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和池簡琛離婚吧
紀年之前根本不知道,秦唐和沈南回是認識的。
她和沈南回之前因為封殺蔣宋庭的事兒鬧了很大的不愉快,然後就沒再見過麵。
紀年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再次碰上他。
她不知道現在沈南回對她還有沒有興趣,但是她對沈南回這個人,真是一點兒好印象都沒有。
“什麽時候到的?”最終,還是秦唐先開得口。
“哦,有一個小時了。”紀年回應。
說到這裏,她回頭看了一眼在角落裏收拾東西的女人,然後壓低聲音問秦唐,“那個是誰?”
“你嫂子啊。”這次回應紀年的,是沈南回。
紀年聽到“嫂子”兩個字時候,確實有些驚訝。她之前完全沒聽過秦唐已經結婚的事兒,而且,就他這個樣子,哪個女人願意嫁給她啊。
關鍵是,那個姑娘,看著還特別善良,配秦唐這種六親不認的禽獸,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當然,這隻是紀年個人的想法,她並沒有將這種想法說出去。
紀年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秦唐,他的黑眼圈很重,整個人都很憔悴,應該是這幾天都沒有睡好。
……
紀年之前沒有參加過葬禮,也沒經曆過生離死別,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在秦家呆的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會有人上門來拜訪,紀年的任務就是應付這些上門拜訪的人。
來的人基本上都是秦遠山生前的好朋友,對秦遠山年輕時候的風流事跡也都知道,看到紀年的臉之後,他們就知道紀年是誰的孩子了。
不得不說,秦遠山還是很多朋友的,像他們這種生意人,應該都是這樣吧。
**
葬禮的前一天晚上,紀年睡不著,索性就下了樓。
客廳裏燈火通明,很安靜。
紀年揉著眼睛下樓,毫無警惕的時候,突然看到靈堂前有什麽東西在動。
她嚇了一跳,整個身子都不可避免地抖了抖。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秦唐,他正跪在靈堂前。他身上還是那套黑色的西服,從這邊看過去,他的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紀年放輕腳步走上去,在他身邊蹲下來。秦唐之前沒注意到身後有人,看到紀年之後,他愣了一秒鍾,隨後又恢複到了一臉冷漠。
紀年看到他這個樣子,冷笑了一聲:“原來殺人犯也會心軟。”
“哪隻眼看到我心軟了?”秦唐看著她,“需不需要我把你那隻眼睛挖下來?”
“其實你對他還是有父子之情在的吧?”紀年直接無視秦唐的這句狠話,然後問出了這個問題。
秦唐並沒有回複,隻是冷眼看著她。
“你和我不一樣,我就算知道了他是我的親生父親,也不會有什麽感覺,因為他在此之前對我來說隻是個陌生人。”
紀年看著他的眼睛。許是因為過於勞累,他的眼底已經布滿了紅血絲,看得人難受。
“你不一樣,你應該是從小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你之所以恨他,是因為你內心對他還有所期待,如果你真的不在意,也不會費盡心思做這些事情。”
紀年一口氣說了很多,秦唐聽完之後,似乎被戳中了痛點,猛地站起來,抓住了她的衣領。
“我警告你,不要惹我。”他的聲音比之前還要啞,帶著濃重的殺氣,紀年被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但是盡管如此,她依然沒有放棄,繼續說:“你這麽生氣,是因為被我說中了吧。”
“閉嘴。”秦唐手上的力道增大了幾分,幾乎要將她從地上拎起來。
他頭上青筋暴起,幾乎要破皮而出。
“好,我閉嘴。”紀年知道秦唐是真的生氣了,再說下去,秦唐說不定真的會把她掐死。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秦唐終於鬆開了她。
過後,他再次跪倒在靈堂前,普通一聲,在安靜的客廳裏顯得尤為響亮。
紀年低頭看著他,他的眼眶比之前還要紅,臉色也非常難看。
其實他應該還是在難過的吧。
有那麽一瞬間,紀年竟然對他有些心軟。
但是轉念一想,他這樣的人,似乎遭到什麽樣的報應都不為過。
紀年沒有在客廳多做停留,跟秦唐在一起也是鬧不愉快,還不如去樓上躺著。
……
