完全支持你。好了,我先出去了。”
為了給林香葉和閆女士騰地方,他還找借口把另外一個裁縫帶了出去。
閆女士微微挑眉,待葛春軍走了後,她問林香葉:“你和這布店是什麽合作關係啊?你做決定完全不用考慮布店嗎?”
真是稀奇啊!
林香葉笑著稍微解釋了下,然後問道:“您找我想怎麽合作?我的家在九青縣,我不能離開這裏。”
閆女士笑道:“你給星月做的幾條裙子我看了,非常喜歡,我想買下你的設計圖,另外你還有其他的設計嗎?如果有合適的,我們工廠也可以考慮。”
買設計圖?
林香葉一愣,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操作。
閆女士卻以為林香葉不感興趣,於是她又補充了一句:“那四條裙子的設計,我可以給你八百塊錢,一條八百。”
林香葉震驚地倒吸一口氣,有些明白閆女士是什麽意思了。
她忍不住四處看,很快她朝製版的那個大桌子走去,從一堆布料底下抽出她的那個畫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