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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染從睡夢裡醒來的時候,看到身旁一左一右躺著的男人,特別驚悚。
「你……你們……你們?為何躺在我身邊?」白惜染當然不知道身邊的兩個男人已經結盟了。
「娘子,昨晚睡的可好?」慕容硯月笑眯眯的看著她,一臉無害的表情,讓白惜染真是無語。
「娘子,我們現在不講究先來後到。我們決定了——」水墨玉正想說什麼?
卻被白惜染搶了話頭。
「得了,別說了,我只想知道昨晚誰打贏誰了?」別告訴她丫的是平手?不然為何都躺在她的身側呢?
「娘子,我們並沒有打架,我們決定一起照顧你和你腹內的孩子。」水墨玉笑著說道。
「啊?你……你說什麼?」白惜染的目光瞄瞄這個,瞧瞧那個。
「娘子,反正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慕容硯月也如此說道,此刻他抬手懶洋洋的整理起自己一頭烏黑如海藻絲般順滑的頭髮。
他用一根月白色的錦帶,將那一頭黑亮的長發鬆鬆散散地束著,幾綹髮絲細碎而又自然地覆住了大半個額頭,直而黑的眉下,一雙眸子細長而眼角微向上挑,高直的鼻,淡色的唇不大不小稜角分明。
嗯,早晨看慕容硯月這張臉不僅僅俊美,更是明朗而微帶一絲難言的嫵媚,尤其是那雙微挑的長眸,別有一番柔情。
白惜染眸光一轉,睨了一眼水墨玉,但見他身材高大,一襲青中泛白的長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頸下一片如羊脂白玉般的平滑肌膚,顯得不羈而又慵懶。
哎呦,都對她挺不錯的,還那麼會粘人,該死的,她到底該怎麼辦嘛?
糾結啊糾結……
白惜染皺了皺眉,終於她的五臟廟提前給她打了招呼。
咕嚕咕嚕的響了。
「娘子,你餓了?」水墨玉的笑容乾淨而純粹,明朗如三月的春日,讓人心裡舒暢。
「娘子,我和水兄去為你找點吃的,你先躺著別動,在這等我們可好?」慕容硯月體貼的揉了揉她的額頭,笑道。
「嗯。」白惜染點點頭,什麼事情都比不上吃飯這等事情。
兩人一起出去了。留下白惜染一人窩在床榻上想心事。
她心裡的兩個小人在打架。
小人甲說慕容硯月可以和你共患難,可見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良人。
而小人已又說水墨玉是母皇親自認可的,那麼他的人品也不會壞到哪裡去,而且他對她也是極好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怎麼就那麼難呢?
不過,又想到司馬玉軒的死,她閉了閉眼睛,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兩位絕色美男的深情,索性兩個就當備胎男朋友好了。
只是另外幾人怎麼辦?不找來不代表就不是麻煩了。
白惜染的眉毛挑的老高,想了很久還是沒有辦法。
罷了,先生下孩子再說,反正有了孩子就等於有了這個世界上真正和自己血肉至親的親人了,她不再孤單了。
慕容硯月和水墨玉的速度很快,不過一個時辰。兩人已經去附近的鎮上買了一些點心回來,還帶著白惜染愛吃的酸梅子。
「娘子,快吃吧,這是剛出籠的小籠包,皮薄汁水多。」慕容硯月寵溺的笑道。
「嗯,確實美味,不過得先讓我用楊柳水洗漱一下。」白惜染在他們回來之前已經收拾好自己了。只是未來得及漱口罷了。
「娘子,真想有一日帶著你在一個平凡的小鎮上開一家小食店,專門做娘子愛吃的糕點來著。」水墨玉見白惜染在漱口了之後,很是愛吃那小籠包,不由得感慨道。
「這個倒是不錯的主意。」白惜染笑眯眯的點點頭,她剛才已經完全做好心理建設了,反正先不成親,享受美男的殷勤伺候和保護好了,反正她現在大肚子來著。想必他們也不會霸王硬上弓才是,等孩子一生完,也就是她另謀下策之時。
慕容硯月和水墨玉見白惜染開心,且吃的那麼津津有味,便對以後的幸福日子多了幾分期待。
「走吧,我們可不能在這兒久留。」白惜染自然是不想呆在殘垣斷壁這邊,關鍵是愛乾淨的她好想洗澡。
只是才出門口,就看見門外站著一道俊俏的人影,只是他身上的明黃服飾,讓白惜染愣了一下,如何會是他?
