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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而眠?
她……她沒有聽錯吧?
白惜染聽了,一張小嘴張的大大的,眸子直瞅瞅的盯著黑衣人。
黑衣人適才仔細打量她——
雪白粉嫩的皮膚,黑白分明的眼睛,卷翹的長睫毛,翹挺的小鼻子,粉色菱唇,淡淡柳眉,標準的美人胚子,就算不施粉黛,也是清媚如出水芙蓉。
大奸臣的女兒居然長的這麼美,真是可惜了!他心中嘆道。
白惜染見他看著自己,便低下頭看自己的繡花鞋面。
「不……不用了,我睡那張美人榻就好。」白惜染心想自己雖然是十二歲的小蘿莉,可是不代表她不是女性啊,若是和他一個成年男性睡在同一床榻上,她直覺那是危險。
「嗯,那隨便你。」黑衣人還算有良心,將床榻上的一床薄被扔給了白惜染,接著他聳了聳肩說道。
聞言,白惜染輕輕的吁了口氣,只是她又說道,「一個時辰后,你可以從角門那邊離開,那兒沒有守衛。如果你想堅持留在這兒,我也沒有意見,只是……厄……只怕你會被我的婢女們或者我大哥所發現,所以……為了你我都方便,你最好選擇離開這兒!」
「行。」黑衣人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了很久,長久才答了一個字。
白惜染聽到他的答覆后,便假裝淡定的抱著那床薄被躺在了屏風附近的美人榻上,許是太累的緣故,她還真的睡著了。
黑衣人坐在床榻上,盤腿而逆行了一個小周天之後,眸子睜開,遠遠的看見趴著睡覺的白惜染因為翻身而落下一半的薄被,露出背部一點點潔白的凝脂,見此旖旎春光,他半邊臉上的俊眉微微一擰,閉上眸子,他揚手一揮掌風,那落下一半的薄被又完美無缺的遮蓋住了白惜染的全身,只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
白惜染朦朧間似乎自己被什麼給捲住了,她側翻了下,薄被如錦紗緞,瞬間滑落在地。
黑衣人正想離開,見她睡相如此差勁,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將她的身子輕柔的抱起,放在床榻上,再仔細的用錦被蓋好,適才轉身輕如羽毛的離開。
當白惜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陽光如細碎的金子一般灑入內室,暖洋洋的照在白惜染的臉上。
啊,竟然是睡在床榻上,他已經離開了?
白惜染心想好險啊,幸好他聽了她的勸說離開了,咦,他怎麼還在她的帕子上用血寫了幾個字呢?哎呀,居然是繁體字,靠,她一個字都不識。
白惜染梳洗打扮,用了早膳后,用一張紙依葫蘆畫瓢抄下來黑衣人的話,打算問白惜寒一半,另外一半去問別人。
說來也巧,白管家正好來找白惜染說西席張夫子來了,老爺讓小姐們一起去學來廳見那張夫子。
白惜染低頭看了自己的打扮很滿意,絕對的素凈,一點也不搶眼,附和她的低調原則。
左相府的學來廳是左相白遠山特地為他的子女們開闢的一個專門讓西席授學的地方。
室內焚香,香是精緻的上等好香,在鑄造成山形的黃銅香爐里徐徐逸出據說是清渺郁香的味道來。
室里各式造型大方華美的傢俱,桌椅幾架櫥櫃一應俱全,就一個學來廳都裝修的如此精緻奢華,更別提別的屋了。
白惜染是最後一個到達學來廳的。
但見一把年紀的張夫子已經開始授課了。
白惜舞,白惜蝶,白惜芳姐妹三人都乖巧端莊的坐在椅子上,認真聽講。
「張夫子,這是我們白府的五小姐,老爺說了從今日起,也讓五小姐一起跟著你上課。」白管家把這話帶完,人也已經轉身走了。
當然這是礙於張夫子授課的規矩,他說過他授課的時候,閑雜人等一律迴避。
白惜染見她們三個坐在前面,她就往最後的凳子坐上去,小臉抬起,雙手放在雙膝上,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倒是讓張夫子頻頻點頭,他心想,這丫頭雖然年紀小,可一點也不比其他幾位小姐差勁。
白惜舞見張夫子的目光注視著白惜染,一個壞主意自她腦海里形成。
「夫子,你剛才說要考我們呢,怎麼才考了我們三個,這新來的五妹妹怎麼不考了?」白惜舞眼底閃過一絲陰險,眸光掃到一旁的張夫子身上,唇角微微一勾,說道。
白惜染當然不希望考,因為繁體字對她而言,那是它們認識她,她不認它們!
「厄——二小姐說的對,讓夫子想想哈,該考五小姐什麼呢?」張夫子背著雙手,一手裡還拿著一把戒尺呢。
白惜染不清楚的是,以張夫子他老人家六十齣頭的年紀,還能百步穿楊,煮酒泡茶賞花撫琴那是樣樣精通,尼瑪的,連賭博都是一把好手,真是不服都不行!
如果白惜染知道張夫子這般厲害的話,她是寧願睡覺也不要來學的,更不敢說不會的。
「背一首詩吧。」張夫子想起這丫頭是第一次入學,是以,挑簡單的說。
「不會。」白惜染這小妮子還真能裝,搖搖頭眨巴著美眸說道。其實現代語文課本里的隨便一首詩背出來都能讓張夫子等人刮目相看的,可是,她想低調,就說不會了。
「那寫一個字吧。」張夫子聞言汗噠噠,不是說白相才高八斗嗎,怎麼有個女兒還不會背詩的?
「不會——」白惜染依舊搖搖頭,確實不會啊,這倒是真的。
「……」
「不會。」問了好多問題,基本她回答不會兩字,直交張夫子捶胸頓足。
「都不會啊?罷了,煩請五小姐站著聽課吧。」張夫子嚴肅的說道,他是一個很嚴格的人,但是學識好,所以很多達官貴人都會邀請他上自己家授子孫們課。
「嘎……哦……好……」白惜染並沒有生氣,於是乖乖地的站了起來。
一個時辰過去了,腳都站的麻了。
白惜染規規矩矩的看著夫子的嘴在那裡一張一合,感覺上下13-看-網要粘在一起了,根本沒注意他講了些什麼。
好枯燥啊,好無趣啊!不行了,真要睡著了。
「白惜染,夫子問你話呢!」白惜蝶得了姐姐的眼神暗示,馬上大聲催促道。
張夫子也不悅的眼神瞅著白惜染。
「什麼……什麼……啊……夫子?」白惜染一下子被驚醒了,哇,她居然站著也能睡著了。
「第一天上課就這腔調?好了,你下學后抄一百遍《女戒》!明兒一早交給我!」張夫子很生氣,這是他授課以來第一次遇到的這樣一個牛叉的不能再牛叉的學生了,居然——居然在他授課的時候,站著也能睡著了!
白惜染在返回竹院的九曲迴廊上遇到了來找白惜寒議事的司馬玉軒,她心道,大救星來了,尼瑪,一百遍會抄死人的!只是讓他一個堂堂男子漢抄寫《女戒》,他會不會拒絕啊?剛才夫子說了就是因為不會寫,才要抄,抄多了就會了。她想著夫子的話就汗噠噠。
------題外話------
司馬玉軒會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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