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沿著流音的臉頰淌下來,就一會的功夫,流音就已經汗流浹背了。
“幻覺?”流音低喃了一聲,但是目光看到落鴻衣懷裏的號鍾時就否定了。
剛才如果是幻覺就不可能有這把琴了,落鴻衣精通陣法,碰了之後肯定可以分辨出是不是幻覺,沒做聲,肯定就不是了。
“應該快到了。”落鴻衣從納米戒裏麵取出一幅地圖,流音湊上去看了一下,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畫卷上麵標注的岩池,才剛剛開始,後麵還有好長的一段距離。
將地圖收起來,落鴻衣前麵帶路。
“走吧。”
在岩池上麵有著一條可以供一個人通過的小石徑,這樣可以避免被岩漿濺到,流音跟著落鴻衣身後,身上汗岑岑,之前還能夠穿的棉襖已經全部脫下來了,就穿了一件單薄的外衫,但是依舊覺得熱,每次汗水剛剛淌下來就被熱量蒸發了,反觀前麵走著的落鴻衣,依舊是一副風光霽玥的樣子,看不到半點的狼狽,兩個人還真的是極端。
落鴻衣回頭就看到流音熱的頭發都已經貼到臉頰上了,雙頰紅撲撲的,嘴巴微微張開,臉上還掛著淡淡的汗水。
這樣的流音在他看來有種別樣的風情,不過現在還是正事要緊,伸手將流音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麵,淡淡的涼意通過落鴻衣的手傳到流音的身上,頓時整個人都涼快了不少。
但是這樣的涼快肯定就是耗費了戰氣。
等會兒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而且這裏空氣中的靈氣太狂暴了,根本沒有辦法吸收,想著流音就要掙脫落鴻衣的手,卻被那個男人握的緊緊的,腳下的步子也沒有慢,掙紮了幾次沒有掙開流音也就放棄了。
這個男人在有些方麵實在是太霸道了,但是卻又讓人沒有辦法拒絕,隻能由著他了。
嘴角掛起一抹笑意,流音的五指收緊,跟落鴻衣握在一起。
小石徑曲曲折折的,很快兩人就走過了,接著就是一個恢弘大氣的宮殿,跟之前看到的外麵一模一樣,隻是這一個看起來比之前那個有種生機的感覺,不像之前那個,宮殿裏麵死去的生靈太多了,到處都散發著一股陰寒之氣。
落鴻衣走上前,輕輕一推,大門就開了。
裏麵鳥語花香,五顏六色的花朵齊齊綻放,好不漂亮,彩蝶翩翩,到處都是一種生機勃勃的樣子,清風襲來,香味撲鼻,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流音傻眼了。
之前見識了那些個東西她以為這裏應該會有什麽危險的,結果什麽都沒有,反倒是一副欣欣向榮之態。
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小心翼翼的走進去,花枝搖曳,輕輕的佛著流音的衣服,處處都有一種生命的氣息。
太反常了。
同樣一個地方,一路走來都是遍地的屍體,但是這裏卻突然間換了另外一種風格。
流音走在前麵,過了花叢就是一個長廊,仿佛尋常人家的宅子,廊腰縵回,各種各樣假山環繞,水池清澈見底,裏麵還遊動著各種各樣的小魚兒,看起來格外的漂亮,美得有點不太真實。
穿過走廊,流音就來到了一個大廳,裏麵擺放著茶幾桌椅,上麵還放著一杯茶,甚至流音可以察覺到上麵騰騰的熱氣。
落鴻衣走過去,伸出手探了探杯子。
“真的。”
流音聽到一詫。
難不成這裏還有活人,但是一路走過來都沒有看到有人跡,花園裏麵的花草都蔓延到了走道上麵,都看不出有人的樣子,走廊裏麵雖然是幹幹淨淨的,但是卻沒有半點的人氣。
流音伸手將被子端起來,聞了聞,“上好的毛尖。”
說完仰頭直接喝下去了,落鴻衣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噗……”
剛進嘴巴流音就直接噴出去了。
“太難喝了。”扇著嘴巴,流音恨不得將嘴巴裏麵的那股子味道給散出去。
“蠢——”
落鴻衣說著手上卻絲毫不含糊,拿出一個八寶瓶,將裏麵的靈液喂進流音的嘴巴裏麵。
甜甜中夾雜著清涼的味道一下子就蓋住了嘴巴裏麵那股子怪怪的味道,喝了一口,味道不錯,流音又接著喝了好幾口。
皺著臉看著落鴻衣,“有毒也不怕,反正我百毒不侵,不過這樣起碼證明了這裏真的沒有人。”
這茶雖然是熱的,但是味道卻很惡心,不知道放了多久,顯然是沒有人的。
隻是流音很好奇,建造這個宮殿的主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外麵是修羅場,這裏卻偏偏要建的跟有人在居住一般,每一處都做的極其的精細,這樣花費的心血還真的不少,但是這般費盡心思到底又是為了什麽?
