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晚上並沒有月亮,周圍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晚上的時候也是怨靈活動的時候,雖然說怨靈沒有辦法進來這裏,但是這裏依舊是陰森森的,明明是大夏天的,但是這會兒卻有一種嚴冬的感覺,跟屋子裏麵就是兩個極端。
流音跟著黑影後麵一路往外麵跑。
黑影的速度很快,即便是以流音的修為都不能完全看到身影,在流音的眼中,對方的身影還帶著淡淡的虛影。
不過幸好流音領悟了風之力,所以速度極快,而且這時候還有風在掩護,所以她完全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不過流音很好奇,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一群凶獸的地盤上這樣明目張膽的亂來,要知道魔獸跟人類不同,人類是習慣於白天活動,但是魔獸則是習慣於夜晚活動,這時候大晚上的估計還有不少魔獸還在鬧騰,居然有不長眼睛的敢在這裏裝神弄鬼,還真的是膽大包天。
一路到了村子的門口男人突然間就停下來了。
流音趕緊將身形頓住,找了一個地方將自己的身子藏起來。
對方的修為流音看不出深淺,不過速度這麽快,本事肯定也不小,流音不敢貿然上前,隻能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偷偷的查看。
等到男人停下來之後這時候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踏風而來,渾身上下透著一種光明的味道,不過男子頭戴鬥笠,流音看不清楚,再加上隔得遠,又不敢用神識查看,隻能夠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大概。
兩人一番見麵之後流音看到之前的黑衣男子將一個東西塞給白衣男子,然後白衣男子應該是很滿意,發出了低低的笑聲,接著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麽,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膀,然後就離開了。
臨走前流音感覺到對方似乎朝著自己這裏看了一眼,趕緊將身子縮回去,屏住呼吸,不敢再這樣大肆的查看。
她的感官很敏銳,現在比起以前更加的敏銳,如果有人在背後查看她會有所感覺,難保這個男人也同樣的敏銳。
白色的身影輕飄飄的仿佛一片羽毛很快就消失在了濃濃的大霧中。
黑衣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寫什麽,流音躲在圓圓的石頭後麵努力的想要去查看黑衣男子的麵龐,對方明明沒有帶任何的麵罩,可是看他的五官始終都是模糊的,根本就看不清楚。
周圍的怨靈在不斷的呼叫聲音淒厲而且悲涼,聽在人的耳中格外的難受,男子站在原地不知道想寫什麽一直都沒有動靜,流音也就在一邊看著,蹲了腿都快麻了。
這時候男子將雙手往背後一背,偏頭看向流音的地方。
“耐性不錯啊,等了這麽久居然沒有半點的不耐煩,看來我還真的是小看你了。”淡淡的聲音透著輕微的疏離。
雖然夾雜著微微的嘶啞,但是流音依舊可以辨認出男子的身份。
除了後黎的爹白也之外還有可能是誰呢?
既然被發現了流音也懶得躲躲藏藏了,大大方方的從石頭後麵走出來,站在距離對方大概三米的距離的時候停下來。
“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半夜出來晃蕩的習慣,看來後黎跟他娘都不知道吧?”流音勾了勾唇角,好整無暇的看著對麵的男人。
第一次跟這個男人接觸的時候流音就知道這個男人非常的危險。
他有一雙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一切,而且有的時候狀似無意透露出來的氣勢也會讓人產生一種很強的壓迫感,根本就不是如同外表這樣無害。
這樣的一個男人往往會讓人因為長相跟那種溫潤的氣度忽視他的危險,但是往往這樣的男人就是最危險的,比起流音認識的溫玉,這個男人才是一個真正的偽裝者。
“不,沒想到的是我,本來以為你應該是很容易解決的,但是沒有料到你的定力這麽好,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心智算是我見過的所有人中間最堅定的。”
白也看著流音,眼底染上了淡淡的笑意,隻是那點笑意沒有達到眼底,在他的眼睛裏麵流音看到了一片寒霜。
心頭一緊,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原來是你在搞鬼。”
最開始的時候她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是覺得這裏怨靈太多了,或許是怨靈的原因,所以才產生了一種錯覺,這樣的理由有點牽強,但是卻是最好的解釋。
因為一直以來流音覺得自己並不算是一個特別難以相處的人,這裏麵的人亦徊看著對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也沒有想過對她不利,這樣一來其他人就更加沒有這個理由了,隻是沒有想到居然是白也,還真的是在流音的意料之外。
“為什麽?我記得我們剛剛才認識。”
這個世界上麵沒有平白無故的好,自然也不會有平白無故的敵意。
“為什麽!”白也低喃了一句像是在問流音也像是在問自己,“不為什麽,隻是利益而已,有人想要你的靈魂我隻是正好可以成為一個合作對象而已。”
嘴角的笑意始終沒有變,好像自己現在說出口的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流音倒是一愣。
靈魂?
