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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背靠大樹

  蘇向晚指著那個婢女問管家:“那個婢女是我們府上的嗎?”


  管家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能到祠堂來,定然不是外院的人。


  而內院裏頭的全部是家生子,他不可能認不得。


  “人老眼花,有些看不清了。”管家心中疑惑,也不敢確定。


  蘇向晚止步不前,然而祠堂門口守著的人,卻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兩個婆子指著她道:“老夫人吩咐了,將三小姐押進去。”


  幾個身強力建的護衛衝上來,堵了去路,也絕了後頭來人的路。


  說話的婆子冷著臉走上前,對蘇向晚出聲道:“冒犯了三小姐。”


  她說著,伸手按上了蘇向晚的肩。


  管家心中歎了口氣,默默退開了。


  厚重的雲層飄過,遮擋在院子上方,直接將投射下來的光亮掩蓋在了後頭,隻剩下一片黑壓壓的沉重。


  越是危險的時候,就越要冷靜。


  她估計沒有在蘇老夫人和蘇崇林麵前說話的機會。


  元思的存在很隱秘,更涉及趙容顯,非要危急關頭的時候,她不想他暴露出來。


  蘇向晚定下神,對著那婆子冷聲道:“回去告訴祖母和父親,我今日若出了什麽差錯,蘇府上下都要遭殃。”


  婆子似乎覺得她說的話可笑極了,“三小姐說什麽蠢話呢,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你若覺得我在危言聳聽,大可當聽不見,但你可想清楚了,到時候蘇府出事,你是府中的下人,你能有什麽好下場!”蘇向晚冷視著她,眸中藏著深深的嘲諷。


  這婆子也是在怡和閣的老人了,同蘇向晚一個月打照麵沒有十次也有八次。


  在印象中,她是最規矩最乖巧的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蘇向晚這樣懾人的模樣,正是因此,她才更覺得毛骨悚然。


  仿佛同樣的皮囊之下住進了吃人不眨眼的惡鬼。


  她手上的力道鬆了鬆,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三小姐有話,自己同老夫人和老爺說吧。”


  蘇向晚低低地笑了,“我真走進了祠堂裏頭,你覺得我還有命說嗎?”


  那婆子陡然瞪大了眼睛,心虛和慌亂在她臉上一覽無遺。


  蘇向晚原本隻是試探問一下,如今已然可以肯定了。


  在這之前,她沒想過蘇老夫人和蘇崇林會選擇殺了她。


  是什麽能讓這兩個唯利是圖,貪生怕死又瞻前顧後的人,下了決心要置她於死地?


  聶氏和顧瀾,是個導火索不假。


  但蘇府是站隊臨王殿下的,哪怕擔心順昌侯府要秋後算賬,也不必下這樣的殺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想來今日就要跟蘇老夫人和蘇崇林徹底地撕破臉,連麵上假惺惺的平和也不必維係了。


  另外的婆子看見她們僵持著,猶豫不決,忍無可忍地衝上來:“這麽大年紀還能被她唬住啊,我們都是聽主子吩咐辦事的,旁的不到我們管。”


  她力氣極大,一下子就扣

  住蘇向晚的手腕,打算用蠻力把她拖進去。


  蘇向晚眼下最擔憂的反而是那個麵生的婢女,在那個人還沒有動靜之前,她不想輕易泄露自己底細,這般想了想,她倒也沒有反抗。


  到祠堂門口的時候,那個婢女又衝她微微笑了笑。


  方才看不覺得,如今這樣看,蘇向晚才覺得她有些麵熟,好似在哪裏見過一樣。


  可記憶又遠又深,一時間模模糊糊,怎麽都想不起來。


  ——刷刷。


  後頭忽然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大家不約而同地轉頭望去,目光裏都不掩飾地露出了驚訝。


  “把這院子的人都給我押下。”


  這道人聲淩厲又洪亮,震得大家都不敢動彈。


  禁軍的鎧甲肅殺又冰冷,雲層裏透出一點光亮,上頭折射出來的光線,耀眼得刺人。


  顧硯來了!


  蘇向晚委實沒想到顧硯會突然帶著大隊人馬跑這裏來,心中也稍稍驚訝了一下。


  這不大可能是顧婉搬來的救兵。


  在她認識的所有人裏,能請得動這當朝禦前護衛帶隊前來的人,就隻有趙容顯了。


  滿院子的丫鬟婆子和護衛,瞬間都被製住,顧硯穿過院落,走到她麵前來。


  “顧大人。”蘇向晚朝他點頭行禮。


  她心中有些疑惑,這會卻突然想到那個古怪的婢女,當下立即轉頭去看。


  ——沒了。


  方才還站在她旁邊的人,不過眨眼的功夫,在一班禁軍和顧硯的眼皮底下,就這樣消失得悄無聲息了。


  青天白日下,還能是鬼不成?


