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薔薇的想法
易之說,“這個我也不懂,雖然看著很小巧的一個,但是從齊清那個變態手裏出來的東西,一定不會是隻有樣子的玩具,估計威力不會小。”
他當時看見那個炸彈,都快要嚇死了好不好,怎麽可能還有膽子去細看那是什麽樣子的炸彈。
宴哥真是一點也不體貼他的兄弟。
有點替自己心疼。
霍宴麵色凝重,“我馬上去聯係這方麵的人來。”
易之忙點頭說:“好,宴哥你可一定要盡快啊。”
由此可見,易之易少爺這個人,有兩個特別明顯的特點,那就是,慫,而且他非常的惜命。
——
齊清在路喬的體內埋藏著的是一種非常小巧,但是實際上威力很大的,可遙控型炸彈。
為了安全起見,手術室所在的一整層都被易之派人給封住了。
霍宴在手術室外等待,心情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樣的焦灼難受。
這種炸彈,估計是齊清自己琢磨出來的,專業人士也是第一次見。
因此,從路喬的傷口裏取出來的時候,拆彈專家的動作非常小心,其小心程度,無異於醫生做一場非常精密的手術。
好在最後還是成功拆除了。
易之靠著牆長舒了一口氣,渾身的冷汗都要,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個詞,就是虛驚一場。
真是謝天謝地。
霍宴深深的看了眼上麵沾滿鮮血的炸彈,眸底暗色沉沉。
齊清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一而再的挑戰他的底線,簡直是不知死活。
齊清的賬,霍宴在自己的心裏,又給他添上了一筆。
一塊給他累積著,等抓到他以後,慢慢的給他清算。
重新縫合了傷口之後,易之把路喬安排到了VIP病房。
霍宴不離病房,就一直在她的病床邊守著,麵色很陰沉,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易之抵抗不住,跟霍宴就聊了幾句,便找借口匆匆離開了。
霍宴凝視著路喬的側臉,她失蹤的第六個小時,想來是不好過的。
被專業人士取出來,沾滿了鮮血的東西還在眼前晃著。
他在想,她那麽怕疼的一個人,齊清割開皮肉,把炸彈安放進去,這麽殘忍的行為到底有多痛。
目光落在她的指尖,他又想起來了薔薇。
薔薇被齊清危險,身上帶著炸彈這事,她應該是最清楚的。
這是齊清威脅她,不得不讓她為其做事,所以用得手段。
霍宴想到這兒,忽然緊皺起了眉頭。
薔薇既然知道,為什麽從頭至尾都沒有跟他提過一句?
有些細節當時沒有在意,但是現在靜下心來,卻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薔薇那個時候跟他沒說幾句話,就行色匆匆的要走。
雖然極力的掩飾,但是神情間的焦灼,還是露出了端倪。
她不是不怕死的,那個時候卻沒有向他求救,反而一個勁的想要躲出去?
為什麽?
霍宴對薔薇的舉動有許多的猜測,但這一切,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
他摩挲著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片刻,解鎖了手機,找出了一個聯係人。
“易安,她的第二人格出現了。”
——
錦城的冬天,天氣好像永遠都是都是陰沉的,好像其他三季時候的烏雲,全都聚集在了這個時候。
很少能夠看到燦爛的晴天。
天空永遠是灰蒙蒙的,在視覺上,就已經增添了幾分的冷意。
今天卻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明媚的太陽光穿透了雲層,落在了地上。
枯枝把太陽光割裂,斑斑駁駁的,落進了病房裏。
一會兒光斑正好就落在了病床上躺著的那個人身上,眼睫毛忽然眨動了一下,一會兒,病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漆黑如墨的眼睛,明媚的陽光照進。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她這是在哪?
空氣中浮動著消毒水的味道,這種味道,她不太喜歡。
她這是在醫院?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的臉色忽然一變,伸手掀開被子,去看自己的腿。
腿上的傷口已經包紮起來了,她小心的伸手就碰了一下,疼的忍不住變了臉色。
碰到傷口,實在太疼了,她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但是她仔細感受了一下。
裏邊沒有異物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是齊清騙了她?
還是說,她這是被霍宴發現了不對勁,所以被他給救了嗎?
她看著自己腿上裹纏著紗布,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她還沒把事情想明白,就有人推開了病房門,“醒了?”
是霍宴。
薔薇坐起來,朝他點了下頭,“恩。”
霍宴眯眸,進門之後,就站在原地沒動。
薔薇知道,他是在觀察現在醒來的到底是誰?
