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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討個人情

  蘇向晚根本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絕了,“我要走,但不是現在。”


  裴敬似乎早就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回答,倒也不驚訝,隻是道:“小丫頭還年輕,還是有些意氣用事,不過話暫且不要說得太早,再過一陣子,你興許就會改變主意了。”


  不撞南牆心不死的人,裴敬見得不少。


  等蘇向晚真正意識到差距和危險,她就知道世事不會如她所想的那麽順利。


  “那就再過一陣子再說,在這之前,閣主可以容我暫且躲在聽風閣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給你招來麻煩,連累聽風閣的。”蘇向晚出聲道。


  裴敬就走回來坐在棋局麵前,“蘇姑娘,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蘇向晚就應道:“閣主請說。”


  裴敬突然拿起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放在手上摩挲著,語氣依舊親和,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壓攝,“在你眼裏,我應該隻是一個有些許過去秘密的一個聽風閣的閣主而已,你留下提示給我,再到眼下我的婢女找上你,你似乎都沒有對我的身份感到一絲一點的好奇,這就有些奇怪了。”


  蘇向晚留下提示的出發點,就是在基於先知曉裴敬真正身份的基礎上。


  她知道他是個大腿,是個殺手,從前在江湖上還頗有名氣。


  所以給自己留了後路,都是因為這個人情賣得值得。


  她跟裴敬的三言兩語之間,對他的能力也沒有表示過懷疑,這本身就已經暴露了。


  ——


  直接說?

  ——


  撒謊?


  蘇向晚這會估摸不定。


  隱姓埋名的人,大抵是要背離過去的一切,電視劇都是這麽演的,如果有遭一日身份泄露,就一定要殺人滅口。


  她實則摸不清裴敬的脾性,不知道他會不會也殺人滅口。


  蘇向晚對自己的演技有信心,隻是謊言一旦說出口,就需要無數個謊言來掩飾,她已經疲於應付東陽公主,一旦撒謊被裴敬知曉,後果會不會更加糟糕也未可知。


  裴敬看她神色晦暗不明,也不著急等她的回答,隻是道:“你知道沉於湖底的是什麽東西嗎?”


  這蘇向晚倒真的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


  裴敬從懷裏取出一把生鏽的短刀來,看得出來時日久遠,刀身被侵蝕得失去了本來的光澤,像一個奄奄一息的孤獨老人,垂垂老矣地苟延殘喘著。


  這短刀別說殺人,就是在手上劃幾道估計都不能擦破皮。


  但看裴敬的目光,蘇向晚想著這短刀估計也是輝煌過的,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還能被他如此珍而重之。


  “這是我在湖底撈起來的東西。”裴敬慢慢道。


  蘇向晚想了想,出聲道:“重新打磨一下,興許還能用。”


  裴敬似乎覺得她說的話很好笑,忽然哈哈地笑出聲來。


  “已經成為過去的東西,就應該讓它保留過去的模樣。”他說完,把生鏽的短刀遞了過


  來。


  蘇向晚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裴敬就道:“拿著吧,這本來就是你找到的東西,等你想好了,想要找我討回這個人情的時候,你再把這個短刀還給我,到時候不管你是決定要走,還是別的什麽都可以,我都會盡力為之。”


  “別的……什麽都可以?”蘇向晚重複他的這句話。


  裴敬又笑了。“若是我年輕的時候,我定然是大言不慚,同你誇下無所不能的海口,可眼下我也認老了,隻能說盡力為之。”


  蘇向晚有想殺的人。


  東陽公主一死,這一切都會結束。


  她第一時間想的就是,能不能拜托裴敬去殺趙慶兒,就好像當年趙慶兒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法子,讓裴敬來暗殺她一樣。


  可這個念頭隻是存在一瞬間就被她否決了。


  風險太大,萬一裴敬殺不了趙慶兒,還可能要可能要賠上自己的性命,危險係數太高了,為了還她一個人情,不至於把命都搭進去。


  裴敬這樣的人,少年時意氣風發行走江湖,人到中年隱於鬧市安然過日,實則不應該冒這樣的險,蘇向晚自認自私,可不到沒把旁人性命不當一回事的地步。


  人家念著這份人情,眼下願意幫她,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心意。


  蘇向晚把短刀接了過來。


  那把短刀比她想的要沉不少,哪怕沉於湖底,經過歲月和湖水的侵蝕,已經失去了本來的樣子,但份量應該一點也沒少了,反而因為年歲加給它的,讓它沉重了不少。


  “謝謝。”蘇向晚握著短刀,對他輕聲致謝。


  這一天裏,是她說謝謝最多的一天。


  裴敬原本可以在她還平安順遂的時候找上來,還她這個人情,可他沒有,他等她落於窘迫困境的時候,順理成章地伸出援手,這就是超乎人情的情分了,她心懷感念。


  “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慢慢來,你眼下急也無用,倒不如靜觀其變,隨機行事。”


  蘇向晚起身,看著倒影在水麵上折射開的銀色日光,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道:“閣主年輕時候,應該也被什麽人溫柔對待過吧,而我有幸成了眼下被閣主溫柔以待的人,裴閣主很幸運,我也一樣。”


