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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納悶地問道:「主人,為什麼你對文書王和北漢王的事情不感興趣了呢?」
寒無邪微微一笑,眯眼看向金鷹道:「你們所知道的無非是文書王和北漢王同時愛上一名女子,而北漢王的未婚妻眼見北漢王有危險,挾持那名女子,使得文書王和北漢王停手,但是北漢王的未婚妻最終失手,還是殺了那名女子,造成這個慘劇,北漢王的未婚妻心下愧疚不已,想要自殺抵命,北漢王最終攔下了她,原諒了她,知道她也是為了自己好,那女子已經死去,北漢王也只能認命,看著眼前楚楚可憐自責不已的未婚妻,心生憐惜,最終還是和她成親了,因為那女子死去,文書王鬱鬱寡歡,不再出門。」
金鷹一愣,傻傻點頭道:「你怎麼會知道?」
寒無邪苦笑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似很同情那名死去的女子,她低沉道:「這只是你們表面看見的,我之所以不在問下去,就是知道答案無非是這樣的一個版本,但是真正的故事,卻顯然不會是這樣,也只有當局者自己心裡清楚,我問你,也問不出真正的答案。」
金鷹沉默許久,點了點頭,眼中似閃過一抹感傷,表面的故事就已經顯得凄涼,真正的故事恐怕只會更慘吧?
寒無邪擺了擺手道:「繼續說其他的王。」
金鷹點頭,繼續道:「東漓王擁有水屬性神之根,莫瑤王擁有土屬性神之根,雲空王擁有雷屬性神之根,而曇羽王雖然並非神之根,卻也是僅次神之根的冰屬性玄品神根,他們四人都有自己的門派,不過都屬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在門派中不太出去。」
寒無邪瞭然的點了點頭,照這樣分析,除了火焰王以外,別的人並無和他對抗的心思,他的敵人也只有火焰王,難道是火焰王?不對,火焰王有自己的勢力,恐怕不是他弟弟!
「神風王有弟弟吧?」寒無邪突然問道。
金鷹點頭道:「是有一個弟弟,叫玄敏旭,在神界很有名,此人溫文有禮,為人和善,神風王昏迷的時間裡,他將神風宮和玄家打理的很好,聽說好像也是神王了,不過並沒有人證實這是不是真的,他也很少出去走動。」
寒無邪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陰冷,原來真的是他弟弟,表面和善嗎?那日自己看見的人,騎在血龍之上,明明是一個很陰險的小人,原來這個小人善於偽裝。和善?真是好笑!
寒無邪低低問道:「神風王叫什麼名字?」
他隱約覺得眼前的女子對於神風王的事情特別好奇,所以直接說起了神風王的故事道:「神風王的名字叫玄敏風,出生並不好,聽說是當年玄家家主在凡界青樓里落下的種,卻沒想到凡人和神人的孩子,居然會擁有神之根。本來玄家家主並不在意這個孩子,但是知道他是神之根以後,竟將他接回了神界。當時玄家家主的妻子鬧的厲害,玄家老祖也覺得此事荒誕,帶個凡界的孩子上神界,不過後來知道這個孩子是神之根,玄家老祖從原來的反對派竟變成了支持者。最後玄家家主的妻子也不能再鬧,當時她也已經身懷六甲,不過她所生的孩子卻不是神之根,那孩子就是玄敏旭。玄家對於這個嫡子不太關注,反而對玄敏風這個凡界帶上來的孩子特別看重,最後玄家家主坐化,把玄家全全交給了玄敏風。作為嫡子的玄敏旭只是負責幫助玄敏風打理家族,說難聽點就是管家。不過很奇怪,這個玄敏旭竟一點怨言也沒有,所以他在神界很出名,出名的和善和好脾氣。」
原來如此!寒無邪的嘴角緩緩勾起,漸漸理清了思路,因為沒有本事,修為過低,所以連嫉妒怨恨都不能表現出來,所以玄敏旭一直隱忍,表面和善好脾氣,但是心地的怨恨卻不減反增,要比那些表面氣惱的人更為可怕,這樣的人就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猛虎,遠處看去像是一隻乖乖趴在地上的小貓咪,當你靠近,或是一有疏忽,他就會將你撕成粉碎。
他應該知道玄敏旭不是好人吧?寒無邪不禁皺起眉頭,現在的他沒有器靈時候的記憶,如果玄敏旭在他面前裝的和善,他會不會被矇騙到?
