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被信任背叛

  路喬失蹤了,易之比霍宴更著急。


  他搶著問:“路喬在哪失蹤的?”


  “應該是在小花園失蹤的。”


  保鏢不確定的說。


  “應該?什麽叫應該?我讓你看著她,你把人給我看丟了,現在還給我來一句似是而非的應該?”


  霍宴睜著眼睛,眼底血絲蔓延著,殺氣騰騰的,讓人心頭發涼。


  “太太不讓我們跟著,我們就一直守在了病房外邊,所以我們也不確定她到底是在哪裏失蹤的。”


  保鏢說的是實話,可是現在,霍宴想聽的卻不是這句實話。


  霍宴氣的很了,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狠狠的剜了保鏢,拳頭重重地揮向了保鏢。


  保鏢被打得臉偏向了一邊,重心不穩,跌到了牆邊。


  霍宴就跟瘋了一樣,不管不顧的,竟然還要揮拳頭。


  “霍總。”


  另外一個保鏢攔在霍宴的麵前,“這件事情是我們的錯,沒有看好太太,我們不找任何理由為自己開脫,為了將功贖罪,一定會把太太找回來。”


  霍宴攥緊了拳頭,殺氣騰騰的吐出一個字,“滾。”


  兩個保鏢立刻離開了。


  霍宴盯著那張已經空了的病床,眼神沒有絲毫的移動。


  他現在的這個狀態,讓易之心驚肉跳。


  但是又不得不上去開口,“宴哥。”


  不然他真害怕,霍宴一時衝動之下,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把他們這個醫院給毀了,估計都不能消他的恨。


  “醫院裏邊到處都有監控,要是路喬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在監控裏一看就能清楚。”


  霍宴這才動了,從一尊沒有生氣不近人情的冷冰冰的雕像,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帶我去監控室看看。”


  “好。”


  根據保鏢的說法,兩個人把查看監控的重點放在了她下樓那段時間,畫麵一幀一幀的看過去,監控上麵的時間不停的變化,監控視頻裏出現了一個人。


  霍宴的身體肌肉明顯的繃緊了。


  易之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希望路喬是自己走出去的,而不是別人把她給強迫性的弄走的。


  不然的話,他們醫院真的是難辭其咎了。


  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他們從幾個地方的監控連貫的看起來,從住院部到小花園路喬一路走過去,然後站到了花園的涼亭邊。


  涼亭裏已經站了一個人,估計是路喬的熟人,監控畫麵正拍著路喬的背影,看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麽表情,就見兩三秒之後,涼亭裏站著的那個人轉身過來。


  然後,路喬身後的草叢裏就躥出來了一個人,伸手用一塊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霍宴眉頭皺的很緊,溝壑深深,越發顯得煞氣濃重。


  易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涼亭裏的那個人朝路喬撲了過來。


  易之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他看那個人有點眼熟,還以為,那個人撲過來是要英雄救美的。


  但是沒想到那個人卻是直接把路喬抱了起來,然後,跟那個拿毛巾的人點了下頭,兩個人就這麽帶著路喬明目張膽的穿過涼亭,從醫院的後門走了。


  而且臨走時,那個拿毛巾的男人還準確無誤的朝監控看了一眼。


  連自己的長相都沒有掩飾,異常囂張的對著,監控露出了一個挑釁的微笑。


  明顯就是故意的。


  易之這下一點僥幸都沒有了。


  後門的那個監控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之前有意被人給弄壞了。


  總之就是壞掉了。


  這也就是說,監控隻能記錄了他們在小花園裏的行蹤,而之後他們的行蹤對霍宴他們來說,就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易之在心裏哀嚎著,忽然耳邊就聽見一聲細微的哢嚓聲。


  他轉頭,就看見霍宴硬生生的把一根筆給掰斷了。


  易之後背發涼。


  那可是根鋼筆,霍宴現在到底有多憤怒,才能夠生生的把鋼筆給徒手捏斷了?

  易之感到了窒息。


  這件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


  以他對霍宴的了解,霍宴現在發這麽大的火,要是他手裏的不是鋼筆,而是他的脖子,霍宴估計也會毫不猶豫的送他一個跟這跟鋼筆一樣的下場。


  餘驚未定的看著那根鋼筆,總覺得後腦勺發涼。


  “宴,宴哥……”


  有話好好說,自家兄弟,別動手。


  霍宴忽然站起來,“去查查監控裏的這兩個人到底什麽來頭。”


  “那宴哥你要去哪?”