  她說完,朝裴敬微微福身點了點頭,拿著短刀走出了湖心亭。


  裴敬把手中的棋子放回去,眸底隱沒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從沒有想到自己有遭一日,會讓人用“溫柔”這個詞語來形容。


  好似活著活著,他慢慢地變成了,記憶中那個人的樣子。


  房中已經備好了吃食,暖乎乎地冒著熱氣。


  木槿幫她備了熱水洗手,一邊道:“姑娘,這些日子你就先在這裏好好待著,等情勢穩定了再說,若是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隻管說,閣主的事就是奴婢的事,奴婢也會盡力幫你的。”


  蘇向晚也沒想讓她去做什麽危險的事,隻是她現在不方便露麵,


  是以就道:“實不相瞞,我想去金玉酒樓……”


  她話一出口,就停住了。


  金玉酒樓其實也未必是安全的,在順利地找到趙容顯之前,反而還會把她自己給暴露開來。


  這會她穩定下來仔細想了一遭,方才有些後怕。


  還是不夠謹慎。


  她不能把趙慶兒當成一般的對手,金玉酒樓這地方,趙慶兒想必早就知曉這裏跟趙容顯的關係,又怎麽會疏於防範呢。


  木槿見她不說話,接著問她:“金玉酒樓怎麽了?姑娘要去金玉酒樓找人嗎?”


  蘇向晚搖搖頭,“原先是的,現在想想,還是不妥。”


  金玉酒樓的這條路子,眼下也暫時短了。


  木槿笑了笑,出聲道:“姑娘先吃點東西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想事情。”


  “你說的不錯,吃飽了才有力氣好好想對策。”


  她動起筷子,認認真真地吃東西。


  一旦事情陷入瓶頸,就不能繼續再想,否則容易繞進死胡同。


  蘇向晚把腦袋放空,暫且不去想它。


  吃完了東西,她又好好地睡了一個覺。


  這一覺睡著,就睡到了傍晚,她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昏暗一片,雖然溫暖,但有種前所未有的寂靜。


  不是熟悉的環境,也沒有熟悉的丫鬟在身邊,這種感覺會讓人有些莫名地無力。


  “也不知道元思怎麽樣了。”蘇向晚摸了摸額頭,起身下床。


  現在她僥幸脫了身,那個冒牌貨應該會很著急。


  就怕她利用蘇向晚的身份,現在對元思下套。


  木槿聽見聲響,推門走了進來。


  她去點亮蠟燭,一根接一根地,很快屋子裏就亮堂起來。


  “姑娘睡了好久,肚子可餓了麽?”木槿問她。


  蘇向晚中午那會吃得有些撐,這會剛醒,也沒什麽胃口,隻是搖了搖頭。


  “我能在這裏四處走走嗎?”她問道。


  木槿放下手中的火折子,而後道:“自然可以,可需要我陪姑娘一起?”


  蘇向晚就道:“也好。”


  她外來是客,也不想突然闖進了不該進的地方,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夕陽斜下,這是蘇向晚第一次看見聽風閣傍晚時候的風景。


  空曠敞開的大堂裏頭望外看去,景色尤其壯麗。


  有餘光投射在堂上的風鈴,拉出很長的陰影,隨風晃晃蕩蕩地舞動著。


  蘇向晚站在欄前看了良久,雖然夜晚即將來臨,湖風蕭瑟,卻也不覺得冷。


  “這裏真漂亮。”她有些感慨。


  “是啊,聽風閣是個好地方。”木槿跟著感慨。


  蘇向晚這才問她:“說來奇怪,我至今隻見到你跟裴閣主二人,我記得聽風閣還有不少人的,怎麽都不見他們?”


  木槿就道:“過年了,閣主給大家夥都放了假,大家都回去了。”


  “那你呢?你怎麽沒有回去?”蘇向晚就問她。


  木槿就笑了:“閣主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蘇向晚遙遙地看了

  出去,也微微揚唇笑了。


  她話中帶笑:“跟著一個靠譜的主子,自然也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姑娘你呢?你有沒有高興的事?”


  蘇向晚頓了一下,“你這麽一問,我想了一下,發現我高興的事情還挺多的,比如我大姐雖然跟我意見不合,但是對我極好,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親人,我還有個閨中密友,她雖然大大咧咧,但待我也是一片赤誠,我還有個想要追隨的人,他雖然脾氣性格不太好,但卻十分靠譜,我還有對我忠心耿耿的兩個婢女,又單純又可愛,還有喜歡我卻坦蕩大方的君子之交……”


  對了。


  陸君庭!

  找陸君庭要比找趙容顯來得容易多了。


  她一下子醒過神來,對著木槿道:“你能幫我約個人來聽風閣嗎,這個人之前應該也來過幾次。”


  陸君庭平日裏經常混跡於酒肆茶樓,往聽風閣跑一兩趟並不奇怪。


  加上他太招搖了,反而很好掩人耳目。


  木槿就問她:“不知姑娘要找的人是誰?”


  蘇向晚直接道:“宸安王世子,陸君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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