「染兒,別來無恙。」他的聲音依舊好聽如清風明月,她更是瞧見他揚唇輕輕的對她笑著,笑容如暖洋洋的春風,俊美無雙的眼中掠過風華無限,那溫柔瞬間包裹了她全身。
「漠惜寒?」只是他為何身穿明黃太子服?
「放肆,這是我們太子殿下。」漠惜寒身邊的兩名侍衛怒聲斥道。
「紫電,芭圖,她會是未來的太子妃,不得無禮。」漠惜寒笑容滿面的看著白惜染,此刻他的眼中再無其他。
「姥姥是被你們抓住的?」白惜染聽到太子妃三字,冷眼瞧了他一下,心中雖然惱怒,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問對自己很關鍵的事情。
「染兒……這……」漠惜寒顯然有難言之隱,吞吞吐吐道。
「娘子,我們走吧。」慕容硯月在聽到紫電和芭圖的訓話后,立馬明白了。那麼漠家軍得勝,自然漠王爺上位了。
如今景絡帝明面上女兒多,兒子卻只有一個,加上他年歲大了,又看中漠惜寒的才幹,左右權衡就冊封了漠惜寒為太子。
「慕容硯月,水墨玉,染兒是本殿的太子妃,你們不可以帶她走!」很顯然,漠惜寒是有備而來。
「錯,染兒是我和慕容兄的娘子,你說我們能不帶她離開這兒嗎?」水墨玉冷冷一笑道。
「是啊,染兒你說是吧?」慕容硯月也贊成道。
「厄……」白惜染頓了一下后,就點頭附和慕容硯月了。想必去和漠惜寒相處,那她還是選擇和眼前這兩隻鬥鬥好了。
「染兒,你這肚子里可是懷著本殿的孩子,你真當本殿是那傻子,會傻的以為你這腹內的孩子是其他人的嗎?」漠惜寒如今是鐵了心要把白惜染留在身邊,自然找理由留她。
白惜染遲疑了下,是啊,漠惜寒是有四分之一的可能性,可是她不想和他在一起啊,當初她就決定了的。
「染兒,別和他廢話,跟我們走吧,我和慕容兄會把你安全的帶離!」水墨玉頗有把握的說道。
「來人吶……」漠惜寒聞言,臉上的溫潤之色褪去,換上了陰霾之色,且惱怒的擊掌三聲。
赫然一對黑衣人從空中降落,頓時一張碩大的結實的細細密密的網朝著水墨玉和慕容硯月的身上撒去。
任憑水墨玉和慕容硯月再怎麼武功強大,還是倒霉的束手就擒了。
「你們將這兩位貴客帶去東宮地牢。」漠惜寒怕白惜染搗亂,早就快速的出手點了白惜染的全身穴道,致使白惜染怎麼也動不了。
「是的,太子殿下。」黑衣人答道。
*
一路上,白惜染雙眸冷冷的瞅著漠惜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染兒,先吃點東西吧。這水晶甜糕一向是你愛吃,今兒個我出來時,也讓御膳房做了些帶給你吃。」漠惜寒看到心愛的女人,此刻的眼神柔的能滴出水來。
「沒胃口。」白惜染雖然全身無法動彈,但是她的啞穴已經被漠惜寒解開。
「染兒,可還在生我的氣?」他一腿支在矮榻上,一腿伸直,修長素凈的手指捏著幾張泛黃的書卷,擋住了他的臉。
「明知故問!」白惜染白了他一眼。
「染兒,我這輩子想要放在心上的女子唯有你,唯有你啊!」漠惜寒將手中的書卷一扔,苦嘆道,若不是用這種激進偏激的手段,他害怕自己這一輩子當真沒有機會抱得美人歸了。
「可你知道,我現在不喜歡你,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白惜染一連說了好幾個不喜歡,神情憤怒。
「我知道,是我之前在白家是有些虧待你,但是那是我嫡親的母親和妹妹,我怎麼能……怎麼能……總之你該體諒我啊!染兒……我對你的情愫……」漠惜寒還想說些什麼。
「太子殿下,你說的話,我不想聽,我累了。」白惜染閉上眼睛,選擇無視。
「染兒——」漠惜寒見狀,頓時眸中怒焰燃燒,燦若星辰,胸口因激動而不停地起伏。他的真心換來的是什麼?她當真不再喜歡他了嗎?
