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走也得贏了再走
池簡琛一臉莫名地看著紀年，似乎對她問出來的這個問題很驚訝。
他盯著紀年看了一會兒，抬起手摸上她的額頭，感受了一下上麵的溫度。
紀年當下就明白了池簡琛這個動作是為了什麽，大概是因為她問的問題太無厘頭了，所以池簡琛覺得她發燒、腦子不清醒了？
紀年抓住他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解釋：“我是認真在問你，你回答一下嘛。”
“怎麽會有這種疑問？”池簡琛皺眉，想了一會兒，然後問紀年：“你爸出事兒了？”
“沒沒沒。”紀年連忙擺手，“我就是今天看了一個電視劇，裏麵有這個情節……”
池簡琛沒說話，等著紀年講解詳細的情節。
紀年舔了舔嘴唇，繼續：“就是那個女主從小就被父母拋棄了，然後被養父母撫養長大，她長大成人之後，她親生父親突然找上門說自己得了病，要她捐一顆腎給他，女主角沒答應，但是很多人譴責她。”
“嗯，你的看法是？”聽完紀年的描述之後，池簡琛詢問起了她的看法。
“我覺得她沒做錯啊。”紀年說，“隻是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而已……這樣理直氣壯要一顆腎，很不要臉的好嗎。”
“嗯。”池簡琛聽完之後點了點頭，“拒絕是對的。”
“哎？”從池簡琛口中聽到這個答案，紀年有些驚訝：“你不會覺得她沒良心嗎？”
“善良應該留給同樣善良的人，如果對所有的人都善良，隻會讓同樣善良的人傷心。”
池簡琛這番話有些拗口，但是紀年聽懂了。他說得很對，善良應該留給同樣善良的人。
聽過他的話之後，紀年內心也沒之前那麽不舒服了，那一點點自責也隨著池簡琛的這句話煙消雲散。
紀年用力地點點頭，池簡琛坐在紀年身邊，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忍俊不禁：“看電視劇這麽入戲？”
紀年撇撇嘴，沒接話。池簡琛接著說：“把這精力放在演戲上多好。”
紀年：“……”
果然，池簡琛還是那個池簡琛，不教育她幾句就不舒服。
“哎不過……”紀年想了一會兒，然後問池簡琛：“如果你過年都不回去，你媽會不會挺傷心的？”
“你想我回去？”池簡琛問紀年。
紀年擺了擺手，解釋：“沒有，我就隨口一問，這種事情還是要你做決定，我管不了啊。”
紀年從小就不喜歡別人幹涉她的決定，所以她也不會去幹涉任何人的決定。
池簡琛緘默，盯著紀年看了一分鍾，然後問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不，不用了吧。”紀年萬萬沒想到池簡琛會這麽說。
“遲早要見的。”池簡琛拍了一下紀年的額頭，“就這麽定了。”
紀年：“……”
說真的，跟池簡琛結婚也快一年了，紀年從來沒想過帶他回去見父母，更沒想過被他帶回家、和他的父母見麵。
當初她逼婚的時候就說得很清楚，他們的關係是地下的，絕對不能讓雙方的父母知道。
但事實跟她當初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池簡琛竟然要帶她回家了，這種事情，她以前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不過紀年已經預想到了，這趟跟池簡琛一塊兒回去，肯定會有很多不愉快的事兒。
**
今年的春節就在二月初，這是紀年跟池簡琛結婚之後過的第一個春節。
但是，因為要陪父母，年三十那天，紀年早早地就回家了。
池簡琛說要帶紀年回家，是安排在年初一的。
年三十這麽重要的時間，紀年怎麽可能不回去陪父母。年三十和爸媽一塊兒坐在客廳看春晚、嗑瓜子兒，是她從小到大的習慣，一直都沒變過。
……
春節前一天，紀年剛回到家裏，就聞到了一股香味。陳芸和紀德兩個人起了個大早，一早就在廚房裏頭忙碌了。
紀年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們兩個人忙碌的身影，心裏頭暖暖的。
知道他們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之後，紀年沒有對他們產生任何排斥心理。相反地，她更加感謝他們了。他們真的是很善良的人，她不是親生的，都對她這麽好。
“年年，快過來嚐嚐這個丸子！”紀年正發呆的時候，陳芸出聲喊她了。
紀年笑著答應了一聲，然後走過去，張開嘴，吃了陳芸喂給她的丸子。
“嗯，好吃~”紀年滿意地點點頭。
工作越來越忙碌，紀年已經很少有時間像現在這樣一整天在家裏陪著他們了。
吃過午飯之後，紀年和陳芸還有紀德一塊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正好電視上在播紀年之前演過女二號的那部《璀璨的心》，陳芸和紀德看得津津有味。