第二天是葬禮,秦家來了不少人,寬闊的院子裏被這麽多擠著,竟然顯得有些擁擠。
秦遠山葬在海城城郊的墓地,紀年和秦唐兩個人坐一輛車前往,前排放著秦遠山的骨灰。
秦遠山的葬禮上沒有哭聲,秦唐沒有哭,她這個不怎麽熟的女兒更不可能哭。
開到墓地的時候,外麵很應景地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有專門的人埋骨灰盒,紀年和秦唐還有一同前往的親友都站在一邊。
紀年原本是沒有什麽情緒上的變化的,但是真正站在這裏,再加上這樣的天氣,她竟然真實地難過了。
雨越下越大。
紀年的頭發很快就被淋濕了,她抬起手來摸了摸頭發上的水,正要去車裏拿傘,已經有人搶先一步替她撐起來了。
紀年習慣性地回頭,看到了季平生。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裝,應該是為了配合葬禮的氣氛。
紀年對季平生的印象不好不壞,但是他主動撐傘,還是要感謝的。
“謝謝。”紀年的聲音壓得很低。
“應該的。”季平生低頭看著她,“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淋雨對身體不好。”
紀年沒有回複他的話,繼續看向前方。
埋葬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完成後,秦唐和紀年拿了兩束花,一左一右,放在了墓碑前。
結束之後,兩個人對著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
從城郊墓園回去的時候,紀年被安排到了季平生的車上。
因為剛剛的撐傘事件,紀年覺得季平生人還不錯,所以也沒有多想。
她的身上淋濕了不少,上車之後,季平生很體貼地拿出紙巾遞給她。
紀年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
**
回到秦家之後,紀年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樓上換衣服。
秦唐和季平生兩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紀年上樓之後,季平生才開口。
“秦總,項目的事情,應該差不多了吧?”季平生口中提到的項目,也是秦唐一直掛念的東西。
“放心,這件事情很快就會辦妥。”秦唐朝著樓上的方向看了一眼。
之前他給過紀年時間,但是她似乎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他就隻能動用手段逼她了。
“嗯,我很期待我們的合作。”季平生朝著秦唐伸出手。
秦唐也抬起手,兩個人輕輕握了一下,算是達成協議。
季平生並沒有在秦家多做停留,從秦唐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他就離開了。
……
季平生走後沒多久,紀年換好衣服下了樓。
她走到沙發前,在秦唐麵前停下來。
“葬禮結束了,我可以走了吧?”
這幾天忙得暈頭轉向,以至於她暫時忘記了江靜姝的事情。
剛才在樓上洗澡的時候,她才猛地意識到,自己來這邊已經五六天了,而且這段時間都沒跟池簡琛聯係過。
這邊的事情解決完了,她應該回去解決那邊的事情了。
“和池簡琛離婚。”秦唐抬眸瞥了紀年一眼,再次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了。
紀年聽完之後笑了一聲,“這個問題不是討論過了嗎,你沒資格管我的事兒。”
“需要我提醒你嗎,你現在是秦家的人。”秦唐起身,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所以呢?你讓我吃屎我也得吃是嗎?”紀年覺得秦唐的邏輯真的很搞笑。
當初不是她主動跑來認親的,他們秦家已經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團糟了,現在還要來幹涉她的感情生活,會不會太過分了些?
“再問你一遍,離不離?”秦唐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紀年知道,他生氣了。
“再說一遍,不離。”紀年的回複也和往常一樣。
“不在乎你養父母的死活了?”秦唐捏住她的下巴,“寧肯讓他們都死,也要跟池簡琛在一起,是吧?”
聽到秦唐這麽說,紀年立馬變了表情。
她知道秦唐這種人,什麽卑鄙的手段都使的出來。
“……你什麽意思?”紀年提高了聲音,“你他媽有本事衝我來!”