心仿似放在臘月的風中,冷痛難熬,他覺得自己就快忍不住翻騰的淚意了,原來得不到心愛之人的回應,是多麼的痛苦!
「染兒,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非得用這種態度對我嗎?」漠惜寒倏然湊近白惜染,怒問。
白惜染選擇沉默,不去理他。
此刻,他想念很久的櫻花花瓣般嬌美的芳唇此刻近在咫尺,若不是她身懷有孕,他真想把她強行的壓在身下好一番甜蜜的『教訓』。
但是現在……
他毫不遲疑地俯過臉去,一口咬住她的下唇,用力地舔舐吸吮,毫不溫柔。
他一直以為再一次親她,口中心中一定會是甜的,如今方知,這原是世上最苦的一味葯,嘗在口中,痛在心上,苦進靈魂的深處。
她不回應他,她甚至在抗拒他。
不,她是他的,很久以前就是了,他的染兒,她是他的染兒。
馬車的空間雖然狹小,但是阻擋不住漠惜寒的熱情。
他伸手捧著她的臉,一遍又一遍地吮咬她的雙唇,極盡凌虐之能事。
若是馬車帘子被掀開,不知道真相的人一定以為是情人間的情不自禁耳鬢廝磨,但箇中滋味究竟如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初始,她還反抗。
最後,她似乎麻木了。
被吻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她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她若反抗的起勁,想必他更是吻的如暴雨般激烈了。
是以,她不動,任由他粗暴地在她唇上輾轉吮咬,肆意蹂躪。
良久,他含著她的下唇,狠狠一咬,然後鬆開了他。
她的芳唇前所未有的殷紅腫起,下唇被他咬破了,鮮血絲絲沁出,襯著她賽雪的面龐,更透出一種致命的妖嬈。
「做完了?」白惜染淡定的可怕。
「白惜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對你的心意,你全都看不見嗎?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漠惜寒不想讓她再次閉目養神,冷斥道。
「我看了你,你就會放過他們嗎?你就會願意放我離開嗎?」白惜染淡淡的問道,只是這聲音如被冰水浸潤過一般。
「不會,對不對?」白惜染見他不答話,便淡笑道,只是笑容未達眼底。
「染兒,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對我笑?就想以前在相府一樣?」漠惜寒痛苦的伸手抱住她的嬌軀,痛心的問道。
「放我自由,我便開心,一開心便笑了,但是我怕太子殿下做不到。」白惜染努力想要和他保持距離,但是還是被他給牢牢的禁錮在懷裡了。
「是啊,我怎麼能做到呢?染兒,我愛你,我愛你啊,如果此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這個太子當的還有什麼意思?」漠惜寒強迫白惜染和他對視。
「也許之前在相府,我確實有愛過你,但是我現在不愛你了,原因是什麼,你應該知道。司馬玉軒的死,沒準兒和你有關係呢。」白惜染說的話差點讓,漠惜寒如墜萬丈深淵。
「表弟的死怎麼會和我有關係?」許是他情之所至,他在白惜染面前一直自稱我。
「我隨便猜的,你那麼緊張做什麼?」白惜染似笑非笑的瞅著他說道。
「表弟的突然暴斃,我知道對你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但是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無論你信與否,當初我和他的兄弟之情還是存在的。」漠惜寒的言下之意是他不會去謀害一個他親如手足的弟弟的。
「啊呀,這可難說了。」白惜染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乾脆閉嘴不說了。
漠惜寒忍住自己想揍她的衝動,柔和了下自己的臉色,對著她笑道,「染兒,你放心,現在我讓人帶你去我的寢宮,我呢去地牢看看他們倆,順便和他們『對弈』。」
白惜染心中頓時擔憂,他所謂的對弈,莫不是用酷刑弄死那兩隻?
