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陰差陽錯啊
“這跟齊爺有什麽關係?”
路喬嘴角浮出了淺薄的笑意,“齊爺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利用我的雙飛人,千裏迢迢的把我弄到C國來,難道就是為了聽我說一些陳年往事,八卦一套過去的舊情?”
薑星沉的態度古怪,她之前是被久別重逢的喜悅給衝昏了頭,所以根本就沒發現這些異樣情況,就算是發現了,她那個時候也不會懷疑被她當做自己親弟弟的薑星沉。
齊清這麽一步步布置縝密,機關算盡,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們無冤無仇的,齊清,也算是個人物,大名鼎鼎的齊爺,應該不至於那麽無聊,隨便挑了一個人來捉弄解悶。
還是為了霍宴吧。
那恐怕注定要讓齊清失望了,她可不是溫然,做不了霍宴的心尖人,他就是把她給弄死了,霍宴也不會因為她,就被齊清輕易的拿捏住把柄的。
她坦然坐下,“齊爺是個聰明人,可惜這次卻錯的離譜。你現在這麽費勁了心思把我綁過來,到最後肯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嗎?”
齊清似笑非笑的看著路喬,“我算無遺漏,很少親自動手做什麽事,但凡是親自動手的,就肯定是有十全的把握,從來不會判斷錯的。”
路喬對他笑了笑,沒說什麽反駁的話,但是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她對他的自信不置可否。
執迷不悟。
那就隨便他了。
反正到最後,肯定是要輸的。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像是場無聲的戰爭,沒人說話,但是四周的空氣都有些緊繃了起來。
從院子裏匆匆走進來一個男人,低頭在齊清的耳邊說了句什麽。
聲音太小,路喬沒有聽見。
好在她對齊清的那些事情也根本不感興趣,所以說眉眼不動,就看著自己手心裏的紋路錯綜複雜,嘴角那一絲涼薄的笑意,始終都沒有褪去。
齊清聽完手底下人的匯報,朝路喬看了一眼。
“剛跟路小姐討論過,我這次判斷的對錯,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答案。”
路喬失蹤不到二十四個小時,霍宴已經把錦城翻遍了,現在已經三十多個小時過去了,怕是已經急瘋了吧。
齊清笑了。
當年,鄒家跟霍宴把他們齊家都逼上了絕路,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的離去。
那種失去至親的剜心之痛,他早就想讓他們自己也嚐嚐了。
親耳聽到手下說霍宴現在的失態,他心裏特別的痛快。
“看來時候也差不多了,路小姐,抱歉了,還要你配合我做一場戲。”
說著,他結果手下遞來的槍,就這麽抵在了路喬的頭上。
並沒有打開槍上的保險,但是被人用槍口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這種滋味兒終歸是不好受的。
她並沒有見過幾次槍,但是每一次見到槍,因此留下的記憶,都不是什麽好記憶。
當齊清把槍口抵在她的太陽穴上的時候,她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就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讓她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路喬剛要開口。
身後傳來一陣急急忙忙的慌亂腳步聲。
“你這是在幹什麽?你不是隻是要利用她威脅霍宴嗎,現在為什麽要用槍抵著她?”
薑星沉下了樓,站在齊清的麵前,想攔住他,卻又害怕自己亂動,他的槍,一時走火,傷到了路喬。
就隻能站在那,一臉憤怒緊張的說:“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到她分毫的。”
路喬閉了閉眼睛,果然是,薑星沉被齊清給收買了。
被視如親弟弟的人背叛了。
這種感覺比有人把槍抵在了她的頭上,還要來的讓她難以接受。
齊清看了一眼薑星沉,沒想到,這小子倒是挺癡情的。
就是可惜愛的人不對。
“你放心,我這個人一向信守承諾,已經答應過你不會動她一根汗毛,就一定不會讓她掉一根頭發絲的。”
“那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麽?”
“不做做樣子,怎麽能夠讓霍宴上鉤?”
