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他出麵維護
在警察局裏待了一天,其實也不全是壞處的。
最起碼,她沒有時間,也不會麵對外邊的那些腥風血雨。
她還有片刻的安寧。
但是,沒想到等到了第二天,路喬就被重新放了出來,直麵了媒體的質疑。
剛出了警察局之後,路喬就差點被媒體的閃光燈晃瞎了眼睛。
媒體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的犀利,完全沒有委婉的意思,就像是一根根紮在她敏感的神經上的刺,就一個感受,那就是——疼。
在警局裏邊她真的一夜都沒有睡好,現在沒什麽精神,被媒體的閃光燈一晃,她真的想直接暈了算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有力的手臂攬住她,“這是我們的家事,不勞各位操心。”
路喬抬頭就看見霍宴堅毅的下巴,麵對媒體從容不迫地將狂風暴雨接過,而把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霍總,能否請您正麵回答問題,您的妻子是否真如您母親所說,對您起過殺心?”
“霍總,司女士在媒體麵前親口承認永遠不會接納您現在的妻子,絕對不會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兒媳婦,那之前在外界的一家和樂的形象,是不是隻是在作秀?這樣欺騙大眾的行為,請問您作何解釋?”
“霍總,您現在現身警察局把妻子接走,這樣打司女士的臉,您覺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不太合適?”
媒體的問題,總能準確無誤地挖到人的痛處,讓人難堪。
“這是家事,與各位無關。”
霍宴冷冷的看向媒體,“既然諸位想要一個解釋,對此事,我可以給個說法,也隻有這一個解釋,但是從今以後,倘若讓我再聽到半分與事實不符的造謠,或者再見到諸位圍在我的妻子麵前,嚴重影響我們的生活,我絕對不會對諸位客氣。”
媒體瞬間安靜,霍宴可以說就是錦城的天,沒有人想要把他徹底得罪了。
態度自然就不再向之前那樣咄咄逼人了。
路喬沉鬱的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麽,是會把她打進深淵,還是把她從懸崖上給救下來。
她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比後者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這件事情源於我的私人恩怨,與我妻子無關,我母親的性子急,誤會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會做出了一些過激的行為。”
路喬目露意外的神色,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嗎?
她沒想到霍宴竟然還會替她說好話。
記者問:“所以您的意思是說您受傷這件事情,其實跟霍太太無關對嗎?”
“不,這件事情確實跟我妻子有關係。”
路喬的心又沉了下去,在媒體看不見的地方,她諷刺的勾了勾唇角。
果然,她就知道霍宴肯定是不會說她什麽好話的。
“但是並不向各位猜測的那樣,她也是受害者,是因為我的關係,才遭受了連累。”
“這件事情的凶手是誰,現在還不便告知大家,但是等到真正處理好這件事情以後,一定會滿足大家的好奇心。”
“我能說的就是這些,謝謝諸位對我們的關心。”
“霍總,您再就這件事情,多透露一些情況吧。”
“霍總,您先別走……霍總……”
在保鏢的保護中,兩個人坐車離開。
媒體隻能衝著車子遠去的背影,拍了幾張照片。
但好在內容已經搜集差不多了,大家就紛紛作鳥獸散了。
而對媒體關注的主角,兩人坐在車內,一路無話,之間的氣氛莫名的壓抑,連開車的司機都覺得背部發涼。
路喬從上車開始就一直眯著眼睛休息。
事實上,在警局門口經過媒體那麽一鬧,路喬已經沒有那麽困了。
可她就是不想麵對霍宴。
兩個人的隔閡現在已經越來越深,她不知道也不想跟霍宴有那麽多的接觸,所以就直接裝睡。
閉著眼睛,後來就真的犯困了。
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這個時候安靜的有些過分,路喬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就看到窗外的夕陽漫天,給整個世界都蒙上了橘紅的暖色調。
路喬靜靜的站在窗邊,看著夕陽落下。
樓下卻忽然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啪!”
司韻安狠狠的在霍宴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混賬東西!”
司韻安頭一次對霍宴動手,氣得渾身發抖。
“我看你真是被那個賤人給迷了心竅了,她拿槍對著你,你還要跑去警局把她保出來,你是不是瘋了!”
