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還沒罵完
東滬市戲劇學院，一間學校安排給劇組用來麵試的教室內，金言接受到了室內所有人的目光洗禮，還是初衷不改，揚了揚眉毛，抿著嘴等著婁伊笛開口。
範長虹是經常和藝人打交道的，心裏罵過金言之後也產生了一些興趣；另一邊的尚敏華則是很快想到了劇本中的一些情節，腦中快速地搜索哪個角色能和眼前這個精致的女孩兒重合。蘇打水？不夠可愛，富家女？氣質不符……一個時而彪悍時而善解人意的禦姐形象逐漸與之重合。
“能給我點時間嗎？”婁伊笛請歎了一口氣，瞪著眼睛輕聲問道。
“兩分鍾。”尚敏華點了點頭。
婁伊笛沒想到自己這麽命苦，人生中第一次試戲居然要罵人！這個年輕的編劇不會是個變態吧？那我罵還是不罵？她自然知道試戲的時候什麽樣的橋段都有可能遇到，自己也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既然如此，罵吧，誰讓人家自己找罵呢？
“各位老師，我可以了。”兩分鍾很快過去，婁伊笛眼神灼灼地看著眾人。
“隨時可以開始。”尚敏華看了看金言，對方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還是那麽人畜無害地坐在椅子上盯著對麵的姑娘看。
“你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別以為你是編劇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見過的編劇多了，還從來沒遇到過像你這麽……無恥的！別人找演員考演技，你找演員考罵人？想找罵你找別人去，省得汙染了我的嘴！看你一眼我都得洗眼睛，罵你一句我還得漱口，碰你一下老娘就得剁手！因為，你、太、髒！還看是吧？我回去就把這身衣服人道毀滅，沒錯，你的視線都是髒的！我勸你回家去好好回個爐，不然地球都要被你汙染了！你以為你寫幾本破書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你是在汙染漢字你知道嗎？”婁伊笛宏亮的嗓音傳了很遠，在教室外等候的老師和同學不由得麵麵相覷……
“停！”金言雖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生氣，誰讓自己沒事找事呢，但是被人當眾這麽罵，感覺還是怪怪的，趕緊叫停了罵的正歡的婁伊笛。範長虹此時緊咬著下嘴唇，一隻手遮住朝向金言的半邊臉，似笑非笑。尚敏華已經憋得臉色漲紅，另外的副導演此時也不好受，想笑又不敢笑……
“我還沒罵完呢……”婁伊笛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辜地說道。
“哈哈哈……”聽到小姑娘這句話，饒是眾人修養再好也忍不住了，金言則是翻了個白眼，心說自作孽不可活啊！
“可以了，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金言故意陰沉著臉說道，“出去的時候麻煩叫一下下一位同學。”
“哦，好……”婁伊笛有些失落，心想估計是罵的太狠了，惹到編劇了，看來這次沒戲了。不過隨即又想：是你主動要求我罵你的，怎麽能怪我？對，沒錯，都怪這個死變態！她這個想法和範長虹不謀而合，範長虹想的是：果然無風不起浪，這小子還真是個變態！
金言並不知道他就這麽輕易的被自己找的兩個女演員冠上了變態的名頭，裝作若無其事地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喝了幾口。而後又恢複了之前一副事不關己的作態，安安穩穩地靠坐在椅子上，等待下一位學生。
“老師好，我叫陳林，東滬人，二十二歲，表演係二年級。”金言沒想到這第一天居然會這麽順利，一個婁伊笛也就罷了，現在男一號陳林也出現了！
“形象不錯，你有什麽業餘愛好嗎？”導演尚敏華翻開手中的資料問道。
“本來我報考的時候想學播音主持來著，不過當時麵試的時候主考官說我的聲音沒有辨識度，不如當演員，還不浪費顏值。”陳林開了個小玩笑，“我一想，也對，這才考到了表演係，不過我喜歡播音主持，沒事的時候經常跟著廣播練習，還有我普通話剛拿到一級甲等證書。”
“這條件倒挺適合演男一號。”尚敏華小聲對金言說道，還在陳林的資料上畫了個圈。
“說一段繞口令。”金言點點頭，又對陳林說道。
“八百標兵奔北坡，炮兵並排北邊跑，炮兵怕把標兵碰，標兵怕碰炮兵炮。”一段廣為人知的經典繞口令脫口而出，陳林既然能考過一甲，這些自然是手到擒來。
“嘴皮子不錯，知道我們這部戲是什麽類型的嗎？”尚敏華點點頭問道。
“隻知道是情景喜劇。”陳林的表現和金言預想中不太一樣，除了一開始或許是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而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之外，所有回答都是言簡意賅，沒有一絲話癆的樣子。
“不僅僅是情景喜劇，同時也是青春愛情劇。”金言與陳林對視，繼而問道，“說說你有什麽優勢？”
“優勢的話，我覺得自己比較接地氣吧，長相不突出、聲音不突出，退也短。”陳林有些自嘲地說，不過他這話在尚敏華看來卻很合時宜，不掩蓋自身的短板，甚至能反其道而行，把缺點說成優點，這說明這個小夥子是有頭腦的。
陳林的想法很簡單，在座的除了金言以外都是圈裏的老油子，一個演員對一部戲有什麽優勢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比自己條件好的演員一抓一大把，相反正是因為不突出，反而更容易被觀眾接受，至少不會讓觀眾在看電視或者電影的時候覺得這個角色偏離現實。
“好，先到這吧，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麻煩叫下一位。”尚敏華和金言眼神交流了一下，就結束了陳林的麵試。
整個麵試過程，範長虹都沒怎麽說話，她是常年與藝人打交道的，這些學生的才藝或許能打動人，但這個人一定不會是她，除非是能驚豔到她，不然她隻需要等金言的名單就好了。畢竟公司這次要簽的藝人主要就是這部戲的主要演員，她此時心裏在想另外的事，對麵試過程並不太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