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性命之憂
暮芸汐給自己注射了安胎針，方才應該是受到了驚嚇，才會導致腹痛。
過了一會兒，暮芸汐聽了胎心，等待腹中痛楚慢慢減緩，才睜開眼睛看著一眾擔憂的人。
“燕王如何？”暮芸汐虛弱地問道，經曆了這一場逃難，她是筋疲力盡近乎虛脫。
“不好！”天慧帝眸子擔憂，“你若能堅持，去給他看看。”
暮芸汐慢慢地站起來，頭暈得厲害，嬤嬤扶住的時候，依舊腳步虛浮。
天慧帝見她這般，不忍道：“你再休息一下，他服下了茸明丹，還能撐住一會兒。”
暮芸汐擺擺手，“我先看看傷勢。”
暮芸汐讓福嬤嬤扶著她進去，天慧帝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也跟著進去。
呂輕禾和皇後在裏頭守著。
見暮芸汐來到，呂輕禾一下子就哭了出來，“暮姐姐，你要救他，要救他啊……”
皇後正哭得厲害，見暮芸汐來到，也不顧往日嫌隙，一把過來就抓住她的手拉著過去，“汐兒，你快，快過來，看看他，你表哥他.……他都沒快沒呼吸了，我的兒啊.……”
“母後.……”暮芸汐被她扯得腳步踉蹌，福嬤嬤道：“皇後娘娘，王妃剛遇襲歸來，身子很不舒服，你放手。”
皇後立馬放開她，“遇襲？怎麽回事？天啊，他們是要我兒死啊，他們是要趕盡殺絕，要我兒死啊……”
“你閉嘴！”天慧帝怒喝。
“嗚嗚嗚——”皇後掩麵，不敢再說話。
暮芸汐過去，藥箱放置在床邊。
之前禦醫處理過傷口，所以如今衣衫都脫了，露出殷紅恐怖的傷口，胸口上一刀是砍過去的，傷口很長。
從這一刀的形狀看，應該是要從脖子上砍過去的，但是傷口不深。
暮芸汐觀察了一下，認為傷了燕王的武器應該也是彎刀，也就是說，今晚她們遭遇的刺客是同一夥人，恐怕別人的目的就是引她出來。
燕王手腳的傷口很深，流了很多血。
失血太多，還是要輸血才能維持生命，否則，茸明丹藥效一過，人還是不行。
暮芸汐迅速判斷：需要輸血，縫傷口。
輸血的工程太過浩大，但是，相對她的體力而言，輸血也算是小兒科了，縫傷口才難以堅持。
胸膛的傷口尤其難以處理，確定沒有其他器官內髒的損傷，便開始縫。
胸膛縫了第一層，暮芸汐便覺得眼睛都快瞎了，滿眼都是鮮紅。
強撐著縫好腹部的傷口，她實在是沒辦法了，對天慧帝道：“父皇，請一下白雲觀的女真人來吧，讓她幫我縫合。”
“她懂得你的這種醫術嗎？”天慧帝一直看著她的動作，也覺得她太吃力了。
“至少，縫傷口是難不住她的。”暮芸汐疲憊地道，太姑奶奶好歹也是醫學博士啊，縫傷口應該是可以的，老祖宗，交給你了。
天慧帝深深地看了燕王一眼，“他……會有性命之憂嗎？”
“會！”暮芸汐直言。
這話一出，皇後就又哭了起來。
因為祭天大典在即，峨眉女真人被請到了皇宮，安頓在了皇宮外的清心殿，人很快便能請到。
天慧帝眸子沉了沉，揚手對暮芸汐道：“你先下去歇著。”
暮芸汐被帶到偏殿休息，阿蓉自己處理了傷口，暮芸汐讓她靠著椅子上睡一下。
福嬤嬤進進出出照料，端王妃也陪著她。
“你怎麽會來的？”暮芸汐歇過這口氣，才抬起頭問道。
方才還英勇地策馬飛奔過來救援的端王妃，突然變得支支吾吾起來了，偷偷瞧了暮芸汐兩眼，才低聲道：“我……我一直都有派人保護你。”
“派人保護我？”暮芸汐心頭難以言表的情緒。
“這個.……看著一下。”端王妃斟酌了一下用詞。
暮芸汐看著她，“是盯著我，監視我！”
“經曆了之前暮夢憐的事情，我總得防著有人對你下手，自然不是監視”端王妃尷尬的笑了兩聲。
“也是沒法子，我這條命不是還在你的手裏攥著。這一次你出門遇襲，便有人馬上過來稟報了，也算是咱府邸近，我才能馬上帶人過來，若是晚幾步，你也危險了。”
“這麽說我還要謝謝你啊？”暮芸汐苦笑，“真多人惦記我啊。”
端王妃看著她，“你不介意我的動作？”
“命都快丟了，怎麽還會介意這些？”暮芸汐累得手都還一直在抖，看著端王妃，“那些彎刀客是誰的人？”
“未必全是端王府的人，”?端王妃沉聲道，“但是，若抓住了活口，審問之下必定就是端王府。”
暮芸汐聽了這些話，心累得很。
她也實在是沒心力去管，這些事情，端王妃知道，老五也會知道的。
徐驍那邊已經回來了，徐驍沒有抓到活口，帶回了五具屍體。
但是羅刹影衛的安將軍抓住了一人，交給了禁軍審理。
東方翊搜捕的時候，也發現了一名刺客，刺客受傷了，到醫館求醫，被東方翊拿住。
因不能私下審訊，一並交給了禁軍。
禁軍當晚嚴審，兩人招供說是端王指使。
這招供也不容易，打了個半死才招的。
同時，兩人躲居的房子裏頭，搜出了一封書信，及一萬兩的銀票。
書信筆跡經過司徒染鑒定，是端王的親筆信。
禁軍將調查所得，全部上呈天慧帝。
天慧帝看了口供與親筆信，臉色陰沉得像天塌下來。
狂怒在眼底掀起，當下傳旨陸霆，把端王先行扣押，聽候發落。
東方翊得知暮芸汐也遇襲，急忙便想去看看暮芸汐，但是被天慧帝再打發出去，叫他立刻全城布防，巡邏，追捕其他刺客，尋找他們的下落。
東方翊隻得假借去如意房為由，飛快地跑去側廳，瞧見暮芸汐安然無事，也顧不得端王妃在場，用力抱著她，親在她的額頭久久不願意放開。
“我沒事，快去忙吧。”暮芸汐看到東方翊眼底的焦灼與痛心，連忙安撫他。
東方翊一言不發，眼底隱隱埋藏的狂怒，走出去，又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