“對了，年年，你和小蔣……”看到一半的時候，陳芸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和紀年問起了蔣宋庭。
之前紀年和池簡琛在劇組的緋聞鬧得那麽大，陳芸和紀德也是聽說了的，後來紀年澄清了，他們也就沒多問。孩子大了，總要給她留一些私人空間。
“我們分手了。”紀年接過陳芸的話，解釋說：“我和他，還是更適合當朋友。”
“那你和那個池簡琛……是怎麽回事？”聽到紀年和蔣宋庭分手，陳芸還挺失望的。她還挺喜歡蔣宋庭的，性格好，對紀年更是沒話說。
“沒什麽啊，他是我公司的前輩，記者瞎寫的。”紀年有些心虛，但還是這麽說了。
她實在沒勇氣讓陳芸和紀德知道她已經結婚的事兒，雖然他們兩個脾氣很好，但是這種事兒……還是算了吧。
“嗯，這個圈子裏很亂，媽希望你能保持單純。”陳芸拍了拍紀年的手，“媽也不盼著你大紅，隻要你開心快樂就好。”
聽到陳芸這麽說，紀年鼻頭有些酸。
“嗯，放心吧，我會的。”說完，她靠到陳芸懷裏蹭了幾下。她從小到大都是這麽撒嬌的，陳芸從沒嫌棄過她。
……
晚上，一家人一邊吃年夜飯一邊看春晚，紀年的手機不停地震動著，全部都是拜年的短信和微信。
吃飯的時候，紀年拍了一張照片，發了一條微博。
紀年：大家新春快樂呀，送大家一桌年夜飯~
紀年發微博不算勤，主要是她想不出來該怎麽跟粉絲互動，所以就隻有在節日的時候發了。
發完微博之後，紀年打開微信看了一下拜年短信，很多人都是群發的，她隻挑了幾個關係比較好的人回複。
回複完之後，紀年找到了池簡琛的頭像，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紀年：年三十快樂~你一個人有沒有煮餃子吃？
池簡琛今天一個人待在府苑，臨走的時候紀年去樓下的超市買了一堆速凍餃子放到了冰箱裏。
紀年消息發出去一分鍾左右，池簡琛的回複到了。
他拍了一張照片，是一碗餃子。
紀年：嘿嘿嘿，吃了就好。
池簡琛：你呢，吃完沒有。
紀年：嗯，在吃呢，邊看春晚邊吃。
池簡琛：吃飯的時候看電視對消化係統不好。
看到池簡琛發來的這條消息，紀年險些無語凝噎。不得不說，他真是個極其沒有生活情趣的人。大年三十，大家都是一邊看春晚一邊吃飯啊。春晚的廣告片兒都是這麽拍的。
紀年：你沒看春晚？
池簡琛：沒意思，不看。
紀年：也是哦，你都上過春晚了，當然覺得沒意思。
池簡琛上春晚是好些年前的事兒了，這幾年他都沒怎麽去，具體是為什麽，紀年也沒搞清楚。
等了一會兒，池簡琛又發來了消息：早點睡，明天我去接你。
紀年：哦……
紀年差點兒就忘記了，她要跟池簡琛一塊兒回池家過年呢。
想到這裏，紀年莫名有些緊張。
雖然說要早睡，但是紀年還是按照傳統，跟陳芸和紀德一塊兒看完春晚之後才睡的。
**
第二天上午十點鍾，紀年準時下了樓。出門前她跟陳芸說自己要出門和朋友玩，陳芸也沒懷疑，隻說了一句路上小心，就讓她走了。
紀年沒有刻意打扮，平時是什麽樣子，今天就是什麽樣子。
紀年讓池簡琛在小區東門等著，她走了不到十分鍾，走到了小區東門，看到了池簡琛的車。紀年走上去，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上去。
池簡琛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毛衣，袖子隨意卷起來，多了幾分居家的味道。
上車之後，紀年的視線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
“怎麽了？”池簡琛側目看她。
“沒什麽，我覺得你穿這身特別好看。”紀年想了想，給出一個準確的評價：“顯年輕~”
池簡琛：“我老了？”
“是有點兒，過完年你都三十三了啊。”紀年笑了笑，“反正比我老。”
“……”
“不過也沒關係，男人三十一枝花啊，你還是很帥的！”紀年毫不吝嗇地誇獎著他。
明明是誇獎，池簡琛聽了卻高興不起來。他清了清嗓子，索性轉移了話題：“等下去了那邊，他們說的話，不要太在意。”
“嗯，我明白的~”紀年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不會吃虧的。”
說到這裏，她拍了拍胸脯，一副很自信的樣子。
“再拍凹下去了。”池簡琛淡淡掃了一眼她的胸口，然後發動了車子。
這已經不是池簡琛第一次說“凹下去”這種話了。紀年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好吧，確實挺平的。但是她沒覺得平胸不好啊。
這年頭不都流行平板身材嗎，之前某論壇上有帖子羅列穿衣服好看的女明星，她的名字還在上頭呢。
不過，池簡琛這種直男審美，估計理解不了平板身材的美。
**
從這邊過去池家，大概用了不到五十分鍾。
池家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周圍很安靜，大年初一，周邊幾乎一個人都沒有。