“以後不準再這樣亂來了。”落鴻衣將流音手中的杯子奪過來,放到一邊的茶幾上,一臉嚴肅的交代道。
流音吐了吐舌頭。
“知道了。”
管家婆。
明明最開始遇見的時候跟噴火龍一樣,動不動就用那種恨不得滅了她的表情瞪著她,現在就是什麽都喜歡管,什麽都喜歡說,還經常嫌棄她蠢,其實她隻是實事求是而已,這叫做忠厚。
落鴻衣看到流音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沒有聽進去多少。
不過想著一般真的有什麽危險的事情她一向都比較小心,隻是有的時候做事有點讓人無法理解,這樣想著又放心了不少。
隻要以後他足夠的強,就一定可以護著她,到時候她想要幹什麽就幹什麽,有他在,哪怕捅破天也成。
在大廳的旁邊有一道小門,兩人走進去,就好像進入了一個院子一般,裏麵還掛著幾件衣服,從裏到外一應俱全,上麵還在滴水,有了之前的試驗,這次流音不伸手了。
剛才那茶聞著味,看著顏色都很正常,但是鬼知道放了幾百年,這衣服估計也一樣,要是抓上去,等會兒肯定就是一手的臭水。
旁邊還掛著一個秋千,地上散落著雞毛毽子還有風車之類的玩意兒,在屋子的走廊下麵還放著一隻畫眉鳥,極其的靈動,乍一眼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女人住的地方。
流音摸了摸下巴,“用我多年泡妞的經驗來看,這裏肯定是一個女人住的地方,而且應該還是一個比較活潑的姑娘。”
落鴻衣聽到流音的話麵色一沉。
雖然知道她是女人,而且不可能跟女人有什麽,但是每次看到她跟一群女人說說笑笑的時候心裏還是難免不舒服,現在又說這話,一下子就將落鴻衣的醋壇子打翻了。
流音敏銳的察覺到身後的人氣勢發生了變化。
嘴角抽了抽。
她怎麽就忘記了身後的這位大爺呢?
說話也不用腦子。
這位大爺吃醋那是分分鍾的事情,她說這話簡直就是給自己找刺激啊。
心裏一陣發苦。
趕緊回頭,腆著一臉討好的笑意。
“別當真,我當初隻是為了更好的扮演一個紈絝子弟,我跟那些女人真的什麽都沒有,而且有了你其他人我也看不上,你就別生氣了。”
這樣玩世不恭的話說出來落鴻衣的臉色並沒有任何的好轉,不過身上那種讓人壓迫的氣勢一下子也收斂了不少。
流音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果然悶騷,明明都已經舒坦了,偏偏還要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真是的,這個性子,也就他受得了,勉為其難的替老天爺收了這個妖孽。
“走吧。”
一個小插曲之後兩人繼續走。
推開房間的門,淡淡的嘎吱聲傳來,屋子裏麵幹幹淨淨的,到處擺滿了小姑娘喜歡的東西,流音走進去,站在梳妝台前,上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發簪還有胭脂之類的東西,全部都是女人家的東西。
再繞道屏風的後麵,擺著一張大床,紗幔隱隱重重的,流音好像看到有一個影子飄過,但是定睛看過去的時候又什麽都沒有,隻當是自己看錯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將視線放到了其他的地方。
落鴻衣走在流音的後麵,等到落鴻衣進來之後屋子的門嘭的一下子就關上了,光線一下子就暗了,同時,屏風移開,床上的紗幔飄搖,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很突兀的就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麵前。
“男人這樣肮髒的東西居然也敢出現在我的地盤。”
女人幽幽的看著落鴻衣,一雙眼睛裏麵全是陰冷的怒火,長發飄搖,流音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
就是亭子裏麵被男人擁在懷裏的女人。
外貌看得不太清楚,但是那雙眼睛流音記得。
很漂亮,仿佛紅寶石一般。
隻是現在說的話怎麽就這麽不討喜呢?
不等流音張嘴,女人的袖子就朝著落鴻衣襲過去,身上帶著冰冷的氣息盡數釋放,空間的溫度一下子就降了不少。
流音臉色一沉。
當著她的麵說她的男人髒就算了,竟然還敢動手,當她是死人嗎?
手中的銀槍一揮,女人的招數就被流音截住了,發出劇烈的響動,一邊的屏風直接被兩人交手產生的罡風震碎了。
長槍收回來,流音冷眼看著對麵的女人。
“我的男人也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