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滾出去
走在去馬崇明先生辦公室的路上，金言在思考要不要找座山，上一炷香？最近很不順啊，事情都趕到了一塊兒，沒有一件事是省心的，真是走了背運！
馬老先生也沒想到，新學期第一次見金言會是這樣的情形，雖然金言逃課的事他老早就知道，但被任課教授告狀，金言還真是新年頭一個。如果隻是逃課或許還不至於如此，這小子千不該萬不該拉了個同學下水……此刻看到金言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眼睛亂轉亂看，老人心裏也有些光火。
“啪”地一聲拍了一下桌子，“胡鬧！”老先生喝了一聲，“你這老毛病改不好了是不是？記不記得上學期期末的時候你是怎麽保證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你眼裏還有沒有紀律、有沒有老師！”
“……”金言此時見情形不對，也不敢造次，隻得低著頭緊抿著嘴唇，他現在連話都不敢說。
“我教了這麽多年書，還從來沒遇到過你這麽放肆的學生，你以為上了大學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不想學就趁早滾蛋，別耽誤了其他同學！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造成什麽影響？這裏是大學，是全國最頂尖的大學，不是什麽人想來就能來的！”老先生的話越來越重，呼吸也急促起來。
“院長，我錯了。”金言趕緊承認錯誤，爭取個好態度，萬一老人氣出個好歹來，他說不定就會成為國家的罪人，說不定真會被拉去關小黑屋……
“你錯了？我看是人民大學錯了！人民大學就不該招你進來，你能耐大是吧？你忙是吧？學校容不下你了是吧？”話還是很嚴厲，不過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金言這個學生，老人是真的喜歡。
“院長，您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我保證再也不逃課了。”金言見老人語氣好轉，當即溜須地蹬蹬蹬幾步過去雙手遞上茶杯，“院長，您喝水。”還送上了諂媚的笑容。
老人冷哼一聲接過水杯，掀開蓋子杯子裏卻是空的，又“咣”地一聲落回到桌子上，金言緊忙不好意思地笑笑，顛顛地去接了一杯重新遞回去。
“我是萬萬沒想到啊，第一個被老師告狀的學生會是你，你還真是會折騰！”老人喝了幾口水，有些怒其不爭地說。
“院長，我保證這次絕對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金言這時也有些騎虎難下，再有下次怎麽辦？剖腹自盡嗎？
“我看你是死不悔改，你有什麽事，連課都可以不上？你自己說說，你哪還像個學生！”老先生見金言難產了半天也說不出來，火氣又竄了上來。
“院長，我就是覺得發誓沒有用，還是行動重要，您看……要不我寫一萬字的檢討怎麽樣？”金言厚著臉皮哄道。
“滾出去！”老人哪見過這麽厚臉皮的學生，氣的差點腦溢血，隨手拿起杯子就摔了下去，“嘩啦”一聲，滿地碎片……
金言暗叫不好，自己怕是真的捅了馬蜂窩了，都怪這張臭嘴！悻悻地轉身往外走，心裏卻在想著該怎麽補救……
“回來！”發泄了怒氣的老人終於還是叫住了金言。
“呼——”金言心裏暗中鬆了一口氣，還有救！
“院長，對不起。”金言重新站好，嚴肅地道歉承認了錯誤。
“把地掃了。”老人吩咐道，然後起身，邊向外走邊說，“檢查十萬字，論文給你一個星期，老規矩，不合格就掛科。再有下次，你自己好自為之！”
看著老爺子的背影，金言這才感覺到愧疚，大學，它的神聖是不容褻瀆的，一草一木都必須嚴肅對待，自己逃課或許對老人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反而是自己滿不在乎的態度才是惹惱了老人真正的原因！
金言又不由想到了“學風”：團結、緊張、嚴肅、活潑。他習慣了重生之前的生活態度，重生回來對一切都不以為意，因為他能輕易地觸摸到未來，可以輕易得到別人需要付出許多辛苦才能得到的東西，他對生活失去了原有的敬畏！好在馬崇明老人的怒火點醒了自己，否則早晚會玩火自焚！
盡管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可十萬字的檢討書還是讓金言苦不堪言，這比論文難多了。
禮拜六，整夜未眠的金言帶著兩個黑黑的眼圈出現在遠點的會議室內，會議室內已經到了的人都嚇了一跳，暗道這間會議室裏該睡不著的怎麽也輪不到金言吧？
“金老師，您這是……”邱詩文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指著金言的黑眼圈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姐，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不行？”金言皺了一下眉頭，心說要不是你們非要拉老子談判，老子用逃課？不逃課會被罰寫十萬字的檢查？不寫檢查老子會這樣？
“這話怎麽說的，您要是睡眠不好，我這有食補的方子。”邱詩文聽出了金言話中帶著一絲情緒。
“不用客氣了，你們非要找我談，昨天逃課被罰了十萬字的檢查……”金言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
“十萬字？”眾人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大學還能這麽玩？
金言目光閃過眾人，也不再說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就閉上了眼睛，讓你們幸災樂禍，等著瞧吧，有你們欲仙欲死的時候！隨即又想到最近經常被人幸災樂禍啊，犯了小人了？
第二天的談判比前一天順利得多，梁國棟正常出席，就著雙方之前的價格分歧開始了新一輪交鋒，不過金言今天似乎是有意和他過不去，就是咬死了捌仟伍佰萬不肯鬆口，讓梁國棟也有些莫名其妙，如果還是這個價格，那大家今天是來幹啥的？可惜他卻不知道金言的想法，這家夥在為自己的黑眼圈討說法呢！
胡鬧歸胡鬧，折磨了原點網眾人近兩個小時之後，金言再也熬不住困意，直接站了起來，“八千萬，不要再談了，我得回去睡覺！”
梁國棟聞言，恨不得一把掐死金言，近億的合同，好話說盡你老人家就讓五百萬？還要擺出這麽一副無理取鬧的樣子？
這次讓你寫十萬字，下次寫一百萬字才好！這是邱詩文此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