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紀南城低沉的嗓音中透著疲憊。
安笙哭著問,“南城,小小有消息了嗎?”
“笙笙,你放心,很快就能找到的。”
“怎麽還沒找到!已經過了整整一夜啊!南城,我連個孩子都看不住,我好沒用!”安笙泣不成聲,“南城,如果找不到小小,我也不要活了——”
“笙笙,冷靜!你手機有沒有收到什麽勒索電話?”
安笙滿臉痛苦,“沒有,南城,根本就沒收到——”
“那就再等。笙笙,為了我們的小小,打起精神來,好不好?”
“我聽你的——南城——”安笙抱著手機癱坐在地板上。
“太太,先生讓人在你的手機中裝了一個追蹤軟件,隻要有小姐的消息,我們就能追到!”李阿姨攙起安笙,又給她端來一杯安神茶。
安笙雙手緊抓手機,雙目如炬緊盯手機屏幕。
等待的時間總是煎熬。
安笙的手機一直沒有動靜。
整個房間隻有鍾表“滴答滴答”的聲音。
每過一秒,安笙的心就好像被淩遲了一下。
她腦子裏總是出現網上那些,孩子走失後被人販子挖眼斷手斷腳的訊息。
小小!
她的小小不能有事!
敲門聲響了。
李阿姨忙去開門。
“太太,錦博文先生來了。”
安笙依舊傻傻抱著手機坐在地上。
錦博文一進門就看到魂不附體的安笙。
她麵容憔悴蒼白,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
他心間掠過一抹深深的憐惜。
“紀南城已經把京城給翻遍······”
“可還是沒有找到小小!”安笙哭著打斷錦博文,“你是來看我和南城笑話的?”
“我對你和小小的感情,一點也不比紀南城少!”錦博文一把抓住她胳膊,“昨晚聽到小小出了事,我就趕過來——”
“我們的事不要你管!你走!”安笙雙手捂住臉頰,下了逐客令。
錦博文眸色越發深不可測。
他看了眼一旁的李阿姨,“阿姨,去給我倒杯茶。”
李阿姨轉身去燒水。
錦博文俯身,小聲道,“安笙,如果我說,我知道小小在哪兒,你信嗎?”
安笙猛然抬眸,“錦博文,別騙我!”
錦博文冷笑,“我像是會開玩笑的人?”
安笙心跳失衡,緊緊抓住他的衣衫,“你想要什麽,我馬上打電話讓南城過來!”
“紀南城能給的,我還不稀罕。”他聲線裏透著嘲諷,“安笙,隻要你跟我走,小小就能平安回到紀南城身邊,怎麽樣?”
安笙考慮都沒考慮,快速起身,“錦博文,我答應你。請立馬放了小小。”
錦博文笑聲涼薄,“我不是傻子,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你跟我走就是。”
安笙擦了把臉上的淚痕,對正端茶走來的李阿姨道,“我······”
“阿姨,我帶笙笙去見南城。”錦博文接過安笙的話茬。
“也好。太太憋在酒店總愛亂想,去見見先生也好。”李阿姨沒有懷疑。
安笙跟著錦博文出了房間,走進電梯,在停車場上了一輛銀色商務車。
車子疾駛,錦博文臉上的笑意漸濃。
“手機?”
他朝她伸手。
安笙緊抓手機不放,“錦博文,我把所有的信任都給了你,你不要騙我!”
“安笙,就算騙你,我也是心懷善意。實話告訴你,小小被人劫走,跟我沒有一點關係。”
安笙怒了,“你剛才為什麽說,隻要我跟你走,小小就能平安回到紀南城身邊?”
“雖然不是我劫走了小小,但我確實有讓小小平安回到紀南城身邊的本事。你跟著我,就對了。”
他奪過她手機,把裏麵的手機卡取出,丟出車窗,然後,又把她手機扔出去。
時值黎明,天色尚未大亮。
安笙變得惶恐不安。
“錦博文,你到底想怎樣?”
他凝視住她,深笑,“安笙,我說過,我隻想要你。”
“你準備把我帶去哪裏?”
他笑而不語。
安笙哀求道,“錦博文,我是死是活無所謂。隻求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把小小送回紀南城身邊。”
“小小是在我眼皮底下長大的,她雖與我沒有血緣之親,但我早已把她看作我的孩子。隻要你乖乖呆在我身邊,我自然不會讓人傷害她。”
“錦博文,到底是誰帶走了小小?”安笙泣不成聲,滿肚子疑問。
“這個暫時還不能說。安笙,咱們先看看紀南城能否在今天找到小小好不好?”他抬起一個手指,挑起安笙下巴。
“安笙,你帶給我的痛苦遠遠大於幸福。以後,我要你加倍償還!”
安笙任他的手指在自己臉頰摩挲,眼淚無聲滴落下來。
他眼眸中濃情漸冷。
從始至終,她心裏就隻有紀南城一個。
他四年的陪伴,什麽都算不上!
想他錦博文也是商圈裏風生水起的人物,多少閨秀名媛試圖得到他的垂青,為了她,他都視而不見。這幾年,他一直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她當真不知?
“錦博文,讓我看一眼小小,否則我不會跟你走!”
安笙忽然想起,自己光跟他瞎掰掰,還沒確認女兒是否安全。
他拿出手機,找出一段十幾秒的視頻。
小小正在熟睡!
安笙看了眼視頻的時間,是淩晨一點十幾分。
還好,小小是安全的。
“現在信我了嗎?”錦博文收回手機,問她。
安笙的情緒還沒從剛才的視頻中緩過來,“錦博文,再讓我看一眼好不好?”
錦博文臉皮緊繃,“不好。”
“求求你,錦博文——我就隻看一眼——”安笙抓住他胳膊,哭得聲嘶力竭。
錦博文驟然一笑,“那你就求我啊!”
安笙水眸氤氳,渾身無助地顫抖,“怎麽個求法?”
錦博文手一揚,車內緩緩落下一道車簾,隔開前方的司機。
“安笙,我們在一起四年,你從未主動吻過我。現在,給我一個驚喜怎麽樣?”
安笙一想到小小,就無所畏懼了。
不就是一個吻嗎,又不會少塊肉!
她靠近錦博文,把自己的唇瓣送上。
錦博文就勢勾住她脖頸。