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窈窕淑女

  青華大學和人民大學開學的日期相近，一早一晚隻隔了三天，而劉軍報的連順海事大學由於是軍事院校，在一個星期前就注冊入學了。江珊和錢陽碩也早已經回來，劉軍去報道之前五個人聚了一次。江珊報了江州省的南盛大學，也是國內前十的985大學，錢陽碩報的是本省的財經大學，他們倆開學日期比較晚。


  臨近開學，金媽大方地給金言買了一台比較貴的筆記本電腦和一部新手機，又買了幾件衣服。穿著金媽給買的新衣服，提著大包小裹到了車站，遇到了郭欣然一家，看著眼前含羞帶怯的姑娘，金媽和金爸兩人眼前一亮，兩家的家長早已經熟悉了，畢竟高三的時候金言當了差不多一年的護花使者，兩家算是知根知底了，而郭欣然的父母當初也是詫異於金言高三一年的進步，看到金言也是很熱情。


  兩家人聚到一起，雙方父母各種互誇，兩個年輕人則在一邊大眼瞪小眼，姑娘的行李比金言還多，金言看著姑娘眼珠子亂轉，思考著該說點什麽打破尷尬，姑娘則是小臉紅撲撲地略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個，到了學校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金言率先打破了沉默，可這話說完他就後悔了，這話怎麽聽都像是臨別前說的，這要是說完了，上車之後不是更尷尬？


  “嗯。”姑娘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咱倆學校離得近，報完到我請你吃飯。”


  “嗯。”


  “要不我送你去學校吧。”


  “好。”


  金言整個人都不好了，本來就夠尷尬了，這姑娘還不好好說話，這還怎麽玩？

  “你別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話啊，多說點不行嗎？”金言抹著鼻子無奈地說道。


  “行。”


  “……”得，這回這天徹底聊不下去了。金言索性也不再沒話找話了，拿出手機遞給郭欣然，“把你電話號碼輸進去。”


  “什麽？”郭欣然一愣，這次終於不是一個字了。


  “你的電話號碼啊。”金言盯著姑娘說道。


  “我……我還沒有卡呢。”郭欣然愣愣地說，“不是到學校才能辦嗎？”


  金言一想也是，他也忘了這茬，現在是零五年，電話費貴的要死，漫遊費還沒有取消，這時候使用手機的人們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都要買一張當地的電話卡，訕訕地收回手機說：“啊，我也忘了，到時候咱倆一起買，說不定能買到連號的，要是能用個十年八年的，到時候會很值錢的。”


  “電話卡怎麽值錢？不是每年都要花很多錢嗎？”郭欣然疑惑地問了一句。


  “現在電話費貴，那是沒辦法的事，等再過幾年手機越來越普及了，資費一定會下降的，要不然大家買的起手機卻打不起電話，那通訊公司的臉還要不要了？再說電話號碼，十一位的數字組合，你想想，去掉前麵兩位固定的還剩下九位，再去掉區段的號碼，還剩多少？這些號碼都被注冊了之後呢？說起來很複雜，總之你聽我的，多買幾個好看的好記的號碼不會虧的。”兩個人終於有了話題，金言也就多說了兩句，這些也是他剛剛想起來的，之前由於自己的小金庫比較充裕，把很多事選擇性地遺忘了，就比方電話號，現在雖然號段不多，但是用的人少，所以像以後的各種吉祥號，現在滿大街都是。


  兩個人都是理科生，這種簡單的數列組合，郭欣然心裏很快就能想清個大概齊。她心裏默默地反複思索金言說的話，又又又沉默了。


  金言直接翻了白眼，把一個行李箱收齊拉杆，一屁股坐了上去，看了看一邊的兩家父母不時投過來的目光，有些鬱悶。迎著家長的目光，他也直勾勾地看回去，誰看他他就看誰，臉上寫滿了“我不說話，就是看看”的欠揍表情，而郭欣然臉雖然不紅了，可頭卻更低了……


  火車終於開了門，由於是始發站，火車早就停靠在了站台，但是還沒到上車的時間，一直沒有開門，站台上人已經很多，兩家的家長幫著孩子提著行李上了車，把行李安放好，一番叮囑之後依依不舍地下了車，下車後還不願意離去，隔著車窗也不管裏麵的人能不能聽到，隻是不停的大聲交待著什麽，金言和郭欣然坐在臥鋪另一側的折疊凳上仔細聽著窗外父母的囑托，不停地點頭。


  兒行千裏母擔憂，不在於距離遠近，而在於分別的時間長短，這一去小半年，盡管是去求學，可父母還是難免提心吊膽，怕孩子吃不好、穿不暖、受欺負等等等等，金言看著窗外的父母，心裏很暖，也有很感動，即使他不是第一次離家，但這種感動是不由自主的，他能體會到父母的不舍和擔憂，作為子女，如何能不敢動，即使再經曆千百次，隻要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心裏那根弦都會被觸動。


  揮了揮手，極力眺望越來越越的站台上，父母依然在向自己的方向揮手，金言抹了一下眼淚，從兜裏拿出紙巾遞給對麵坐著的哭的稀裏嘩啦的郭欣然，調整好心情，回到鋪位上歪著。過了許久，郭欣然洗了把臉，回到了自己的鋪位上，兩人是相鄰的下鋪，中鋪和上鋪都還沒有人，到後麵幾站才會陸續坐滿，這是他們之前去首城市做這趟火車的經驗。


  首城市，我回來了，你，準備好了嗎？金言此時豪情叢生，這次和之前來玩不一樣，他將要正式開始在首城市的生活，他要博取一個與前世不同的未來，終於來到了這一天，從此征途是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