“衝你來有什麽用?”秦唐冷笑,“我做事一向隻看結果,隻要結果是我想要的,手段再卑鄙也無所謂。”
“不要用你口中的道德觀來壓我,我不吃這套。”
“你為什麽非要讓我離婚?”說來也是可笑,對峙了這麽久,她竟然還不清楚他的目的。
“季平生看上你了,想娶你。”秦唐也沒有隱瞞紀年,“你嫁給他,秦氏可以獲利,我沒有理由拒絕。”
“秦唐,我覺得你真悲哀。”聽完他的話,紀年突然笑了。
看到紀年笑,秦唐不由得皺眉。
“你的世界裏是不是除了錢就沒別的東西了?”紀年收起笑容,將秦唐的手拍開,“我不會離婚,更不會嫁給季平生,你別想著我給你當墊腳石。”
“哦?”秦唐看著她,“聽你這意思,是不在乎你爸媽的死活了。”
不在乎?怎麽可能不在乎。
紀年知道,像秦唐這種人,沒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她就算不願意妥協,秦唐最後也會逼她妥協。
紀年攥緊拳頭,很長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
“哦,火災好像還不錯,死無全屍……”見紀年不說話,秦唐優哉遊哉地策劃著“死”法。
聽到秦唐這麽說,紀年馬上慌了。她鬆開拳頭,抬眸看著秦唐:“我答應你,但是……你得給我一點時間。”
給她一點時間,好好和池簡琛道別。
秦唐太會拿捏人的七寸了,如果他用別的事情來威脅她,她是絕對不會妥協的,可偏偏是陳芸和紀德,紀年沒有辦法不管他們。
“半個月。”聽到紀年的回答之後,秦唐露出了笑容。
看到他笑,紀年真的有衝動上去撕爛這張臉,可惜她沒有那個能力。
“一個月。”紀年和秦唐談條件。
“哦,那就十天吧。”顯然,秦唐並沒有好好和她商量的打算。
“半個月就半個月!”紀年咬了咬牙,不知道費了多大勁兒才忍住罵他的衝動。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渺小無能,有些事情,完全沒有辦法反抗。
秦唐點點頭,“明天我讓二三送你去機場。”
紀年原本想問他,今天回去可不可以,但是想想秦唐剛才的作風,她忍著沒問。
這種神經病,還是少跟他說話為好。
聽過秦唐的話之後,紀年轉身上了樓,回到了客房。
……
躺在床上,她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腦袋越來越沉,原本想要聯係池簡琛的衝動也沒有了。
她甚至在想,如果池簡琛因為這件事情遷怒於她,也挺好的。
這樣她正好有理由和他分開。想到這裏,紀年心口堵得慌,她捂住眼睛,掌心很快一片濕潤。
**
翌日上午,二三開車送紀年到了機場。
十點鍾的飛機,很準時。紀年坐在頭等艙,身邊沒有人。
飛機起飛之後,顛簸不斷,紀年一杯牛奶還沒喝下去,就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她捂著嘴,跑到了洗手間,對著馬桶開始大吐。
其實她早上根本沒吃什麽東西,這樣吐也吐不出什麽來,但是幹嘔的感覺卻怎麽偶壓不下去。
按理說飛機顛簸的時候洗手間是不可以用的,但是紀年這種情況,空姐隻能為她破例了。
紀年在裏頭吐的時候,空姐就在洗手間門口站著,門沒有完全關上,空姐也能聽到紀年的嘔吐聲。
她站在外麵,光是聽著都覺得難受。
紀年站在馬桶前嘔了很久,抬起頭看了一眼側麵的鏡子,她的臉和眼眶都是紅的,看起來非常狼狽。
“嘔——”紀年剛照了一會兒鏡子,飛機又是一陣顛簸,胃也跟著翻湧了起來。
紀年繼續湊到馬桶前幹嘔。
紀年不知道自己具體在洗手間裏呆了多久,隻是,她出來的時候,眼前已經開始發黑了。
當紀年從衛生間走出來,外麵的空姐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女士你還好嗎?”
紀年朝著她點了點頭,“沒事……”
“很抱歉飛機顛簸給您造成困擾了,請問您吃早飯了嗎?我們可以為您準備一份早飯。”空姐很有禮貌地詢問紀年。
一聽早飯,紀年又想起了自己剛才喝過的那杯牛奶,忍不住又開始幹嘔。
旁邊空姐看到她反應這麽大,略微皺眉,問:“這位女士,您是孕婦嗎?”
孕婦?聽到這個詞兒,紀年臉色一變。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這個月例假還沒有來過。
她的例假一直都挺準的,應該就是在十號左右來,但是現在都已經月底了,還沒有動靜。
再加上今天這個嘔吐的反應……
紀年雖然沒有懷孕的經驗,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懷孕的時候會伴隨著孕吐這種基本常識,她不至於不知道。
紀年認真回憶了一下,前段時間她跟池簡琛做的時候,確實有幾次沒有戴套。
……難不成真的在這個時候中獎了?