紀年之前已經知道池簡琛家世不凡，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
池家是獨棟別墅，院子很大，裏頭種了花花草草，不過現在剛立春，還看不出什麽苗頭。整個院子，一眼望不到頭。
這個地段紀年之前聽說過，房價死貴死貴的，有些人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這裏幾平方的地。
老實說，紀年有些被嚇到了。
之前俞卿跟她說的時候，她隻知道池簡琛家裏有錢，但是沒有特別具體的概念。今天一過來，她終於明白了。她跟池簡琛的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怎麽了？”池簡琛看紀年表情不太對勁兒，便主動開口詢問她。
“沒，就是覺得……你家好大。”紀年轉過頭朝池簡琛笑了笑。
池簡琛沒說話，拉起紀年的手腕，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停下來之後，他抬起手來摁下門鈴。
紀年站在池簡琛身邊，心跳得很快，掌心都是汗。
門很快就開了，開門之後，紀年習慣性地看過去，看到俞卿之後，立馬愣住了。
顯然，俞卿也沒想到紀年會在這裏出現，看到紀年之後，她也愣了一下，不過隻是一瞬間的事兒。怕池簡琛發現不對勁兒，所以俞卿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她將視線轉向池簡琛，笑著問他：“阿琛，這位是？”
俞卿的聲音很好聽，很溫柔，但是紀年卻無心欣賞。
她感覺俞卿演技也挺好的，如果她進了娛樂圈，說不定就沒陸焉什麽事兒了。
瞧瞧她這樣子，搞得好像真的是第一次見麵一樣。
“紀年。”池簡琛並沒有介紹她的身份，隻是簡單地和俞卿報了一下紀年的名字。
俞卿聽完之後也沒再多問，趕緊側身讓路，讓他們進來。
紀年是被池簡琛拉著進去的，說實話，看到俞卿的時候，她就慫了。她完全能想到，踏進去之後，麵對她的會是什麽。
池簡琛捏住額紀年的手，感覺到她手心的汗之後，低頭安慰她：“沒事，有我在。”
雖然池簡琛這麽說了，但紀年該緊張還是得緊張。
紀年被池簡琛帶去了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們的麵前擺著一個木質茶幾。過了幾分鍾，俞卿端來了兩杯茶水。
“這是阿姨剛買的新茶，你們嚐嚐。”俞卿熱情招待著紀年。很明顯，她對這裏很熟悉，一副主人的姿態，就好像這裏是她家一樣。
紀年知道，她肯定對這裏很熟悉。而且，年初一還在這裏，明顯是沒把自己當外人。
紀年想起來，之前池承哲也說過，池簡琛他父母特別喜歡俞卿。想到這裏，紀年心裏更不舒服了。
“她不愛喝茶。”紀年正這麽想著，池簡琛已經開口替她回複了俞卿的話。
“哦，這樣……”俞卿說，“那我再去倒杯白開水吧。”
“不用了，我不渴。”紀年拒絕了俞卿的好意。
她話音剛落，就用餘光瞥見了對麵樓梯上的人。
紀年將視線轉過去一看，就看到了池順和江靜姝。
江靜姝紀年是認識的，畢竟之前已經見過麵。她雖然沒見過池順，但是也猜得到他的身份。
池順和江靜姝看到紀年之後，皆是一愣。他們誰都沒想到，池簡琛竟然會在過年的時候把紀年帶回來。
池順本身就對池簡琛擅自結婚的事兒不滿意，他在這麽重要的日子把人帶回來，簡直就是在啪啪打他的臉。
池順也不是好脾氣，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挑釁。他加快步伐，走到池簡琛麵前，停下來。
見池順過來，紀年習慣性地站了起來。倒不是因為她怕池順，隻是覺得，畢竟對方是長輩，他過來的時候這麽坐著，顯得自己很沒教養。她可不想讓池順以此為理由，說她爸媽的不是。
見紀年站起來，池簡琛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將紀年往身後拽了一下，和池順麵對麵站著。
“你這是什麽意思？”池順氣不過，開口質問他。
“她已經和我結婚了，帶她回來過年有什麽問題嗎？”池簡琛不答反問。
“我同意你們結婚了嗎？！”池順有些失態，他看向紀年，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眼底的不屑和鄙夷，紀年看得很清楚。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池簡琛，她絕對不會這樣忍。
“你千挑萬選，就選了這麽個人？她到底哪裏比俞卿好？”池順恨鐵不成鋼地質問池簡琛。
他說這話的時候，俞卿正好就在旁邊站著。
聽到池順這麽說，俞卿馬上站出來：“池叔叔，您別這麽說，這是阿琛自己的選擇，我也會祝福他的。”
瞧瞧，多麽善解人意。