她又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不會的,他不會被騙,若是完全相信玄敏旭,他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身體早就被毀了,他一定留了一手,所以玄敏旭一直拿他的身體沒辦法,才會到仙界找他的神魂。
見寒無邪自顧自的想事情,想的很是出神,金鷹有些納悶,心道看來她真的很在意神風王的事情。
金鷹繼續說道:「傳聞,玄敏風此人很冷酷,甚至可以說很無情,也許和三千萬年前的神魔之戰有關係,在那之前,他是一個談笑風生,顯得很逍遙自在的邪氣之人,不過經過那次神魔之戰後,他就漸漸無情和冷酷,令人畏懼。」
「談笑風生,逍遙自在,邪氣之人?」寒無邪微微一笑,這倒是和花千葉很像,不過顯然這是玄敏風過去的樣子,現在玄敏風已經是一個令人陌生的冷酷之人,是因為什麼呢?
小白替她問出了心中的問題:「為什麼神魔之戰之後,玄敏風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金鷹苦笑道:「還是因為女人,和文書王一樣,因為心愛的女子死了,所以他改變了,文書王是隱世不出,鬱鬱寡歡,他是封鎖心境,冷酷無情,這些神王有了至高的地位,卻最終都逃不齣兒女情長。」
寒無邪心下一怔,似離那個疑惑漸漸靠近,他的秘密,他為什麼會出現仙界,為什麼會選擇自己成為本命法寶主人的原因,一切一切,即將揭曉了嗎?
神風宮。
玄敏風扔掉手中的酒壺,站起身來,輕輕一抖身,衣衫乾淨如初,不留半點酒漬,他的神情不帶任何醉意,反而更為清明冷酷。
藍袍流光,俊美妖孽的臉卻冰冷無情,他昂立於神王之座,俯視殿上彎腰行禮的百名主神。
「恭喜神風王蘇醒!」眾人齊聲。
玄敏風面無表情,目光冰冷如刀,殿上眾人不禁顫抖,若說面對笑面虎玄敏旭是略帶畏懼和忌憚,對於玄敏風那就是真正顫抖和害怕。
這百人是他培養的主神,縱然沉睡兩千萬年,這些人在玄敏旭手下多年,卻絕對不會出賣他。
「這些年,玄敏旭都做了什麼?」他的聲音冷的像是地平線上的冰河。
一名黑袍男子走上前,將一本書籍交給玄敏風,這名男子看上去很忠厚,眸子堅定不摧,長相算是俊美,卻也可以說在神界內很普通,神界俊美的人太多了,他顯得有些默默無聞,但是他卻是玄敏風最信任的手下孟長河。
玄敏風隨便翻動了幾頁書籍,目光變得陰沉了起來,眸子中竟射出一道火苗,將正本書燒盡。
見到此舉,整個殿內鴉雀無聲。
玄敏風掃了這百名主神一圈,最後竟長嘆一口氣。
「火焰王還是要與我為敵啊!」他的聲音有些感慨,卻看不出臉上有任何的變化,面容依舊冰冷無情,眸光甚至帶著几絲蔑視和譏誚。
「王,火焰王在王昏迷的幾年內,迅速做大,現在的力量不能小覷。」一名老者上前行禮道。
此人叫莫海風,是神風王的謀士之首,這些得利手下都稱神風王為王,這也是為什麼在過去叫玄敏旭為主上時,他們能夠叫的輕鬆,毫無芥蒂,因為在他們心中,主人可以隨時換,但是真正的王者卻只有一個。
玄敏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點頭道:「本王蘇醒不久,的確對神界現在的局勢還不了解,魔神界那邊怎麼樣?得到本王蘇醒的消息,那些跳蚤一樣的傢伙應該躁動起來了吧?」
莫海風不禁被這話逗的勾起嘴角,王雖然看似冷酷,但內則還是風趣的,若當年那女子不死,王也不會變那麼多。
莫海風是玄家家主過去的貼身暗衛,家主坐化以後,他就跟隨了玄敏風,對於玄敏風的感情,就像一個父親一樣,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他雖然心下把王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但是他始終只是手下。