白惜染看到眼前奢華的寢宮,斂眉沉思,她怎麼晃悠了一圈再一次回到了西菱皇宮呢。她莫非和這西菱皇宮有緣不成?
「白姑娘,你都睡了一下午了,吃點東西吧。」東宮的一個小宮女上前小心翼翼的勸說道。
「滾——我什麼也不想吃!」白惜染火氣大著呢,將食盒裡的碗碟摔了個稀巴爛。
「白姑娘,你不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也要為你的兩個朋友想想,他們可還在地牢里呢。」門口的侍衛見小宮女第九次拿了摔破的碗碟出來后,就忍不住勸說道,他是紫電,之前在太子殿下當差,不過,從昨日起就被漠惜寒給派到白惜染住的嬌音閣當差來了。
是啊,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呢!慕容硯月和水墨玉還在地牢呢,她怎麼可以不顧他們的死活而任性呢,萬一漠惜寒一氣之下弄死了他們,那她豈不是會因此愧疚一輩子?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白惜染問剛才那小宮女。
「奴婢草兒。白姑娘有何吩咐?」自稱草兒的宮女回答道。
「我餓了,去弄些清淡的粥來。」白惜染心想,她自從知道漠惜寒讓人將慕容硯月和水墨玉嚴加看管之後,便心生不滿,吃也沒有好好吃,這回肚子真餓了,她就聽了紫電的勸了。
「是的,奴婢這就去。」草兒對著紫電投去感激的一瞥。
「白姑娘,太子殿下等下下朝後,就會來嬌音閣,奴才還請白姑娘莫要和太子殿下硬碰硬,太子殿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紫電好心的提醒道,如今的太子殿下不是先前溫潤的相府公子,他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了。
「紫電,你是一個好奴才,但是不適合在我的眼前晃悠!」白惜染不會感激他的好意,所以冷淡道。
紫電本也是想著白惜染剛才肯聽自己的勸告,於是就大膽的多言了幾句,只是人家並不領情罷了。
夜晚,漠惜寒想要在嬌音閣留宿,卻被白惜染拒絕了。
漠惜寒氣呼呼的在書房裡將就著睡了一晚,白天做事也是心煩意亂,正想去地牢朝著他們發泄幾句,忽然紫電派人來傳話說,晚上白姑娘請太子殿下一起用晚膳。
當下,漠惜寒開心的笑逐顏開,他竟然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心情。
是夜,雪停了,月華如練,照耀著整片潔白的世界。
嬌音閣內,佳人徐徐勸酒。
漠惜寒心中喜悅,便多飲了幾杯。
「染兒,我好開心,你終於肯原諒我了。」漠惜寒笑著說道。
白惜染臉上淡笑,可是心中卻奇怪,怎麼他還不昏睡呢,她如今想盜他的出城令牌和地牢鑰匙,她想救出他們,她想帶他們離開。
而出城令牌和地牢鑰匙就在他的身上。
「是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當然不包括你。白惜染臉上笑靨如花,心中卻迫切期待,他怎麼還不昏睡,難道她的昏睡丸過了保質期?
