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一戰成名
事情交代完,蘇向晚輕鬆下來,便心安理得地留在房中休息。
一個下午的比試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她覺得無聊,吩咐翠玉把一些未完工的圖紙拿過來。
翠玉看她畫了幾天的圖,一邊布置著筆墨一邊道:“小姐,你畫的這是什麽?”
“都是錢。”蘇向晚笑了笑,又道:“好東西。”
“小姐你缺錢怎麽不同大小姐說呢?”
“大姐總會有一天嫁人的,我也總有一天是要離開蘇府的。”蘇向晚意有所指地道。
“大小姐哪怕是嫁人了也不會舍得讓你缺錢銀花,再說了,夫人先前給你留下了不少的嫁妝,哪怕你嫁了,這些嫁妝也足夠用的了。”翠玉很認真地道。
“隻怕萬一吧。”蘇向晚如是道。
她很早就意識到,哪怕自己衣食無憂,那也是全仗著蘇府的富庶。
哪怕她在吃穿用度上從不缺錢銀,但也比不上自己有錢更有安全感些。
如果真的不能回去當蕭婷,她總有一天要跳出蘇府,過自己的生活。
及笄之後定親嫁人生子,在她身上絕不可能。
她有一些初步的計劃,倒還不是時候落實,上一回跟陸君庭去翡翠閣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一點,他這個人對時興的東西尤其敏銳,審美又十分對得上大眾口味。
再加上陸君庭的知名度和她的營銷能力,這條思路絕對很好開展。
別說蘇家就是從商起身,人脈路子各方麵都很成熟,借勢而上並不難。
她當明星的時候,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帶貨能力了。
下午的時候,蔣家的婢女又端了甜點過來。
翠玉打聽了一下,琴棋書畫四項的筆試,已經過了兩項,還剩下兩項。
“小姐,琴藝的魁首是蔣二小姐,棋藝的魁首是方才那位齊小姐。”翠玉一邊收拾,一邊對她道。
“齊小姐?”蘇向晚驚訝了一下。
這個齊小姐看著不顯山露水,沒想到叫人出乎意料。
蘇向晚來的時候,分析過蔣家安排客院的規律。
三品以上的官員女眷,都是自己一個客院的,而後是兩人一個客院,接下來是三人一個客院,最多的是四人一個客院。
蘇遠黛雖然是商女,但她對外人而言,已經貼了宸安王府的標簽,分在三人的客院之中,也就代表那個韋小姐和齊小姐的身份,跟她們一樣不上不下。
正因為門第不高,所以齊家韋家在她這裏是查無此人的狀態。
她來之前做了筆記,五年來的秋日宴,沒有一個是生麵孔,都是在京城裏小有名氣的貴女。
齊小姐拿了這麽一個魁首,隻怕是一戰成名。
“是吧,大家都一樣驚訝,蔣大小姐從前都是第一個拿魁首的,今年還一個都拿不到。”
蘇向晚走到盛水的臉盆處洗手,一邊道:“還有兩項,不急。”
翠玉拿了擦手的帕子過來:“不知道我們大小姐能不
能拿一個魁首。”
蘇向晚沒有回答,隻是指著眼前洗手的臉盆道:“看見這個了嗎?”
翠玉點頭:“洗漱的盆子,怎麽了?”
“待客用的洗漱盆子,都是找人專門定做出來的,底下還印著匠人的字。”
翠玉不懂蘇向晚要說什麽。
“蘇家固然有錢,也不是不能做到這個份上,隻是沒必要。”她微微笑了笑,“世家的講究細致,存在你觸目可及的每個地方,還有更多你看不見的,都是高門大戶的底蘊,大姐能花重金培養起來的技藝,跟這些能讓名士大家教養起來的貴女,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蘇遠黛要拿魁首,不大可能。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是天賦。”
不然為什麽說天才就是天才,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到別人企及不到的高度。
這個秋日宴臥虎藏龍,蘇遠黛在蘇家的產業上花費了太多時間和精力,人家天賦異稟又日日苦練,哪裏比得過。
翠玉聽懂了,不過她還是笑道:“大小姐盡力了便好。”
“大姐會盡力的。”
那些人要看的,不是她表現出來的什麽過人的才藝。
這個時代女子的附加技能,是議親的籌碼,她已經定親,不需要籌碼。
能不著痕跡地在別人的刁難和幸災樂禍之下全身而退,就已經足夠了。
翠玉嘴上說著盡力,不過還是很著急地去關注接下來第三項和第四項的比試。
很快,第三項書法的魁首也定了下來。
翠玉打聽完之後,幾乎是飛奔著回來的。
“小姐小姐,書法的魁首是魏雅寧魏小姐。”
蘇向晚真心地為她高興,“雅寧表姐好厲害。”
魏老太爺那一手字,在大梁可是多有盛名的。
如今魏雅寧拿了這個魁首,真是幫魏府長臉。
“四藝比試,就剩下一個畫畫,蔣大小姐還沒有拿魁首,剩下的那些小姐也鉚足了勁,看來會十分精彩啊。”翠玉語帶向往地道。
蘇向晚聞言,對她出聲道:“我們去看看吧。”
反正該忙的忙完,閑著也是閑著。
翠玉立馬收拾東西,陪著蘇向晚出門,往比試的場地去。
四藝比試,並沒有規定每個人隻可以拿一個魁首。
蘇向晚到的時候,題目已經布置了下來,有的小姐已經開始下筆,有的小姐還在構思著。
魏雅寧跟蘇遠黛坐在相鄰的位置上。
她來得悄無聲息,隻有幾個人留意到她。
正上方坐著的人是本次四藝比試的評委,蔣大夫人是主人家,必然也在上頭,隻是沒想到評委裏頭還有聶氏。
剩下三個蘇向晚沒見過,並不識得。
但應該是京城裏享有盛名並且才名在外的大師級人物,年紀大概都在三四十歲,身上自帶一股文人氣質,又溫婉又優雅。
“怎的來了?”蘇遠黛見她過來,開口問她。
“休息了好久,已經舒服多了,聽說雅寧表姐
拿了魁首,特意過來看看。”
魏雅寧聽見她的話,大方地對她笑了笑,“來了五年,怎麽也得拿一個魁首回去,不然祖父要罵死我。”
她看了看自己桌上還未下筆的宣紙,出聲對蘇向晚道:“畫畫非我所長,這最後一回,也不過陪著走個過場,你要不要畫一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