聽著俞卿這番話，紀年就很想笑。她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每個人都這麽裝？
開心快樂做自己不行嗎？裝得這麽善解人意，每天算計別人，累不累啊。
“好了，阿琛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別生氣了。”江靜姝走上來，挽住池順的胳膊，“過年，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和和氣氣的，既然阿琛帶了朋友來，我們就一起招待。”
江靜姝的態度倒是很和氣，可是，字裏行間都是距離。
紀年雖然單純，但也不至於聽不出來。
“朋友”，“招待”這種詞語，很明顯就是在告訴她一件事兒：她壓根沒把她當成池簡琛的妻子，隻當她是一個普通朋友。
不管怎麽說，池順還算給江靜姝麵子，江靜姝勸完之後，池順沒有再為難紀年。他瞥了紀年一眼，之後就轉身走遠了。
池簡琛拍了一下紀年的肩膀，算是安慰。
……
“紀年，你沒事兒吧？”俞卿朝著池順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轉過頭，一臉關切地看向紀年：“池叔他比較嚴肅，有些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當然沒事兒啦。”紀年朝俞卿咧嘴笑。
她知道，俞卿上來安慰她是假，想要在她傷口上撒鹽才是真。這種時候，她當然不能輸給她。
“放心，我臉皮厚~”她嬉皮笑臉地說出這句話，好像對剛剛的事兒完全不在意。
俞卿顯然是沒想到紀年會是這個反應，正常人被這樣對待之後，心裏肯定會不好受吧。
“嗯……你沒放在心上就好。”俞卿點點頭，“快坐吧，我去廚房幫忙，午飯很快就好了。”俞卿依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紀年沒接她的話，等俞卿離開之後，紀年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
池簡琛怎麽會看不出來紀年剛才是裝的，他抬起手來，輕輕揉了一下紀年的頭發。“你要是不想呆了，我們就走。”
他有些後悔帶她回來了。本來是想讓她稍微多點兒安全感，沒想到卻讓她受了翻倍的委屈。
“不啊，不走。”紀年搖搖頭，“就這麽走了，顯得我多慫啊。要走也得贏了再走！”
“……幼稚。”池簡琛被她弄得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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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
俞卿紅著眼睛走進來，停下來之後，抬起手來擦了擦眼角的淚。
江靜姝看到俞卿這樣，馬上將手裏的活兒交給了保姆，然後坐到俞卿身邊關心她。
俞卿在她身邊照顧了她這麽多年，江靜姝早就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了。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她怎麽可能不擔心。
“卿卿，怎麽哭了？”江靜姝抽了一張紙，給俞卿擦了擦眼淚。
“沒什麽，是我的問題。”俞卿吸了吸鼻子，“謝謝您。”
“是不是阿琛讓你受委屈了？”江靜姝一下子就猜到了。那個紀年，看著就是伶牙俐齒的，哪裏有俞卿的教養。
“不是，阿姨您別怪他。”俞卿表麵上是在替池簡琛開脫，實際上已經承認了自己受委屈的事實。
“到底怎麽了，跟我說說。”江靜姝停頓了一下，道出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紀年那丫頭欺負你了？”
俞卿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解釋道：“這也不能怪她，是我不好……她對我有敵意也是應該的。”
“但是我今天確實沒想到阿琛會帶著她過來，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不會來打擾你們的……”說到這裏，俞卿的眼眶又紅了。
“胡說，哪裏打擾了？”江靜姝拍拍俞卿的胳膊，“就算你跟阿琛沒能在一起，你也是池家的一份子，這麽多年，我跟你池叔都是把你當親生女兒看的，你說這種見外的話，我會傷心的。”
“好了，大過年的，不要哭。”江靜姝溫柔地安慰俞卿。
“阿姨，我還是先回去吧。”俞卿咬了咬嘴唇，像是在猶豫：“不管怎麽說，阿琛已經結婚了，大過年的我待在這裏也不合適，紀年心裏不舒服也正常……我也不想讓阿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