「染兒,你好美。」漠惜寒瞧著眼前的佳人因為月色的緣故,她的輪廓更加的精緻,更加的美麗。
白惜染心道,nnd,昏睡丸不管用,那她只好用媚術對付他了。
「許是這地龍燒的太熱了,我這會子的斗篷也該脫下了。」白惜染假裝太熱優雅的脫了斗篷。
她那臉上明媚絕艷的笑容讓漠惜寒痴戀她的心再一次悸動,剋制不住的想要上前擁著眼前的娉婷佳人。
「寒,你過來啊,快些過來啊——」看著他傻愣的模樣,白惜染竟呵呵地嬌笑起來。
「染兒,你……你怎麼脫衣服了……」漠惜寒看見她的小手在她的衣服結扣處游移,於是詫異道。
六尺見寬的沉香木闊床榻上,她衣不蔽體,白嫩圓潤的雙腿還有光滑如玉的香肩都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面前,讓他在觸目的瞬間便看呆了眼。
見他看著自己出神,白惜染笑得更甜,媚眼如絲地睨著他,勾勾手指道:「過來。」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每一個眼神,甚至是每一根柔順的髮絲,都充滿了女人對男人最致命的魅惑。
脫下衣物的她,一如藏匿在暗礁下的珊瑚,散發著驚人的美麗光芒。
「染兒……你現在正懷著身孕呢……我們……我們不能……」漠惜寒簡直要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沖昏頭腦了,天啊,染兒竟然在色誘自己。
「不礙事的。」白惜染語音嬌軟,一隻素白的小手蛇一般游上他的胸膛,在他想要上前擁著她時,動作迅速的一戳。
「你做什麼?」沒想到她會突然點自己的穴,漠惜寒猝不及防地向前倒去。
白惜染一把接住他,卻又被他的體重壓得向後踉蹌幾步,笑著道:「你欠收拾。」說著,奮力將他往床上拖去。
「啊,真是沉。」白惜染惱了惱,接著快速的甩了甩自己的手臂,真是酸死了。她剛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被她點了穴道的白惜寒給弄到了床榻上。
「染兒……你這是想做什麼?」還好,這小妮子沒有點他的啞穴,不然他可發不出聲音了。
只是漠惜寒觸及她眼中的寒氣時,頓覺自己頭頂冒著冷氣。
漠惜寒運功掙了幾下沒能掙開被制的穴道,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染兒,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你該知道,這兒可不是你任性的地方!」
白惜染淡定的站在床榻邊,側眸看他,白皙的臉龐在那粉紫色的枕上泛著玉一般的光澤,長眉似劍,眸中怒火熊熊,燦爛如天上的寒星。
她的這個山寨版的哥哥真是俊美的沒話說,不然,她當初也不會看上他的,不是嗎?
但是,目前為了找他要出城令牌和地牢鑰匙,她必須犧牲點美色,不是嗎?
迎著他幾欲殺人的目光,白惜染爬上床,往他身上一騎,雙手撐在他的身側,俯低身子,問,「你說實話,出城令牌和地牢鑰匙在哪?」
真夠倒霉的,她在他身上搜了個遍,愣是沒見著那兩件物什的影兒。
過分曖昧的姿勢讓漠惜寒從內而外地燒了起來,但因為心中對她極度喜歡,可又因為她欺騙了自己,因而反抗情緒來的強烈了些,冷聲道:「染兒……你別再任性了!」
「告訴我,出城的令牌和地宮鑰匙在哪?不然,我不介意在這兒讓你慾火焚身而死,如果,你告訴我了,我就讓你滿足一下。」她媚笑著說道,她說的滿足,可不是她白惜染親自滿足他,反正這宮裡頭女人是最多的。
「染兒……你……你是孕婦……你怎麼可以這麼任性!」他面色羞赧。
反正不來真格的,在外面蹭蹭也好,反正她的目的是魅惑他告訴她那兩件東西在什麼地方而已。
念至此,她緩緩下移,櫻桃小嘴叼起他的腰帶,將它從他的腰間緩緩扯開,一雙貓一般的妖媚杏眸含情脈脈地睨著漠惜寒。
這小妮子絕對是個妖精!
