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第716章 星星之火
駱慶坐著車往沈家宅子趕過去,司機將車速飈的高了幾分。
駱慶坐在後座,手裡握著手機,沉穩地說著,「老先生,他們已經從民政局出來了,已經辦了離婚了。」
「你看到了?」
那頭老人的聲音不溫不火的問了一句。
「倒是沒有親眼看到辦了離婚的,但是兩人的狀態,我想應該八九不離十。」駱慶聲音依舊沉穩,聽著那頭老人的語氣。
沈長恭的語氣倒是平靜,他近來一直身體不太好,人一不順,身體自然就跟著不好了。
聽了駱慶這話之後,沈長恭平靜地嗯了一聲,然後才說道,「明後天再繼續關注著吧,我會找個時間聯絡一下伯言,問一問的。」
說完這句,沈長恭就已經掛了電話,他坐在後院那間房子裡頭,房子裡頭氤氳著檀香的味道。
祭台上,汪麗江的遺像上,清麗的面容平靜。
「你要是看到這些,肯定會比活著的時候更怨恨我吧?」
沈長恭問了一句,當然,並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另一頭,卓白野也收到了風,他躺在床上,聽著沃倫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他並沒有多大反應,他很清楚。
長安和沈伯言的離婚,只是一個表象而已。
而現在的他,卻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做更多的手段了。
「咳……咳咳咳……」
白野一陣劇烈的咳嗽,沃倫站在床邊眉頭緊皺。
「先生……」
沃倫皺眉叫了他一句,卓白野擺了擺手,「我沒事,咳咳……」
他又咳了兩聲,臉色蒼白幾許,繼續問道,「小洛他……準備回來了吧?」
說到這事兒,沃倫眉頭一緊,輕輕抿唇,而後答道,「洛少已經訂了機票準備馬上趕回國來……」
沃倫有些欲言又止,卓白野看著他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了個七七八,追問一句,「父親呢?應該也要趕回來?」
「是。他很擔心,所以決定和洛少一起回來。」
沃倫一五一十地說了。
卓白野躺在病床上,消瘦的容顏上,只有目光依舊明亮,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唉……喬薇病得……不是時候啊。」
……
時九一路將車子開到郊縣去。
一路上心情都很不錯,莫長安翻開那本離婚證一直看著。
很不習慣,雖說以前也不會經常捧著結婚證端詳,但是偶有打開的時候,看到上頭兩人的合照,總會覺得心裡頭踏實。
而現在,離婚證上,就只有她一人的照片。
總會覺得不習慣。
「好了,你也別看了,免得影響心情,沈伯言還是你的男人就行了,一本證真沒那麼重要。」
時九不怕事兒大,典型的瘦子不知道胖子的痛。
莫長安聞言就眉梢一挑,「沒那麼重要你還忙不迭的和林澤宇領證了?」
時九一噎,說不過她,乾脆不說了。
「寶寶的情況,還好么?」
莫長安朝著時九的肚子掃了一眼,這麼問了一句。
時九的面色就微微一黯,吸了口氣才說道,「前兩天一直有些出血,醫生說是正常的,但是還是得多多關注,因為……我之前就自然流產過,說擔心發展成為習慣性流產。我心態倒還算好,只是澤宇他……很惦記著。」
聽了這話,莫長安雖然會擔心時九腹中胎兒的情況,但是更多的是欣慰林澤宇對她的關心和照顧。
「放心,不會有事的,當初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寶寶都是很堅強的,是你的,就絕對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那也只是有緣無分罷了。」
莫長安這麼說了一句,時九已經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手機,「要麼你再打個電話問問丹陽什麼時候過來?我剛聽她語氣有些不太對,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時九並沒有聽錯,朱丹陽的語氣的確是有些不太對。
此刻,朱丹陽的心情也的確算不上好。
沈伯言開著車,在開往郊縣的高速上,明明出發時沒有慢時九那輛車幾分鐘,一路速度也沒降過,但就是追不上時九的車子。
這都開了這麼久了,前頭都還沒看到她車的影子。
「你別想了,九兒開車很快的,所以我才不放心她開車。」
林澤宇看著沈伯言一直朝前頭張望,加快車速一副認真的樣子,就這麼說了一句。
沈伯言眉頭淺淺皺了皺,心裡最先想到的是,時九開車那麼快,長安會不會害怕。
林澤宇已經說道其他話題上去了,「哎,你說朱丹陽會不會和景哲鬧分手啊?阿哲就那麼個直性子,也不帶拐彎抹角的,但我總覺得莫長安身邊這一幫子糾結姐妹花,除了莫長安還足夠理智之外,其他的那都是沒一個正常的,我攤上一個九兒,景哲攤上一個朱丹陽,嘖嘖嘖……」
沈伯言輕輕撇了撇唇,「那橫豎是他們家的家務事。再說了,Izzie的確難搞。」
這倒是很久沒有出現過的一個名字了,Izzie,許穎之。
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就喜歡沈伯言,又被景哲喜歡過的那個女人。
說實話,因為這段時間事情太多,要不是剛剛林澤宇打電話給景哲的時候,說到這人了,沈伯言真的快要忘記了她還在國內的事兒了。
她出事兒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健身的時候,把手給弄骨折了。
景哲是醫生,還是挺厲害的醫生,這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她自然是直接就聯繫了景哲。
說實話,景哲接到她電話知道情況了之後,也有些不明所以的。
他是管腦子的,腦袋摔破了找他,顱內出血了找他,得腦瘤了找他,都OK。
但是一個手骨折,他也沒辦法啊!
他也不懂正骨……他讀書的時候就看不起骨科那些敲敲打打釘釘鑽鑽的木匠活計,所以對骨科沒有什麼涉獵。
只是這電話打過來了,畢竟又有交情。
再加上自己堪堪是個醫生,一口拒絕似乎也不是個事兒。
只能夠說,幫忙找個不錯的專家給她看看。
Izzie在電話里就楚楚可憐地哭了,她要畫畫,要拉琴,手對她而言真的很重要,大概就是諸如此類的云云說辭。
事實上現在的醫療技術,只是骨折一下,不是粉碎性骨折的話,真的沒有多大影響。
這些話景哲不好說,只是,他一應下來。
就壞事兒了。
後院起火這種事情,從來都是星星之火迅速燎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