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太窮了
金言見對方嚴防死守，當即改變了策略，暫時沉默了下來，眼睛看也不看眾人，隻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慢悠悠地說了一句“有點涼了”。
“小沈，換一杯熱水。”梁國棟不疑有他，對靠近門邊的行政人員吩咐道。
“放點茶葉。”金言又說了一句，眾人有些怪異地看著他，會議室裏準備的都是礦泉水，雖然提前倒進了杯子裏，可大家都知道水是給大家潤嗓子的，畢竟在談判場合，和熱水是很奇怪的舉動。
“去我辦公室拿我的茶葉，再拿幾個杯子到會議室。”梁國棟瞬間反應過來，金言是想打持久戰了，自己也立即改變了策略。
“首城市這天氣，太幹燥，尤其是冬天，特別容易上火。”金言又扯了一句讓眾人莫名其妙的話。
啥意思？你年紀輕輕的說容易上火？這不是指桑罵槐說原點方麵的提議讓他上火了嘛！想到這一點的人不由在心裏暗罵金言真不是東西，談判不就是討價還價的過程嗎？你抱怨啥！
“我們這群人，始終都在首城市呆著，時間久了就習慣了，很多南方人初來乍到都挺不習慣的。”久未說話的李長河這是搪塞了金言一句，南方人才喜歡斤斤計較，你不是北方人嗎?裝什麽大尾巴狼？
“南北差異自然是有的，不過要說北方，首城市距離我老家林北省也有足足一千多公裏。”金言撇了撇嘴，比誰更北方？同時他也是在吐槽，原點的人不實在。
李長河又熄了火，孟廣友皺眉，梁國棟這時候心裏快冒火了，看著一個個衣冠楚楚的中高層管理人員，被金言一個人給完虐啊！自己公司十幾個人被一個小年輕給懟的話都說不出來，讓他麵子往哪擱？
“金老師是對生活品質有要求的人，我們網站今年打算舉辦一屆作家座談會，地點暫時定在好山好水的甲城市，金老師到時候可一定要賞光出席。”邱詩文到底是女人，心思比較細膩又不失靈活，雖然心裏著急，但場麵上不能被對方完全牽著鼻子走，“我們選在甲城市也是想讓眾多作者朋友縱情山水，以放鬆的狀態交流學習。這個座談會以後也會保持下去，做成常態化的會議。要是金老師能出席，相信會吸引很多作者和讀者共同參加，據我所知，李老師手底下可是有很多美女作家呢。”
邱詩文說了一大堆，以一個小小的玩笑結尾，讓會議室裏的氣氛緩和了不少，李長河也沒讓眾人失望，抓住了邱詩文給搭的梯子。
“這可都是傳言，到時候萬一沒有美女作家小金老師要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啊，哈哈哈。”
“李老師您這麽說，可是容易讓大家誤會金老師是個小氣的人了，到時候啊，我可不幫李老師您說話。”邱詩文打趣一句，在金言聽來卻是典型的綿裏藏針，暗指自己小氣呢。
金言隻穩坐在座位上，並不接茬，幾句話的功夫，已經有人送來了杯子和茶葉，還帶了一壺熱水，不一會兒功夫會議室裏就有些水霧蒸騰的樣子。
金言端起茶杯在嘴邊吹了幾口，試探著啜了一口，“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熱水也喝不得。”
“我這茶葉是托人從產地帶回來的，而且這茶嘛，就是要趁熱才能品出滋味兒來。”梁國棟見金言又臭又硬，話裏有話，也來了一些脾氣，揶揄了一句。
金言暗指原點網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梁國棟則說有些東西就是要趁熱才好吃！會議室裏的氣氛又有些僵持，雙方你來我往，金言雖然一時占不到便宜，但也讓原點眾人緊繃著一根弦，片刻不得鬆弛。
“金老師時間緊張，我覺得不妨也聽聽看金老師的方案。”邱詩文主動把話題引回到談判桌上，畢竟想要中止談判還太早，現在還不到上午十點，而且金言在一開場就表明了隻給雙方一天的時間，如果今天談不攏，那下一次談判就更難了。
“我的方案稍微複雜一點，首先，按照目前比較熱門的，我之前所說的包括文字版權和影視改編版權，可以一次性授權給你們我所有的八部作品，我可以支付給你們所有收益的百分之十。”金言也不矯情，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另外其他方麵的版權運營，我能接受的最大限度是百分之五，或者以勞務費的形式一次性支付每部作品最低五十萬元。”
這話一出口，原點的眾人都很疑惑，百分之五和五十萬，金言憑什麽就能認定收益會高於一千萬？就算是原點，也沒有把握把這幾部作品運作到這個價格，要知道現在是零六年，而不是一六年！
“第二種方案，所有作品我隻保留著作權和署名權，其他的都由原點網買斷！”金言語出驚人，不過眾人也不是傻子，單單一部作品周邊版權的收益他都能開到一千萬，那同時買斷八部作品要多少錢？
“金老師玩笑了，買斷價格一定在分成收益預期之上吧，您知道我們原點網現在的估值是多少嗎？”梁國棟雖然對金言的提議很心動，價格不是問題，畢竟是可以通過談判來壓縮的，但即便如此，買斷的金額恐怕原點也負擔不起！
“這倒也未必。”金言倒是進一步引誘道。
“哦？那您的心理價格是？”梁國棟掃視一周，把各人的反應看在了眼裏，心裏有些動搖。
“之前邱總監預測的數據有些不太準確，就是關於小說的字數方麵，另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現在的市場反應並不具有太高的參考價值。”金言又說到了其他的問題，不過眾人都沒有打斷他的意思，從之前的交流看來，金言雖然隻是一個作者，但在版權運營上的見識，或許比在座的各位都要高的多。
金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心裏在默默修改著自己的方案，他之前的預期是一個字一塊錢！不過卻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這個時候的原點太窮了，根本拿不出來這麽大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