如果真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事情一定會很難辦。
紀年最終是沒有回答空姐的問題,她繞過空姐,回到了位子上坐下來,將毯子蓋到身上,閉上眼睛睡覺。
雖然胃裏很空,但是她現在完全沒有吃東西的欲望。
**
海城到滿城並不算遠,兩個小時就到了。
紀年回到滿城的時候,是十二點鍾。
她先前沒有跟任何人說自己去海城的消息,所以機場自然也就不會有人等她。
從機場出來的之後,紀年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攔了一輛出租車。
**
池簡琛已經在醫院呆了快一個禮拜了。
那天江靜姝昏過去之後,一直在三天後才醒過來,醒過來之後的狀況也非常不好,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吃東西都有些吃不下去。
醫生診斷江靜姝是急性心髒病,需要在醫院做一個手術,這三四天,池簡琛一直都在醫院裏為江靜姝做手術的事情忙活。
自從江靜姝進入醫院之後,俞卿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守在病房裏,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她盡心盡力,和紀年的不聞不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池承哲雖然不打算再勸池簡琛接受俞卿,但是這次事情,紀年和俞卿的態度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有些話他不得不說。
醫院樓道裏,池承哲和池簡琛兩個人並肩站在窗戶前,池承哲歎了一口氣,問池簡琛:“紀年怎麽一直都沒過來?”
池簡琛沒有說話。
“她給你打電話問過嬸嬸的情況嗎?”見池簡琛不說話,池承哲繼續問。
這一次,池簡琛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段時間他雖然很忙碌,但是隻要有時間,他就會拿起手機看看有沒有未接來電和未讀短信。
可是,每次拿起來,都是失望。
紀年一次都沒有聯係過他。
池簡琛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就算他說過一切有他,就算江靜姝不是因為她的刺激昏過去的,作為他的妻子,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是這個態度。
以前池簡琛隻當紀年是不懂事兒,可是這次她做的事兒,已經完全不能用不懂事兒這個理由搪塞了。
老實說,池簡琛對她非常失望。
“……”池承哲對這件事情也很無語,但是他並沒有說紀年的不是。
“很不懂事,對吧。”雖然池承哲沒說,但池簡琛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什麽。
“哥,這件事兒,她真的不對。”池承哲隻能這麽說。
“嗯,我知道。”池簡琛隻能這樣回複。
這件事兒紀年真的讓他失望了。
……
他們兄弟兩個人在外麵聊,病房裏,江靜姝和池順也在聊,俞卿則是在邊兒上安安靜靜地坐著。
江靜姝和池順早就已經把俞卿當成自己人了,所以聊天的時候也不會避著俞卿。
“那個紀年,太沒規矩了,出了這種事兒,竟然連出現都不出現!”
提到紀年,池順又是一肚子氣,本身他對紀年就不滿意,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池順對紀年的印象更加差了。
“哎,我現在越來越不明白阿琛的想法了。”提起來紀年,江靜姝也是一聲歎息。
自己的兒子什麽性格自己最清楚,江靜姝怎麽都想不到,池簡琛有一天竟然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沒規矩,沒教養,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麽教的。”池順對紀年的厭惡,從他的話裏就能聽出來。
俞卿坐在旁邊,聽著他們兩個人聊天,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事情比她想象中順利得多。
其實她還沒有真正開始行動,俞卿原本以為,那天江靜姝出去找紀年聊天,紀年可能隻是會頂撞幾句,導致江靜姝對她的印象更差。
沒想到的是,紀年竟然自己給自己挖坑。說什麽不好,偏偏要在江靜姝麵前提出軌兩個字兒。
這兩個字兒對江靜姝來說,就像開關一樣,隻要一碰到,她勢必會有情緒上的波動。
所以到頭來,紀年誤打誤撞地,入了她的圈套。
加上之前那一通電話,她說過之後,紀年就沒再打過。
雖然池簡琛並沒有提到這件事兒,但是俞卿能感覺到,他對紀年是很失望的。
也是,這種事兒,正常人遇上都會失望。
她期待的事情,正在一點一點地發生。
下一步該怎麽走,她暫時還沒有想好。
但是她可以肯定,照這樣下去的話,她根本就不需要那位神秘先生的幫忙了。
**
從機場回去的路上,紀年的幹嘔就沒有斷過,她一路都捂著嘴,很是狼狽。
司機最後將車停在了府苑門前的藥店。
紀年下車之後,從兜裏摸出口罩戴上,然後拎著行李箱走進藥店。
藥店現在沒什麽人,紀年一路低著頭,倒是也沒有被人認出來。
她走到計生用品的貨架前,找到了早孕試紙,拿了兩盒,然後去結賬。
買到試紙之後,紀年一邊走一邊看說明書。
她之前隻是聽說過這種東西,但是具體怎麽操作,完全沒有概念。
走到家門口,紀年差不多將說明書看完了。
她站在門前,輸入密碼,進了門。
家裏似乎有人來過,因為湯圓和青團的貓窩旁邊被收拾得很幹淨。
難道是池簡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