漠惜寒本不想看她,但他的眼珠子似乎脫離了他的掌控,不自覺地隨著她的動作轉動。
在他的印象中,正常的女人應該都如白惜蝶一般,文雅嫻靜,柔順淑德。
但是現在,他看著她用嘴銜著自己腰帶的模樣,他覺得渾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這個磨人的小妮子,她怎能如此撩人?
在感覺自己的身子赫然緊繃后,他再也忍不住的喊道,「染兒,不可!」
「要之前告訴我,它們在哪?」白惜染抱著他磨蹭,須臾,扭動著嬌軟的身子,披散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在她身後晃出波瀾一般的優美弧線,襯著她雪白的肩頸,嬌嫩動人。
終究,英雄難過美人關!
白惜染順利的用玉枕將漠惜寒敲暈,易容成漠惜寒的樣子去了一趟地牢,迷暈藥粉一撒,她果然順利見到了慕容硯月和水墨玉。
「娘子,你怎麼來了?」慕容硯月激動的喊道。
「娘子,你……漠惜寒怎麼肯放你出來?」水墨玉在看到白惜染用自己的聲音說話后,大吃一驚。
「我可惡的使出了一招美人計,這不,他就中招了,行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一起離開吧。」白惜染給慕容硯月和水墨玉換上了太監服。
「真難看。」水墨玉皺了皺鼻子說道。
「難看也穿著吧,不然別想從這守衛森嚴的東宮出去。」白惜染瞪了他一眼,丫的她好心好意來救他們出去,他們還嫌棄難看,哼。
「好了,我們能出去就不錯了,我可不想呆在這破地方受苦。」雖然漠惜寒沒有虐待他們,可是一日三餐吃的也太差勁了,他一向養尊處優,哪裡吃過沒有葷的日子?
「啊,對了,你們倆全身上下沒有鞭痕?」白惜染還以為他們受鞭子呢,之前漠惜寒可是和她說,她若不乖,他就派人毒打這兩隻。
那為何這兩隻在地牢的日子過的不錯呢?
「你以為住牢都是被毒打,坐老虎凳嗎?」水墨玉瞥了她一眼,打趣道。
「切,不和你們多說了,咱們趕緊從密道溜吧,再等一會,漠惜寒醒來,一定會扒了我的皮的。」白惜染一想起漠惜寒慾火焚身的樣子就笑的一臉邪惡,哼,活該,真是活該,當初那麼對她,讓他一輩子對xxoo有陰影吧,欲而不得,那可是最為痛苦的一件事情了。
「好,娘子說的都是對的。」慕容硯月和水墨玉面面相覷后,決定唯白惜染馬首是瞻。
「等等,娘子,你不想打聽姥姥的消息嘛?」慕容硯月突然想起那個棘手的老妖婆。
「厄?你有什麼打算?」哎,都在地道內了,他怎麼又想起這一出了。
「娘子,絕色宮突然出此大事,你說,這次漠家軍成最大的贏家,絕色宮會不會和漠家有關聯?」水墨玉好奇道。
「不會吧,姥姥也中了濕魂草之毒,她……她不像是眷戀權利的人吧?」白惜染淡淡搖頭。
「算了,姥姥的事情,我也不想去管了,我現在最重要的是想美滋滋的睡上一覺,剛才我太費腦細胞來著。」白惜染阻止他們繼續想說的話,便開口說道。
「好,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兩人有致一同道。
「嗯,孺子可教也!」白惜染輕輕頷首。
三人一起在密道內走了許久,卻怎麼也走不出去。
「慕容兄,是不是你記錯了?」水墨玉見三人都走了近兩個時辰了,如何還走不出去呢?
