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孟家背鍋
她卻是全然忘了,當初他們孟家在背後不知造了多少謠言,潑了多少髒水在孟如一身上。
孟常林也是恨得牙癢癢,可是,現在輿論一邊倒的站在國師那邊,在無法自證清白的情況下,再多的憋屈,他也隻能受著。
想到自己以往的風光,再想到現在,連個平頭百姓都敢對他們孟家指手畫腳,隨意指摘,而這一切,都是拜孟如一所賜。
這一刻,他還真動了幾分想撕了她的念頭。
心中的怒火無處撒,他忍不住又埋怨道:“虧你還說他是太子跟前的伴讀,一點腦子都沒有。現在,外人都以為是咱們唆使的聖女謀害國師,這個時候我們就該示弱,而不是逞強。他打人,不就讓人坐實了咱們孟家行凶的罪名嗎?”
孟何氏不滿道:“那你的意思是要任由翰文給關在牢裏嗎?”
“坐幾天牢都還是小事,現在最重要的是玉柔的婚事。”
“對對對。”孟何氏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道:“隻要咱們玉柔能順順利利坐上太子妃之位,翰文就不會有事。”
孟玉柔方才一直沉默著,聽到這裏才道:“爹爹若是再不拿出點狠辣的手段,隻怕,這太子妃之位也是要泡湯了。”
孟常林點了點頭,道:“事情照這樣發展下去,別說太子妃之位,咱們孟家能不能保住還很難說啊。”
“有、有這麽嚴重嗎?”孟何氏臉色瞬間白了,道:“咱們跟那掃把星早就斷絕關係了,憑什麽把她的事算在咱們頭上?”
“外人才不管這些,他們甚至還列舉出了證據,行宮狩獵那次,我和玉柔找她說過幾句話,便被傳成是私下密謀。還有後來,她被樊鶴年擄走,是我去負責押送的人質,就這也被人說成是父女情深,說我們孟家與她從來就沒有真正斷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孟常林越說越氣。
孟何氏聽得差點嘔血,道:“那,難道咱們就這樣任人誣陷嗎?皇上怎麽說?朝廷重臣被人隨意構陷,皇家都不管的嗎?”
“皇上能說什麽?”孟常林重重一跺腳,道:“現在滿城都在議論這個事,即便是皇室,也沒法封住所有人的嘴。皇上也是要拿出態度給國師府和天下人看的,這不,讓我暫休在家,連早朝都不用上了。”
孟何氏差點跳起來,道:“怎麽,皇上抓不到那掃把星,這是打算要拿咱們孟家去給國師府陪罪嗎?”
孟玉柔安撫道:“娘,您別急,隻是暫休,不是罷免,那就還不算太糟糕。”
聽她語氣沉著,孟常林不由得看向她,問道:“玉柔,你一向聰明,可有什麽好法子?”
孟玉柔麵色微涼,道:“還能有什麽辦法?唯今之計,也隻有由爹去向朝廷請命,親自將那丫頭抓回來。至於娘,您和我一起去國師府,看望國師大人。”
說著,她壓低了聲音,又叮囑了幾句。
孟氏夫婦臉上頓時有些驚詫,好一會兒,孟常林才鄭重的點了點頭。
自從雲霄回府後,國師府周圍就戒嚴了,每天都有數十個護衛輪流巡邏看守。
孟氏母女拎了一大堆補品,自然毫不例外的被擋在了外圍。
孟玉柔也不介意,反正,她們來這裏,代表的是孟家的態度,做給外人看看罷了。
不過她也沒急著離去。
在府外又等了約半個時辰,隔壁公主府的大門被人打開,從裏麵走出來幾個人。
隻見幾名丫鬟擁者穿著素雅的寧安公主,提著食盒款款出門,看這架勢,應該也是去看望國師的。
孟玉柔立刻拉著孟何氏迎了上去,拂身施禮,道:“公主萬福,臣女玉柔這廂有禮了。”
孟何氏也一起行了命婦禮。
寧安公主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掃了她們一眼,道:“原來是孟家千金,你不去太子跟前獻殷勤,跑到本宮這兒來幹嘛?”
被她這一句毫不留情麵的挖苦,孟玉柔臉色瞬間有些難看。
她自己不也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還一貼就貼了這麽多年,有什麽資格笑話她?
不過這些話自然隻能放在心裏,孟玉柔很快又揚起了笑意,道:“公主見笑了,我們這不也是擔心著國師大人的身體,想過來探望探望,聊表一下我們的心意。隻是,現在國師府閉門謝客,放眼整個京城,也就隻有公主您能入得了府內,所以,想懇請您幫我們帶一句問候。”
滿城皆知,寧安公主一向以國師府女主人自居。孟玉柔這番話說的算是頗合她心意。
寧安公主眉宇間的銳氣稍稍減了幾分,不過說出來的話卻依舊不怎麽中聽,道:“國師大人之所以會受傷,還不是拜你們孟府的人所賜,你這聲問候,本宮可不敢給你帶。”
孟玉柔也不惱,道:孟如一的確是在我們孟家長大,雖然後來已經被逐出我們孟家,可如今她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我們也深感蒙羞。為今之計,隻有極力協助朝廷,緝拿真凶,才能減輕一點心中的愧疚。好在,我們孟家還是有一些人脈在,眼下已經有了一些線索,相信很快就能把她緝捕歸案。”
她說這番話時,目光直直的注視著對方。
“線索?什麽線索?”寧安公主狐疑的回視她。
“這個,請恕暫時不方便告知。”孟玉柔笑了笑道:“臣女隻是想讓國師大人知道,是我們孟家的責任,我們絕不推卸。不是我們孟家的罪孽,我們也會極力證明澄清。我知道公主對國師大人一直情深意重,想必您比任何人都想早日將真凶懲治以法。若您能從旁協助一二,孟家將感激不盡。”
對於她的暗示,寧安公主也不知有沒有聽懂,眸光幽遠難測,道:“話本宮可以為你帶,至於其他,本宮就愛莫能助了。”
“有勞您了。”孟玉柔微笑著拂了拂身,往後稍稍退開了兩步。
寧安公主隻淺淺的頜首,未再多看她一眼,舉步朝國師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