莫海風如實道:「得到王蘇醒的消息,魔神都極其後悔,沒能在王昏迷的時候殺了王。」
「本王會讓他們更後悔!」他的聲音冷的猶如地獄修羅,眸地似閃動溫柔女子的背影,但自己來不及,還來不及拉她,她已經在神魔之戰中香消玉殞。
莫海風身邊站著的老者上前一步,他和莫海風一樣,也是玄家家主生前的暗衛,只不過他所扮演的角色和莫海風相差甚遠,莫海風若是代替家主作為一個父親的慈愛,那麼這名老者,周明則扮演這父親的嚴厲。
周明道:「王既然已經蘇醒,請王先考慮娶妻之事,玄家不能無後,若王不娶妻,你的弟弟也不能娶妻,請王作為一個哥哥,作為玄家家主,擔起你的責任,請先考慮娶妻之事!」雖然此人用詞恰當,像是請求,但是語音古板,更像是命令。
玄敏風冷冷掃了此人一眼,聲音縹緲中帶著蕭殺:「怎麼?本王沉睡兩千萬年,玄敏旭兩千萬年都沒碰過女子?」他冷笑道:「那得找個大夫給他了!」
他的話中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如果玄敏旭兩千萬年不碰女人,那就是身體有問題了,有什麼暗疾。
「始終不是正妻!」周明低沉道:「若王不娶妻,他也無法立正妻,長幼有序,還請王先娶妻吧!這些年,他身邊的女子,都是一些逢場作戲的貨色。」
「哦。」玄敏風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淡淡哦了一聲。
不知他是應聲知道玄敏旭這些年苦了,還是應聲他會娶妻。
這模稜兩可的回答,令周明很無奈,但是他只能閉嘴,因為現在王的臉色漸漸冰冷,似有殺氣,自己盯的太緊,恐怕適得其反,還是以後讓玄家老祖自己去煩他吧,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手下罷了。
見周明收斂,一旁的莫海風微微鬆了口氣,剛剛真怕這老傢伙腦子不清楚,惹怒了王。
玄敏風的眸光似深潭不見底,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突然展顏一笑,似化開的冰霜,妖孽的讓人顫抖。
怎麼回事?王笑了?自己沒老眼昏花吧?莫海風一陣莫名其妙。
玄敏風眯起蠱惑的雙眸,淡淡一笑道:「召集美人,本王選妃!」
「什麼?」莫海風一陣傻眼,自己不會耳鳴聽錯了吧?
周明傻傻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說動了王,心下歡喜,這下玄家老祖終於可以放心了。
玄敏風下一句話,卻讓他無奈了。
「本王選的中,選不中,就看你們找的是什麼人了,本王要的是神界二十齣頭的神人女子,必須是生命氣息二十齣頭!而不是容貌二十,實則千百萬歲的。」
「這……」周明有些啞然,許久回過神,想要說什麼,玄敏風已經洒脫離開。
莫海風嘆了口氣,苦笑道:「周明老弟,今日你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誰都知道,在神界生命氣息二十齣頭的女子很難找,就算找到了,也都是修為很低的神界原住民,極少有成神的,除非有玄品神根,那還有可能出生后,只花個二十年達到天神等級,不過這樣的女子恐怕心高氣傲,王很難看得上眼。」
周明苦笑道:「王是故意刁難我啊!不過,不管如何刁難,只要今日他開口同意娶妻,就算再難找,我也要為他找到心儀女子,總不能讓他一直記著死去的人!今日,我也不想多事的,可是玄家老祖盯著我,我也只能站出來了。」
莫海風又是一聲長嘆,許久,卻什麼也沒有說,拍了拍周明的肩膀,以示安慰。
周明始終苦笑,心下無比惆悵,二十歲的神人,何處找啊?