「記錯?不至於吧?」慕容硯月抓耳撓腮。
「難道這密道是被封死了?」白惜染猜測道。
「不錯,還是本殿的女人聰明。」正當三人討論之際,一道憤怒的聲音似從冰天雪地穿透而來。
「是你?怎麼來的那麼快!」白惜染一點也不害怕,倒是鬱悶居多。
「染兒,你為何要讓我寒心?」漠惜寒瞧著眼前的女子易容成自己的模樣后,心中對她的情愫一點一點的分崩離析。
「此事和他們無關,讓他們走吧,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想如何處置我?」白惜染想著先把這兩個送出去才行,等他們有了好法子肯定會來救她出去的,與其三人被困住,還不如就她一人來的舒服些,省的又被抓。
「你如果親口答應當我的太子妃,我便不再為難他們。」漠惜寒讓紫電扔了三根繩子下去,將三人從密道里弄了上來。
白惜染見他如此說話,心知密道已經被封,如果自己不答應,將會連累慕容硯月和水墨玉。
好,那便答應吧,先用拖延計策再說。
「娘子,別答應他。」水墨玉強烈反對。
「是啊,娘子,你不要答應他,你一旦成了他的太子妃,我們可怎麼辦?」慕容硯月咬牙切齒道。
「你們什麼也別說了,你們該知道,我一開始就是喜歡的他,後來發生了一些誤會,如今我和他也算是苦盡甘來,能在一起,我不是該開心嗎?嘿嘿,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會過的好好的,你們一個個都回去,好生娶一房妻子生個孩子過日子吧。」白惜染似真似假的說道。
其實她在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她心裡酸溜溜的,他們都娶別的女子了,她竟然該死的在意,在意啊,嗚嗚。
水墨玉聰明,馬上明白了白惜染的拖延之計,於是他拉著慕容硯月閃人了。
「染兒,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不為難他們了,你現在可願意跟著我回去東宮。」漠惜寒縱然因為剛才白惜染的欺騙,他很生氣,非常的生氣,可是面對心尖上的女人,他愛的是那麼的徹底,那麼的艱難,他如何又捨得對著她說句重話呢?
「好,我願意!我真的願意!」白惜染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是想到自己很困,她想睡覺,馬上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了。
「染兒,你……你的轉變真快,我真是搞不懂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漠惜寒嘆了口氣,終究他是極愛這個女人的,痛心的同時更多的是對她的心疼。
「寒,之前真是對不起,我怕他們真的被你打,才會那樣對你的,啊,剛才沒有弄痛你吧?」白惜染臉上的易容面一具早已被她拿下,眼下這張素顏是他銘記在靈魂深處的,自然他看著看著就不捨得多說什麼了。
「當時醒來的時候很痛,但是現在不痛了,染兒,我很希望你剛才對他們說的都是真的,而不是再次的糊弄我。」漠惜寒嘆了口氣,伸出修長如白蓮的大手拉著白惜染的小手,將他的俊臉貼合著她的柔軟小手,溫熱的感覺讓他心中湧起一絲希望,她和他的未來,以及她腹內小包子的未來,是不是有一個很美好的期待呢?
漠惜寒的唇角微微上揚,與此同時,他看著白惜染的眼神分外的柔和。
「寒,之前真是不好意思啊。」白惜染嘴上表示歉意,心中卻想靠,她真是傻子,怎麼不打的重一點呢?
「染兒,別這麼說,你能重新接受我,我已經很滿足了,你放心,我若娶你為太子妃,後院那些父皇送來的美人,我是一個也不會碰的。」漠惜寒深情的說道。
什麼?不碰?他說不碰?那她怎麼好挑起他那些女人的矛盾呢?