  “怎麽,眼下知道怕了?”顧硯看她臉色不好,以為她是因為蘇府要在祠堂懲罰她嚇出來的,語氣裏就有些嘲諷。


  蘇向晚對聶氏和顧瀾做的這些事固然是厲害,但卻還是有些魯莽。


  這事隨之帶來的後果,她自己未必承擔得起。


  若她能像趙容顯那樣更深思熟慮一些,做得滴水不漏,就不用把自己陷入這種困境,還要他出麵來幫忙處理。


  顧硯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衡量蘇向晚,是以趙容顯為標準來要求的。


  蘇向晚沒有理會他的嘲諷,隻是意味深長地開口:“你來得真是時候。”


  顧硯抬高了頭,“那倒也不必謝,我也是奉我家王爺之命來的,你要謝就謝他。”


  蘇向晚笑著搖了搖頭,“可別什麽鍋都往你家王爺身上扣,他若是叫你來,應該也是來露個麵,走個過場,震懾下人而已,可沒讓你這麽大張旗鼓地衝進來抓人。”


  她有自己善後的法子,趙容顯不可能會讓人隨意插手進來。


  不過她眼下也說不準顧硯趕過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方才如果能找到機會,等那婢女露出底細,她應該能趁機揪出這後頭藏著的線。


  隻是有一定的風險,沒準她抓不到線索,還會把自己置於險境,到時候就隻能寄托於元思來救命了。


  顧硯愣了一下


  ,他本來想說你怎麽知道,轉念一想,或許蘇向晚跟趙容顯已經通過氣了,話到嘴邊就變成了:“若非妍若說你要被打死了,我也不必帶人衝進來。”


  “……”蘇向晚靜了一下,“令妹在顧府的祠堂,應該沒少挨打。”


  所以她才會真情實感地覺得蘇向晚到祠堂來是挨打的。


  顧硯正要說什麽,有個護衛跑上來,朝他稟報道:“大人,在祠堂裏頭發現了這個。”


  他說著,捧了一個紅盤遞上來。


  紅盤裏放著一條雪白的白綾,看起來十分柔軟,又十分堅韌。


  顧硯臉色瞬間就變了:“白綾?”


  那蘇府的人帶蘇向晚來祠堂,不是要問責,也不是要用家法,是要……


  處死她?

  蘇向晚伸手摸了上去,手感很是順滑,氣息冰涼,因著這白綾的用處,這絲冰涼顯得詭異又滲人。


  “我祖母和父親打算將我處死。”她神色淡淡的,沒有什麽震驚,也沒有什麽傷感憤怒、


  仿佛要殺她的人不過她家中最親的親人,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乙。


  顧硯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蘇向晚光明正大地討回了一個公道,揭露了聶氏和顧瀾的歹毒,哪怕是不知名的路人都能讚她一句。


  而家中的親人卻要怕受她連累,被秋後算賬,打算直接處死她。


  雖然知道商人本質重利,自私涼薄,但虎毒尚且不食子,眼下說殺就能殺了?

  顧硯一口氣堵在心頭上,像是安慰又像是保證:“放心吧,你是王爺的人,我看誰敢動你。”


  他對蘇向晚縱然有些無傷大雅的不滿,但在大是大非上,蘇向晚是自己人,顧硯也不會讓她出事的。


  蘇向晚本來想讓顧硯趁機盤問一下關於那個婢女的事,想想還是按捺不動好些。


  打草驚蛇的話,好不容易冒頭的線索丟了,也有點可惜。


  “我好歹還姓蘇,此事我祖母和父親有他們的立場,不用太為難他們,你今日過來,就代表了順昌侯府的態度,他們應該不會再對我做什麽了。”


  蘇向晚不是仁慈,而是沒把蘇老夫人和蘇崇林視為敵人。


  這兩人就是普通的npc,活著比死了的用處要大,她還沒能力去自立門戶,蘇家此下還不能倒。


  顧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隻覺得她是不舍得對親人下手,很是理解她的開口道:“到底你是祖母和父親,我有分寸,妍若還擔心你,你先出去吧,此處留給我便好。”


  蘇向晚沒有推辭,爽快地開口道:“謝了,顧大人。”


  她毫無心理負擔地走了,把剩下的爛攤子丟給了顧硯。


  所以說,背靠大樹好乘涼。


  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啊,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抱大佬大腿的好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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