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第279章 她是奇女子
「我只是……在想著這能夠拖多久,又應該怎麼和長安說,她總會知道的。她那麼聰明。總會知道的。」
朱丹陽聽了沈伯言這話,目光有著微微的變動,就這麼看著沈伯言,此時此刻,朱丹陽並不確定沈伯言對長安的感情究竟是什麼,但是她能夠看得出來,起碼這一刻,沈伯言的關心和擔憂是絲毫不摻假的。
於是丹陽伸手抓了沈伯言的手,這個動作,讓沈伯言轉眸看著這個忽然伸手過來的女人。
「你不需要告訴她什麼,她是莫長安,她比誰都聰明,她是那種聰明到『你想讓我知道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想讓我知道的時候,我也知道,但是如果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知道,我可以裝作不知道的』女人,她是這樣的女人,所以你甚至不需要告訴她任何,或許她已經知道了,或許她已經猜到了,或許……她早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了。」
朱丹陽這些話,字字珠璣,每一句沈伯言都覺得似乎的確就是那麼回事,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莫長安就是那樣一個女人。
他沒做聲,只聽著朱丹陽接下來的一句話,「沈伯言,你要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邊就好,只要你陪在她的身邊,她就無所不能。」
從景哲辦公室出去的時候,沈伯言覺得彷彿心裡頭都被一瞬間塞滿了,說不出那種感覺,只是……似乎並不是難受。
想到臨走之前朱丹陽最後說的那句話,「長安是那種,如若你不用同等的感情去換,你就打不開她的心門也撬不開她的嘴,於是你也就不會知道她心裡對你的感情有多深。」
這樣回想起來,似乎的確是這樣,他對她冷言相對的時候,她從來就是不甘示弱的回應著,兩人劍拔弩張的,彷彿隨時都能夠點燃戰火。
而他對她好的時候,她態度溫順乖張,有時候讓人錯覺她不是喬氏那隻母豹子,而是一直溫順的小白兔。
而他說,試試吧的時候,她也點頭同意。
他說,他喜歡她的時候。
她說,我也喜歡你。
想要撬開她的嘴,想要打開她的心門,就只能用同樣的感情去換。
這是個奇女子……
他心中也已經認同了林澤宇對莫長安的評價。
沈伯言從辦公室離開之後,景哲也沒管朱丹陽還在身後,直接就脫掉了身上的手術衣,朱丹陽一愣,就只見這男人上身已然不著寸縷,露出一幅精壯的背。
事實上對於男人的好身材她向來是欣賞的,當初看著沈伯言半光著都衣服讚賞的眼神,可是此刻,她卻是臉頰微微發熱,眼神一滯,趕緊別開了目光。
再抬眼時,景哲已經套上了輕便的POLO衫站在她的面前了,就這麼靜靜地垂眸看著她,朱丹陽輕輕抬頭對上他的眸子,下一個瞬間,他的嘴唇已經直接覆了上來,輕易的,就奪走了她的初吻。
品嘗著她的青澀,他手臂將丹陽攬得很緊,不給她掙扎的空間,她生澀的抵觸,讓景哲欣喜若狂。
一吻結束,鬆開她的嘴唇,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眸子微微眯著,輕輕地舔了一下唇,像是吃不飽的獸。
朱丹陽表情愕然,就這麼怔怔地看著他,甚至根本沒有想過,他會忽然做出這個舉動,一瞬間,不知作何反應。
只聽得男人的聲音低沉,微微沙啞,「陽陽,你就和我說一句實話,我和你之間有沒有可能,如果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都想要試一試,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情,我很認真。但是如果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
他說到這裡停住了。
「你就會放棄么?」朱丹陽輕輕問了一句,語氣中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聽不出對剛才這個吻的惱怒,或者是反感。
放棄么?景哲在心中默默問了自己一句,好像……很難做到啊,他景哲的字典裡頭,就沒有放棄兩個字。
於是他輕輕抿了抿嘴唇,目光深邃,靜靜凝視著她,似是掙扎,終於開口,「如果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那麼……百分之零點五呢?我不想強求你什麼,也不會強迫你什麼,但是陽陽,我可以等,而且我相信,你總部可能一輩子將心綁在一個沒可能的人身上。」
朱丹陽扯了扯自己身上因為先前被他強吻時緊攬得有些發皺的手術衣,然後轉身朝著他辦公室外頭走去。
景哲輕輕抿了嘴唇,心裡頭就這麼一陣一陣地難受了起來。
還是不可能么?
心裡剛冒出這個想法,下一個瞬間,就聽到了已經走到門口的女人,輕輕飄過來的一句話,「不止百分之零點五,並且比百分之一,要多。」
她已經走出門去,辦公室的門緩緩關上。
而景哲的臉上,就那麼綻出陽光燦爛的笑容來。
……
沈伯言走到醫院建築門外的時候,就看到車子停在門口。
莫長安坐在後座,雙目閉上似是在養神,又似是已經睡著,沈伯言上車的動靜很小,但是她還是馬上睜開了眸子。
其實原本是想要問些什麼的,我父親怎麼樣了,景哲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不能和我說的,諸如此類的問題,原本不是沒想過問上一兩句的,但是看到沈伯言鎮定的臉,無端也就感覺到鎮定了,竟是什麼都沒有問,就那麼轉頭看了他一眼,也沒做聲了。
沈伯言垂眸看她一眼,她什麼都沒問也什麼都沒說,於是就轉頭囑咐司機,「開車。」
莫長安是真的累了,回到家就洗澡上床,甚至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沉沉就陷入了睡眠。
夢境里,翻來覆去都是父親血流滿面的臉,半夜起來上廁所時,就摸到自己眼角的淚痕,小心側目朝著旁邊沈伯言看了一眼,男人依舊睡得深沉,夜燈已經提前開好了,在牆腳亮著昏黃的光線照亮著去洗手間的路。
之後的日子依舊是那般過,莫長安偶爾探望,每天一個電話詢問朱丹陽關於父親的情況,每天的情況都是一樣,依舊在昏迷。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莫長安其實已經猜到這個可能了,並且她明白,沈伯言定然也已經早就知道這個可能了吧。
日子依舊是,吃飯睡覺,上班下班。
過得似乎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真要說些微不同的地方,就是自己和沈伯言之間的距離似乎終於近了一些,兩人都袒露了互相喜歡之後,生活似乎變得更加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