「厄……那你現在就沒有碰過……碰過她們?」白惜染很好奇。
「沒有……你是我唯一的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漠惜寒坦蕩蕩的眼神看向她,看的白惜染冷汗狂飆。
「這……這……你怎麼過的和和尚一樣清苦?」白惜染的眼角猛抽搐。
「我喜歡就是了,染兒,明兒我就帶你去見父皇和母后好嗎?」漠惜寒笑盈盈的說道。
「什麼?見你父皇?見你母后?」白惜染聽到這話,心中一突,媽媽咪呀,她可一點也不想見帝后啊。
再說白惜染說的母后不會正好是曹娉婷吧?
「厄……你說的母后莫非是?」白惜染怕自己說錯,就說半句。
「不是,她容顏盡毀,人已經瘋了,如今正在靜心宮頤養天年,我說的母后是原來的漠王妃。」漠惜寒苦笑道。
「啊?那你?那你豈不是……不是嫡出?」靠,不是嫡出也能混個太子噹噹?
「母后的嫡子早夭,膝下只得一個女兒,而我算她抱養的,所以……」漠惜寒解釋道,只是低垂的眼底劃過一抹諱莫如深。
啊,還好,還好,不是親娘。
因為漠惜寒口中所說的曹娉婷容顏盡毀,可不就是白惜染的傑作嗎?
「染兒,你不用害怕,母后她還算待人和善,你……你不用有太多的顧忌。倒是父皇,他一直希望我迎娶——罷了,不說了,其他女子如何抵得上染兒的一顰一笑呢。染兒,你只要知曉,我,漠惜寒,只在乎你。」漠惜染柔情款款的執起她的手說道。
「哦……」白惜染淡淡道,心中卻很惱,他這是做什麼?他難道不知道她如今的身份特殊嗎?
「哈秋……」許是站在亭子里,寒風吹著有點涼,白惜染打噴嚏了。
「怎麼了?是不是著涼了。罷了,有話,先回房再說,我抱著你回去吧。」漠惜寒邊說邊把白惜染攔腰抱起。
「嗯,好。」白惜染說著單音節的話,心中卻陡然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
慕容硯月和水墨玉離開西菱皇宮后,去了一趟北皇瀾雪的府邸。
北皇瀾雪見慕容硯月深夜來訪,還帶著水墨玉一起來,就覺得事態嚴重了。
之前漠家軍得勝,北皇世家算站對了隊伍,屬於漠王爺一黨,所以北皇世家如今正水漲船高。
「你們怎麼會來?還一起來?」北皇瀾雪也是想去尋白惜染下落的,只是新皇登基,他是北皇世家的家主,忙的不可開交,雖然也派遣下人去尋找佳人下落,但是如果不是親自去尋,他總是覺得不滿意呢。
此刻他們一同前來。莫非染兒?
「北皇兄,染兒被困東宮。」慕容硯月嘆氣道。
「什麼?被困東宮?」北皇瀾雪大吃一驚。
「合你們兩人之力都無法救她出來嗎?」
「別提了,漠惜寒防的緊,皇宮下的密道也被封了。真是奇了怪了,他咋會知曉密道一事的?」慕容硯月頹敗的鬱悶道。
「現在先別說密道一事,先要想法子將她從東宮解救出來才好。」水墨玉喝著茶水后,放下手上所拿著的精緻的彩釉白玉茶杯,兩手交疊成寶塔狀抵在他光潔白皙的額頭前。
「這事兒還真難辦,如今漠惜寒肯定防備我們偷偷帶染兒離開,肯定在東宮布置下了不少天羅地網,等著我們中招,我們還是仔細籌謀才好。」慕容硯月經過水墨玉提醒,立馬抬手揉了揉自個兒的太陽穴說道。
「又是太子妃?漠惜寒就不擔心龍輕狂出手嗎?」北皇瀾雪冷笑道。
「你們一提龍輕狂,我倒是想了一計,也不知道你們倆贊同不贊同?」水墨玉淡淡一笑起身說道,如松竹一般的修長身姿,膚色如玉,襯得一雙劍眉漆黑如墨,目若星辰,鼻高唇薄,不是特別驚艷,但細細看來,每一處卻都精緻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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