還有人會想要她的靈魂,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可是我跟你沒有任何的仇恨,而且如果對方給你開出了一個價碼我同樣也可以開出來,你沒有必要冒這個險。”流音反問。
這個世界上麵隻有利益是永恒不變的。
“嗬嗬。”
這話仿佛一下子觸動到了白也的某跟神經直接低低的笑出聲了,到了後麵聲音越來越大,清越的聲音夾雜著怨靈的哀嚎,在這個漆黑一片的夜晚顯得格外的詭異。
等到白也笑夠了,才停下來,提步慢慢的走到流音的麵前。
這時候的白也已經完全不複白天看到的那副純淨的樣子,嘴唇上麵染上了淡淡的黑色,眼底是一片黝黑,看起來陰森森的,這種感覺帶著一股邪惡的味道,讓流音很難受,就好像之前在聞人天一的身上感受到的一樣。
“你知道什麽叫做墮靈嗎?”淡淡的聲音仿佛帶著冰渣子,眼底沒有半點的溫暖,隻有無邊的寒意。
流音搖搖頭。
墮靈是什麽她真的不知道。
“墮靈就是由至純至淨的靈魂墮落成為邪修然後就變成了墮靈,一旦成為了墮靈修為就會大幅度的提高,但是有的時候卻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的感受,很容易迷失,最後等到的就是飛飛湮滅,連靈魂都沒有辦法逃脫。”
一字一句,白也講的極其的清楚,眼睛一直都牢牢的看著流音,嘴角的弧度微微的揚起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危險的味道。
流音聽到這話瞳孔迅速的放大。
墮靈?至純至淨的靈魂?
錢三?
“錢三是你什麽人?”失聲問道,流音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那個在絕靈之地的遇到的人是流音見過的最幹淨的靈魂,當初錢寶就說過,錢三的靈魂很幹淨,是至純至淨的靈魂。
不過流音不會覺得白也就是錢三,兩人不管是長相還是給人的感覺都完全的不同。
“喲,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啊,我是應該說你的記性太好了,還是說你太健忘了呢?”說到後麵白也的眼神微微一眯,身體上麵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流音這時候哪還管的了這些。
當初在絕靈之地的時候錢三幫了她很多,而且那樣一個人,看起來就是纖塵不染的,似乎任何的言語用來形容他都是一種羞辱,要是真的變成了墮靈,那麽流音真的覺得可惜。
“你是什麽人?”流音的神色一變。
錢三的來曆很神秘,錢寶不知道,流音那時候問起的時候他也說不出來。
白也低低一笑。
“你應該問問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流音聽到這話隻覺得事情不對勁,但是卻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
“他……”一開口後麵的話流音卻不知道怎麽說了。
嘴巴裏麵一片幹澀,總覺得有些話問出口了,很多事情就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媳蔓茴,百裏流音,劍聖,還有千機之主,這個請問我說的對不?”白也湊到流音的跟前低聲問道。
流音的瞳孔微微一縮,整個人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能夠知道這些名字的人肯定是跟當年某些事情有關係的,白也一定是知道有些事情,而且冥冥之中有些事情還跟錢三有關係,要不然白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及這事。
“當年的千機之主喜歡媳蔓茴,應該說愛得極其的瘋狂,隻是媳蔓茴一直都隻是把千機之主當成好朋友,後來劍聖的出現讓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變化,媳蔓茴跟劍聖在一起了,然後千機之主徹底的瘋了,你知道一個人瘋了之後會做出什麽嗎?”白也湊到流音的耳邊聲音陰測測的。
“千機之主親手殺了媳蔓茴,嗬嗬,這個想必你不知道吧,他將自己喜歡的人親手殺了,然後還想要將這個人複活,這裏說是獸神墳場還不如說是千機之主為你建的一個祭台就是為了將你的靈魂送入輪回,然後在多年之後重新送回來,但是這需要一個至純至淨的血脈作為介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