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是跟孩子一樣。
不過也是,才十八歲,上麵還有明越雲這樣一個兄長照顧著,估計最困難的時間就是明越雲出事的那段日子,這樣的少年也是挺簡單的。
“神使的確不太吸引我,隻是我有點事情,所以這次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有些事情流音不打算跟他說,但是也不想撒謊,所以幹脆給一個含含糊糊的答案。
明越淩皺著眉頭還想要說什麽卻被明越雲一把按住了。
“流音,聞人天一這個人並不是特別好對付的,如果你有什麽目的一定要小心點,而且我總覺得他這次是衝著你來的,雖然說赫連羽是他的徒弟,但是宴會上你也看見了,聞人天一基本上就沒有跟他說過話,這種態度根本就不像是對一個徒弟應有的,更加不可能為了他刻意的趕過來參加這次的大比。”明越雲分析道,擔憂的看著流音。
“我知道啊。”
流音淡淡一笑,看起來樂嗬嗬的。
“誰沒有目的呢?但是到時候那就看手段了,聞人天一是閣主,他比我有優勢,但是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畢竟這個天一神殿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而且我機靈著,到時候有什麽意外了我還可以走人,你就放心吧。”
明越雲沒有說話,不過表情看起來沒有半點放心的樣子。
車廂裏麵一時靜靜的,隻聽得到馬車噠噠的聲音。
流音坐在裏麵昏昏欲睡的,突然間馬車停下了,流音身子一搖,幸好一邊的明越雲扯住了她。
“我們國師大人來接百裏公子,還請明家少爺給個方便。”聲音從外麵傳來。
聽到落鴻衣的名頭,流音迷迷糊糊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這個男人居然來了,實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起身就要出去,卻被明越雲一把按住了,霸道不容拒絕。
“不用了,天色已晚,流音今天就休在我那裏了,還請回去跟國師說一聲。”淡淡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冷厲。
流音覺得今天的明越雲怪怪的,但是至於是哪裏,一時半會又說不出來。
外麵的人沉默了半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本座的人不需要爾等在這裏插嘴。”一如既往的霸道。
明越雲沒有半點的退縮。
“國師大人,今天流音已經答應了成為天一神殿的神使,國師向來跟神殿不和,為了流音以後在神殿能夠安安穩穩的,還希望國師不要在這個時候做出太過親近的事情。”淡淡的聲音跟落鴻衣完全不同。
流音這時候半彎著身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落鴻衣這個人骨子裏麵就是極其的霸道,他的事情不允許別人忤逆,所以今天他要帶走自己那絕對是要帶走的,但是明大哥今天的話也有點道理,這樣的好讓她有點不太好意思拒絕。
落鴻衣沒有跟明越雲繼續的爭辯,聲音一下子就冷了。
“百裏流音,你之前是怎麽打印我的?”
這話一出流音立刻就慫了。
最近受傷了,時不時無聊的時候調戲一下落鴻衣,但是占便宜總得付出點代價嘛,那時候正在興頭上,自然落鴻衣說什麽就是什麽。
於是,很多不平等條約就達成了,當時沒在意,這時候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拿出來了。
不準跟其他男人過分親近,不準因為其他男人拒絕他。
唉!
色令智昏。
這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鬱悶。
“明大哥,我上次答應了他的,我先走了,明天我再去找你,放心吧,反正我跟他的關係聞人天一也知道,這時候要是刻意的拉開距離反倒是容易引起注意,還不如平常心對待。”
昏暗的馬車裏麵明越雲的眼睛一暗,捶在一邊的手悄悄的握緊。
抬起頭,依舊是一副清風拂麵的笑容,“好,照顧好自己。”說著又親昵的揉了揉流音的頭發。
流音露齒一笑,掀開馬車的簾子就跳下去了。
等到流音一離開,明越雲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極其的失落了,車廂裏麵的氣氛一下子也低落了。
明越淩不清楚自家哥哥的變化,隻是嘟囔了一句。
“太過分了,也不帶上我。”
流音下車之後心裏還是有點忐忑。
落鴻衣這時候應該是生氣了吧,剛才聽聲音就聽得出來。
這樣一擔憂,上車的速度也磨磨蹭蹭的,剛爬上車轅,裏麵傳來一股輕柔卻又不失霸道的力量,一下子就將流音給扯進去了。
“你……唔。”
剛開口就被落鴻衣給堵住了,男人那種陽剛的氣息撲麵而來,流音的身子都軟了。
許久之後兩人才氣喘籲籲的分開,流音的嘴唇都腫了。
摸著被咬疼的嘴唇,流音吸了一口涼氣。
這人一生氣吻技就下滑了,疼死她了,屬狗的啊。
“以後不許跟那個男人走的太近。”清冷的男聲從上麵傳來。
流音瞪了他一下。
“你想太多了,我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嗎?”