……
夜色迷濛,月有些昏暗,似孤寂落寞,蒙住了雙眼。
寒無邪站在山頂望向夜空,思緒飄絮,他的容顏纏繞,無法休息。
鹿王化身的溫柔美男,掛著和煦的微笑,解開腰帶,緩步逼近,靦腆道:「對你的內疚,不知如何彌補,我想了很久,也許這……才是最好的彌補方式!」
寒無邪收回觀夜的目光,移向來者,他的外袍已經滑落,正在脫內衣。
寒無邪一僵,笑的邪魅,朝他走過去,鹿王站著不動,眸光驚訝,以為她真的接受,但她卻徑直從他身邊走過,走遠,才飄飄然一句:「鹿王,這不是你會做的事情,若今日竹風沫這樣,也許我會理解,而你這樣,多少讓我有些不適應,我知道你是想要逗我開心,可是這種方式,我並不喜歡,以後不要這樣了。」
她像是和孩子說話一般,像是教育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卻不知,這樣卻是讓鹿王更為難堪,她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鹿王站在原地,許久,才撿起地上的外袍穿上,一陣輕笑傳來,他皺了皺眉頭,看向笑聲源頭,正是金鷹。
金鷹跨著大步走來,玩味笑道:「真是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鹿族九色鹿,居然會成為別人的契約獸,不但如此,為了討好主人,居然做出這種事情,還真是讓我匪夷所思。」
鹿王淡淡掃了他一眼,此時的鹿王不再溫文,而是淡漠了起來,並未理會他,傳完衣衫,就準備離開。
金鷹卻擋住了他的去路,笑道:「再怎麼說,將來我們都要共同侍奉一個主人,為何不能好好聊聊天?」
「聊天?你是來找我聊天的嗎?我以為你是來找茬的。」鹿王的聲音不善,冷冷斜睨了金鷹一眼,便想要離開,金鷹又攔住了他。
「對於我們的主人,我有諸多不了解,你和我說說她的事情。」金鷹的口氣微微放軟。
鹿王低沉道:「過去的事情,你沒必要了解,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她問你關於神界的事情,你就說,她不問,你就當自己是空氣,別去叨擾她。」
「這樣嗎?」金鷹眯起危險鷹眼,勾起嘴角,做出一副很好奇很疑惑的樣子,笑問道:「可是你卻不是在做空氣該做的,倒是想要做她夫君該做的,今日你這脫衣的舉動,還真是讓我驚訝,若是我告訴小白、竹風沫、冰三人,你說他們會如何呢?」
鹿王的眸光微微閃動,卻很快平靜下來,低沉道:「你大可以去說。」
「是嗎?」金鷹像是思考著什麼問題,打了一個響指,笑道:「原來如此!」
鹿王抬了抬眼皮,不悅的看著他。
金鷹笑眯眯道:「原來是如此,我終於明白了!怪不得你一點都不怕我去說,因為他們三人也是一樣的,和你一樣,都是要侍寢的!今日是輪到你侍寢,但是主人顯然沒有什麼興緻,明日輪到誰呢?」他突然笑的有些邪惡道:「何時輪到我呢?」
「你胡想什麼!最好把你腦袋裡想的東西都忘記,否則我不會饒了你!」鹿王的臉色瞬間冰冷,帶有殺氣的目光如刀刃一般瞪著金鷹。
「別騙我了!反正我早晚也要侍寢的不是嗎?」金鷹有些苦惱道:「早就聽說很多契約獸就如同主人的情人一樣,不過因為連神人也只能契約一隻契約獸,所以有一個情人也沒有什麼,倒是沒想到,我們的主人可以契約這麼多契約獸!」金鷹似有些不情願道:「雖然主人長的很吸引我,眼睛特別勾魂,但是要和你們一起分享她,還真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閉嘴!」鹿王暴怒,他從未如此生氣過,竟然一拳狠狠揍了過去。
金鷹一時沒反應過來,沒想到他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卻說打人就打人,揉著眼睛的金鷹,極其惱怒道:「我說的有錯嗎!如果不是這樣,九色鹿這樣清高的種族,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脫衣服送上門,虧你做的出來!若不是她要求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又為什麼不怕別的契約獸知道!」
鹿王努力壓下怒火,低沉道:「若不是她用得著你,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金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戎裝,玩味笑道:「你殺得了我嗎?」
「你以為靠著一件衣服爆發極品神獸的力量,我就怕你嗎?別忘記了,九色鹿也是有傳承的寶物的。」鹿王冷冷一笑,目光陰沉道:「你手上的神器,也只是今日才得到的,我的神器卻已經得心應手——」
「停!知道了知道了,最多平手,反正你想殺我殺不了,我殺你,也殺不成,我只是想要搞清楚她的事情,你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說嗎?本來我今日可不是來看你的脫衣秀,只是想來找你問事情,誰知道好巧不巧的看到這一幕,你這九色鹿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鹿王見他眼神真摯,皺了皺眉,卻念在他是寒無邪的契約獸,還是開口說了寒無邪的身世,以及前來神界的目的。
「原來如此。」金鷹微微點頭,怪不得打聽神王的消息,原來是要找人,神風王嗎?
