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區別對待
張翠芬心緒平複下來後,翻來覆去思索了半夜,突然一拍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
怪不得花有剛這段時間躲著她呢!
肯定是知道了紡織廠王菊花那事。
知道了原因,張翠芬冷笑一聲又躺了下去,她還當是出了什麽事,原來是這個,真是個沒膽色的男人。
不過也好,這樣的男人更好掌控。
張翠芬又思謀了一會兒,這才閉上眼入睡了。
另外一邊花俏為防張翠芬來個惡人先告狀,在花有剛麵前裝白蓮花,說她和南方的壞話,決定先到花有剛那裏打預防針。
於是在花有剛早上要去上班的時候,花俏在隔了一條街的路上堵住了爸爸。
“爸爸。”
“你在這裏做什麽?”花有剛隨口問了一句。
花俏說道:“有件事兒要跟您說一下,昨天張翠芬攔住了我和南方,還掏出一把錢給我們,說是她欠了你的,讓我們拿回來給你。”
聽到‘張翠芬’三個字,花南方額頭青筋一跳,下意識想也不知道是小舅子還是花豔那個多嘴的告訴了花俏。
被女兒知道自己這種拿不上台麵的事,花有剛覺得有些沒麵子。
他不高興地說道:“別理那個女人,我沒借過錢給她。”
張翠芬雖然經常找他幫忙,但的確是沒有跟他借過錢,也不知道張翠芬想幹什麽。
果然是個麻煩的女人!
他皺著眉頭道:“錢給我,以後別再理她。”心裏琢磨著一會兒去了廠子,讓徒弟小馬替他把錢給張翠芬。
看出花有剛的不耐,花俏心裏悄悄鬆了口氣,看來爸爸現在對那個張翠芬並沒有什麽好的想法。
花俏笑道:“我和南方沒有接那錢。”
花有剛詫異地挑起眉頭看她,花俏解釋道:“張翠芬要是真欠您錢,為什麽不直接找您,攔住我們做什麽,明顯是不安好心打著其他主意,我們自然不能如了她的意。”
“爸,我怕她以昨天的事為借口找您,所以提前跟您說一聲。”
聽到兒女沒有拿張翠芬的錢,花有剛鬆了一口氣,省得他再去找徒弟小馬了。
“行了,我知道了。”花有剛不想再跟女兒談這件事,實在是太有損他的形象了,也別扭的很。
花俏補充道:“張翠芬要真找您,說我和南方罵她,您可別信。”
見女兒沒完沒了,花有剛沒了耐心,“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
他對花俏說的嗤之以鼻,張翠芬能不能找到機會跟他說話還是兩話,再一個張翠芬又不是傻子會對他說他孩子的壞話。
花俏被花有剛給噎了下,見他抬腿騎上自行車就要走,仍然還是喊了一句:“爸爸,你也別理那個女人!”
遠去的花有剛隻當什麽也沒聽到,心情不怎麽好地上班去了。
回到家,花南方正等著姐姐。
“姐,我們怎麽掙錢?”
昨天他從花豔嘴裏得知姐姐要自己掙錢後,就一直興奮著,錢還沒掙著已經想出一百種花錢的方法來。
所以催促姐姐趕緊掙錢已經變成他每時每刻的大事。
花俏一笑,道:“今天我們去外爺家。”
啊?
“姐,以後有時間再去外爺家,掙錢更要緊。”花南方以為花俏要去外爺家玩,往常姐姐對去外爺家並不熱衷啊,掙錢的關鍵時刻怎麽又想起要去外爺家呢。
花俏故作神秘道:“要掙錢必須先去外爺家一趟。”
“難道外爺家有賺錢的門道?”花南方試探地問。
“孺子可教也。”花俏甚是欣慰,覺得弟弟腦筋轉得很快。
可花南方卻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外爺家有什麽賺錢的門道,外爺家都很窮呢,窮得小舅舅一把年紀還娶不起媳婦。
可惜姐姐就是不告訴他,說讓他等著看就是了。
兩人跟林香葉說要去外爺家住兩天,林香葉立刻搖頭:“不行,你爸爸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上次回娘家,南方和俏俏都出了事,有剛對她很是不滿,要是知道兒子被女兒又攛掇去她娘家,隻怕會更不高興。
花南方立刻保證道:“媽,我以後都不會下河玩水,你放心吧。”
其實上次出事,他也被嚇到了,現在看到水腿肚子都在打轉呢。
可惜林香葉怎麽也不答應。
花俏忍不住道:“媽,爸爸其實沒有那麽可怕,你不用怕他。”
聽到女兒這話,林香葉頓了下,說道:“俏俏,你想去你外爺家可以,南方不行,南方才嗆了水,哪裏也不能去。”
花南方不樂意地抗議:“憑什麽姐姐可以去,我就不行。”
但不管怎麽說,林香葉在兒子身上一步也不讓,被兩個孩子逼急了就是一句:“等你爸同意了,南方再去。”
最後花俏一個人出門了。
時間不多,她不想再耽誤一天。
“姐,你先去,我明天就去找你,你等著我啊。”花南方隻能百般不舍地讓姐姐先去。說自己明天一定到。
等花俏一出門,花南方就賭氣關在自己房間裏,不理媽媽。
林香葉站在院子裏看著兒子房間關上的門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很無能。
花俏是坐了簡陋的客車往外公家所在的村去的,坐在車上,花俏想著剛剛的事。
媽媽在家裏的地位太低了,事事要請示爸爸,要讓媽媽硬氣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不過,為什麽她去外爺家可以,南方去外爺家就不行呢?
重男輕女?
不是。
看起來媽媽對她和南方一碗水端平,其實很多細節上能看得出媽媽對她更好。
比如她身上的衣服幾乎沒有補丁,南方的衣服還有幾個補丁。
所以問題不是出在媽媽這裏,而是媽媽怕爸爸不高興所以不讓南方去。
花俏仔細回憶了下。
爸爸重男輕女?
所以才會對自己後來被磋磨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自己去外爺家,爸爸不在意,而南方去就不可以。
不過無所謂,其實她對爸爸的孺慕早就在上輩子消磨掉了,這輩子隻要媽媽和弟弟過得好就好。
很快客車就停到了外爺家所在的村口,花俏下了車。
上次她來時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因為上輩子的遺憾,隻對村後麵的那條河清晰無比,至於村子其他的幾乎沒有印象。
她辨別了方向往外爺家走,因為是上午,路過的田地裏可以看得很多低頭勞作的村民。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外爺等人是在地裏幹活,還是在家,花俏心裏想著。
摸索著快到外爺家時,花俏迎麵遇到了推著平板車的舅舅。
“俏俏,你怎麽來了?”林國華驚喜地問道。
花俏笑著喊了聲舅舅,跑過去幫舅舅推平板車。
進了院子裏,林國華放下車,回屋裏端起一瓢水咕嘟咕嘟喝了一半兒,這才驚道:“你一個人來的?”
“嗯,我跟我媽說過了,然後坐車來的。”
林國華還是不讚同道:“最近到處都不安分,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出門還是不安全,以後可別這樣了,至少也要讓南方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