霍宴站著沒動,臉上的巴掌印異常的明顯。
“這件事情跟路喬無關,她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您不該這麽對她。”
“不該?我是你媽,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關於你的事,我有什麽是不該做的!”
“你現在是翅膀真的長硬了是吧?為了這麽一個女人,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怒氣上頭,司韻安被氣的頭暈眼花,扶著沙發才能勉強站穩。
“霍宴,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氣死你才甘心?”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現在隻是做了,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霍宴伸手要去扶司韻安,司韻安卻狠狠的把他的手甩開了,他低著頭,依然是很平靜的樣子,跟司韻安解釋說:“齊清是衝著我來的,因為我的關係,路喬才被卷了進來,該抱歉的是我們,做錯事的也不是她。您這麽做,對她不公平。”
“怎麽不公平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是她開槍,差點讓你丟了命,我難道不該報警抓她?”
司韻安厲聲問:“這難道就不是公平嗎?”
“您說得沒錯,可是,您也別忘了,齊清跟路喬本來一點瓜葛都沒有,她是受了我的牽連,才會被齊清盯上的,如果非要說誰欠誰的,那也是我先欠她的。”
“你……”
霍宴直視著司韻安的眼睛,“更何況,她是我的妻子,夫妻本是一體,您就算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也該給她應有的尊重……”
“妻子?尊重?”
司韻安神情扭曲。
“我承認了嗎?她算是個什麽東西,我這輩子除非是死了,不然,就永遠不會承認她!也不會讓她過我霍家的門。”
談話到這裏,就又陷入了僵局。
霍宴不用再往下說了,不管再說什麽,他幾乎可以都想到司韻安下一句就是斷絕母子關係。
這句話大概在司韻安的眼裏就是一句萬金油。
這樣的爭吵沒有任何意義。
司韻安卻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你這是什麽表情?霍宴,說話!”
是真的,沒什麽好說的了。
在這個問題上,他們兩個各執己見,誰都不會退讓,多說無益。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您不用再擔心……”
他說:“快到您跟我爸的結婚紀念日了,您不是一直都想去F國嗎,我已經替您訂好了機票,就在明天啟程,各種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您可以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出去玩的愉快。”
“你這是什麽意思?想把我支開是不是?霍宴,你……”
司韻安依然不滿。
霍宴麵露疲憊之色,淡聲打斷了她的話,“媽,我累了,為了處理這些事情,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您先回去吧。”
叫來管家,吩咐了管家備車把司韻安送回去,他就神情漠然的轉身上了樓。
在這個問題上,他真的已經精疲力竭。
司韻安最終還是被送走了,別墅裏終於清淨了下來,但是人心卻已經被司韻安給攪得浮躁。
別墅裏的隔音不錯,但是路喬刻意打開門將樓下的爭吵聽了個一清二楚。
聽到上樓的腳步聲,路喬輕聲關上了門,麵色沉靜的替自己點了一根煙。
煙霧彌漫,模糊了她的神情,透過朦朧的霧氣,她凝視著房門上精致的花紋,葡萄藤彎彎繞繞,像是姻緣紅線,糾纏不休。
——
一牆之隔,霍宴站在路喬的房間門外,敲門的動作停在半空中已經很長時間,卻遲遲沒有落下去。
好一會兒,閉了下眼睛,卻又重新收回了手。
從衣服口袋裏找出了手機,解鎖,找出易之的聯係方式,“出來,陪我喝酒。”
一醉解千愁。
迷離而又曖昧的燈光下,喉結微微的滾動,酒杯裏的酒空了又滿,滿了又空,除了倒酒的時間,不見機械的吞咽動作停止過。
“宴哥你別喝了,再這麽下去,很容易喝出胃出血的。”
易之奪下他的酒杯,“你身上的槍傷還沒好,最好是忌煙酒辛辣,喝這麽多對身體沒好處。”
霍宴沒說話,臉色很沉,被奪了酒杯之後,轉眸看向易之,深黑的眼,穿透了迷離的燈光落在身上,盯得人渾身發毛。
“與其坐在這裏喝悶酒,還不如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麽解決現在的這些事情。”
易之招來服務生,把擺了一桌子的酒撤了下去,換上了兩杯溫水。
“伯母把事情鬧得這麽大,跟嫂子之間的隔閡肯定是更深了,你要是還不打算跟嫂子離婚,以後這樣的情況肯定還多的是,你打算該怎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