金鷹挑眉問道:「那你呢?為何要那樣?她明明有喜歡的人,你何必自討沒趣投懷送抱,別人根本不在乎,何必呢?」
鹿王微微一笑,笑的似有几絲凄苦,低低道:「她很孤單,現在是她最孤單的時候。」
「所以你想要趁人之危?」金鷹以一種看小人的眼神看著鹿王,這不能怪他這樣想,而是這鹿王行徑,實在是太寫照這個意思了,主人找不到愛人,自然最傷心難過,他這時投懷送抱,想要撫慰主人的心,那豈不是搶人嗎?
「是啊,我很是小人。」鹿王微微一笑,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卻目光微微一冷,低沉道:「今日我打聽到,神風王要娶妃。」
「什麼?」金鷹一愣,皺眉道:「要找的,真的是神風王?」
鹿王凝重的點了點頭道:「是他。」
金鷹瞬間明白了過來,有些愧疚道:「你是想要在她知道此事之前,讓她忘記那人?所以才會脫衣做出這場戲?」
鹿王沒有回答,而是低沉道:「她的娘,就是因為當年不願意與人共侍一夫,才會逼迫她爹寫休書,然後離開天家,她骨子裡的傲氣,容不得那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金鷹臉色凝重了起來,低沉道:「必須瞞住此事,能為了一個男人,不惜努力成神,說明她的愛很深!你今日突然如此之舉,她肯定不會接受,我覺得你應該慢慢來,只要讓她把放在那個男人身上的感情轉移開,再暴露神風王娶妃之事,她也應該會釋懷,或許就不會去找神風王了,畢竟神風王也不記得她了。」
鹿王點了點頭,抬頭深深看了金鷹一眼,低沉道:「此事,我已經和小白、竹風沫、冰都說過了,他們的想法和你一樣,因為我是四人中修為最好的,所以今日是我先嘗試,我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今日倒是用了笨拙方式,明日是竹風沫,後日是冰,接著是小白,我們之中只要有一人成功,將她的視線從花千葉,不,應該現在叫他神風王了,只要一人成功將她落在神風王身上的感情轉移,就不怕她知道神風王娶妻之事而過度傷心了。」
金鷹眯起眼睛,有神的雙眸在夜色下發出琉璃光彩,他聲音溫和,帶著男人味道:「你們在她身邊這麼久,她都沒有愛上你們,現在才嘗試俘虜芳心,恐怕也不會成功,我倒是有不少辦法哄女孩子,可都不是像你今日這樣的!」
「你的意思,你也要嘗試?」鹿王眉梢微微一挑,低沉道:「若帶著玩玩的心態,你還是算了,其他人也不會同意的!我們都是真心愛她,過去因為她太愛花千葉,我們自知比不上花千葉,也知道她容不得與人共侍一夫或是一女侍二夫這樣的事情,所以不想為難她,只能把心地對她的愛戀藏起來,乖乖做我們應該做的契約獸,今日之事雖然是想要她忘記神風王才做這樣的決定,但是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一個從契約獸變成愛人的機會,我們是各憑本事哄她開心,但是同樣都是愛著她,我們容不得別人玩弄她的感情,你若不是真心,就滾遠點!」最後那句滾遠點,他似乎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極度低沉帶著濃濃威脅。
金鷹傲氣一笑,眯眼道:「成為她的契約獸,除了因為她是一個有未來的人以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她令我很喜歡,如果我不喜歡她,就算她再強大,我也不會同意成為契約獸的!」
鹿王沉思片刻,猶豫的點了點頭道:「你是她的契約獸,想來也不會玩什麼把戲,若是玩弄她,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你的命運可是在她手裡拽著的!我一個人同意沒有用,去見見小白他們。」