手指微微的動了動,她調整了下自己的坐姿,朝霍宴看過去的眼神,也有微妙的變化。
以前,齊清為了讓她能夠順利的頂替掉路喬,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讓她做功課。
讓她模仿路喬。
這世界上從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即便是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但是性格,行為,甚至是一些不易被人覺察的小習慣,都會讓人對這個人有完全不同的感覺。
齊清在這方麵想得很周全,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由自己創造出來的第二人格,沒有把自己當成他手底下的傀儡。
她把自己當成了人,所以不甘受他的控製。
生了反心。
而且還動了不該生出的心思。
薔薇從來沒想過,這些東西有一天會派得上用場。
但是現在鬼使神差的,她把從齊清那裏學到的,本來以為永遠都用不著的東西,用了出來。
薔薇有些沒有自信,臉上的神情一直是緊繃的,不知道該跟霍宴說些什麽。
心裏想的都是,路喬如果坐在這,她會怎麽坐著,她有哪些習慣性的小動作,麵對霍宴又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心裏一直在提醒著自己不要露出了破綻來。
她不想做什麽,就是想跟霍宴好好的接觸一下。
他對她實在是太冷淡了,一點也不像是她在那些采訪,還有其他各種渠道了解到的,他一點都不一樣。
她跟齊清說得,她比路喬眼神好。
路喬會被一些過去的事情給迷惑,給自己畫地為牢。
但是她不會,她是路喬,也不是路喬,路喬過去的那些事情,從來不會是她的心魔。
所以她才會比路喬看的更加明白清楚。
霍宴這個人啊,其實並沒有路喬想的那麽壞。
他的好,隻是不那麽明顯而已。
不然不會屢次出麵維護路喬,這麽久了,也不會一直戴著那個不被路喬接受的婚戒。
更不會跟司韻安鬧出那麽多的矛盾來。
她跟路喬並不共享記憶,能知道的這些,是在網上都已經傳遍了的。
換句話說,就是這些事情人盡皆知。
路喬不可能看不見。
可是她非要裝聾作啞,裝作自己什麽也沒有看見。
這在路喬眼裏,就是霍宴在做戲。
但是她看得比路喬更清楚。
霍宴在錦城現在是什麽身份,說句不好聽的,隻有他被人哄著,讓別人在他麵前卑躬屈膝的份。
路家雖然是薄有家底,看著也確實風光,但是在霍宴眼裏,就不怎麽夠看了。
如果沒有一丁點的在意,按照他的脾氣,根本就不會對路喬多看一眼。
一個天之驕子,無比高傲,路喬過去的背叛,不管是不是有隱情,都是不能忍的。
難聽點,路喬的事,就是他的一個汙點,他不把這個汙點給徹底洗掉就算了,完全不可能會這麽對她。
幾次三番的替她解圍,有替司韻安道歉贖罪的意思,但是,在薔薇看來,要這樣的男人低頭,隻能是因為在乎。
不然,好心當成驢肝肺,就一次,就足夠這位爺氣的跟她徹底劃清楚界限了。
再者,婚戒,本來就是一對的,一般都是女性經常戴得多,男士不多。
這對婚戒他送出去,卻被路喬給退回來了,已經是很直白的拒絕,路喬不想跟他扯上關係,她那個時候就已經萌生了要結束這段婚姻的想法。
他卻把婚戒戴上了,真正把這段婚姻放在了心上。
十指連心,婚戒圈住了無名指,也等於圈住了那顆心。
路喬不願意去想他一直戴著戒指的理由,可她知道。
這是承認這段婚姻,是對妻子的承諾。
他把路喬,徹底當做了自己的一份責任了。
因為這份責任,因為他在乎這個人,所以會替她鳴不平。
霍家的女主人是出了名的人生贏家,丈夫寵愛,兒子孝順,因此惹得多少人羨慕。
霍宴對司韻安是真的尊敬,什麽事情都順著來,從來沒有頂撞過她。
不然,司韻安也不會被慣成現在這個樣子。
幾乎都要試圖掌控他的人生。
如果對路喬沒有一星半點的在乎,一個陌生人,他怎麽也不會跟司韻安生氣。
母子兩個人不會冷戰,關係也肯定不會鬧的這麽僵。
所以說,你看,霍宴沒有路喬想象的那麽偽君子。
他做了很多事,隻是從來沒說過而已。
不管別人是怎麽想的,薔薇懂了,所以心動了。
她也想被這個男人,這麽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