落鴻衣沒有接話,隻是將懷裏的流音往裏麵摟了摟。
他是男人,有些東西他最敏感,不過既然流音沒有發覺他也不會點破。
流音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要是束得太緊了隻會適得其反。
“小音音,你這是要拋棄人家嗎?”青衣用袖子遮著眼睛,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流音捂臉。
“青衣,這次我要帶上霧蕘,你跟藍袍幫我查一下血地的事情。”流音說道,目光看向一邊立在一邊的藍袍。
這個少年都已經頗具芝蘭玉樹的風采了,想起那時候骨瘦如柴的樣子,流音就覺得時間過得還真快。
都已經這麽多年了。
“血地?”青衣立刻神色一凜。
上次百裏遙出事的事情藍袍知道,後來青衣也就知道了,一聽流音提起血地立刻就警覺起來了。
“千麵跟血地有關係,你們可以按照這條線查,但是記住,千萬別輕舉妄動,有什麽消息直接告訴我,一切要以自身的安全為重。”流音擔心青衣衝動的性子,特意交代道。
青衣點點頭,末了又將一個竹筒交給流音,“這個上麵是關於九天羅素果的消息,在白家,不過白家太過神秘了,我們隻查到了一點,至於鳳凰血,萬年之前龍淵大陸上麵自從神獸鳳凰涅槃之後就已經消失了,我們的人根本就沒有查到什麽。”
接過竹筒,流音點點頭,又從懷裏取出一個納米戒,“這裏麵放著我這段時間煉製的丹藥,可能好長時間都沒有辦法跟你們碰頭了,這裏麵的丹藥你們先用著,溫玉的下落先給我看著,以前他知道的一些暗線也改一改,不過露出馬腳。”
對於溫玉,流音始終留了一手。
聽到這話,青衣的眼睛一亮,藍袍表現的雖然沒有這樣明顯,但是嘴角的笑意卻是事實。
這表示流音信任他們兩人,而且他們跟溫玉不同。
本來他們跟在流音身後的時候溫玉已經就在流音的身邊了,這些年來溫玉跟他們一樣,很多事情都參與在其中,但是溫玉中間也做過一些對不起流音的事情,可是流音從來沒有說什麽,反而好像默許了,他們以為溫玉是不同的,沒想到他們想錯了。
“溫玉一旦得到了藥穀穀主的位置你們的人就立刻撤離,這是我跟他的交易,要是你們的人還跟著說不準溫玉會翻臉不認人,這些年來你們也一直都是朝夕相對的,溫玉的性子你們也清楚,所以萬事還要小心。”說著流音歎了一口氣。
最開始的時候她對溫玉跟青衣藍袍差不多,甚至更加好,不為什麽,就因為溫玉是她那時候的第一個玩伴,不同於莫安辰的玩伴,她以為他們以後會成為並肩作戰的夥伴,但是溫玉不那樣認為。
流音從來就不是一個過分熱情的人,既然對方這樣,那麽她何必要如此呢?漸漸的,兩人之間就達成了一個交易,交易的達成,也就意味著他們以後不過是有些相同利益的合作夥伴,早就區分開了。
“音音你就放心吧,我早就看溫玉不順眼了,這次雖然心裏挺不爽的,但是如果他能夠滾得越來越遠,我肯定不會自己貼上去的,所以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說的那叫一個信誓旦旦。
青衣的性子歡脫,流音對於他的保證可不敢全信,用懷疑的眼光掃了一眼,青衣立刻炸毛了,在他開口之前流音將目光投向一邊的藍袍。
“血地向來神秘,一切小心為上,查不出什麽來也沒關係,反正千麵現在被我留在身邊,慢慢的也可以套一些東西出來。”
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跟她娘有關的消息,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血地,她當然要順著這條線索好好的查探一番。
“放心,我知道的,主上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天一神殿向來行事神秘,而且擁護的人極高,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切記不能夠硬來,要是有什麽麻煩就立刻傳信給我跟青衣,到時候我們會想辦法的,不會讓主上被人欺負了去的。”
流音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都已經墨玄七階了,這段時間把修為好好的穩固一下,突破的太快了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