鹿王敗興而歸,這讓小白笑開了花,一開始說好按照修為排序,這可把他氣壞了,真怕在自己還沒有發揮魅力的時候,主人就被他們搶走了。
聽到金鷹也要參加這次的『魅惑主人芳心』活動,小白哭喪著臉,一陣搖頭,不願意道:「他修為也很高,這樣不是又要多等一天,不行,我不要做最後!明明我是第一個契約獸,應該按照契約的順序!」
竹風沫冷眼掃向小白,小白嚇得抖索了一下,顯然按照修為排是鐵定的事情了。
竹風沫的行為似打擊了小白一下,卻又言語上給了小白一顆糖,幫他道:「我們之前排好的順序不能隨便變化,他自己突然要加入的,那就只能認命在最後,不然我們不同意他參加。」
「對對對,必須最後!不然不同意他參加!」小白笑嘻嘻道。
鹿王微笑的看向冰,問道:「他們是同意他參加了,但是必須在最後一個,那你呢,怎麼看此事?」
冰冷冷道:「我說過,我們實在做傻事,沒用的,她不會在意我們。」
小白氣惱的瞪了冰一眼,冷哼道:「如果是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參加!」
冰有些自我矛盾了起來,許久沒有說話,最後嘆了口氣,選擇默許。
「那麼,你就最後一個了!」小白一拍金鷹的肩膀,笑的燦爛道:「我終於擺脫最後的位置了!」
金鷹略帶挑釁道:「希望我沒有出場的機會吧,不然你們四個就太廢了!女孩子都不會哄,是不是不配做男人呢?」
「你說什麼!」小白怒瞪他。
冰以冷冷的目光掃射過去,如果眼神能殺人,金鷹也許已經千穿百孔了。
竹風沫以至毒的目光盯著金鷹,如毒蛇隨時準備攻擊,他冷笑道:「不會有你出場的機會的。」
鹿王微微嘆了口氣,今日,自己的機會,就這樣白白錯過了。
翌日一早。
寒無邪本想要出山看看外面的情況,但是鹿王卻組織了她,說是他要出去,他去打探情報,讓自己留在山中好好修鍊。
修鍊?可是自己到了神界以後,修為卻遇到了瓶頸,無寸步進步。
「唉聲嘆氣的做什麼?」竹風沫含笑走來。
寒無邪一愣,疑惑的看著他,他今日為什麼要精心打扮呢?
此時含笑脈脈走來的竹風沫,身著一件銀白色的衣衫,衣衫上的花紋很精細,有流光纏繞,步步生輝,長發披散而下,烏黑絲滑,劉海處高高往後豎起,顯得他的額頭很長很寬,拉長了他的臉型,長長的眼角挑向雙鬢,琉璃般的琥珀瞳孔閃著蠱惑的光芒,至邪的微笑斜斜揚起,帶著一抹壞壞的誘惑,他胸口大塊的肌膚裸露在外,略顯小麥色的肌膚,看上去很健康。
「你要出門?」寒無邪問道。
竹風沫已經走到她身邊,聲帶微醺道:「我不出門,小白他們都出去打探消息了,我留在山裡陪你。」
「不是只有鹿王一人出去嗎?」寒無邪有些納悶。
竹風沫有意無意的又靠近一步,笑道:「小白貪玩,想要出去逛逛。冰好奇這裡有沒有狐族,所以也出去看看了。金鷹是個多管閑事的傢伙,你告訴他文書王和火焰王以及那兩名女子的故事是假的,他便想要知道真正的內容,所以也出去了。至於紫瞳嘛,他說神界有預算轉世的主神,所以想要去問問他過去的主人現在在何處。鹿王則是真的出去打探神風王的消息了。所以大家都不在山裡,只有我一個人陪著你了。」
寒無邪了解的點了點頭,展顏一笑道:「既然大家都出去了,那我們也出去吧!到神界以後,我多沒有好好逛過呢!」
竹風沫目光一怔,忙搖頭道:「你的修為太差,不能出去!」
寒無邪撇了撇嘴道:「我遇到瓶頸了,出去散散心,也許可以因為神界的一些事物得到啟發呢?」
「山裡空氣好,在山裡休養生息,可比在外面面對可能會有的危險來的好!」
寒無邪不明白他為什麼阻攔自己,不明白鹿王為什麼也這樣說,心下更為疑惑,以懷疑的目光斜睨著竹風沫。
竹風沫有些緊張,面對她,總是感覺心虛,他忙轉移話題道:「你都還未好好教過我彈琴呢,今日你若覺得遇到瓶頸不想修鍊,倒是正好空了,教教我彈琴可好?」
寒無邪當然記得自己的承諾,自己曾答應過他,會教會他彈琴,自然不會食言,但是為什麼總覺得他有些奇怪,為什麼小白他們都會離開,只留他一個人,事情未免太巧合了吧?
