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真正的出發點
論文交上去之後，金言也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所有課程陸續結課，大家都在緊張地準備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所以金言雖然閑了下來，但是並沒有人理他，連郭欣然也顧不上自己的男朋友了，金言對考試並不擔心，該做的都做了，要是老先生一定要讓他掛科，他也隻能認命了。
周末的時候再次來到了《男人公會》劇組，今天是張曉麗的最後一場戲，一個多月的拍攝，這個姑娘也成長了不少，一種高冷女神範兒渾然天成。因為之前兩個人鬧過不愉快，雖然金言感覺很無辜，但是張曉麗可不這麽認為，不過這是她的最後一場戲，拍完之後她就可以殺青了，對於捧了自己一把的編劇，不打一聲招呼怎麽也說不過去，畢竟以後還要在這個圈子裏混。
拍攝很順利，張曉麗卸完妝略微有些不舍地和眾人說著話，待到金言麵前時，大方地暫時放下了心裏對金言的成見，張開雙臂給了金言一個擁抱，很快分開之後，輕輕地說了聲“謝謝”，這下輪到金言臉紅了，很是有些意猶未盡又有些手足無措，點了點頭，又仔細看了一眼麵前精致的臉蛋，似乎想要把對方的模樣印進腦海裏一樣，不過張曉麗已經去和別人說話了，正巧同在劇組的區新明看到了金言的失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陳導，今天早點結束，晚上聚個餐，把之前離組的幾個演員都找來，算是給人家辦個殺青宴吧。”區新明對盡職盡責的導演陳顯亮說，還往金言的方向努努嘴。
陳顯亮有些蛋疼的瞪了一眼金言，又冷嘲熱諷地刺了一句區新明：
“您這製片人當的還真是盡職盡責。”話雖這麽說，可製片人的麵子還要給的，不就是吃個飯嘛，你們喜歡怎麽折騰隨便你們，我就帶一張吃飯的嘴，又說道，“每個劇組都會這麽安排，區製片去和劇務說一下，他會安排的。”
“成，晚上我陪陳導好好喝兩杯，放鬆一下。”區新明點點頭道。
陳顯亮微不可查地撇撇嘴，陪我？誰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思！這一個製片人一個編劇，編劇看人家女演員眼睛放光，製片人上趕著給兩人往一起撮合，還真是物以類聚，怪不得能尿到一個盆裏。
區新明雖然是好意，但是金言卻沒好命，下午拍攝還沒結束就接到了馬崇明院長親自打來的電話，讓他馬上到學校西門外的一家茶樓，掛掉電話之後和大家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這讓區新明有些傻眼，不過金言實在不能參加晚上的聚餐，他也無可奈何。所以晚上的時候，包括張曉麗在內的幾個演員不見編劇的身影，都有些奇怪，不過張曉麗反倒是輕鬆了一些。
金言在茶樓的包間裏見到了馬崇明，老人衣著和平時一般，隻是麵相比在學校的時候少了一分嚴肅，花白的頭發更顯慈祥，老人待金言坐定，首先開口說明了來意：“你的論文我看過了，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馬院長，您說。”金言收起了平時一臉什麽的無所謂的欠揍表情，給老人添了一杯茶。
“我讓你寫的是商業銀行的信貸風險，為什麽會跑題到老美身上去？”老先生先是問了金言的動機。
“馬院長，我們現在隻學了商業銀行業務與經營，還有一些貨幣銀行學的內容，金融業務和風險管理的內容還沒接觸到，您要求的內容我查了很多資料，不太敢瞎寫。”金言說，不是他想跑題，也不是寫不出來，重生之前他可是在外資銀行工作，寫這樣的論文不說很容易吧，至少難不住他。而寫次貸，僅僅是一時的頭腦發熱，想先給國內提個醒，要應對未來的經濟危機，這個時候開始做準備並不算早。
“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你論文闡述的結論，很有可能發生。”老人點點頭，看了一眼金言，“但也隻是可能發生而已，老美雖然沒有明說以經濟建設為核心，但是他們的體製和我們最大的不同，也在於此，他們上到國家、下到普通民眾，所有人、所有事情都是圍繞著經濟在運行。”
老人見金言略有所思的樣子，心裏很是滿意，喝了一口茶水繼續道，“按你所說，老美寬鬆的放貸政策確實會導致市場過熱，但不限於房地產市場，這也是刺激消費的一種手段，而且老美有比我們更健全的金融製度和資本體係，如果他們過於擔心相應的風險，而收緊貸款，那反而會引起商品市場的反彈，資本家會趁機提高商品價格，民眾買不起商品會導致什麽問題，你想過嗎？”
“滯銷？”金言雖然很清楚，但還是表現出了小心求證的態度。
“滯銷會怎樣？”老先生更進一步問道。
“商品賣不出去，產能過剩、關停工廠、工人失業、企業和銀行破產。”金言想說經濟危機，但是顯得太籠統。
“經濟危機的實質就是產能過剩。”老先生欣慰地點頭道，“西方國家對這種事很有經驗，時刻提防著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說你的推測是對的，所有人都知道經濟危機會發生，但沒有人會因噎廢食，你明白嗎？”
“馬院長，您的意思是說，老美也知道金融體係麵臨崩潰的風險？”金言皺眉問道。
“沒錯，你以為華爾街和美聯儲那些專家都是蠢蛋？”馬崇明難得的開了個玩笑，他樂於見到金言這樣的反應，這樣的學生善於思考、更善於發現。雖然這個學生平時有些不著調，但真做起學問來，也是孺子可教的典型。
“可是馬院長，我擔心的是他們低估了其中的風險，萬一到時應對不利，影響的可能是全球的經濟，沒有任何國家能夠避免。”金言有些焦急，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這也正是他通過這篇論文點出次貸危機的真正出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