齊清最煩誰質疑他,他現在想到自己能夠報仇了,就興奮的不能自已。
但是偏偏薑星沉卻在這個時候,想要伸手阻攔他。
不自量力。
齊清皺起了眉頭,眉眼間都是不耐煩,“你在這裏再多說一句,我馬上就在她的身上打兩個血窟窿。”
薑星沉沒想到齊清會這麽的無賴。
“你……”
路喬太陽穴上的槍用力朝她的頭上又抵了抵,好像要生生把槍口懟進她的腦袋裏一樣。
她的頭被迫往旁邊偏了偏,太陽穴的地方被壓的生疼。
薑星沉看著心驚肉跳,連忙後退了兩步,“好,我不說了,你小心點兒,別讓槍走火了。”
齊清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但是槍仍然沒從路喬的頭上移開。
他轉頭跟自己的手下說:“把視頻接通吧。”
“是,齊爺。”
——
三十多個小時,路喬失蹤了,整整三十多個小時,了無音訊。
霍宴的心裏像是有一團火在不停的燒著似的,讓他一刻都難以安靜下來。
把錦城整個都翻遍了,都沒有找到路喬的一點兒蹤跡。
連同在醫院裏出現的那兩個人,也一同人間蒸發了。
易之清楚路喬失蹤的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刻都不敢耽誤,去調查那兩個人的真實身份。
最後幸好是幸不辱命。
霍宴捏著那幾張資料,手指的顏色青白。
這兩個人看似並無交集,一個是在C國如今正在留學的學生,一個是土生土長的C國人,身份,年齡,交友範圍,好像怎麽也搭不上邊。
但是單就兩個人如今都在C國一點,就足以說明了一切。
霍宴想到了一個人。
齊清。
“薑星沉。”
霍宴將這個名字在自己的嘴邊念了念,臉色很難看。
易之眼前靈光一閃,忽然一拍大腿,“我就說之前看監控的時候,怎麽覺得那個人這麽眼熟呢,現在可算是想起來了,這人不就是路喬資助過的一個孩子嗎?”
“三年前還跟路喬鬧過一段時間的緋聞……”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一道冰冰冷冷的視線,朝他掃了過來,易之立馬將話給吞了回去。
“路喬資助他那麽長時間,沒想到竟然是個白眼狼……”
易之正在感歎著,擱置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是司韻安的電話。
霍宴的心裏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喂。”
“大少,不好了,夫人暈倒了。”
傭人驚慌失措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霍宴眉心狠狠一皺。
“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夫人本來好好的在書房裏麵看書,我們都在樓下做事,結果忽然就聽見書房裏邊有特別大一聲響動,我們還以為夫人是無意間打碎了什麽東西,急急忙忙的上去一看,結果發現夫人就倒在地上,現在怎麽叫都叫不醒。”
霍宴沉聲問:“叫救護車了嗎?”
“已經叫了,現在我們正往醫院裏趕。”
“哪家醫院?”
“老爺讓我們把夫人送到易家的醫院。”
霍宴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他跟易之才剛從醫院裏出來。
“好好看著我媽,我十分鍾就趕過去。”
掛了電話,霍宴把剛脫掉的風衣外套又重新披在了身上。
“宴哥,你要去哪兒?”
“走吧,去醫院,我媽暈倒了。”
易之扶額,這還真是多事之秋啊,要出事也都一個連著一個的。
他宴哥真是好忙啊。
走的匆忙,手機通話掛斷以後,就被放在了桌子上,霍宴竟然也沒想起來把它裝在兜裏,就這麽急匆匆的往醫院趕了。
手機靜靜地躺在桌上,辦公室裏卻空無一人。
忽然,手機震動了起來,來電沒有備注,手機號碼的歸屬地,顯示是在C國。
——
一分鍾,視頻通訊請求沒有被接通。
齊清的眉頭都快要打結了。
路喬瞥了眼通話自動掛斷的頁麵,意味不明的嗤了一聲。
齊清低低的罵了聲髒話,怎麽回事,不是說霍宴找路喬,現在都已經找瘋了嗎?
他之前還刻意給他留下了線索,難道以他的腦筋,還想不出來到底是誰綁了路喬嗎?
霍宴現在為什麽不接通他的電話。
齊清不放棄,又連續打了好幾次,電話才接通了。
但還沒有說話,裏麵就傳來了一個女聲,用流利的C國語說:“不好意思,總裁現在有要緊的事情,有事的話,請等明天再打電話來吧。”
路喬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有點抽筋,十指連心,連帶的心髒都收縮的有點快了。
齊清沒忍住,又罵了句髒話,“他現在還能有什麽事,能比他妻子的命來的還要重要的?”
齊清說:“你讓他接電話,如果他不接,就跟他說,他妻子的命現在在我的手裏,他要是不接電話,明天見到的就是路喬的屍體了。”
那邊的聲音頓了頓,好像是被他這種血腥的說法給嚇到了,“您稍等。”
所有人都在等待霍宴的反應,那一分鍾的沉默無端的讓人覺得緊張。
薑星沉去看路喬。
她半垂著眼睛,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完全置身事外一樣,他看不出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