竹風沫已經拿出琴來,邪魅笑道:「我先彈一遍給你聽,你再指出我的不是之處?」
寒無邪點了點頭,似有點心不在焉。
幽幽琴音響起,他琴藝有了很大的進步,不再是當年在迷霧沼澤內所彈奏的噪音。
一聲情意綿綿的曲子,被他有些生疏的彈奏著,他的目光迷離的望著寒無邪,揚起自認為最好看的微笑。
寒無邪對上他的微笑,不適應的微微皺眉,竟最後閉上眼睛,專心聽曲。
對方閉上了眼,笑的再好看,也沒有人欣賞,竹風沫的笑容微微僵硬,漸漸收斂,手上彈奏的曲子,更為纏綿。
低音高音,微妙的融合著,彷彿兩隻蝴蝶高飛低飛,卻依然纏綿而飛,不離不棄。
寒無邪微微勾起嘴角,直到曲子彈完,她才張開眼睛,贊笑道:「有很大進步。」
竹風沫淺笑,將琴遞給她道:「你是不是也應該展現一下?」
寒無邪微笑著接過琴,卻彈奏出了和他所彈奏的曲子意境完全相反的曲子,是一首迎戰時的曲子,節奏十分激昂,似士兵告別情人,毫不畏懼的奔赴沙場。
竹風沫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她是聽明白了自己剛剛所彈奏的曲子,帶著討好她,求愛的意思,她卻回以一首這樣決然的曲子,她是要告訴自己,她的要追求的不是自己,而是沙場,而這沙場是指現在忘記她的神風王,縱然知道困難重重,很難讓神風王愛上她,卻還是要義無反顧的朝著他走去。
寒無邪彈完此曲,掛著溫和的微笑道:「此曲如何?」
竹風沫卻裝作沒聽懂曲中的深意,只是誇獎表面的東西道:「彈的流暢,節奏鮮明,你的琴藝無人能及,我也曾彈過此曲,卻在轉音的音節上無法做到流暢自如,總是不自然的會變調。」
說著,他拿過琴,竟又彈奏了一遍寒無邪彈奏的曲子,如他所說,在轉音處果然變調,本來洒脫決然的士兵,卻變得優柔寡斷,朝著沙場走了幾步,卻又回到情人身邊,最後他竟將此曲變成了,扔掉報復,只為心愛人一笑的戀人曲。
寒無邪不悅的皺起眉頭,聲音平淡帶著深意道:「原以為你的琴藝有了進步,現在聽來還是不行,我勸你還是別彈琴了,有些東西縱然喜歡,卻也不一定是有天賦做到的,你可以做欣賞者,往往欣賞者,要比當局者幸福的多。」
竹風沫緊緊皺起眉頭,難道不行嗎?我始終不行嗎?就算沒有花千葉了,她依然不能喜歡我嗎?
他的笑容有些凄涼了起來,是啊,做欣賞者多好,見證她和花千葉的愛情,美好的愛情,若是成為當局者,插入其中,是會很慘的,可是…可是有的時候,很多事情不是想要超脫當局,就能走出來的!已經深陷其中,如何自拔?
寒無邪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清楚看著他臉上的細微表情,知道他在針扎,卻也清楚知道,他依然沉迷,因為他是自己的契約獸,自己有著他想通的一絲心靈,知道他心地仍然執著。
寒無邪微微嘆了口氣,故作疲憊道:「沖不開瓶頸是一件煩惱的事情,我得回去好好翻閱一下書籍,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突破瓶頸。」
語畢,她便轉身離開,沒有等他任何的回答。
竹風沫在她背後開口,聲音有些低沉和沙啞道:「你聽的明白我的琴音才是,我們知音不是嗎?」
寒無邪的腳步一頓,苦笑搖了搖頭道:「也許是你彈奏的水平和我相差甚遠,我並不能明白。」
「琴藝好壞不重要,重要的其彈奏者的心境。這是你曾經告訴我的。」竹風沫低低道。
寒無邪點頭道:「是啊,我曾經說過,不過彈奏者的心境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彈奏極差,那麼就根本無法傳達給別人,所謂知音是不論彈奏好壞都能知道所彈奏者的心境,但是我這次並未聽出,不知是你並未放心在其中,還是我已經不能做你的知音,無法去聽你的心。」
竹風沫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垂下眼帘,許久,他長長吐了一口氣,勉強掛上一抹溫和的笑容道:「是我今日並未將心放在其中,所以你依然是我的知音對嗎?」他聲音竟帶著意思懇求的弱音。
------題外話------
哎,可憐的鹿王失敗了,可憐的蛇王也夠嗆,再接再厲~(男主到底在搞什麼,神風王啊神風王,再不和女主相遇,小心女主被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