  “找人。”


  ——


  清晨,明媚的陽光穿過了樹木枝幹,透過層層疊疊的葉子,在地上落下了斑駁的光線。


  路喬眼皮上正好落下了一片光斑。


  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入目,是立在身邊不遠處的幾根柱子,她揉了揉依舊困倦的眼睛,等視線恢複了清明再去看,才發現原來眼前站著的不是柱子,而是幾個人。


  個子都挺高的,應該經過了嚴格的體能訓練,短袖之外露出的胳膊,全是結實的肌肉,隨時都處在一個緊繃的狀態,下麵蘊含著的力量可想而知。


  路喬心裏有不祥的預感。


  眼皮一跳,昏迷之前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全部湧了上來。


  她記得她本來在醫院裏,接到了星沉的電話,然後下樓準備把他接上樓,兩個人好好的聊一聊。


  結果剛見到人,她就被人用迷藥捂住了口鼻,暈了過去。


  路喬柳眉蹙起。


  她現在這是在哪?


  眼前立著的幾個人又是誰?

  她掙紮著要坐起來,身體跟床褥產生了摩擦,難免發出了聲音,薑星沉連忙大步過來,“姐姐你醒了?”


  原來他剛才就站在窗邊,不過是背對著她,三年不見,小少年長高了不少,她竟然都沒有發現是他。


  路喬眼神和緩了些,原本警惕起來的神經,在看到薑星沉的時候,又放鬆了下來。


  “星沉。”她坐起來,高燒過後的嗓音沙啞,“我們這是在哪?”


  語氣完全沒有三年不見的生疏,一如以往的親近。


  薑星沉的眼神躲閃著,麵對路喬現在這樣的情景,有些無所適從。


  “我們……這是在……”


  他做了虧心事,對著路喬溫柔的眼神,怎麽也說不出來自己的那些齷齪心思。


  他咬牙,低下頭說了句,“姐姐,對不起。”


  在路喬沒有看到的地方,他的眼眶很紅。


  “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要跟我道歉?你做了什麽事了?”


  路喬對他是對親弟弟一樣的關心。


  薑星沉心裏又是愧疚,又是黯然。


  她隻把他當弟弟,從來沒有把他當做一個真正的男人看過。


  心尖有螞蟻在啃噬著,他想起了那個男人的話,狠心咬牙,“沒什麽。”


  然後他就是一陣的沉默,正好門開了,一個讓路喬覺得特別眼熟的男人進來,看了她一眼,“路小姐醒了?那就請下樓吧,我們boss在樓下等你。”


  誰?

  剛醒來的那股異樣感覺,現在就又重新泛了上來。


  她看著薑星沉,目露疑惑之色。


  薑星沉知道她的疑惑,但是他命令自己別心軟。


  他想要得到她,已經想了很多年了。


  現在眼看著就要如願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不能夠心軟。


  不然的話就是功虧一簣。


  他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薑星沉催眠著自己,不讓自己去看路喬。


  路喬心一沉。


  他都不對勁,實在是太明顯了,就算是她想要忽略都不成。


  路喬深深看了薑星沉一眼,但到底是什麽也沒說,下床跟著開門進來的那個男人下了樓。


  腳上是雙拖鞋,不是她的,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服倒是沒被人換掉,還是那身病號服,在這些穿著西裝的男人之中,就像是一個格格不入的異類。


  薑星沉看著她離開,忍不住伸出了手,無聲的張口,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眼睜睜的看著她下樓。


  眼底的兩種情緒掙紮著,很糾結。


  路喬沒回頭,自然是沒有看到他臉上複雜的情緒變化。


  跟著下了樓,就看見了一個熟人。


  她都要笑了,齊清這是不是被人給下蠱了,霍宴身邊那麽多人,還有個心尖摯愛,他怎麽就光盯著她一個人呢?

  “薔薇,好久不見,在外邊玩得開心嗎?”


  什麽薔薇?

  那個外界傳聞的,齊爺的心上人?

  齊清臉盲的這麽厲害嗎?

  眉心略微動了動,她說:“齊爺認錯人了吧,我是路喬,從來沒有過其他名字,跟齊爺也沒有任何的瓜葛……”


  齊清挑了挑眉,自說自話,“看來是薔薇還睡著。”


  路喬皺眉更深了,齊清說的話,怎麽那麽奇怪。


  “好吧,路小姐,既然薔薇還沒醒,我們就來聊聊天吧。”


  他慵懶的靠著沙發,“我聽說,你跟霍宴相識在青春少年的時候,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然後無疾而終,兜兜轉轉數年,你們又糾纏在了一起,他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我很好奇,他那麽對你,那麽誤會你,你現在恨他嗎?”


  心口上的傷疤,從來沒有愈合過,她都不敢輕易觸碰,隻能夠刻意的遺忘,但是卻這麽輕易的被人撕裂了。


  痛的鮮血淋漓。


  刻骨銘心,這四個字,被齊清用一種嘲弄的語氣說出來,也是分外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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